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定的眼神不容质疑,于是我又躺下。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瓷瓶,挖出坨透明的着哩,直接摸到我的私处。 凉凉的,我吸口气:“春药?” “春药对你没用。” 为什么? 一只手指伸了进去,凉凉地感觉跟着进去。抹完了,他却不动,坐在一边看着我。 我再问:“是什么?” 他不开腔,提高我的双腿,直接把坚挺送进去,噢,是润滑油。没那么痛了,却感觉更滑稽。 我们都等着我有所反应,而我的身体,却冷漠得如屋檐下的冰棱。 终于,他射了,在里面。 他说:“今晚就在这睡。” 我没拒绝,他到最后一刻都保持着清醒的理智,这样的男人,不容许被拒绝。 怎么睡得着?怎么能睡着? 在这里过夜不是第一次,每次我都不敢入睡,怕梦话暴露了不愿面对的自我。 那些次,倚杰总喜欢聊天,他喜欢聊天胜过做爱。一次,他说起他的番国们,抱怨说许多大人和贵族至今不识字,所以汝国永远比中原落后。我笑,读书要从娃娃抓起。 后来上街,看见倚杰颁布的法令,巨资招募中原书生,到各番国教授贵族子弟学文化。我悔得想把舌头吞下去。 历史,我又给您添乱了。 我其实很怕跟他聊天,我宁愿他欲求不满一直做,可是,谁会对我这样的身体欲求不满? 暗暗告诫自己,管住舌头,不乱说话,尤其是不要乱提建议乱评论。 可今晚的倚杰,却翻身睡了,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熟睡”到天亮。 雪后初晴,我招呼两个跟班去外边玩玩。 左边跟一目光如隼的秘书,右边带个身形矫健的保镖,我俨然暴发户得意洋洋。有几家中原人开的商铺贴出告示,说伙计们回家过年休业几天,才想起,中原,过年了! 再往前,一家气派的商铺正在拆招牌,我走过去又折转回来,这不是郭家商号吗,为什么要下招牌? 倚杰曾笑话,郭家商帮以经营见长,但建川的郭家商号却门可罗雀,看来郭家传奇不过尔尔。 我笑,或许是水土不服。 好奇不住,我曾进店看过,掌柜和伙计都是生面孔,货品匮乏摆放杂乱,掌柜说,爷,您请春天再来看吧,到时我们的新货就到了。 我还等着春天看新货呢,怎么你们就在拆招牌? 旁边一中原老者啧啧摇头,郭家是撑不下去罗。 拆招牌的伙计气愤填膺地骂:“还中原大帮呢,我呸,几个月不给工钱,现在连学徒费都不退还,我踹你娘的郭家商帮。” 我一惊,忙拉住老者询问。 “中原那边的店铺早就倒闭了,这里是因为房租没到期又转租不出去,强撑到现在。” 为什么倒闭? “郭家蹿得快当然落得快。不踏踏实实做生意的,都是这样的下场。” 我摇摇晃晃回到住所,郭家,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说忘记小四的痛是抽丝剥茧,痛啊痛的我已经习惯了,那郭家的陨落却让我有如断腕,痛得突然痛得我暴跳如雷。 我已规规矩矩配合了,为什么还要对郭家下手?为什么非要毁掉我全心全意看大的郭家商帮,封印着我的骄傲和心智的郭家商帮? 我操起椅子一通乱砸。 倚杰来了,我鼓掌欢迎:“戏演完了,欢迎来到后台参观演员的真面目。” 他踢着一地破烂走近我,沉声说:“亦秀,做我的王妃吧。” “好!” 我动手撕衣服,该死的衣服怎么又多又厚。 他一把按住我:“亦秀,你才说戏演完了。” “可我回不去了!”我失声痛苦。 许久,我默默坐下,他也陪我坐到地上,怜悯地看着我。 “你早知道我在演戏?” “奇媚善荡的女人不会有这样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在勾引人时都清澈无比。” 我闭上双眼:“然后呢?” “一心贴权贵的女人,怎么会每天熬煮防止怀孕的药?” 原来没瞒过你。 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不问问我知道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家倒了。郭华的第一个孩子是死胎,郭夫人伤痛欲绝病逝了。” 我努力吸气:“郭华呢?” “据说跟随薛家商帮出海了。” “郭志呢?” 他摇头:“没有人知道”。
第三十二章 不知这是什么病,一到晚上就变成冰人,钻在毛皮堆里偎在火塘边也暖和不起来。御医们束手无策,倚杰只能每晚陪在我身边,把我裹在怀里,一抱一宿。 天黑了,下雪了,倚杰还没来,听说他在招待外国使团,还没完吗? 冰冻先从四肢开始,手指脚趾冻住了,然后是手臂和膝盖,我躺在地毯上,心想或许冻到胸口时,我就会死掉。 有人进来了,是倚杰吗?为什么还不来抱我?你烦我了吗?也希望我死掉吧? 来人慢慢蹲下,一张脸凑过来,我茫然望去,苦笑,居然是能明。 “你怎么啦?” 你看不出来吗? “跟我走。” 如果我还能走。 门外传来奔跑声,能明消失了。 喘着粗气跑进来的,是倚杰。他飞快地把我脱光,裹进自己怀里。 “你还好吗?” 还好,忽然不想提能明的出现,我贪婪地靠紧他。 “下个月皇朝举行太子册封大典,各国都要去献礼。” “你何时去?” “倚诚已经去了。我让他在皇朝遍访名医,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但愿。 沉默一会,他说:“太子,是四王子。册封大典后他将迎娶太子妃,所以三公主想回去朝贺。” 噢,看来公主的婚后生活满幸福。 “不问问太子妃是谁?” 与我何干?身上慢慢回暖,我打了个呵欠。 他抱着我躺下,轻声说:“睡吧。” 早上醒来,倚杰已不见踪影,我跳起来在房间里跑几圈,然后找衣服穿。 忽然感觉屋里还有人,我忙披上毛氅沉声喝道:“谁?” 能明从梁上跳下,一脸肃穆。 他,一夜都在上面? “你必须跟我走。” “你看见了,没有倚杰我会死。” “你到底得的什么破病?” 我也想知道。 他问:“御医怎么说?” “遍查医典,无果。” 倚杰今天回来得早,但脸色很不好。 我装没看见,从来不问他的事,怕听怕想怕回忆。 吃过晚饭,自动脱光衣服钻进他怀里。我说:“对不起。” 感觉到他的吃惊,我笑:“这样夜夜霸着你,你的爱妃们要吃醋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搂紧我。 许久,他问:“如果没有这病,你会离开吧?” “没得病时,我也没离开。” “但那时,郭家还在。” 是的,郭家在时,我必须留在这里,可现在郭家没了,离开后我又能去哪里? 我问:“你不想留我了?” 他笑:“我用君王求贤士的方式得不到你的心,用男人求女人的手段得不到你的人,我已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你留下。” 这不是你的问题,错只错遇到的是我。 我的心早就碎得捡不起,而我的身体,连我自己都指挥不动。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没一点意思!只是在看到死神拉着的冲刺线时我怯懦了,不敢主动迎上去,于是龌龊地能赖一天算一天。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只要等到郭大的消息,只要一知道郭三他们一切安好,我就坦然赴死,不再苟且。 早上睁开眼,习惯的看梁上,一双大脚一点一点。 “喂!” 能明探出头,像只小耗子。 他飞身下来,背过身去等我穿衣服。明知道夜里他把什么都看了,但在白天,我们依然守着各自的矜持。 “你家里没事么?天天蹲在这边算什么事?” 他说:“真怀念你对着我留口水的样子。”每次提到他的领地,他就岔开话题。 失去女人的本能后,我也失去了被勾引的能力。 能明摆出各种帅极了的POSE,我赞赏地看着,却再也享受不到被摄去心魄的失魂。 几天相处下来,喜欢上这个貌似高傲的男孩。因为国力雄厚,泉企城一直为其他番国所忌惮,因为长相英俊,哲别大人从小就是番国贵族们的调笑对象。他用挑剔掩饰自卑,用特立独行表达愤怒,用行侠仗义疏解孤独。 他喜欢讲他的江湖,玉面郎君是怀春少女心仪的对象,是正义人士希望结交的朋友,是恶贼们忌惮的大侠。 如果我有儿子,我要他有能明的外形和骄傲,郭三的才气和质朴,郭大的狡猾倚杰的自制,还有程武,好吧,程武的莽撞和小聪明有时也很可爱。会不会太贪心?哎…… 能明在我眼前拼命挥手:“打什么鬼主意?笑得这么可怕。” 懒得理他,反正他照照镜子,再看别的人都是面目狰狞。 宫女来收拾碗筷,她们已经习惯了我最近的好胃口,每次都吃掉双人份的饭菜。倚杰肯定已猜到什么,但他不问,我自然也不说。 “你天天赖在这里不闷吗?”我问吃饱喝足后瘫在地毯上的能明。 “你不也天天闷着?” “我习惯了。”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如何治好你的病。” 我翻白眼,躺下午睡。 他恶狠狠地推我:“你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我翻身不理。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 倚杰每次来,都日理万机地带一堆公文,拥着我批阅奏章,聊天般讲述他手头的工作,把一些草拟的公告不小心“遗忘”在房里。如果我除了吃睡还有力气做别的,那在他演讲国家大事的时候就肯定有力气动脑筋。算了,还是做猪猡省心些。 郭家再大,只有几百人,上天入地怎么折腾也没太大的破坏力,一个国家却不敢随便拿来试验。历史已经惩罚了郭家商帮的背叛,我不能再把汝国推到它的屠刀下。 下午,能明出去了,天黑前回来,笑得很神秘:“倚杰不会来了。” “你做了什么?” “我需要时间来帮你治病。” 能明坐到身后,双手抵在我背上,我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掌上传来,但这些热量一进入体内就消逝了,手脚开始僵硬,然后是腿,我轰然倒下。 连续几日,能明做了很多试验,无一凑效。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拖住倚杰,又有什么法子让倚杰在我倒下时及时出现,或许,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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