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诗羽摇头:“当然可以。” “那不就得了,这批花是那边新培育过来的,有些可能状况不太好,你逐一打理打理,我忙完这边,就带你去逛逛。” 思涯爽朗一笑,刚说完,腰间的令牌便震动一声。 思涯拿起一看,笑容瞬间凝固。 “思涯!!!你搁哪玩呢,不是,你怎么又来拨了三百万紫仙石,之前不是都说好预算了吗?!!你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思涯尴尬了一下:“那个,萧策,你别着急啊,你听我说。” “那天谛勋神君和我一起去看布景,心血来潮就...又新进了一批花。” “当然,不止是花,还有很多实用的。”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嘛,华羲神君好不容易办一次生辰宴,必须得好好准备。” “再者,都是几位神君商议好的~我哪敢不遵从?” 对面的男子一听,清朗的声音顿时炸了:“你这让我怎么办?御膳宫的还没拨下去呢!” 思涯听得耳朵疼。 “诶诶诶,听不到了,忙完再说~” 思涯飞快地切断联系,叫旁边的蓝诗羽听得目瞪口呆。 她察觉到小姑娘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 “其实呢,萧仙君人哪哪都好,就是太容易咋呼了,加上又是头次策划生辰宴,所以哪里都想尽善尽美。” “但就是太抠了。”思涯末了补了一句。 蓝诗羽闻言,没忍住笑出声。 “噗嗤。” 这一笑十分清脆,惹得思涯侧目。 “怎么了?” 蓝诗羽摇摇头:“没事。” “萧仙君,就是叫萧策嘛?” “他好像一贯如此。” 思涯来了兴趣:“怎么,你们从前认识?” 蓝诗羽道:“见过。” “那个时候,他是华羲神君的师兄,对她极好极好。” “没想到多年不见,他还是如此。” 思涯一脸不可思议:“怪不得呢,我就说他刚来的时候,殿下为何如此照顾他。” “看来,殿下虽然忘记了往事,但骨子里还是没忘掉那些情谊的。” “嗯,缘分果然是奇妙的事。” 思涯越想越起劲,她托着下巴,思绪越来越清晰。 “这么一说,司命宫的那个清冷大美人也应该和神君沾点过往。” “对,那日同宫的主簿仙君,应该也是。” 蓝诗羽听着她一桩桩的细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大家都好厉害。 当初云栀走后,好像大家都改去了从前的吊儿郎当,一个个修炼得比谁都认真。 然后他们一个个飞升,一个个离去。 九川新生的面孔越来越多,苍穹楼上,问剑宗前,年年都有神采飞扬的少年少女。 但...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 她算是最后一个来这的吧。 蓝诗羽听着思涯的碎碎念,没忍住转身,望向浮云之中,被太阳照得格外耀眼的宫殿。 真好。 大家又重逢了,在这片蓝天之下。 若不是她,自己今日可能还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小蝴蝶。 蓝诗羽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曾经几近走火入魔,险丢性命之时,是靠着那个少女留下的魂晶,才侥幸觅回理智,捡回一条命。 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那年春雪消融,她捧着自己冻伤的蝴蝶翅膀,小心翼翼地上药。 “小蝴蝶,你要快快修炼。” “这么脆弱,以后可是人人都能欺负你的喔。” 当时她还傻兮兮的回嘴:“可是,你在,扶鸢姐姐在,还有连江大人在,我怎会被欺负?” 少女轻轻一笑,头一回没有弹她。 “笨。” “要是哪天,我们都不在呢?我们都不在的话,你一人势单力薄,你能依靠谁,而谁又能做你的避风港?” “如今你何事都不用愁,就应该好好修炼,有绝对的实力,将来落魄之时,也没有人能伤到你。” 当时她听得懵懵懂懂,心中还有些不服。 可后来她一个人从温暖的中域流落到寒冷的北域,才明白,那些道理并不假。 并不是所有的路都平坦敞亮,有些路坎坷崎岖,她走得艰辛,有时能逢上一个靠谱的同伴,与她并肩同行,但更多的时候,都会遇见那些恨不得把她炼化做成丹药的坏蛋。 而这些年,那个少女一直是自己的灯塔。 是她唯一可以再见到的人。 所以,逢难之际,她也能咬牙扛过。 她很喜欢云栀。 很期待和她见面。 有人说,她只是只蝴蝶,充其量只是灵兽,就算修炼,也只能往妖族算,怎能修炼成仙。 但她就是成了。 飞升之时,她想起了从前的种种。 千重雷劫过后,识海中的那道念头愈发强烈。 她们又相遇了。 纵然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华羲神君。 而自己只是个刚入上界的小仙。 但她很开心。 因为,她好像看到云栀幸福了。 她记得的。 曾有一夜,清风明月。 少女任由她停留在指尖,而自己却是仰头望着那轮明亮的弦月,小声开口—— “小蝴蝶,其实我好喜欢他呀。” “但,我现在好像还不能说。”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不能说,却又悄悄说了很多遍。 心事是藏不住的。 看见那人的时候,那些话就算没说出口,也会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真傻。 蓝诗羽想到方才殿中的氛围,没忍住弯了眉眼。 但还好,云栀与他还在一起。 而且,两人依然很登对。 从前的记忆虽然没有,但这几千年的陪伴,定然胜过了从前。 这样也好。 这次,她能亲自看到了。
第564章 番外 【高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1 时间好似白驹过隙,一晃便是几千年。 被唤了几千年的华羲神君,云栀几乎要忘掉自己的本名。 只有每次回到苍云殿,听到无名兴冲冲地喊自己“栀栀”时,才勉强唤起一点零星的记忆。 但这记忆,仅限于无名它们。 她依稀记得这些灵兽剑灵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也记得它们的名字,但什么都记得,独独忘了它们怎么出现的,又是如何留在自己身边的。 当然,除此之外,她记得自己叫云栀,也记得自己还有对至高神爹娘。 只是,她的爹娘似乎总是瞧不见踪影。 就比如这几千年里,他们好像没约过会似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起出去游玩的。 也不能说是游玩,这样显得太没有责任心。 他们是游历。 对,游历山河人间,然后把重担全丢给她。 他们偶尔会回来看望一下她,留下一些从小千世界搜罗过来的新鲜玩意,然后热心体贴地关心她几日,最后又消失不见。 云栀很是无奈。 因为每次他们回来,两人都要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念叨很久。 母亲还好,一般只是笑着注视她,问她最近有没有吃好睡好。 最为聒噪的还当是她的爹。 一日的时间,他能喋喋不休地讲上三四个时辰。 累了就喝口水,馋了就让底下的仙娥送点精致的点心小食。 讲的内容,无非就是路上遇见的一些趣事。 哦,谈及趣事时,还会有意无意地秀秀恩爱。 嗯,秀恩爱占大多数。 云栀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对上亲爹幽深但诚挚的目光时,她内心藏着的反抗话语,又悉数咽了回去。 直觉告诉自己,她从前很少和父母亲待在一起。 像这种亲昵又温馨的场合,应该是少之又少。 再者,不知道为何,云栀总觉得爹爹退居幕后的这些年,目光似乎愚蠢,哦不,清澈了很多。 如果她爹有尾巴的话,云栀觉得,每次看到阿娘的时候,他爹爹的尾巴肯定摇得很欢快。 像大黄。 大黄。 脑袋里蹦出的憨厚狗脸让云栀不由得一怔。 照理说,仙界都没有那般憨厚可爱,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犬。 云栀几乎没见过。 但为何脑子里,会有一只很具体的,足白体黄,毛如绸缎,眼如浓墨的大黄犬的形象。 云栀握笔的指尖一顿。 她抬眸望向窗外。 只见窗外夜色融融。 幽蓝色的天空沉得如墨,明月高悬,一两点星辰稀疏的分布在旁边。 夜风轻柔,轻巧的钻过鲛纱帘,吹进殿内。 原本的闷沉一下被吹散,连气息都活跃清爽了起来。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云栀放下笔侧目,见窗外无一物,才意识到,是风铃。 那串风铃,好像是流萤挂的。 她是秋水剑的剑灵,性格温婉,可爱,细腻。 平日里总是喜欢抱着仙娥送来的小玩意,在殿内飘来飘去,愉快又开心的装饰好每一个角落。 虽说云栀如今不喜八卦,也不爱乱点鸳鸯谱。 但她还是能察觉到,无名那小鬼,似乎对这个温温柔柔的小流萤有点意思。 但云栀不太想撮合。 流萤就是一个非常灵巧细腻的小女孩,加上仙龄又小,刚来上界的时候脆弱得跟个花骨朵似的,适应了很久,才愿意出来。 无名傻乎乎的。 年纪还大。 虽然看不出来,但云栀总觉得,那么精巧漂亮,又乖乖巧巧的小闺女,还是不懂这些事为好。 所以,云栀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做做棒打鸳鸯的狠心主人,将无名关在书房修习,将两只小剑灵分割开来。 偏偏流萤是个没心眼的傻白甜。 无名被关,她总是会温温柔柔地来问她。 搞得云栀觉得自己很像什么心狠的封建大家长,内心愧疚的很。 云栀想到这里,莫名有些一怔。 她爹爹好像也不太喜欢自己和淮昼来往。 淮昼,淮昼。 云栀曾经看过关于他的神历簿,才发现这位战神,曾经好像和自己有一点点小小的交集。 大概是她还没成神时,在凡间差点陨落。 他那时刚好接了天道之任,路过帮了一把。 如此,才有现在的她。 不然,现在她不是仙界最小的神君,而是游荡人间,哦不,也可能是魂飞魄散的孤魂野鬼。 云栀开始便对他有点莫名的好感,那日授封典礼,他立在台上,身姿清正颀长,容貌隽秀俊朗,气质干净,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给云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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