不过为了和离,亲一下又怎么了? 趁江怀胤沉默之际,慕容姒连忙捡起披风,拍了拍,披在身上,假装镇定的转身离去,“我已经付出代价了,王爷也请尽快兑现承诺。”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打开房门,正碰上刚走到门口的夜岚。 慕容姒莫名有种偷腥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点了点头,绕过夜岚,匆忙离去。 夜岚看看慕容姒仓皇而逃的身影,又看了看正在房中的江怀胤,不解的开口,“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江怀胤飘飞的心绪被夜岚突兀的声音拉回,他轻笑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正好,本王也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他的坐姿慵懒,表情很是惬意,半眯的眸子里却映着跳跃的烛火。 夜岚心头一颤,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主子,宫里人来报,今日王妃在长春宫被皇后灌药,但太后并未出手。所以,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去寻了丽妃——”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怀胤忽然点头,“嗯,赏。” 夜岚心头一凛,条件反射的去看江怀胤,主子何时这般在乎王妃了? 江怀胤挑眉,“没了?” “还有。”夜岚连忙停止遐想,恭敬的道:“陛下已经将大皇子送回皇子府,但皇后好似对当初的真相并不知情。” “当然不知。”提及皇后,江怀胤的语气莫名阴森,“找个机会透露给皇后。” “是。”夜岚记下,想了想又道:“不过王妃机敏,皇后的汤药一滴都没喝过。” “嗯?”江怀胤直起身子,正面望着夜岚,“一滴都没喝?” 夜岚跟在江怀胤身边多年,一直摸不清江怀胤的喜好,他试探道:“是,要不要人再给王妃一副?” 话刚出口,夜岚就被江怀胤淡漠的眼神给打了回来。 “属下知错。” 夜岚单膝跪地,当场认错。 等了许久,头顶那抹幽深的寒意才逐渐消散,继而是江怀胤清凌凌的笑声,“骗子。” 夜岚听不懂江怀胤在说谁,但他不敢好奇,依旧跪地,等待江怀胤的下文。 “起来吧。”等待良久,江怀胤才幽幽开口,“去把为皇后提供药材的人处理了,不必避讳。” “……是。” 夜岚领命,正要离去,似是想到什么,“还有一事,今日搬迁蒹葭苑,在一名粗使丫鬟的房里发现了大量的避子汤药。” 江怀胤:“人呢?” “已经关起来了。” 江怀胤指节蜷曲,缓缓攥成了拳头,“带上来。” “是。” - 慕容姒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赶回蒹葭苑的时候,发现整个院落空荡荡的。 脸上的燥热顿然褪去,大喊一声:“遭贼了?” 锈锈听到声音,连忙小跑出来迎接,“王妃,您可回来了,王妃的院落已经搬迁完毕了。” 听着他洋洋自得的口气,慕容姒恨得牙痒痒。 “搬迁了,你高兴什么?” 锈锈脱口而出,“王妃日后相见王爷,就可以随时见到了。” 慕容姒狠狠地剜了锈锈一眼,“闭嘴!还不带路?” 锈锈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难掩喜色,只当慕容姒是因着害羞才恼怒。 一副“我懂”的身形走在慕容姒前头—— 新的院落比蒹葭苑大了一倍不止。 除却与晨曦阁相邻,整个院子无论布置还是朝向,都很符合慕容姒心意。 她甫一进门,就见到沉月站在梳妆镜前整理东西。 “怎么就你一人?” 白鹭和锈锈白天被慕容姒带走,可蒹葭苑里的丫鬟又不止沉月一个,看沉月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慕容姒狐疑道:“其他人呢?” “见过王妃。”沉月停下活计,冲慕容姒施礼道:“本来是有几名丫鬟一同与奴婢做活的,但不知怎的,下午的时候,夜岚护卫忽然带走了所有人。” 夜岚身份在那摆着,还整日冷着脸,沉月自当不敢多问。 所以具体缘由,沉月也无法向慕容姒禀明。 慕容姒不了解夜岚的作风,能确信的是,他一定受了江怀胤的命令才如此。 左右身边肯定还有太后或者旁人的眼线,趁此机会换换血也好,便没过多在意。 “你收拾一天了,先休息,明日再弄吧。” 沉月放下手里的瓷瓶,福身:“是,那王妃也早些休息。” 瓷瓶搁置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清晰的一声脆响,慕容姒凝眼看了看,“这是——玉露膏?” 沉月茫然,“奴婢也不知。” 慕容姒心底忽然有了个想法,走到梳妆镜前,宝贝似的捏着玉露膏端详,唇角逐渐上扬——
第31章 无事献殷勤 翌日天还没亮,慕容姒就睁开双眼,迫不及待的拿着玉露膏去了晨曦阁。 江怀胤今日要上朝,起得自然比慕容姒早,待见到慕容姒的时候,正在吃早膳的江怀胤眉梢上扬,“王妃是来与本王共用早膳的?” 慕容姒摇头,她刚睡醒,真没胃口。 不过她心里装着事,便笑嘻嘻的坐在江怀胤的对面,贴心的为他布菜。 “我来是问问王爷最近可有按时吃药?” 解毒的关键是吃药,施针不过是辅助作用,对于江怀胤的病情,慕容姒还不敢掉以轻心。 江怀胤看着她夹到菜碟里的青菜,唇角微抿,夹起来落入口中。 “嗯,一直在吃。” 慕容姒眨了眨眼,又夹了一块豆干,“等这几日王爷找个时间,该施针了。” 江怀胤点头,慢条斯理的吃着她递来的豆干。 “啊。”慕容姒忽然轻呼一声,浮夸的演技让江怀胤下意识怀疑,她是不是在饭菜里下了毒。 江怀胤目光凉凉的看着她,“还有事?” 她该不会因为一个轻吻,就起个大早来寻他要和离书吧? 慕容姒思索着点头,蹩手蹩脚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饭桌上,往江怀胤的方向推了推,“天干物燥,王爷的皮肤都被冻粗糙了。” “这是我新得的玉露膏,据说保湿效果——不是,据说用过的人会面如凝脂,王爷试试?” 江怀胤放下筷子,一言难尽的看着满脸写着“这东西有问题”的慕容姒,忍不住笑了。 “既然如此受用,本王又怎好让王妃割爱?” “不割爱不割爱,我再买就是了。” “不如王妃告知本王哪里可买得,本王自己去。” “别啊。”慕容姒挪了挪椅子,“掌柜的说此物可遇不可求,再说我那里还有一瓶,王爷先用着,要是好用,我把剩下的那瓶都给你。” 江怀胤拿起小瓷瓶在指尖把玩,沉吟片刻,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她,“为何突然送本王东西?” “就,就,不可以吗?”慕容姒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正当理由。 江怀胤浅笑,“哦,本王懂了,王妃这是在对昨夜轻薄本王的赔罪?” 慕容姒:? “不是,昨天的不是交易吗?” “交什么易?”江怀胤语气轻柔,却蕴含着倨傲,“区区一个轻吻,就能买到本王的婚姻?” 慕容姒感觉呼吸有点堵塞。 茫然点头,又下意识摇头,“可昨夜分明——” 江怀胤眼睫微垂,拿起筷子,继续吃着,“昨夜本王可没说那点代价就可以换和离书。” 金尊玉贵的摄政王,单凭一个轻吻就被拿捏住的话,他有点怀疑最近是不是太心善了,以至于慕容姒都忘记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那你说怎么办?”慕容姒略带恼怒的反问,细细回想,江怀胤的确没说过可以和离的话。 但心底里,已经开始把他划为出尔反尔的人了。 江怀胤夹了一块豆干,沉声道:“等本王想好了再通知王妃。” “不,你现在就给我个准话,究竟怎样才肯和离?”慕容姒急了,猛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是不是担心太后?” 江怀胤再不待见太后,但始终是直系血亲,两人的婚姻由太后下旨,明面上,当然也要太后点头才方可和离。 慕容姒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便道:“我说了,和离是背地里的,在外我保证守口如瓶,暂时也会留在王府,保证不透漏任何风声。” “那与不离有何差异?”江怀胤提醒她,“而且,王妃以为本王会在意旁人的看法?” 慕容姒被噎的哑口无言。 是啊。 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何至于要对太后低眉顺眼。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不在乎太后,为何不和离?当初又为何接受太后的旨意,娶她当王妃? 心思百转间,江怀胤已经吃好早膳放下碗筷,起身抓过狐裘,披在身上。 “时辰还早,王妃且先回去再睡一会,等醒了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毕竟王妃可是喝过麝香汤的人,要好好滋补身子。” 慕容姒瞪眼看他,他阴柔的唇角勾着一抹不明意味的浅笑。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想开口狡辩的时候,却发现江怀胤已经走出了晨曦阁,消失在视线当中。 慕容姒撇撇嘴,冷哼一声,看见玉露膏已经被江怀胤随手带走。 心里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还带着小小得逞的雀跃,旋即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晨曦阁,连个火盆都没有,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刚跨出房门,就与一名护卫撞了个正着。 护卫手里拎着个竹筐,恭敬施礼:“见过王妃。” 慕容姒点头,不经意的瞥了眼竹筐。 察觉到慕容姒探究的目光,护卫连忙将竹筐高高举起,端给慕容姒看。 “回王妃,这是蒲扇,新鲜的。” 竹筐里,一个头颅大小的蒲扇横躺在那里,扇面没有任何图画,扇柄的形状还有点似曾相识的诡异。 慕容姒指了指竹筐,递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护卫恍然大悟。 王妃近日与王爷的关系突飞猛进,所有王府众人都看在眼里。 护卫的语气里多少带着恭敬,细心解释给慕容姒听,“哦,王妃还不知道呢?昨日搬迁蒹葭苑的时候,有名丫鬟吃里扒外,背弃了王府。” 慕容姒:??? 她问扇子,他扯什么丫鬟? 等等! 慕容姒拧眉重新打量那把蒲扇,终于理解那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白色的扇柄明显被打磨过,可大体的形状还是和人的小臂骨如出一辙。 还有上面纵横交错的几道因为风干而变得黝黑的血丝,慕容姒大脑轰然炸响,猛地拔腿就跑。 她到底在干什么? 谁借她的胆子,敢算计江怀胤? 玉露膏现在追回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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