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心疼地看着那些钱,眼泪都要出来了。 裴歌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敢接。 裴歌迟迟不见林清出现,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后来有人边跑着边高声说:“地头蛇又欺负人了,大家快报警吧。”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逮住那个人就问是谁。 那人描述一番,裴歌就知道是林清。 她准备回身去找林清,正好就见林清从那头跑过来,身后跟着三四个染着彩虹头的小混混。 林清也正好看见了裴歌,她冲她大喊:“裴歌,快跑啊!” 裴歌眼睛眯起,看到林清脏兮兮的脸和凌乱的衣服,心里瞬间就火了。 拎起椅子就朝他们走去,店主从里面追出来大喊:“小姑娘,你动我椅子干哈啊?” 像某些电影里的镜头。 漆黑的天幕下,一座座低矮的房子和街道紧密排列着,昏黄的街灯光芒微弱,灯下绕着一圈小蠓虫。 裴歌拎着椅子拦在路中央,距离她十来米不到的位置,是一群吊儿郎当行为乖张的混小子。 远景的镜头,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群人狰狞着脸就朝裴歌走过来。 裴歌这些日子吃的不太好,又瘦了些,穿着露肩露脐的吊带衫,牛仔短裤,有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两条手臂和双腿又细又白,脸还长得很好看。 饶是她冷漠地拎着一把椅子也没人会觉得她战斗力有多强。 林清见裴歌不退反进,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慌乱地拿出手机报警。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不可收拾,裴歌手里那把椅子精准地砸到打头的那个黄毛头上,短短瞬间,鲜红的血从他发根顺着额角往下流。 木质的椅子四分五裂地散在地上。 那男的都愣了,鲜血糊住他半只眼睛,他伸手一摸,满手心的黏腻,当即就晕了过去。 旁边一个绿毛惊恐又愤怒地盯着裴歌,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林清吓的脸都白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都忘记自己刚刚拨了妖妖灵。 裴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觉得有些遗憾,就这也好意思出来欺负人。 …… 深夜,白牌车和救护车并驾齐驱。 有警员在做简单地询问,好像有了警官撑腰那绿毛就有了底气似的,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裴歌:“就是她拎起椅子打了人,我大哥当场给她打得头破血流,人立马就倒地不起了。” “警官叔叔,麻烦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裴歌盯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语气狠戾:“再指,手给你撇了。” 公*主-号-[闲-闲-][.书.坊] 赔钱吧 绿毛怒火中烧,却也不怕她,只对旁边的警员控诉她的行为:“警官叔叔,你看她还想弄断我的手!麻烦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 林清原本安安静静地缩在裴歌身边,见绿毛这样实在是气不过,她咬着唇反驳:“你还贼喊捉贼,明明是你们欺负我们在先,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啊,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她砸了我大哥的脑袋!”绿毛瞪着林清。 警员合上本子,收笔,瞪了他们一眼,中气十足:“都给我安静,有什么话到了里面再好好给我说吧!” 几人在警署里争执不下。 绿毛那一伙人就死咬着是裴歌寻隙滋事,一定要讨个说法。 就因为裴歌砸那一下,让她们由妥妥的受害方变成了不占理的加害方。 警署也找了其他的人了解情况,查清楚了,是那一伙人先挑衅,但介于什么都没发生,而裴歌伤了人,所以裴歌要负主要责任。 看对方意愿,要么私了,要么就走程序。 林清急的团团转,她跟裴歌说:“你都是为了我才出头的,让他们抓我吧,我去坐牢。” 裴歌盯着她眼睛里那晶莹的泪花,觉得有些好笑,她拍拍林清的肩膀:“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放心吧,这才多大点儿事,咱们都不用坐牢。”裴歌安慰她。 “那……万一那个人要是死了呢?” “死了啊……”裴歌眼睛眯起,小声跟林清说:“那我才是杀人凶手,跟你没关系,懂吗?” 说完,林清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裴歌刚想说自己是吓她的,就有警员推门进来。 是个女警员,看起来性格还比较温和。 她就目前的情形跟裴歌简单地说了下:“医院那边已经来通知了,对方伤的不轻但也不算太重,可能有脑震荡,还在检查中,我看你们还是私了了吧,赔医药费。” 林清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提起,她问:“要赔多少啊?我们都没什么钱。” 女警员摇摇头:“其实你们也是倒霉,但摊上这事也没办法,毕竟对方进医院了,介于你们还都是学生,我建议还是找家长来处理吧。” “不行。”裴歌拒绝得斩钉截铁。 这事叫家长,指不定得是他江雁声来处理,她裴歌就是死这儿也不接受这种方式。 接着她就说:“赔钱吧。” 已经是夜里一两点了,警员也想早点了事,这就算双方达成一致了。 裴歌在给对方转钱的时候纠结万分。 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这事。 她自己的生活费还剩两千,因为前半个月跟着静安和周倾混的,几乎没花钱,微信上还有整整五千。 是那乡巴佬没收又原路退回来的钱。 算下来,一共七千。 加上手里的一千五现金,她一共拿了六千五给他们,对方觉得少,裴歌就抡起拳头恶狠狠地威胁:“嫌少啊?” 绿毛迫于她的淫威,服软收了。 解决完,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两人准备去旅馆将就一晚上,裴歌得给自己争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个星期,她不能前功尽弃。 旅馆是林清选的,最便宜的那种,住一晚只要八十块钱。 裴歌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差劲的地方。
第26章 还真是贱骨头 但经过这段时间这些妖魔鬼怪的摧残,她好像也有点免疫了,不禁感叹,人这个物种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强。 夜里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旁边林清问她:“裴歌,你不是没钱了吗?” 裴歌笑了下:“你傻啊,真当我没钱啊。” “哦。”林清闭上眼睛,有些困意:“那幸好。” 裴歌也闭上眼睛,她说:“不过现在是真的穷了。” 她刚迷迷糊糊睡下不到十分钟,就觉得饿的难受,但身旁林清细微的鼾声传来,裴歌就挺尸一般的躺着不动。 小旅馆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差。 空气中总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偶尔隔壁屋还传来叫床声,屋子里有个老式的空调,制冷不好,声音也很响。 但再响也没有这一晚上裴歌听到的耗子唧唧的声音响。 某个时间点,裴歌觉得自己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江雁声,等度过这一周,她就要他好看,这么一想,好像又变得有趣起来。 …… 天刚亮,裴歌就起来了。 身上几乎跟湿的一样,浑身都带着黏腻感,感觉人都快臭了。 林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她干嘛。 裴歌说她要回家,让她继续睡。 一晚没睡,裴歌差点不认识镜子里那个人,凌乱的头发,糟糕的皮肤状态,像个疯子,连露丝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露丝要给她放洗澡水,裴歌制止了,就她这没合眼的状态泡个澡非得淹死在池子里。 她跟露丝说:“今天谁都不许来吵我,吵我者死,知道吗?” 露丝点点头,出去了。 裴歌冲了个淋浴,倒头就昏睡在床上。 …… 再睁眼,是黄昏。 残阳穿过玻璃窗,在地毯上铺了一层细碎的金黄。 裴歌头痛欲裂,但经不住肚子饿,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 四下安静,时间好像被静止。 楼梯口,裴歌手指搭上栏杆,鬼使神差地转头,走廊尽头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站,夕阳在他背后红得像燃烧的火。 两人隔空对视着。 裴歌其实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他的轮廓,五官、眼神、表情,他的一切都是模糊而神秘。 江雁声眼中的裴歌,她穿着质地考究的长裙,浓密的卷发略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饶是没上妆,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她站在楼梯口,微微侧身朝这个方向看来,活脱脱一个高贵冷艳又高傲的公主。 男子眸色转深时,她已经走到跟前。 裴歌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扬起下巴盯着他看,眼中照旧是冷冰冰的厌恶。 上次见是一周前,在医院,他躺在病床上。 明明她要矮一头,可偏偏看起来倒像是她居高临下,她说:“挺有勇气,记得我跟你说过下次见到我最好绕开,现在竟还直接登堂入室了。” 她扫过他站的笔挺的身姿,继续羞辱:“被打成那样,一周都不到就出院了,还真是贱骨头。” 江雁声盯着她,脸色照旧如常。 视线越过她,走廊那头似乎响起极轻的开门声。 他勾唇浅笑:“所以裴小姐又想给我一巴掌么?” 男子语气漠然又带着轻佻,像是为了故意激怒她。 “啪”地——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传的老远。 只见身形修长高大的男子脸狠狠朝一边歪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形都有些不稳,朝旁边踉跄了两步,幸而及时扶住栏杆。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中年男人沉沉的嗓音:“裴歌,你在干什么?!”
第27章 你可别小看了她 裴歌抿唇快速转身,瞧见裴其华就站在离他们十来米位置的地方。 身后,江雁声弯腰垂头,握着栏杆的手指用力,骨节泛起青色。 无人看见的地方,紧抿的薄唇缓缓勾勒出浅浅的弧度,眸底深处荒芜得如同冰雪燎原。 裴歌回头瞥了眼江雁声,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扯唇笑得乖张又肆意。 裴其华负手走到他们面前,气得面部肌肉都在抽,他指着裴歌就骂:“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跻身过去,隔在两人中间,裴歌退了好几步。 裴其华抱歉地问江雁声:“有没有事?” 江雁声站直身体,气色不太好,但仍旧很恭敬克制地摇头:“我没事。” “身上的伤呢?” 他依旧摇头:“不要紧,没牵扯到要处。” 抬眸,裴歌凉凉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两人这次对视还不足一秒,江雁声立马垂眸,敛下眼里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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