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他却临时改变主意,只带着零星几个侍从,调转方向,去了冷宫。 * 冷宫中,苏了桃的额头终于没那么烫。 可浑身依旧难受,软成了一滩水,半分不想动。 “夫人,夫人。” 窗外有人急急拍打着。 闻言,苏了桃蹙起眉。 她不想应答,只期待外面的人得不到回应,识趣快些离开。 可窗外的人是个死心眼,不愿放弃,继续拍打着,吵得人生厌。 昏沉间,苏了桃终于听出是白芍的声音。 无奈,她费力起身,一路扶着走去窗边。 苏了桃推开窗,轻声唤道:“白芍,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离开吧。”她好心劝道。 现在她这副境地,任何人和她牵扯上,都落不着好下场。 连平白捡来的太傅爹,都聪明地与她断绝恩义往来,不再管她。 不过这也没什么,人性趋利避害,苏了桃表示理解。 窗外的白芍却不聪明,没听懂她的劝告,哭成泪人:“夫人,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宫里精明的人很多,眼前的白芍大概是难得的实心眼,还肯称她夫人。 对于实心眼的人,苏了桃向来讨厌不起来。 她绽出笑意,强打着精神:“不瞒你说,其实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假话,也是真话。 痛苦,却又没到绝望处,故而称为还不错。 反正没法拒绝,不如调戏苦难,苦中作乐。 白芍才不肯信。 她只是老实,又不是傻。 擦干净眼泪后,钻洞进来的白芍总算没忘记此行目的。她赶紧将手中食盒,连带其中藏的药一同从窗口递进去。 “这是从太医院抓的药,已经熬好了,夫人你赶快喝,喝了病就会好起来。” 白芍只当苏了桃是病了,又没有太医给她治病,过得很可怜。 “哪来的药?” 苏了桃没接。 她心下疑惑,知道太医院的人捧高踩低,不可能随便给宫女抓药。 并且在她失势后,宫里的人怎么会给白芍好眼色看。 面对苏了桃的问题,窗外的白芍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风口处吹来凉气,散了些身上的热意。 苏了桃恢复些精神,她不放心,伸出手,去摸白芍的额头,发现竟比自己的手还烫些。 于是了然,原来白芍是将自己弄病,才有借口去抓的药。 “傻子。” 苏了桃哽咽骂道,“你的药治不了我的病,赶紧自己喝吧。” 她说的是实话,可白芍只当是借口,以为苏了桃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 白芍反应过来,一个劲道自己已经喝过药,这份是留给苏了桃的。 “夫人,喝吧。” 白芍可怜兮兮哀求,转念又怕,以为苏了桃是提防药有什么问题,所以不肯喝。 她摇头忙道,“奴婢以性命担保,这药没有问题。您不喝,奴婢也就白病了。” 这张感情牌是有用的。 苏了桃自知这病再也好不了。 她十分清楚,白芍的药治标不治本。可无法辜负这份冷清处,真情实感的灼热好意。 临到头来,她只遗憾,没趁得意时攒下些钱财。 以前她只想着,反正自己以后用不上,却从没为身边人做打算。 没有远顾的后果就是,现在想谢白芍,她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白芍,你这么好,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谢你。”苏了桃心中有些堵。 宫中她没有交好之人,甚至不知道,等死后,该把白芍托付给谁。 白芍可怎么办啊,她这么可怜。 苏了桃唯一的关系,大概就是名义上的太傅爹。 可太傅爹早就与她割席,表明忠心日月可鉴,绝无谋害微生夜之意。 照理说来,这种罪名是要诛九族的,可微生夜竟然没有追究。 苏了桃当然不会以为是他突然转性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微生夜在报复她的冷漠。 他就是喜欢看苏了桃落入尘埃,看她被身边的人挨个抛弃。 他想见她可怜的模样,只能求他一人,从他身上汲取活下去的养料。 苏了桃微微一笑,不落难,怎么看得清人心。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有白芍,愿意冒险来探望。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异世中,尚有一人肯真心对她,已经不虚此行。 白芍并不懂苏了桃在想什么,她急道:“夫人别说这样的话,您是极好的人。您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着呢。谁家夫人会为侍女出头啊,整个王宫里,只有您把奴婢当人看。服侍过您,已经是奴婢此生的幸事。” 白芍至今记得,苏了桃为了保护她,与江娓月争执动手的事,为此还被禁足罚俸。 苏了桃却摇摇头。 她欠不起这样大的人情,只能歉疚苦笑,拂去白芍肩头的雪花,轻声道:“别被脏污染了衣。” 白芍傻笑:“夫人,这雪花是干净的,不碍事。” 她不懂苏了桃的苦笑,只轻声哄着,看她喝完药,才悄悄放心。 苏了桃顺着她的意,一口气喝完苦涩的药汁:“药我喝完了,你的心意我也领了,快回去吧。” 如果可以,她其实很想和白芍聊聊往昔。 但这里不安全,或许还安插了微生夜的眼线,不能再让白芍待下去。 白芍闻言,泪眼朦胧:“夫人,奴婢下次再来看您。” 苏了桃还没应答,有人替她先一步接过话头。 “——下次?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声音远远传来,苏了桃听出来是谁,指尖忍不住颤抖。 冷宫的殿门被重重推开,开路的侍从之后,是一袭玄衣的微生夜。 白芍慌乱,却来不及躲,被上前的宫人直接按住:“大胆刁奴,竟敢私闯!” 有两名侍从上前,推开苏了桃小屋子的门。 微生夜神情淡淡,挥退侍从,独自踏入。 他站在苏了桃面前,与她相对而立。 斜斜一瞥,他看见了残留药汁的药碗,冷笑:“孤真是小看了你,还真是厉害啊,在冷宫都能找人帮你做事。” 苏了桃被他的言语吓住,生怕连累白芍。 她已经输不起,什么也没有了,恨不得给微生夜跪下来求他,万分惊惧道:“不!求你别罚白芍,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微生夜上前揽住她的肩,扯了扯嘴角,冷声道:“你这么笃定我要害她,那不如你的愿,是不是说不过去?” “拖下去,听候发落。”他侧过头吩咐随行侍从,让人把白芍带下去。 侍从们得令,纷纷退下。 偌大的宫殿安静下来,只剩下微生夜与苏了桃,门大敞开着。 苏了桃顺势就要跪下去,眼泪欲坠:“微生夜!不,王上!求你不要伤害白芍。” 微生夜托住她的手,不受她这一跪。 他讽刺道:“苏夫人这膝下是有万金吗?简简单单下跪,就想换一条人命,那还真是轻巧。” 苏了桃愣住,她以为微生夜在变相拒绝,事情失去转圜的余地。 微生夜知晓她误解了,话语一转,笑得恶劣:“求孤?你拿什么求孤?” 苏了桃忙答:“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想要我的命……” 她的命已经不值钱,可以替白芍去死。 “你的命?” 微生夜沉眸打断,“你想得可真美。孤还没折磨够你,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苏了桃迟疑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微生夜没正面作答,顺手合上吹着冷风的窗:“你猜。猜不出来的话,孤就让人把她杀了。” 苏了桃心中有了答案。 虽然知晓,却仍觉得可笑。没想到最后唯一有点价值的,竟然是她的身体。 真讽刺啊。 不过她得感谢,幸好微生夜还对她的身体有兴趣,不然,她又该拿什么求他呢? 她垫起足尖,试探性去亲微生夜的脸颊。 微生夜眸色有些暗,揽住她的腰拉远些,俯身看着她的眼:“你以为,孤还会对你感兴趣?” 苏了桃听懂他语气中的嘲讽,可是她已经付不起其他代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靠近他。 她的体温很高,凑近去吻。 微生夜冷下神色,却没再拒绝。 苏了桃知道自己猜对了,在她辗转贴上微生夜没什么血色的唇角时,微生夜将她拦腰抱起,用脚将大开的门踹合,大步走向床榻。 “放白芍出宫,给她足以安度下半生的银钱。”最后关头,苏了桃出言提醒,让微生夜别忘记他们之间的交易。 微生夜露出残忍的微笑,哑声道:“好啊。” 他单膝跪上榻,将人死死压在下方,咬在她脆弱的颈上。 榻上,苏了桃鬓发散乱,眼神迷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尚能正常思考,直到感受痛后蹙眉,忍不住偏过头去。 微生夜拧过她的脸,让她只能正视:“不愿意看孤?” 他冰冷的掌落在起伏上,凉得苏了桃忍不住瑟缩。 可还没来得及后缩,他另一只冰凉的手落在她的腰际,肌肤相触,将她往前带。 微生夜乌黑的眸凝视着下方的人,难得深情道:“孤的心现在还痛,你要比孤更痛才行。” 近乎野蛮的力道,让苏了桃无法承受。 她攥住他散落的墨发,扯掉好几根,声音破碎:“停下……” 他低笑:“停下?那你求孤的事,可就办不了了。” 苏了桃咬得唇角渗出血珠,终究颤抖着松开手。 她的手被压过头顶,暴露在空气中。 好冷,苏了桃昏昏沉沉想着。 微生夜毫不怜惜,和着她唇边的血珠吻了下去。 血腥搅弄在唇齿间,竟然生出怪异的香。 ---- 哒哒哒跑来,求预收《用男主证道后,我飞升了》
预收文案
1、
时念飞升那天,劫雷滚滚,劈死了她的心上人。
周围的小仙子都知道此事,不敢提起她的伤心事。
直到“作古”五百年的前夫找上门,一把揪起时念,众仙才惊觉此事不简单。
2、
昭国公主楚时念,一剑证道飞升,到天上却只当了个小小乐师。
令人唏嘘。
五百年一晃而过,神界倾颓,魔界上任一位雷厉风行的新主。
他从万鬼中厮杀而出,踏着无尽鲜血登上王座。
但这些轮不上时念担心,直到,她去仙门送信。
摇出来死了五百年的前夫。
3、
那日,屠尽世间万鬼的魔,揪起了她的领子。
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我那冷心冷情的前妻吗,怎么混成这副样子?
时念想狡辩,前夫却一开口堵死了她所有的话。
“公主殿下不如聊聊,您当年一剑,是用谁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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