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帝留下的圣旨要求的,哪怕永平帝听到消息带着众人前来阻止质问,于公公也丝毫不惧,只是说道:“先帝如今已经葬入皇陵,陛下也已登基,太后自该去陪先帝。” 于公公的语气平静,继续说道:“如今帝陵已封,倒是不好再以这般事情打扰了先帝,只能委屈太后安于陪葬陵了。” 永平帝当即翻脸,抽出侍卫的剑就要对于公公动手。 于公公冷声说道:“陛下这是不愿意遵循先帝的旨意吗?” 永平帝当然要护住魏太后,说是母子情深也好,说是他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也罢,他都是要护下魏太后的。 魏太后是真的怕了,若不是皇帝来的及时,她怕是要被迫“自缢”去陪先帝了,此时顾不得形象,跑到了永平帝的身后。 永平帝想要挥刀去杀于公公,却被人挡住了。 暗卫首领直言:“陛下,先帝有令,东厂事务由东厂自己处理,陛下并无处置东厂督主的权力。” 永平帝脸色难看,可是朝中的臣子并无上前的意思,他们作壁上观。 眼见永平帝神色都开始扭曲了,于公公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若是陛下实在舍不得,那就送太后去为先帝守陵吧。” 这话听在永平帝耳中就是于公公退让了,他保住了太后的命,所以他也不管太后在身后使劲抓着他的衣袖,说道:“可以。” 魏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永平帝:“儿子,我……” 于公公直接说道:“请太后前往帝陵。” 东厂除了暗卫还有太监,那些太监就上前看似态度恭敬,实在强硬的请了太后离开。 永平帝说道:“母后,你在帝陵好好陪着父皇,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魏太后比永平帝更加清楚,以眼前的情况,她若是去了帝陵,看管她的绝对是东厂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委屈?她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不对,魏太后看着儿子的眼睛,她儿子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魏太后只觉得心寒,最终只是说道:“你不愧是先帝与我的儿子。” 与他们一样的自私自利。 于公公让人带走了魏太后,甚至还从东厂选了几个太监跟着,保证魏太后不会死,毕竟这是他答应秦佑宁的,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让魏太后活到今日。 次年春,江南等地已经有太元帝的死有蹊跷的流言传出,在入夏的时候,不单单江南一带,各地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流言,而且还都有鼻子有眼的,在太元帝未丧的时候,永平帝就与先帝后妃有染,还被先帝亲眼多见,没多久先帝就驾崩了。 除此之外,还有永平帝没登基那会去蜀中赈灾的所作所为,这些都是有人证物证,当时永平帝对歌姬舞女的偏爱有目共睹,还想要强纳蜀中太守之女,并且到蜀中后整日流连花丛,就差直接说永平帝色中饿狼了,毕竟蜀中那般情况,他本是来赈灾,却这般放浪形骸着实令人诟病。 本该监察天下的御史和东厂默契的无视了这些流言,哪怕之前被太元帝安排防备楚南王的那些将领,暗中也开始站队了,毕竟永平帝登基后根本没做任何有利于百姓国家的事情。 在众人推测楚南王何时起兵的时候,豫章王先一步以查明先帝死因为由,对永平帝发难了。 楚南王第一个响应了豫章王。 消息传来的时候,永平帝正与心腹从扬州采买的瘦马厮混,他也没有蠢到家,当即推开了身侧的女人,让人召集所有大臣入宫商量对付豫章王和楚南王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永平帝商量出一个结果,蜀中太守就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豫章王那里,直言当初永平帝到蜀中的恶行。 朝廷自然是要派人去澄清,换而言之就是和豫章王的人打嘴仗,永平帝也让禁卫军和各地将领准备,并且命数十万戍边军攻打豫章和楚南。 皇命是下去了,回应的却寥寥无几,哪怕有愿意出兵的也让朝廷先给他们准备粮草兵器。 等到秋收结束,豫章王就起兵了,豫章当初就是为了防止楚南王造反,太元帝也安排了不少兵马,可是如今更多的就是秦家军,带兵在豫章王身边的真是秦佑宁的长兄秦蔚,二哥秦睿留在楚南,以免楚南北偷袭,楚淮舟负责安排粮草后勤。 秦璟还在江南,最开始的流言正是秦璟一手推动的,而秦佑宁是伴在秦父的身侧,如今的秦佑宁一身戎装,坐在帐篷之中和众人讨论着进军的路线,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秦佑宁在秦家军中很有威望,她的威望并不止来自出身楚南王府,更多的是她自己用实力拼下来的。 秦父等秦佑宁说完,在舆图上仔细看过说道:“兵分两路,秦蔚你从西出发,秦佑宁你带兵从东走,郑将军以……” 秦蔚和秦佑宁等人自然领命。 秦父又看向豫章王说道:“接下来这段时日,还请豫章王允许,由臣护卫您的安全。” 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豫章王和楚南王之间,后者是占上风的,可是秦父该给豫章王的面子依旧是给的,在外的时候也以他的安全为先。 豫章王闻言说道:“好。”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众人也开始出去准备出兵的事情,秦佑宁和楚淮舟远远对视了一眼,楚淮舟笑着对秦佑宁招了招手,秦佑宁也点了下头,哪怕他们都想念着彼此,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儿女情长,打了招呼后,秦佑宁就转身离开了。 第068章 百姓从未负我们 第六十八章 与其说秦家军势如破竹, 倒不如说各地的太守并不带兵抵抗,其中有不少还是秦家的旧交,哪怕因为太元帝对秦家的忌讳, 多年不联系,可是如今是永平帝,再加上永平帝做的那些糊涂事,这些人更愿意投明主,而非以卵击石。 如果太元帝没有死,或是永平帝在登基前后没做出这么多荒唐事,局势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一边倒。 秦家军也不是没有遇到奋起抵抗的,最难攻的就是当年太元帝的家乡和他起义的地方, 为了避免造成太多的人员伤亡,这两个地方秦蔚和秦佑宁足足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已经入冬, 而且军队到北方地界, 哪怕秦家军勇猛, 在严寒中也不适宜行军打仗的,军队驻扎在雍州, 此地已离京城极近了, 还挨着中原, 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雍州, 还多亏了蜀中太守, 朝中竟无人知道蜀中太守和雍州刺史师出同门, 在打仗的那几年,他们师徒也算是相依为命,虽然后来为了科举各自归乡分开了, 私下却没有断了联系,只是明面上并不亲近而已。 这也是两人商量好的, 若是一人出事,哪怕另一人无法营救,也可以照拂其家眷。 如今倒是便宜了秦佑宁等人,可惜他们二人的师父早亡,要不然这等人才,秦父三顾茅庐也得给请出来的。 雍州虽然紧挨着中原,却也是却粮草的,毕竟永平帝登基后,为了享乐就加大了赋税,在楚南王府支持着豫章王起兵后,更是要求各州筹集粮草运往京城。 直到今年秋收,雍州刺史已有心投靠秦家,也不能不管治下百姓的死活,硬是抗住了压力,命百姓提前收了粮食后都藏了起来,朝廷来收粮的官员来了后,咬定了并无余量,这才留下了些。 开城门迎秦家军,虽然是雍州刺史下的命令,可也得到了所有百姓的支持,他们要的不过是吃饱饭而已。 雍州刺史拜见了豫章王和秦父,哪怕豫章王有专门的大夫照顾,也不用跟着大部队赶路,他看起来气色也不算好,雍州刺史也知道豫章王中毒的事情,更知道豫章王可能只是一个名头,只是瞧着秦父等人对待豫章王是有足够的尊重。 豫章王如今是在在雍州的刺史府,而秦父等人是住在雍州刺史提前让人备下的宅子,倒是秦蔚和秦佑宁都住在军营之中。 雍州刺史是和豫章王、秦父一起用的饭,席上豫章王吃的并不多,用完之后直接说道:“我身子不适,就先去休息了,吕先生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 秦父和雍州刺史都起身,恭送了豫章王离开。 雍州刺史也没有隐瞒,直接把雍州如今的情况说了:“若是让雍州为大军提供粮草,起码得等明年秋收之后、” 秦父听完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说道:“之前我儿已在江南等地采买了不少粮食,虽大多是陈粮粗粮,却足以饱腹,若是需要,倒是可以匀一些给雍州百姓。” 雍州刺史想着先把话拒绝,到时秦父也不好狮子大开口,自己到时候表现的为难一些,可以少给出一些粮食,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没曾想秦父不仅没要求他给粮,还愿意匀出来一些给雍州百姓,陈粮粗粮又如何?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本来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会在吃食上精细的,雍州刺史害怕秦父反悔,当即起身对着秦父深深一揖,说道:“我替雍州百姓谢谢楚南王的大义。” 秦父上前扶起雍州刺史,说道:“但是我也有一要求。” 雍州刺史正色道:“王爷请说。” 秦父说道:“刺史需保证粮食都送到该给的人家中。” 雍州刺史毫不犹豫:“这是自然。” 秦父继续说道:“等开春后,我希望雍州百姓能继续劳作,并且刺史可保雍州安稳。” 这个安稳指的是什么,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若非确定雍州刺史是个好官,也知他之前所做之事,秦父也不可能依旧让他管理雍州。 雍州刺史也不是个愚蠢的,当即说道:“如今局势万变,还请王爷安排人与我一并管理雍州。” 秦父没有拒绝,他看了眼吕游,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很看好吕游,却也知道现在还需要吕游留在豫章王的身边,他思索了下说了个名字。 那人还算是雍州刺史的熟人,他们曾同朝为官,可是后来这人因为没有背景又与世家起了争执,最后被贬官,他索性辞官归乡,没曾想竟然投了楚南王,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是正常,毕竟先楚南王也是要求太元帝压制世家的。 若不是太元帝为了让永平帝登基,做了那些事情,永平帝又一直打压折辱世家,世家也不会被逼无奈下选择了秦家,其实以利益来看,永平帝和世家才是利益一致的,毕竟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楚南王府势大的。 雍州刺史沉默了下说道:“如今世家势力大不如前,王爷如何看世家?” 秦父知道雍州刺史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也是提醒他可稍微缓和对世家的看法,好拉拢世家,一切等登基了再说,他早已想过这样的问题:“如今和当初已是不一样了,当初普通百姓识字者都极少,那些书籍垄断在世家之中,如今……太元帝一直提拔普通出身的学子,这些年下来,送自家孩子去读书识字的已有许多,我将按照父亲的遗愿,建书阁以供天下人借阅,并建书院允家境贫寒的学子读书,世家和普通出身的,只要是学子都可一并参与科举,科举选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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