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位将军也知道七皇子的事情九成不是秦佑宁做的,毕竟刺杀一个七皇子有什么用处?而且谁会蠢到用自己的人去做刺杀的事情,还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 如果真说秦佑宁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就是她竟然让自己的人被收买,可是仔细想来也怪不得她,毕竟在此之前秦佑宁一直在家中守孝,而带来的侍卫又因为太元帝的命令太多留在城外庄子上。 平南将军注意到秦佑宁把太元帝当初赠与楚南王的宝剑挂在帐篷里面,其实两位将军都看出今日的局是谁做的,可是他们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是内心深处也有了别的想法,毕竟这般手段对于军中的人而言,太过下作和让人厌恶了,他们这样的上过战场厮杀的人最恨的就是来自身后的背叛和莫须有的罪名。 哪怕太元帝没有弄这般罪名,直接处理秦佑宁,他们也只会觉得太元帝不留情面太过心狠,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心中生了戒备。 帐篷之中变得沉默,秦佑宁说道:“我其实也有事情想要求两位叔叔。” 平南将军和定安将军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们到底是忠于太元帝的。 秦佑宁并不觉得失望,只是说道:“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请给我身边这些将士一个痛快,他们都上过战场,都与敌人厮杀拼过命,哪怕被我秦家连累,没能死在战场反而死在这里,也不要让人折辱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哪怕最后扔在乱葬岗也行。” 平南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至于到这一步,毕竟……那边出事了。” 这话说的已经委婉了。 秦佑宁神色平静,说道:“躲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我不是祖父也不是父亲,护不住身边的人,只能求两位叔叔到时候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平南将军和定安将军都知道秦佑宁说的是实话,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对着秦佑宁点了下头。 秦佑宁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兵部侍郎和刑部侍郎很快就过来了,就连大理寺也安排了人过来,他们三个心中暗自叫苦,这都是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能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护送着三皇子回皇宫了,因为秦佑宁有刺杀七皇子的嫌疑,她也同样被押解回去,只是众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蹊跷,倒是也不敢过分,而且也担心秦佑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秦佑宁是在马车之中。 那些秦佑宁从楚南带来的侍卫也没有被关押着,而是骑马跟在秦佑宁马车的周围,不过他们身上的兵器被交给了平南将军的人保管。 银甲将领正因为三皇子遇刺的事情焦头烂额,倒是抽不出时间来寻秦佑宁的麻烦,虽然有人提起这些侍卫应该被关押或者上枷锁,却被定安将军拒绝了,就像是秦佑宁说的,若是太元帝要杀这些将士,他们无力阻止,却不会容许这些没见过血没上过战场的禁军去折辱。 在马车中,秦佑宁倒是收到了楚淮舟暗中传递来的消息,或者说楚淮舟光明正大传递来的消息。 秦佑宁在看到楚淮舟的时候也是一愣,她虽然知道楚淮舟参与了这次秋猎,却不曾想太元帝想要一箭双雕,不仅想要清理掉她身边的势力,还想让她陷入美人计中,其实只看楚淮舟的脸,赞一声美人也是可以的。 楚淮舟是跟着刑部侍郎一起来问话的,他们两个像是初次见面一般,楚淮舟行礼道:“秦姑娘。” 秦佑宁冷着一张脸并不言语。 楚淮舟见此也不多言。 刑部侍郎直接问道:“不知道秦姑娘为何要杀那歹人?” 秦佑宁并没有否认,毕竟她是众目睽睽之下杀的人,再狡辩反而可笑,她只是指了一下太元帝赐的那把宝剑:“军中最恨就是背叛之人,见此杀无赦,圣上当年亲口说过此话,我以圣上所赐之间,杀这种收了好处背叛之人,有何错?” 刑部侍郎顿了下说道:“可是那人刺杀七皇子,你这般难道不是心虚?” 秦佑宁嗤笑了声,并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刑部侍郎问道:“那刺杀之人可有家人?” 秦佑宁微微垂眸,说道:“在来京城之前,是孤儿,如今我就不知道了。” 刑部侍郎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秦佑宁神色很淡:“能让人背叛的,无疑是那么几样,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又或者是家人亲眷。” 刑部侍郎继续追问。 秦佑宁只是说道:“玉琼。” 玉琼行礼后说道:“当初楚南王府抓获了不少人贩子,他就是被解救出来的,只是那时候他记不得家在哪里,倒是记得家中有父母、祖母和一个姐姐,也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就在楚南的慈幼院长大,后来当了兵,杀了不少海寇得了军功,这次随姑娘入京,也是他自己报名的。” 刑部侍郎倒是明白为什么秦佑宁最后说了一句可能是家人亲眷,能跟着秦佑宁入京的人,怕是楚南王府精挑细选出来的,如果单纯的金银珠宝、高官厚禄怕是很难打动,可是亲人家眷就说不定了,特别是那人是这样的来历。 剩下的不管刑部侍郎再问什么,秦佑宁都不吭声了。 刑部侍郎也不好为难秦佑宁,只是说道:“这位是新科状元,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与他说就是了。” 第047章 一箭双雕的计谋 第四十六章 秦佑宁扫了楚淮舟一眼, 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刑部侍郎,直接说道:“这是要安排人监视我?” 刑部侍郎赶紧解释道:“只是怕姑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 秦佑宁神色一冷,说道:“就算监视, 也安排个女的来,弄个男的算什么事情,送客。” 玉珍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大人请离开。” 刑部侍郎神色有些尴尬,其实他也觉得这事情荒唐,就像是秦佑宁说的,就算安排人监视,也该留个女子,安排个男子算什么事儿?而且秦佑宁还在守孝, 这让人看了怎么说? 而且刑部侍郎也是世家出身,在他看来太元帝此举做的太过粗糙了一些, 任谁都能看出其中蹊跷之处。 楚淮舟的父亲是太元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楚淮舟的状元也是太元帝保下来的, 后来又一直被太元帝带在身边,他自然是皇帝的人, 太元帝安排这样一个人到秦佑宁身边又图的什么? 刑部侍郎和楚淮舟是被赶下马车的,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楚淮舟, 若楚淮舟是个姑娘, 而秦佑宁是个男子, 他倒是要怀疑太元帝是要用那美人计了, 不对,他看着楚淮舟的脸,谁说男子不能用美人计? 楚淮舟状元游街后, 哪怕是刑部侍郎的母亲和妻子也没少讨论对方,说京中不少姑娘都想嫁给楚淮舟的。 难不成太元帝真的是想让楚淮舟勾引秦佑宁?然后打探楚南王府的底细? 刑部侍郎想了下, 也不多问,这些事情他可不想参与其中,还不如想想三皇子如今出事,如何能把六皇子推上太子之位。 等马车里面没有外人,玉珍才把刚才楚淮舟下车的时候塞给她的纸条递给了秦佑宁。 秦佑宁拆开看了起来,这纸条写的很简单。 “三伤颜,毁一眼。” 秦佑宁微微蹙眉,三皇子的伤在脸上,而且毁了一只眼睛,这般的人再无登基的可能,恐怕张皇后和张家得疯,至于那些勋贵之家,怕是要另寻出路了,六皇子是绝不可能的,那么勋贵能支持的只剩下七皇子了。 看完以后,秦佑宁把纸条递给了玉珍:“处理掉。” 玉珍恭声应下,当着秦佑宁的面直接把纸条吞了。 秦佑宁愣了下,赶紧给她端茶说道:“用茶水泡了就好。” 玉珍说道:“这般更万无一失。”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秦佑宁也不好再多说:“拿水顺顺。” 玉珍双手接过茶水喝了起来。 周围和驾车的都是楚南带来的侍卫,秦佑宁倒是可以放心说道:“三皇子再无登基可能,我本想着这件事是哪位皇子做的,可是如今看来,最后得利的竟然是七皇子……” 玉珍安静地听着并不多言。 秦佑宁其实也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她索性推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那位心真的够狠。” 到了这一步,秦佑宁才真正看清楚太元帝这次秋猎的目的,现在怕是所有人都以为太元帝是借着秋猎来处理她身边的人,根本不会把三皇子遇刺的事情往太元帝身上想。 秦佑宁昨晚也没有察觉到为什么要说她的人刺杀七皇子,而不是三皇子或者六皇子,若是三皇子和六皇子,只要伤到他们,不仅能让这件事更加严重,也能挑拨一下楚南王府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哪怕猜到不可能是楚南王府的人做的又如何?总有些不清醒的。 只是到了现在反而想明白了,不过是打着刺杀七皇子的由头,安排人严密保护七皇子,免得出现任何差错,或者那些忠于三皇子的人狗急跳墙伤了七皇子,又或者六皇子的人索性顺水推舟,直接让七皇子真的遇刺,只剩下六皇子后,他们也能高枕无忧了。 太元帝下了这样的狠手,倒是也解了眼前的局,勋贵想要出路必须投靠七皇子或者被六皇子拉拢,可是六皇子是有世家支持,世家与勋贵虽然现在短暂的合作,那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罢了,六皇子的母亲出身世家,又一直被世家支持,若是六皇子登基,肯定是更亲近世家,到时候勋贵怕是要被世家压一头。 而七皇子就不同了,太元帝本就倾向七皇子,七皇子也没有依靠,若是勋贵投诚,不仅更容易成为最后的赢家,也能压世家一头,至于那些一直被太元帝提拔普通出身的官员,在朝堂上只占了少数,根本无足畏惧。 如此一来,世家和勋贵之间再不可能联手,必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太元帝不仅能达成目的,最后让七皇子坐上太子之位,还能削弱世家和勋贵的势力,提拔忠心自己的官员。 不过是牺牲一个儿子,甚至是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就有了这些好处,太元帝自然不会手软。 这些事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秦佑宁也低估了太元帝心狠的程度,该说上辈子七皇子登基后能做出那些事情,不亏是太元帝和魏贵人的儿子吗? 至于自己,想来太元帝是另有安排的,至于什么安排,秦佑宁微微垂眸,不外乎是关于七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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