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刻评价:花四郎你多读点书吧! 送祁元笙出城去扬都的这一日,只有林随安和花一棠两个人,没什么仪式,就是简简单单将祁元笙的骨灰交给了云中月。 大约是最近出门总是被围观,云中月不胜其扰,今日又挂了张相貌平平的人|皮|面|具,将骨灰匣仔细包好往背上一挎,瞥了眼花一棠,“花四郎,云某有话要与林娘子单独聊聊,你有些碍事!” 花一棠咬牙切齿瞪着云中月,就在林随安以为他又要跳脚骂人的时候,居然哼了一声,揣着袖子走了,远远站在城门口,臭脸拉得老长。 林随安扶额,“你又惹他作甚?” 云中月定定看着林随安,眸光莹莹,“其实,你应该猜到了我师父和秦南音的关系了吧?” “哈?” “我是云中月的传人,你是秦南音的传人,难道——”云中月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蛊惑众生的脸,“你就不想与我逍遥江湖,比翼双飞,再续前缘?” 林随安无奈,“你不是你师父,我也并非秦南音,哪来的前缘?” 云中月摸了摸鼻子,默默戴回了面具,“师父说只要有这张脸,什么样的小娘子都会喜欢我,果然是骗人的!” 林随安翻白眼,“想找小娘子,不是靠脸,是靠真心。” “你喜欢花一棠,也是因为他对你的真心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他有钱。” “……” 云中月没憋住,笑出了声。 林随安不爽:“笑这么猥琐干嘛?” 云中月:“你刚刚没有否认你喜欢他哦。” “……” 云中月歪了歪头,“我真要走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你就没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林随安正色道:“遵纪守法,别落我手里。” 云中月爆笑,朝林随安身后瞥了一眼,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花一棠提着宽大的袍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朝着云中月离去的背影踹了两脚,又绕着林随安转了两圈,“云中月那厮……那个……咳、说了啥?” 林随安:“他说他根本不是姜永寿的儿子,也和秦南音没关系。” 花一棠:“切,果然。” 这次林随安真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花一棠道,“就姜永寿那样的狗屎血统,怎么能生出云中月这样的儿子?” 林随安眨了眨眼,“其实……你并不讨厌云中月吧?” “哼,秦氏后人也断不会甘愿做个贼偷!” “……” 这货果然是个口嫌体直的中二少年。 “今日不去府衙了?” “忙了这许多日,累得腰疼眼酸腿抽筋背都驼了,瘦了足足四斤,今日府衙上下全部休沐。那个……”花一棠似乎有些紧张,“机会难得,陪我逛逛呗。” 林随安笑了,“好,去哪?” “曲江池,芙蓉园!”花一棠眼睛亮晶晶的,“听说此处春花烂漫,景色宜人,最适合踏春。” 从明德门去芙蓉园很近,入了城门径直向东走,过安义、安德、通济、曲池四坊,初春时节,家家户户院中迎春花绽放,嫩黄、粉红、桃红……片片连成花海,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林随安竟然发现了最新版的门神,左边的是花财神,右边的是战神娘娘,双双贴在百姓的大门上,护佑平安,祈求好运。 花一棠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只顾闷着头赶路,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背什么,这个场景太眼熟了,林随安险些笑场。 好容易到了芙蓉园,好家伙,曲江池的池水没看到,只看到了攒动的人头,烂漫的春花在地上、在马粪里、在池水中、女娘的头上、熊孩子的手里、许愿池王八的壳子上,就是不在树上。 花一棠的脸垮了,林随安憋笑憋得很痛苦。 “要不,你陪我去个地方?”林随安道。 花一棠还未从“木夏提供的情报居然有误”的打击中回神,林随安直接揽住花一棠的腰,纵身一跃而起,一路踏着百姓的惊呼和连绵的屋脊,风驰电掣到了府衙司法署的屋顶。 花一棠的脸更垮了,“今日真的是休沐,花某真的没偷懒。” 林随安撩袍坐在屋顶上,“陪我坐坐。” 花一棠不情不愿坐下,顺着林随安的目光望去,呆住了。 云海绚丽如锦,沿着的山脉绵绵铺展开去,千家万户的袅袅炊烟被夕阳染成了玫瑰色,孩子们的嬉笑、锅碗瓢勺的吵闹、犬汪汪、羊咩咩、母鸡咯咯、水鸭嘎嘎……声音忽远忽近,归家的鸟儿穿过霞光,每一根羽毛都亮得耀眼。 “这是整座安都城看夕阳最好的地方,”林随安笑道,“好看吗?” 花一棠目光转到林随安的脸上,少女的眸子清澈如水,闪动着最动人的光华。 “好看。” 林随安勾起嘴角,“你写的诗呢?” 花一棠心跳漏了半拍,“诗、诗诗诗诗?!” “对,给我的诗。” 花一棠的心脏开始狂跳,张嘴刚说了一个字,发现嗓子哑了,胡乱吞了几口口水,深呼吸两次,一字一顿道:“银晖悠悠水脉脉,脉脉相思情绵绵;绵绵春意心刻骨,一见倾心祈白头。” 说完了,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林随安。 林随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花一棠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如、如何?” “我果然听不太懂。” 花一棠只觉一颗胀满的心好像被刺了个洞,撒着气瘪了。 “不过你的心意我听懂了。”林随安又道。 花一棠噌一下又支棱了起来,“真、真真真的?!” 林随安笑吟吟的,“你喜欢我,我很高兴。” 花一棠脑袋嗡一声,这句话太耳熟了,之前林随安拒绝白汝仪时,就是这句开场白。 “花一棠,我也喜欢你。” 完了,这句话也和拒绝白汝仪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的喜欢和我的喜欢不一样……”花一棠的心越来越沉,“花某明白……明白……” 林随安歪头看着,眼前花一棠就像朵打了霜的牡丹,可怜巴巴蔫吧着,都快哭了,还挺着腰杆强撑——林随安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被她摔得七荤八素,爬起身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摆POSE耍帅。 当时的她,对这个扬都纨绔是打心底里嫌弃。 那么现在的她呢? 其实,她的心早就知道了答案。 林随安拍了拍花一棠的肩膀,花一棠条件反射侧头,林随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上去,短短一触,飞快退了回来,又有些后悔,时间太短了,是甜是酸是咸是淡根本没尝出来。。 花一棠整个僵住了,直勾勾看着林随安,不说话也不喘气。 好机会! 林随安又凑了过去,这次时间久了点,还舔了舔,嘿嘿,是甜的。 花一棠的眼瞳一帧一帧动了,落到了林随安的唇上,整个人好像被晚霞蒸熟了,轰一下从头红到了脚,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唔唔唔!你唔唔唔我!” 林随安干咳一声,抢过花一棠的小扇子飞快摇了两下,脸上的滚烫非但没散,反倒更浓了,“我对你的喜欢,是这种喜欢。” 花一棠飞快眨了眨眼,慢慢放下了手,眼中光华大盛,慢慢的,光芒融化,变作了无边无际的温柔。 林随安最受不了这眼神,尴尬扭头。 花一棠拽着林随安的袖子,攀啊攀,勾住林随安的小拇指,又噌啊噌,改成了手掌握手掌,又挪啊挪,改成了十指紧握。 林随安觉得脸烫得能烤胡饼了,“回家,吃饭。” 花一棠笑得像一朵花,“好。” 林随安想抽出手,发现简直是妄想,只能牵着花一棠踏着屋檐出了府衙,沿着长街往花宅走。 花一棠手掌烫得厉害,脸红的像颗果子,路都不看了,眼珠子黏在林随安的脸上,引路人纷纷驻足围观,纷纷露出看到惊天八卦的兴奋表情。 林随安简直要疯,“别盯着我!” “好。” 目光分毫不移。 “别盯着我笑!” “好,嘿嘿。” “别贴着我!” “嘿嘿,好。” 还未走到太平坊的坊门,尾随的净门弟子已经聚集了十八拨,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在小册子上飞快记录着什么,花一棠越走越慢,恨不得一步一挪,顺便再摆几个秀恩爱的POSE。 太社死了!林随安心中哀嚎。 净门传播八卦的速度何其快,果然,刚到坊门,靳若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师父,姓花的——我滴个娘诶!” 花一棠一手牵着林随安,一手震袖叉腰,“小靳若,以后要称花某为师母!” 靳若脸皮抖了抖,“花一棠,你是公的吧?” “啊呀,太高兴一时弄混了。”花一棠扬起下巴,“以后,花某就是你的师公了!” 净门弟子:“噗!” 靳若:“师父,三思啊!” 林随安扶额,“当事人现在十分后悔!” “前面的别挡路!”方刻背着大木箱撞开人群,目光触及林随安和花一棠紧握的双手,先是愣了一瞬,又哼了一声,“呦,终于不徐徐图之了?” “为何堵在路中央——嚯!”挤出人群的凌司直第一次发出了失控的叫声,呆了两息,随即笑了,“四郎,恭喜!” 花一棠更得意了:“回府,大宴十日!” 林随安:“……” 你够了啊喂! “改日吧,今天没空。”方刻转头问靳若,“尸体在哪儿?” 林随安:“哈?” 靳若:“芙蓉园,曲江池。” 花一棠:“诶?” 凌芝颜:“具体什么情况?” 靳若:“游园的百姓发现了池中央浮起了一个黑布袋,打捞起来后,里面是四条左腿,五条右臂,还有一个人头。” 林随安:“……” 凌芝颜:“可有目击者发现可疑之人?” “有啊,”靳若哭笑不得,“据游园的百姓说,今日曾在园中见到一男一女,一个华丽少年长得像朵花,一个黑衣少女身佩横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入园没多久,突然腾空,唰一下就没了,定是最近江湖上杀人无数的雌雄大盗!” 凌芝颜扶额,方刻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靳若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起吧。”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苦笑。 花一棠:“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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