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在某场酒吧演唱会上,她像狩猎一样看着台上的他。 从那以后,裴歌就说要跟他在一起。 祁成想,兴许裴歌看上的,只是那时那刻那个在舞台上抱着电吉他疯狂甩头的他而已。 在她眼里,压根没有爱,她只是在追求不一样,对于看上的,就去得到,得不到或者让自己不开心了,就使手段。 这就是裴歌。 …… 静安离开临川那天,下着小雨。 裴歌出发去她家,路上静安打电话跟她说:“今天天气不太好。” 雨丝细密,车玻璃上雾蒙蒙的一层,她降下车窗,却跟静安说:“我倒觉得挺好的,天天大太阳,人都快热化了。” 尤其是她这半个月的校园生活不太好过的情况下,这个高温的鬼天气简直能让人崩溃。 去机场的路上,裴歌难得的比静安还沉默。 多是静安在说,裴歌情绪有些游离。 “要不今天回去就跟裴叔服个软吧,我走了你到时候真的过不下去可怎么办,周倾那小子一点都不靠谱。”候机的时候静安说。 裴歌摇摇头:“明天我就搬到学校去住,已经安排好了。”
第22章 谁死了? 静安笑笑,“歌儿啊,这么多年你这倔脾气就一直没改过。” 航班播报响起,裴歌送她到登机口。 “到那边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静安点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见裴歌只是笑着望着她。 静安眉头皱了下,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你要说点儿什么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的?” “没有,注意安全。”裴歌朝她挥手。 静安叹息,挥挥手身影汇入人流。 回去的路上裴歌一直闭着眼睛,脸色跟情绪看起来都不太好。 明天是周一,干脆今天就将东西搬到学校去,正想着,电话响了。 是她爸。 裴歌眼睛眯了眯,接了,语气不是太好:“干嘛?” 没想到那头情绪比她更不好,是近几年来裴其华少见的严厉:“你说干什么?裴歌啊裴歌,你说说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就惯出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东西?!”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裴歌皱起眉,将手机稍稍拿开了些,冷淡地问:“我怎么了?” “你还不快给我滚到医院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裴歌觉得莫名其妙,她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会儿,裴其华的秘书给她打电话过来,对方语气倒是很客气恭敬:“裴小姐,医院地址是……” 裴歌压抑着语气里的愤怒,问对方:“谁死了?” 秘书一愣,才道:“没有没有,是江雁声江总,他住院了。” 去医院的路上,裴歌心思弯弯绕绕,对江雁声住院这事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到达时,裴其华的秘书陈琦就站在门口,见她来了,刚想提醒她一些事项,裴歌就先出声:“开门。” “咚咚”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室内的谈话。 裴歌视线骤然和病床上那道目光对上,一个暗藏杀气,一个岑冷沉默。 她压根不在意里头的人都是些什么反应,刻意加重脚步,直到连里面的护士都开始皱起眉头。 裴其华转身,见是裴歌从门口进来,他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里是病房,你那鞋子是怎么回事?” 高跟鞋落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响,叮叮咚咚,吵得不行。 裴歌站定,无奈地望着裴其华:“那我鞋子就是这样呀,总不能我脱了鞋子光脚进来吧,也没这个说法。” 说完,裴歌还看了江雁声一眼,表情有些不屑和得意。 裴其华交代护士几句话,又跟江雁声说了两句话,看着裴歌:“你给我出来。” 走廊上。 裴歌听完裴其华的话,她抿着微笑的唇,说:“您不会以为那是我干的吧?昨晚我可是在家睡的,你看到了的。”稍微一个停顿,她又挑起眉:“还有,要我都能把他打成那样,那爸你看上的这个人未免也太废物了点。” 那乡巴佬的身手她见过的,1912门口,他曾经放倒了一众保镖。 裴其华脸色一沉:“你还抵死不承认是不是?” “你那是强行想屈打成招,除去今天,我都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他了,这个锅我可不背啊。”裴歌摇头。 “你还想狡辩?那个姓祁的,成天不务正业,鼓捣这个那个,我以为你跟他是真的断了,结果你们倒是怪雁声棒打鸳鸯了,这才多久,转身就找起他的麻烦来了?裴歌啊裴歌,再过一点你是不是能直接杀人放火了?” 裴歌冷哼一声,也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想也没想就说:“杀人放火那是你干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你就非得气我是不是?”裴其华捂着心口盯着她。 裴歌抿着唇,不说话。 裴其华指着病房的方向,问她:“那我就问你一句,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闻言,裴歌看着远处,水珠顺着树叶往下掉。 知不知情……裴歌拍拍手,懒得装模作样虚与委蛇了,她不喜欢说谎,也不屑于说谎:“他说是我干的?”
第23章 我还以为你死了 “他虽然受伤不轻,但打他那些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人在警署全都交代了,指名道姓是你。”裴其华脸色难看。 裴歌小声地冷嗤一句:“祁成还真是有担当啊。” 她态度软了下来,说:“那我单独进去跟他道个歉吧。” “嗯。”裴其华嘱咐她,也松了口:“别那么冲,要是你这个月真的能收心改变,以后不让他跟着你也行。” 裴歌再度踏进病房。 像是察觉到是她,江雁声连头都没抬。 裴歌慢吞吞地走到病床前,如葱的手指搭上那把椅子,“是你跟我爸告状的啊?” 男子抬头极快速地望了一眼,照旧是漆黑的眼,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但他什么都没说。 裴歌环顾了一圈,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这乡巴佬的待遇还不错。 他在看书,穿着病号服,低头垂眸,脸上挂了彩,主要在脸颊和唇角。 手背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破皮,其他的地方看不到,不知道情况。 裴歌走过去一把抽掉他手上的书,往旁边椅子上一扔,随即骄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死了。” 被子里,黑暗中,男子的手攥紧了床单。 他抬头,眸底十分平静:“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裴歌挑挑眉,“还好。”顿了顿,她说:“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如今是法治社会,谁还敢杀人啊。” 江雁声两腮动了动,近乎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话:“是么。” “再有半个月,我就不用见到你这张脸,真是好开心……”裴歌看着他,忽地立马又转了话锋,“这次就当是给你的警告好了,江雁声,你算什么东西。” 江雁声骤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过了会儿,他冷声出口:“真是你干的?” 裴歌挑衅地望着他,大方承认:“不然呢。” 反正事已至此,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了,她不如就认了,也好让他知道惹上她裴歌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坏人么,她当的多了。 挂她名下的坏事,多一件少一件似乎区别不大。 江雁声半阖眸,语气逼仄:“裴小姐这暴戾乖张的行事真是似曾相识。” 裴歌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走了。 …… 隔天她就真的搬去了学校住。 和林清一个宿舍。 彼时,裴歌已经和林清算比较熟了,食堂的饭菜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课堂上觉也睡得比以前少了,偶尔还能带上书去听课。 林清住的宿舍是混寝,另外两个女生是其他的专业。 她逃了一节课,司机将她的所有行李都提上来,管家带着人帮她铺床。 这些排场不是裴歌想要的,但好像有些地方她的确无可奈何,离开之前,管家对裴歌报以心疼:“小姐,这种地方你怎么住的下去?” 裴歌不听:“别人都能住,凭什么我不能住。” 她连忙赶人:“好了,你们快走吧,就当我死外边了,知道了吗?” 四人寝,本来就不大,裴歌一来,屋子里东西顿时堆得更多,幸好一切还算井井有条。 晚上,裴歌和林清一起去校外吃饭。 街边的大排档,不太干净卫生,裴歌知道不应该但骨子里还是多少有些嫌弃,那些东西她吃的少但味道却比学校里的好上太多。 林清还是觉得很梦幻,她跟裴歌说:“他们说你们家特别有钱,为什么你还要住校,是来体验人生吗?” “那是我爸的钱,不是我的钱,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裴歌拿着一次性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又说:“相反的,我现在特穷,我爸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林清惊讶地张大嘴巴。 夜市里闹哄哄的,空气里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 有的烧烤摊旁边就在卖衣服,油烟一阵阵地往天上飘,路过的人时不时伸手去摸两下衣服,灯光明亮,可以看清楚空气中的灰尘。 裴歌收回目光,问林清:“所以有没有可以赚钱的方法?听她们说你每周都要出去兼职,能不能带我一个?” “你爸真的不管你吗?那你现在每个月多少生活费?” “三千。”裴歌答得干脆。 “……”林清咳了咳,差点呛到:“这么多完全可以过得很好了,不用出去兼职啦。” 裴歌敲着手指看着远处:“真的吗?”
第24章 再指,手给你撇了 一周后的某个下午,裴歌迫不及待回宿舍数钱。 只要再坚持一周,她就不用再见到那个乡巴佬了。 裴歌打电话跟林清说今晚请她吃饭。 林清在上班,结束回来得十点半了。 为顾忌林清的感受和自己现在的财力,还是选择的那种小店,店主随意地在街边上支了几张简易桌子。 裴歌事先早早地就点好了菜,等林清一来就可以涮了开吃。 电话里林清跟裴歌说这条街不是很太平,经常发生学生被打或者被抢劫的事,待在外面太晚了不安全。 可裴歌不怕啊,她觉得自己能打十个,只是吃个饭无所谓的。 可能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 林清刚走到巷口就被一伙杀马特小混混堵上了,她是个努力学习的乖乖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得话都不敢说。 她把今天做兼职的所有钱连带自己这一周的生活费全部都交出来,不知道对方是嫌弃钱少还是纯粹想找茬,他们把这些钱扔在地上用鞋子狠狠地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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