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来醉仙楼吃豆花?这醉仙楼的豆花着实好吃,我一人吃了三碗呢!” 江怀胤微眯着眸子,盯看白鹭手里端着的两个空碗,“啧,既然王妃喜欢吃豆花,招了醉仙楼的厨子又何妨?” “大可不必!”慕容姒刚刚的注意力全在楚承杀身上,根本没吃出豆花是咸的还是甜的,“豆花偶尔吃吃还可口,时常吃的话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江怀胤轻笑出声,在慕容姒胆战心惊的目光下,走入包厢,坐在了刚刚慕容姒坐过的位置上。 长臂一伸,将窗子打开,以他的身高角度,正好能看清刚刚那家胭脂铺子的店门。 “能让王妃连吃三碗的豆花,想必定是人间美味吧?既是人间美味,王妃怎能吃独食?” 慕容姒死心了。 从江怀胤一套动作下来,她就确定江怀胤已经知道她是和东方璃二人一同吃的。 懊恼的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双手手指不停的绞着,很识时务的说:“我错了。” 江怀胤单手托腮,微眯的眸子里寒光乍现,“错哪了?” “我只是出门替王爷买药,济世堂人满为患,不该因为尽快拿药回府,走后门,请东方少堂主吃碗豆花——” 江怀胤:“旁的药铺没有药卖?” 慕容姒抬眸,眼底有一丝诧异,“我对京城不熟。” 她说的极其真诚,还带着点失落。 无论原主或者她,京城对她来说都是个陌生的城池。 一个对京城不熟之人,打探药铺的话,所有人都会为她介绍济世堂。 江怀胤眸色忽地柔了下来,手指点了点身旁的座位,“过来。” 慕容姒并不知道她在无形之中取得了江怀胤的同情,只是单纯的出于对“蒲扇”的畏惧,很乖巧的走过去坐下。 江怀胤面前还有慕容姒吃剩下半碗的豆花,拿起汤匙搅了搅,无所谓的吃了一口。 “王爷!”慕容姒想要伸手阻止,突然看到他原本该是白皙修长的手指,眼下却是布满红疹。 羞愧的低下头,慕容姒声若蚊吟:“那是我吃过的。” 江怀胤不甚在意的吃着,醉仙楼的豆花,果真如传闻一般,鲜嫩可口。 “还错哪了?” 慕容姒:“……” “不该明知玉露膏有问题,还献给王爷。” 更不该在看见江怀胤的马车后,继续好奇江怀胤的去向,而没在第一时间关上窗子! 这点内心波动,慕容姒当然说不出口。 她坐直身子,保证道:“不过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在年关之前治好这些疹子!” “看来王妃对自己的错误还没有深切的认知。”江怀胤幽幽的说了一句。 话刚说出口,身旁就传来一声闷响。 慕容姒过于紧张,从椅子上跌坐在地,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自己的“罪名”还有什么,急得干瞪眼。 江怀胤微微皱眉,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所以说,她和楚承杀之间,有什么是他这个尊贵的摄政王不可以知道的?
第39章 稀客 包厢内,空气仿佛被冷气压所冰冻。 江怀胤刚柔和下来的眸光,倏地变冷,淡漠的瞥着地上的慕容姒。 慕容姒觉得自己已经坦白一切了,他连她吃过的豆花都吃了,应该原谅她才对。 丝毫对楚承杀的问题没有察觉,偏偏还紧张的跌落在地。 怎么看都有所隐瞒! 慕容姒缓缓起身,深吸了口气,准备解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细微的敲门声。 “姑娘,我家堂主命小的来送药。姑娘您可还在?” 是东方璃派人来送药,正解了慕容姒的燃眉之急。 她忙不迭去开门,笑呵呵对药童道:“多谢。” 药童:“少堂主还说了,姑娘将这些药看得如此之急,定是要给重要之人服用。若吃完了还不见效果,少堂主愿意帮助姑娘重新开一副。” “麻烦小兄弟回去替我谢谢少堂主。” 慕容姒喜笑颜开,暗道东方璃是什么人间小天使,这几句话简直救了她一条命! 送走药童,慕容姒转身看向江怀胤的时候,果不其然发现他冰川似的面色,化成了一汪清水,清润柔和了许多。 拎起药包,展示给江怀胤看,“王爷这下相信了?我对王爷的关切心情可是天地可鉴的!” 江怀胤放下汤匙,唇角轻提,“回府。” 慕容姒暗暗松了口气。 马车驶入王府,外面日高三丈。 慕容姒出了马车,下意识眨眼躲避刺眼的阳光。 江怀胤跨出一步站在她的右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 高大的身影,正好替她挡去了头顶的那片日光。 慕容姒可不敢自大到以为江怀胤是故意的。 “药煎好估摸最少也要两个时辰,期间我还要调配一些外敷的药,王爷可以先去休息,待准备好后,我再去找王爷。” 她紧紧跟在江怀胤的身边,王府中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能开口说话,为了避忌他人的眼线,慕容姒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冲江怀胤说道。 江怀胤点了点头,“用药之后多久会见到效果?” “内服加外敷,五日内即便不能完全消退红疹,也会看不出任何异样,绝不会耽误王爷年关宫宴的。” 江怀胤倏地停下脚步,“那不用药的话可有什么后果?” 慕容姒仰头看他:“大概会——留疤吧?” 她有点心虚,更多的是憎恨。 慕容雪那个恶毒的小姑娘,居然给她这种东西! “那推迟两天用药,宫宴的时候可会看到红疹?可会留有疤痕?”江怀胤又问。 “推迟两天宫宴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但疤痕肯定是不会的。”毕竟江怀胤的红疹才出现第一批,在自行消退之前用药的话,痘印自当不会出现。 江怀胤了解的点头,转身步入晨曦阁,“按照本王说的做,两日后用药。” 慕容姒望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随他。 - 回到海棠居,慕容姒解开披风,递给白鹭,站到火盆前烤着手。 “白鹭,若王爷问起醉仙楼的事,你该如何作答?” 东方璃的话让慕容姒有了戒备。 她如今算是“孤身一人”。 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旁人加塞给她的。 只是从这几日的接触下来,她已经开始渐渐松懈,对白鹭和锈锈有了信赖。 那点信赖虽不足以告知他们她想要离开王府的计谋。 但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 白鹭挂披风的动作微顿,转身的同时双膝跪地,“王妃,从王爷指派奴婢来到王妃身边的那一日起,奴婢就全全是王妃的人。” 她并未正面回答慕容姒的话,继续解释:“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当时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让奴婢与锈锈一切以王妃为主。” “至于王妃提及的事,奴婢觉得不会发生。王爷并不会询问奴婢,因为在奴婢看来,王爷想要的是,王妃亲口说出的答案。” 慕容姒:“……” “你先起来。” 这一番话倒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情商不高,看人的眼光自认为还可以。 白鹭的确比曲兰一类的要忠诚。 “只是你毕竟是王爷的暗卫,我想相信,心底始终有着隔阂。” 白鹭:“不瞒王妃,从奴婢来到王妃身边后,王爷从未私下见过奴婢,从未问过奴婢任何一句有关王妃的事。” 有一点白鹭没说,王爷想要知道的事,不用问她,他也能知晓所有。 慕容姒面色缓和,见白鹭仍跪地不起,上前一步拉她起身,“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白鹭欲言又止的看着慕容姒,慕容姒被勾起了好奇心,“有话就直说。” 白鹭抿唇,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才道:“王妃,有句话奴婢早想对王妃说了,那位楚公子,武功不凡,还是暗夜门的人,王妃还是少接触为妙。” “嗯。”慕容姒没太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已。” 白鹭觉得自己的话说的还不够直白,“难道王妃就没察觉到王爷生气的真正原因?” “什么原因?”慕容姒一头雾水。 白鹭:“连奴婢都觉得那楚公子看待王妃——” “王妃!”沉月急急敲门,打断了白鹭的后半句话,“王妃,有人求见王妃。” 慕容姒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沉月拉走,俨然忘记了白鹭。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在京城,有谁会来求见她。 便问:“谁啊?” 沉月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张帖子,“是慕容姑娘。” 慕容姒黛眉微挑,把玩着手中的帖子,“原来是我堂妹啊,快快有请。” 慕容雪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入王府拜见慕容姒。 今日父亲下朝,当成笑话似的讲述摄政王的满脸红疹,她的魂都要吓飞了。 走进房门时,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堂姐,玉露膏你用了吗?” 慕容姒端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含笑冲慕容雪招手,示意她坐下说。 慕容雪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根本不想解读她眼里的含义,看着她雪白无瑕的面庞,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用?你不用,那玉露膏呢?可有用给别人?”
第40章 祸水东引 “慕容姑娘。”白鹭取来纸笔放到慕容姒手边,随即态度冷硬的提示慕容雪,“这里是王府,面对王妃,慕容姑娘不施礼也就罢了,怎好用如此恶劣的态度?王爷的院子就在隔壁,若是被王爷听了去,慕容姑娘可负担得起?” 慕容雪刚想发作,就被那句“王爷就在隔壁”给噎了回去。 垂头丧气的冲慕容姒福了福身,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声:“见过王妃。” 慕容姒憋着笑,纸笔写道:【玉露膏怎么了?】 “没怎么,妹妹就是来问问,姐——王妃用的如何,若好用的话,妹妹再送上一些给王妃。” 慕容雪磕磕巴巴的说完一句话,目光还时不时的朝门的方向瞥去,生怕摄政王会突然出现在海棠居。 慕容姒:【我没用。】 “既然没用,不如给妹妹用吧?妹妹之前的都用光了,再去胭脂铺子,谁知已经断货了。” 慕容姒心里呵呵,握着笔慢悠悠的写着:【没了,王爷无意间瞧见玉露膏,喜欢的紧,被王爷要走了。】 “什么!?”慕容雪腾地站起,“你怎么能给王爷?” 【有何不可?】 慕容姒偏头看她,清澈的瞳仁波光潋滟,仿佛早已洞穿一切。 慕容雪头皮发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事情早已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她必须要立刻回去找人商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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