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师尊,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关于异世界描述的书籍吗?” 丰兰的眉头微微挑起,打量着无双,注意到她有些蓬乱的头发,和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她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据我所知,昔年长青山庄的庄主夫人孙艾娘对异世之说颇有兴趣。因此,祁青山曾搜集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古籍收藏于山庄之中,那些书籍如今应该还在原处。” “长青山庄?”无双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丰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接着说:“如果你打算前往,顺便帮为师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无双好奇地问。 丰兰解释道:“长生莲,作为长青山庄的至宝,自古以来便有传闻称长青山庄山庄掌握了通向长生莲生长之地逍遥岛的具体位置。你去到他们的藏书阁,顺便帮为师查一查,是否真有关于逍遥岛的记载。” 无双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 话音刚落,她单手掐起法诀,身体随之开始泛起微妙的波动。她的身形仿佛逐渐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就像水面上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仅仅一瞬间,她的身影就如同被水波吞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藏书阁内,留下一片寂静。 阳光落在无双方才站过的地方,在木地板上晕出一道光影。丰兰正欲转身离开,脚步却忽然一顿。 下一瞬,她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缓缓蜷缩在地。 她的脸庞和手臂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纹路,如同被烈焰藤蔓将她紧紧包裹,在她冷白如玉的肌肤上蜿蜒交错,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丰兰挣扎着抬起头,那双狭长的眼中闪烁着坚毅而又痛苦的光芒。她咬紧牙关,努力压制住体内那股蔓延开的奇异力量,却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藏书阁内的温度似乎开始升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气味,丰兰火红的皮肤“嗤嗤”作响,就像是干枯的枝叶在被无形火焰炙烤的声音。 在无忧谷上方,一群飞鸟掠过那片碧蓝的天空。苍穹之下,藏书阁内突然爆发出女子痛苦的嘶吼,声音充满了难以承受的苦楚,穿透了阁内厚重的木墙,响彻整个谷地。 * 与此同时,无双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之上,山崖下,是茂密绿植郁郁葱葱。山风穿过茂盛的树木,带来一阵植物清香,云雾缭绕间,山顶之上的景象却堪称凄凉。 眼前,是一片盛大的废墟,残垣断壁悲壮地伫立在荒芜的山巅。阳光透过浓云,惨淡地落在眼前的瓦砾和断壁之中,无双发现了一块破碎的牌匾。 牌匾的金漆文字已经斑驳脱落,两道蜿蜒的裂痕横亘在曾经大气恢弘的檀木板上,生生地切断了“长青山庄”四个大字。 这里,便是一切错误开始的地方。 她想起自己与这山庄之间的渊源,一时之间不由有些恍惚。 寒风在山顶呼啸,吹拂着她身穿的青色裙袍,使其猎猎作响,仿佛是山巅上一朵青云出岫。 她跨步走入长青山庄内。比之前院彻底地荒芜,长青山庄内部的回廊屋瓦却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那些曾经疯长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干枯死去,只留下一串串扭曲的枯枝。这些枯枝像是无形的锁链,将整个山庄牢牢地桎梏在翳然荒凉之中。
第112章 无双在静谧而荒凉的山庄中游走, 寻找着藏书阁的方位。她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回廊之间,一间间屋子翻找过来,却始终不见藏书阁。 阳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斑驳地洒落, 照出她眉眼失望之色。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山庄中的各个院落,无论大小,都有着相似的构造和风格, 瓦片脱落的屋顶,雕花的窗棂, 大大小小的相似的细节让她更加难以分辨方向。 她站在这迷宫似得山庄之中,有些挫败地四下望去, 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却有些古怪的气息——这股气息若有若无, 陌生而熟悉, 像是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受着好奇心的驱使, 无双顺着这股气息缓缓前进,最终来到了一间位于山庄东侧的不起眼的屋子前。 屋外的梧桐树早已枯死,只剩下那干瘪沧桑的树干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哭诉声。 无双轻轻推开木门, 门轴因岁月的侵蚀而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声。微弱的阳光从门缝间倾泻而入, 照亮了屋内的陈设。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孩童的卧室内, 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偶和装饰品,每一件都显得十分考究, 价值不菲。 脚下的波斯地毯多年之后仍未褪色,只是积攒了许久的积灰,让她每走一步便扬起一片轻尘。床头上的一对丝绣布老虎, 在昏暗的光线中,它们那用绿宝石制成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窗边的卧榻旁, 那里的黄杨木小桌上静静地放着一本书。 起初,无双并未对它产生太多兴趣,然而透过窗户的一束光线恰好照射在那本书上。透过一层尘埃,她隐隐约约地瞧见了《择天录》三个字。 无双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她迅速地走到书桌前,抬手拾起那本书。她掸去书上的灰尘,随着烟尘飘散,她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丰兰过世后,她在无忧谷藏书阁中看到过的那一本话本。 她此番回来,无忧谷那本书已经不翼而飞,现在却又出现在了长青山庄之中。 她一页页地翻阅着,发现这本书的内容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讲述着天道之子祁景渊如何通过修炼,最终飞升成神的传奇故事。 但不同的是,她手中的这本书的故事仅在祁景渊在无忧谷被她用红莲业火焚烧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后续的页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文字,只留下一页页未经书写的白纸。 无双翻过那些空白页,白纸发出哗哗声响。她微微蹙起眉头,合上书,正在疑惑间,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强烈的气息,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室内,落在了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少年正逆光站在那里,阳光在他身后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他的轮廓。他一身玄衣,双手抱剑,懒洋洋地斜靠在门框上,那双绿色瞳孔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无双的心猛然一跳,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藏到了身后,脱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微微颤抖着。 幽暗的房间里,少女一双杏眼却格外明亮,黝黑的眼珠子似是两颗黑珍珠光华璀璨。她似乎是被他捉了一个措手不及,双手相背站在那里,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祁景渊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正当他准备回答时,表情稍凝,随后却又突然冷了下来,他的目光转向门外,淡淡地说:“你等等我。” 话音刚落,无双看着他慢慢步向门外。浓云逐渐散去,艳艳骄阳之下,院落之中本空无一人,只有风声过境。然而,就在祁景渊走到院子中央时,五个身着红色道袍的弟子突然如同天降,迅速地将他围困。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气势汹汹,他们的嚣张叫嚣声划破了平静:“祁景渊,你辱我师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骄阳碧穹之下,梧桐树的枯枝在地上映出斑驳交错的影子。祁景渊站在那枯树之下,神情平淡如水,泰然站在那里,双手抱剑,如同三山五岳,悍然不动。 五人似乎是被他那副从容模样惹怒,他们对视一眼,缓缓地围向祁景渊。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只金色圆轮,在烈日的照耀下,这些圆轮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异常骇人。 无双只见五人齐齐抬手,那五只圆轮便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祁景渊飞速旋转而来,释放出金乌一般刺目的金光。然而,祁景渊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剑都没有出鞘,仿佛全然不把眼前的几人放在心上。 那圆轮飞转,刀刃锋利,发出一阵阵破空呼啸之声。眼见着圆轮几乎要触及他面门之时,他却在最后一刻忽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五人脸上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消失不见,面面相觑之间,还没等那丝错愕之色浮出脸上,只听一阵剑锋呼啸,瞬间的表情木讷起来,脖颈间露出一道血线。他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他的头颅缓缓滑落,离开了躯体。 血液仿佛不受控制地从断颈处喷涌而出,如同一座突然爆发的血色喷泉,将他身旁两名弟子的衣衫和脸庞完全浇透。 那两名弟子被鲜血溅到,惊恐地后退几步,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两道轻微的声响,他们的头颅也紧随其后被那剑气斩落,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同伴的脚下。 满是尘埃的空地被鲜血染得殷红,三名红衣弟子的身体静静躺着,血水渗透进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出剩余两人惊恐扭曲的面容。他们张大了嘴巴,欲发出惊叫,却只能无声地颤抖着,极度的惊惧使得他们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仅仅一瞬间,三名弟子便以这般残忍的方式命丧当场,他们却连罪魁祸首的影子都不曾抓住。 这时,祁景渊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剑已经归入鞘中,被他轻松地环抱在胸前。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清晰。 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轻声道:“回去告诉金掌门,他若再派人来,我就提剑直上耀金门,用他三千徒子徒孙来祭我的凌云剑。” 青|天|白|日下,少年唇角的笑意既隐晦又放肆。而他对面那两个金耀门的弟子,看着少年不羁模样,心中的怒火却早已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祁景渊的目光扫过这两人的惊恐神情,挑了挑眉,淡淡道:“现在,二位可以滚了。”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无双。 一进门,他朝着无双微微躬身,恭敬地道:“失礼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和他刚才那模样判若两人。 他身后,其中一个耀金门的弟子寻着他的声音,隐约地看见了昏沉房间之内的女子。另一人身体颤抖,情急之下拉了拉自己的同伴,好像在提醒他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他这时终于仿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促颤抖地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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