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娘不治了行不行?” 能明咬牙切齿:“不行!” 唔,快照镜子,难得你面目狰狞。
第三十三章 能明在我的左右和身后堆满毛毯被褥,他满意地说:“这样你就倒不下去了。” 还可以往前倒。 他潇洒地坐到对面,伸出双手与我四掌相对,我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努力想象气沉丹田气沉丹田。 他说:“看着我。” 你不是说运气时要闭上眼睛吗? “反正你也不是学武功的料,闭不闭眼无所谓。” 过分!我推他,他双掌一拂一定,胶住我的双手,让我使不上力。 “欺负没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 “第一次听说玉面郎君会欺负没武功的人。”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熟悉又很陌生。想转头去看,却被能明的表情吓住了,他眼神淡定面色凝重,像——像王者般洞察一切,那个吊儿郎当的男孩哪去了? 严肃的哲别大人忽然灿烂一笑,我打个冷战,看到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 郭——二! 郭二在这儿!那郭三呢? “三儿没来。”郭二说。 他坐下,把掌抵在能明肩上,一波波热浪袭来,身体想往后飞,手掌却与能明的牢牢粘在一起。我剧烈抖动,热量从毛孔里散出去,钻出衣服碰到被褥又反弹回来。 “住手!我要烧着了!”我大叫。 “天还没黑。”能明显得有点紧张。 天黑了,身体凉下来了,脚趾开始冰冻。 能明不耐地皱眉:“这样也不行?” 郭二看着我,很深很深地看我。我闭上眼。是我把你撵出郭家让你们兄弟不得团圆,又是我毁了郭家害得你当不成挥金如土的大侠,你又何苦跟着能明来救我,白做无用功。 “三儿在泉企等你。”郭二忽然说。 我猛睁眼看能明,他耸耸肩,郭二拍他一掌,他冲我吐舌头做鬼脸。 “你们早认识?”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二哥是我的拜把兄弟?” 你何时说过??如果脚能动,我一定踢死你,我是认真的! “你们,都出来了?”我看着能明问郭二。 “是啊,大哥说要搞什么计划,把我们都疏散了。” 郭大?搞什么计划? 你是说郭大搞的计划? “喂,喂,你干什么?”能明怪叫。 我一脚踢出:“闭嘴。” 然后,我轰然倒下,看见能明跪在一旁喜笑颜开。 刚才,我站起来了?我踢出了一脚?我抬手,能抬起来,我踢脚,能踢出去。 “喂,让你踢一次不等于可以踢两次。” 能明长腿踢回,只听“砰”一声,滑出去的反而是他。 “你打我?”能明指着郭二怪叫。 今晚他老是怪叫。 郭二轻描淡写:“我只用了一成的力。” “都使上碎沙掌了你还想用几成力?我是你义弟!” “亦秀是我妹妹。” 手蒙着嘴,我泪如雨下。 能明越发耍赖,躺在地上乱叫:“啊哟,啊哟。”我想去扶他起来,只见倚杰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已站了很久? 能明蹿起来挡到我前面:“你答应过,只要我治好她就放她走。” 倚杰一字一句:“我说的是,只要能治好,是走是留随她的意。” 所有人都看着我,能明是焦急的,倚杰是霸气的,而郭二,他的眼里只有兄长对妹妹的宠腻,温暖地说,回家吧,回来吧。 我说:“我想见郭三。” 郭二笑:“三儿迷上了泉企的草原,我们去那里找他。” 在我的经验里,出个远门都要准备半小时,现在要出国(番国也算国),至少得收拾一个晚上吧,而且,我是要永远离开再不回来。 可人家江湖人士的习惯不同,能明把我一挟,蹿出门去,我们飞翔在建川城上空,只是漫天的雪花好像变成了冰弹,打在脸上很疼。 跳下城墙,郭二打个呼哨,三匹马从暗处跑来,能明把我丢到中间一匹马上,一拍马屁股:“走!” “啊——”我不得不怪叫。 我不会骑马啊! 能明飞过来坐在我身后:“你怎么这么笨?” “二哥,他骂我!” 郭二回过身:“能明,别闹。” 能明一摊手,我吓得反身抱住他。他撇嘴:“那怎么办,让她跟你同骑?” 不! 还没等我反对,郭二已调转马头跑开:“快跟上。” 能明把我这匹马背上的东西捆到他的那匹马上,然后跳到我身后嘿嘿奸笑:“坐稳了。” 他是故意的。明明这是长跑比赛,他却指挥马跑障碍赛,时而跳高时而落下,颠得我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胃里翻江倒海,要吐了!能明机灵地把我甩到雪地上,然后傻站在一旁。 我不骑马了,我走路行不行? 郭二策马回来:“能明?” 能明把我扶起,拍去我身上的积雪,莫明其妙来了句:“我就说女人麻烦。” 我靠,姑奶奶打你个“女人麻烦”。 再上路,还是与能明同骑,他小心翼翼地揽着我,走一会问:“难受吗?” “不。” 走两步又问:“想吐吗?” “没吐的了。” “那就是难受了?” “不难受。” “那想吐吗?” “没有可吐的了。” “不难受为什么想吐?” “我没说我想吐。” “不想吐为什么你要说没有可吐的了?” “……” 不知何时,我睡着了,睡了醒醒了睡,再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茫茫雪原上,只有我们三个人,三匹马。 忽想起,就这样离开建川了?是的,已经离开了我以为永远也走不出来的建川,而我,竟没顾得上回头看一眼它的城墙,和城墙里的那个人。 挺起腰杆,在心底说一声:我走了!
第三十四章 用跨骑的姿势骑马,大腿两侧会很疼,于是我改侧骑,侧骑的着力点更疼,于是我改倒骑。 南明说:“你干脆趴着算了。” 主意不错。 郭二下马:“亦秀身体刚好,不能太累,今晚就停下来过夜。” 呜,还是二哥对我好。 能明冲我做个鬼脸,跑去与郭二一起搭帐篷。这孩子,越来越没个正形。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可郭二还是在雪地里拢起篝火,用小铁罐装满雪烧开水,把糌粑挑在剑上烘烤。 我坐在马扎上,看着火塘那头专注于制作晚饭的郭二,心里暖洋洋的。这个不太说笑,有时有点迂腐,但让人感觉踏实的汉子,是我二哥。 虽然失去很多,但现在,我得到了完整的郭家。 能明轻轻哼起一首曲子,似乎没有歌词却又满是情意,悠扬空灵,只能在这样的篝火边让人听到,只有在这样天地下的人才听得懂。 这就是游侠江湖?我也要参加。 咽下一口糌粑,腹部忽然扭痛起来,我跌下马扎,曲腿乱滚。 恢复神志的时候,已在帐篷里,能明抵着我的手掌运功,郭二坐在一旁,脸色阴暗。 见我醒来,能明慢慢收手。 郭二问:“你从来没感觉吗?” 我茫然,是了,那个“冰冻”的病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 “我昏了多久?” “半个时辰。” 不长,比整夜做冰冻人好得多。 第二天上路,能明一直把手贴在我的腹部,我推他:“不要这样。” 他箍紧我。 “二哥,让能明别这样。” “玉面郎君的内功独步武林,让他试一下吧。” 可是,用内力不是很耗体力的吗? 太阳未落山,郭二就停下来,早早扎营,早早吃晚饭,晚饭后把我赶进帐篷,两人一左一右守着我,仿佛不是在等我的腹痛,而是剑拔弩张等候下了战书的仇人。 我干笑:“没那么严重啦,昨天可能是太累了,所以……” 没有所以,疼痛如期而至。失去神志前,我看见郭二冲出帐篷,能明叫着“二哥”也追了出去。你们不管我了么? 清醒时,帐篷里只有我一人,蜡烛燃了三分之一,正好半个时辰。 我钻出帐篷,看见两人正在摇曳的篝火边过招。 能明见我出去大叫:“看见没有,她出来了。” 郭二停下手转身看我,上上下下打量。我举起手转个圈,孩子般摇着头嗲声说:“没事啦。” “真的不是中毒?” 能明撇嘴:“你见过定时发作定时好的毒吗?而且,”他脸色一正,高傲地抬起头,“我汝国人不会下毒,倚杰更不会。” 郭二垂下肩,低声说:“对不起。” 原来,郭二以为我中了毒,怒气冲冲要去找倚杰的麻烦。我感激地朝能明眨了眨眼,他看着我,目光里有很多内容。 帐篷里一片光亮时,我才醒来,爬出帐篷外,能明和郭二已收拾好,能明对我挥手:“懒猪。” 你才是! 三人,三马,无边的雪原,无边的蓝天。 没有尽头吗?孤独的江湖游侠。 郭二远远走在前面,能明说:“他去探路。”语气很不屑。 我笑他:“有人探路不好?” “我们草原上用得着探路?我是草原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草原?” 嗨,过度的自尊就是自卑了哈!其实也明白,郭二不只是探路这么简单,他不知道如何与我相处,我也一样。而现在我与能明的“合作”又很暧昧,堂堂郭二侠要转这个弯还是有点困难,所以他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典型的郭氏做法! 今天,开心果能明竟一路无话,我拍拍他的手:“别白费力了,昨天运了一天功也没效果。” “本来就不会有效果。” 我吃惊地转头看他,他眼望前方。 “真的是毒?” “是。” “倚杰下的?”倚杰会下毒? “算是。” “算是?” 他并不看我,迟疑地问:“倚杰他,是不是强迫你……” 我一愣,遂明白他的意思。强迫过吗?哪次不是我主动贴上去,费尽心力挑逗撩拨勾引?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能明把头抵在我肩上。这个骄傲的孩子,其实一直把倚杰当家人吧?所以生怕家人的龌龊让自己在郭二面前丢脸。 “他没有强迫过我,都是我主动的。和亲大典还没结束,我就勾引他了。”如果这样表达,你能好过点的话。 他惊讶地看着我,半晌:“你吃了催情草,然后去勾引倚杰?” 催——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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