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把她就这么丢下了。 行吧,她只能和白泽阿兄一道回京啦。 念及此,幼白偷偷瞥了一眼旁边帮忙收拾东西的白泽,耳根子微微一红。
第96章 只找到了头骨 温杳与谢珩回了府邸,便直接去了温父的院子。 彼时的温父正在扎马步,瞥见温杳与谢珩面色匆匆进来,不免一愣:“十一,子机,你们怎的来了?不是下乡巡查去了么?” “阿父,您没受伤?”看到温父安然无恙,温杳也是一愣。 “为父身子好的紧,你是听谁说为父受伤了?”温父挑眉。 温杳默。 怪她,当时一收到信便乱了阵脚。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这封书信…… 温杳拿出随身带在身上的书信,细细一看。 而后面色一变。 信的末尾,有一行她之前不曾注意到的小字—— “有些事,望郡主与丞相适可而止。此外,那位婢女之命,吾收下了。” 婢女……幼白? “阿珩,幼白他们可曾回到长安?”温杳侧头看向谢珩。 谢珩摇摇头,注意到这行小字,皱了皱眉。 “还不曾,我让人去看看。” “我去让人查一查是谁送了这封信过来。” “嗯。” 云徽柔望着二人离去,转头看向温父,朝他盈盈一拜:“阿父。” “徽柔来了呀。”温父颔首,眼里露出一抹慈祥之色,“你也到年纪了,阿父找个媒婆给你说亲吧。” “阿父……徽柔还不急,还想多陪陪阿父。” 云徽柔垂眸,娇羞的脸让温父不由想起了温杳承欢膝下时的模样。 他看着云徽柔的目光越发慈祥,伸手抚了抚小姑娘的发梢:“好好好,都依你。” …… 回了丞相府后,温杳一边召来影卫,去查这封信经过谁人之手,一边等着谢珩那边的消息。 很快,谢珩便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 “十一,白泽他们失联了。” “我沿途去找。”温杳抿唇,当即便要离开。 “我派了影卫出去,很快便能有消息。若你现下出城,我怕有不测。”谢珩伸手将温杳拦下,温声道,“那封信最后,是修书者对你我的警告。” 想必是他们查这桩失踪案,触碰到了谁的利益,所以才会有这封书信。 只是不知道现在白泽他们的情况如何。 温杳明白谢珩的意思,缄默片刻后泄了气,乖乖待在府邸等着影卫的消息。 十一月六日,影卫带着白泽他们回来了。 白泽白芨,还有几个影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数白泽最是严重,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折了,若不是抬回来的及时,让亓清接上,只怕日后都要废了。 温杳见到这些人安然无恙,独独不见了幼白,心头一声咯噔。 “白泽,幼白何在?”在亓清包扎好后,温杳出声问道。 白泽抿了抿唇角没说话,只是蓦地眼眶一红。 “女君……对不住……我们尽力了,没能护住幼白……”须臾后,他沙哑开口。 温杳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下意识扭头走出院子。 白芨和几个受伤的影卫跪在庭院中,见到温杳出来,齐齐开口:“请女君赐死。” “为何要赐死?”温杳动了动嘴唇,问。 “我们在归途中遇到一帮死士,这群死士武功高强,且人数众多。他们是冲着幼白姑娘去的……我们拼力阻拦,折了好几个兄弟,最后实在不敌,眼睁睁看着……” 白芨咬了咬牙,“看着幼白被大卸八块,烹煮成汤。” 他们找到幼白的时候,幼白只剩下一块头骨尚还完好无损了。 白芨将幼白地头骨带了回来。 想到头骨,白芨解下背上布包,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递到温杳面前:“女君,属下只找到幼白的……头骨。” 白芨的声音有些哽咽。 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她早就把幼白当成自家小妹了。 天知道幼白被带走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她多么抓狂。 可他们所有人都被死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她真的该死,她连妹妹都护不住,还怎么保护主公啊。 白芨正要举手自废武功谢罪,温杳忽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 “你们尽力了,无需自责。都好好养伤吧。”温杳轻轻启唇。 她面色如常,说罢后弯腰抱起布包,扭头离开。 谢珩赶来时,便看到温杳失了魂一般抱着布包走出丞相府,径直去往后山。 出于担忧,他跟着过去看了看。 温杳已经将布包埋下去了,还用贴身匕首亲自给幼白刻了一块墓碑。 坟墓堆成,温杳坐在墓前,伸手抚着新刻好的墓碑,仿佛是在抚摸小姑娘稚嫩的脸颊。 “幼白……安心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温杳轻轻开口。 谢珩目光微动:“十一……” 温杳侧头,看向谢珩。 只是看到他的一刹那,她便红了眼眶。 “阿珩……我不应该丢下幼白离开的……我应该好好看看这封信的……是我害死了幼白……她会恨我吗。”温杳哽咽。 谢珩蹲下来,将温杳抱紧怀中。 “这封信的来源我已亲自命人去查了,待查出谁人修书,我们为幼白报仇。”谢珩拍了拍温杳的背,“莫自责,她不会怪你的。” 温杳反抱住谢珩,大哭起来。 重生以后,她改变了阿珩和阿父的命。 可是她也失去了很多很多至关重要的人。 如今她甚至还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失去了曾陪伴她多年的幼白。 【有失才有得。】 【你想得到一些什么,就注定会失去一些什么。】 温杳哭得不能自已时,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道冰冷的声音。 她整个身子一颤,慢慢止住了哭声。 (你是谁?) 温杳在心中问。 那道声音却再不出现。 幼白死了的事儿很快传到温父耳中,温父担心温杳,破天荒去了隔壁丞相府。 见到温杳哭红的双眼,温父心疼至极,同时也忍不住生气起来。 哪个天杀的,这般残忍地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娘。 真真毫无人性啊。 他安慰了温杳几句,见温杳已经面色如常,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心疼起来。 在长安落了第一场雪之后,谢珩派出去的影卫回来了。 这封信是一个乞丐送给幼白,让幼白转交给温杳的。
第97章 萧兰漪登门 据当时看到的农民说,这乞丐点名道姓问了幼白姑娘,让她亲手来取信。 温杳听罢后,心口一顿。 这怕不是为了认清幼白的脸,这才点名道姓要见她。 “这封信是在调查失踪案后才出现的,送信人定是想警告我们不要继续追查,而后拿了幼白来开刀。”温杳紧紧攥着手,指甲刺入掌心渗出了血都不自知。 谢珩拧了拧眉,轻轻掰开温杳的手,从腰间掏出一只瓷瓶为她出血的掌心上药。 “我会继续追查下去,此事十一便莫要插手了。”包扎好后,谢珩将瓷瓶塞进温杳手中。 这人定然在他们身边插了眼线,所以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担心自己继续追查下去,他的小十一可能会遭遇不测。 所以他不能让十一继续查案。 温杳哪里不晓得谢珩的心思,摇摇头:“他是警告我与阿珩的。于公于私,我都要与阿珩一起查。” 于公,那些失踪的人久久寻不回来,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这里面不说阴谋吧,肯定有什么秘密,得查; 于私,他们杀了她的幼白,重伤了白芨和白泽他们——她温杳是个护短的人,她见不得她护着的人受欺负的。 所以她更得查。 不仅要查,她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珩见她执拗,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白泽和白芨等人的伤好之后,很快便回到岗位。 经此一事,白芨于白泽更加沉默,更加不爱说话了,但是对失踪一案查得分外积极。 尤其是白泽,那模样恨不能一下子找出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十一月十四,裴子衡回京,白淙也跟着回京。 当日满城飘雪,裴子衡入宫复命后,便去郊外庄园探望容非乐。 温杳听闻消息后,也想跟着去,只是萧兰漪忽然送了帖子到丞相府,说要拜访温杳。 她想要拒绝的,但莫名觉得自己拒绝了的话,就会错过什么。 于是谢珩下朝后,便同裴子衡一道前去,而温杳留在丞相府,接见萧兰漪。 花厅。 白芨奉来茶水后,便抱着剑站到外面。 自回来以后,她便接替幼白,做了温杳的贴身侍女。 “曲成君今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温杳给萧兰漪倒了一盏茶。 萧兰漪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温声道:“妾身家的小女娘,即将与祁家小郎大婚,并嫁去杜陵,听闻郡主绣工一绝,想来讨一件鸳鸯喜帕图个吉利。不知……” “自是可以的。曲成君稍等片刻,我记得我曾绣了几方放在屋中。” 温杳说罢,便让外面的侍女去她院中取帕子。 入宫聆训时,她曾与继后一同做女工。继后夸她绣工甚好,于是她绣工一绝的事儿便传了出去。 很快的,侍女取来几方绣了鸳鸯的帕子,恭恭敬敬递给温杳。 温杳一并叠好,又递给萧兰漪。 “多谢郡主。”萧兰漪笑着将帕子收起来, “说起来,杜陵也是个好地方。近两年,总有大批的船只和商队去那里贸易。我去年曾去看过一眼,虽然人丁昌盛,却不似传闻中那般人多,也不知是是哪出来的坊间传闻,说杜陵郡人多且繁华。” 大批的船只和商队……近两年…… 杜陵…… 温杳眉心一动。 送走萧兰漪后,温杳回到君子轩,开始回忆萧兰漪说过的话。 又回想起影卫调查的线索。 这些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杜陵。 而这两年又有很多船只和商队去贸易…… 温杳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夜晚,谢珩回来,温杳已经安排好了膳食,抱着手炉子在膳厅等他了。 “阿珩,杜陵人多且繁华么?”用膳时,温杳问。 “人虽多,但算不得繁华。月时去岁去了一趟杜陵,亲口与我说的。我听时还有些诧异,毕竟近两年,有大批的船只……” 谢珩说到此处蓦然顿住。 “今日曲成君上门,与我为她家小女娘讨要鸳鸯喜帕时,偶然间提起这事。我总觉得蹊跷,如今再联系那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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