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愠怒不已,“无耻之徒。呼延部族竟会出了你这样的叛徒。” 杜袅袅忍不住拍手笑道,“军师,你着实是个人才……” 没有受过现代社会洗礼,听不出这句言外之意的呼延瓒以为投靠有戏,满怀期待地望着杜袅袅。 “我在大颂任吏部尚书,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大颂还真消化不了。你还是去阎王殿,去给阎王爷出谋划策吧。”她懒散地看着准备行刑的兵士和陶玠,“我就说砍头这种事要麻利,话怎么那么多呢?” 她前世最讨厌看的小说和剧里反派话多,关键时刻,要杀不赶紧杀,几分钟过去了,全是无效剧情,说不定还来个什么反转,气炸。 陶玠:“……” 几个健壮的兵士深觉自己行刑的专业性受到了挑战,干脆将布条蛮横地塞进两人的嘴里。陶玠接过明晃晃的大砍刀,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干脆利落地砍了呼延昊和呼延瓒的脑袋。 事情画上圆满的结局。 “当年战死的陶家军和陶老将军的仇,终于报了。”军中有些老兵,以及了解那场血战的人,眼神湿润悲怆,涕泪纵横。 陶玠撩衣下跪,朝着当年陶家军浴血奋战的方向,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儿子替您报仇了。” 全军将士皆跪,庄严肃穆地磕了头,纪念那些曾为国死战、最终倒在疆场化为一抔黃土的将士们。不少人激动地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多少年啊……多少年了。 呼延部族压在他们陶家军心头的阴霾,今日终于驱散了。 陶老将军,您看到了吗?您的儿子带领我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呼延军团,砍下了仇人的头颅。 “陶老将军千古。” “陶老将军千古。” “陶家军必胜,大颂必胜。” “陶家军必胜,大颂必胜。”
第110章 夜袭擒贼 陶将军率军大败呼延昊, 呼延部族难成气候。 这则消息很快传遍颂国大江南北。 颂景帝龙颜大悦,赏赐的手笔甚至超过了河西之战,令人振奋。 那可是呼延昊啊, 羌国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他的战败代表着羌国军事力量的衰弱和颂国的崛起, 只要是颂国的臣民, 无一不能体会这场胜利的重要性, 皇帝就是怎么嘉奖都不为过。 陶玠从正三品冠军大将军, 提拔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 杜柒柒由之前的校尉提拔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 升了好几级。 像胡三有这样有突出贡献的将士, 皆官升一级, 赏赐金银财宝、良田宅地。 而杜袅袅作为监军,参与了对敌计策的制定, 对取得战争的胜利贡献极大, 颂景帝直接给加封了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的头衔。杜袅袅身兼数职, 在文官里,已经算是仅次于三公的存在了。 众人受了封赏, 干劲十足,西线的战争形势一片大好。 河西路的矿石、宝马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颂国,为战争服务。 杜袅袅离京前,向颂景帝进献了她手头余下的兵器改造图谱, 皇帝亲自派人监督打造, 如今借着河西路的矿藏资源,颂国的能工巧匠们牟足了劲进行武器革新。 战争的力量推动了工艺的飞速发展, 在前线取得重大胜利的同时,后方的武器制造也迈进了一大步。重型的火炮、改良后的鸟铳、不需要拉引线的地雷, 都实现了量化生产。 在西线战局的影响下,焦灼已久的东线战事,也有了取胜的迹象。 陶玠在稳固了河西之后,很快制定了与东线颂军会师羌国西京城的作战计划。 时间到了次年。 河西路的陶家军挥师东去,主动出击,萧天泽带领的羌军腹背受敌。 在吃了几次败仗后,东线的颂军及时总结经验教训,借着羌军收缩兵力之际,在云麾将军杨世杰的带领下大破敌军,距离东西两路的颂军会师西京城,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此时,前线却传来了令人惊愕的消息。 颂景帝阅览完战报,气得当场将御案上的书籍奏折全部扫落到了地上。 “此子可恨至极。我大颂竟出了此等背信弃义之人。” 旁边伺候的老太监大气都不敢出,垂着首,战战兢兢。 谁能想到,领兵前去增援东线的留侯,到了战场上昏招频出,接连输了好几场关键战役,东线跟随他的五万兵士葬送了大半。好在有云麾将军杨世杰力挽狂澜,率领云州守卫军出其不意,断了羌军的后路,东线的战事这才回到了正轨。 原本以为,东线在鏖战了一年后,终于迎来了转机。 杨将军和陶将军带军从东西两线,夹击萧天泽率领的萧家军,一举将战线推进到了西京附近,谁知这个关键时点上,留侯竟然和萧天泽里应外合,设局谋害了杨将军,留侯父子带着杨将军的头颅投奔了羌国。 老太监想到此处,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杨将军一世英豪,竟被同僚背刺残忍的杀害,连头颅也……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御座上气的七窍生烟的皇帝。 这事儿能不气吗?换谁都得气的发抖。 原本前线频频传来大捷的消息,龙颜正悦,却突然收到这样的战报。 想来那留侯当初上战场时也是雄赳赳气昂昂,一心想立战功,奈何东线失利,他是唯恐朝廷问罪,以他的战绩,少说也得贬为庶民,抄没家产田地。 他这是一不做二不休,总归是一无所有了,还不如投靠了萧天泽,只是苦了杨将军啊…… 颂景帝从无边的愠怒中缓过神来,坐直了身子,“传朕口谕,让羌国的探子打探出杨将军的尸首所在,若有人能将其带回,重重有赏。” “是。”老太监躬身道,心里却觉得此事怕是难如登天。杨将军的头颅被留侯带走献给了萧天泽,极有可能是留在羌军的军营中,探子即便能探得情报,又如何能将尸首带出。 颂景帝:“至于留侯,他留在京城的家眷族人,一律抄家下狱,流放三千里。” 老太监恭敬应下,留侯和他的宝贝儿子投了羌国,家族余下的人受到牵连,但也于事无补啊。杨将军为国戍边,居功甚伟,就这么没了,连尸首都不全。 大颂边疆少了一位良将,就像长城缺了一个角,战争局势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怀揣着想法,利落地将皇帝的旨意发布出去。 西京,位于羌国的中部,与北方的上京城交相呼应,是羌国政治地位仅次于上京的城市。 已是九月,西京城的百姓早早地穿上了棉袄,这里不比南方,入冬很早,此时已感受到了寒意,早晚尤其冰冷。 城外十里驻守的羌军大营。 深夜时分,士兵按照既定的路线巡逻,守卫军营。 留侯与儿子姚安涟坐在帐篷里,围着火炉烤火,时不时地搓搓干燥的手掌,裹紧衣袍。 “父亲,您说要是颂军打到这里来,萧将军不会把我们交出去吧。”姚安涟不无担心道。 他们打了败仗,颂国是混不下去了,只能到羌国来碰碰运气。 东线战场,杨世杰率兵接连取胜,羌国唯恐东线也如西线那般一溃千里,对杨世杰尤为忌惮。他们父子俩起了投靠的心思后,羌国的将领萧天泽便提出拿杨世杰的头颅来换。 好在父亲机智,趁杨世杰还未察觉,设局割下了他的脑袋,他们这才有了投靠羌国的筹码。 留侯:“我们父子俩诚心诚意投靠羌军,萧将军不会做出此等之举。你就不用担心了。” “西京城可不是河西,也不是边境那些小城。羌国已经在增兵赶往前线了,放心,西京城丢不了。” 姚安涟闻言,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他们父子俩就是看穿了之后被流放的命运,这才铤而走险,若是在羌国也不得安生,那可大为不妙。 他们此时穿的是羌人的衣着,头上戴着厚厚毛茸茸的帽子,身上披着裘衣,连发饰佩戴都随了羌人的风格,就是要向萧将军表达衷心,他们是真心实意融入羌国。 火炉烧的很旺,热气滚滚,姚安涟烤了一会儿,觉得暖和许多,忽又想起,“父亲,您说陶玠……他会不会带人来,把我们抓回去啊?” 杨世杰是陶玠的姑父,陶玠又是个能文能武重情重义的人,此时手握重兵,他听闻此事,保不齐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想想都让人惴惴不安。 留侯瞥了眼儿子那害怕的样儿,平时这孩子在汴京城招摇过市、无法无天,也没见他怕过谁,独独陶玠…… 或许是陶玠过于冷峻板正,给这些孩子留下的印象吧。 “他此时是大军的将领,行事怎么可能如此随意。为了抓我们两,带兵来犯。”留侯觉得自己儿子着实有些天真了。“这里驻守着数万羌兵,他陶玠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就是他想做,那也无计可施。他绝对抓不住咱们。你就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姚安涟往帐外望了望,外面重兵把守,父亲说得对啊,他们此时在西京,在羌军重重保卫之下,再安全不过了。 官家、陶蕴、陶玠,他们就算再愤怒,又有何用呢? 只能任由他们父子俩逍遥法外。 留侯:“待萧将军上奏,替咱们请了功,有了官职,咱们就可以去上京,到那时候,就彻底安全了。” 西京往南三百里开外的誉州,大颂东西两线的军队在这里会师。众将领汇聚一堂。 陶蕴见到阔别已久的侄儿陶玠,眼圈红了红,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杨将军罹难之事,已在军中传开,众人愤慨不已,恨不得抓住留侯父子生啖其肉,将其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然而两国交战之际,这父子俩入了羌国军营,便如鱼入大海,即便恨得咬牙切齿,众人却是无计可施。 明知人就在西京,却抓也抓不着,更是平添憎恶。 这股气堵在众人心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陶蕴作为苦主,丈夫被人害死,她一身缟素,亲自披甲上阵,带领群龙无首的东线颂军,不仅守住了既得的胜利果实,还有效地推进了东线的战事。 直到两军会师誉州,见到了亲人,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缓,撑不住昏死过去。 好在军中有精通医术的大夫,程招娣刚进城,就担负起医治将军夫人的重任。 陶蕴的晕倒,引燃了众将士的怒火。议事厅中,不少将领义愤填膺。 “姚家父子歹毒至极。我这就带上一队人马,杀去羌营,把杨将军的尸首抢回来。”一位云州守卫军的老将腾地站起来,作势就要去召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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