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阆率领无量教徒八万余人涌入京城,伺机作乱。 穆宴辞又调动左军十万兵马,伏击无量教逆党,大获全胜。 穆怀阆率领无量教余孽,与靖王、卫王叛军汇合,并以太子妃颜圆青的性命相要挟,转而合力围攻京城。 颜平率领军队追击,然碍于女儿的性命,不敢死战。 穆宴辞所率左军,与颜平所率中军,对叛军形成夹击之势,不考虑太子妃颜圆青的安危的话,是占据优势的。 两军对垒于阵前。 颜圆青手脚被捆着,被穆润英用刀架着脖子,推到最前方。 卫王世子穆润尧、靖王世子穆润礼皆是一身铠甲,骑马出现在最前头。 穆润礼大喊道:“穆宴辞,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你是要江山呢,还是要她?你若要江山,我现在就杀了她祭旗。” 穆润尧脸色难看,握长枪的手用力握紧。 穆润英也眯了眯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穿一身铠甲披风的穆宴辞,凑到颜圆青的耳畔道:“你觉得他会选你吗?”
第122章 两军交战, 太子妃颜圆青成为穆润礼用来威胁太子穆宴辞的筹码。 人是趋利避凶的动物,最懂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 此刻,别说是区区一个太子妃,便是皇帝在敌军手里, 绝大多数人的选择都是舍弃皇帝, 另立新君,以保持王朝的延续。 所以, 逼穆宴辞做出选择, 与其说是在谈判, 倒不如说是卫王世子穆润尧的私心作祟。 他想逼颜圆青看明白,她爱的人是如何舍弃她的, 她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爱,只有让她对穆宴辞死心了,他才能真正地拥有她。 此时,中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颜圆青和穆宴辞遥遥相望。 颜圆青心如死灰, 眸光平静。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定,仿佛和对面那人生下崽崽的这四年时光, 是上天垂怜, 赏给她的一个美梦, 完成上一世的缺憾。 她当然不想死,可她不死, 死的就是穆宴辞和崽崽他们,自古胜者为王, 败者为寇, 一旦把自己的权力让渡到对方手里,轻则仰人鼻息过活, 重则丢了全族的性命。 权力是吃人的野兽。 “穆念清,别管我!也别有负担,我不怕死,这里是战场,‘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死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别人死得,我也死得。”颜圆青攥紧拳头大喊道。 话虽如此,可她想到可爱的崽崽和母亲,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穆润英侧眸看了圆青一眼,眼神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 穆宴辞久久不语,握长枪的手紧紧攥着,墨黑眸光沉沉地扫视着前方战场。 “穆润礼,我有几句体己话要对太子妃说,说完你们再杀她不迟!”说着,穆宴辞策马往前奔去。 身后的将领皆担忧喊道:“殿下!您不能只身犯险!” 穆宴辞拉紧缰绳,只侧眸看了左右一眼,“放心,孤去去就回。” “穆念清,你别过来!危险!”颜圆青气得想骂他。 作为统帅,怎能只身前往敌军阵营?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穆润礼却狡猾笑道:“好!太子爷尽管放马过来,我们不急于这一时。”说着,向左右两位先锋递了个眼色,暗含杀机。 两位先锋对视一眼,已完成信号确认,只待太子过来,便完成对他的猎杀。 颜圆青又气又急,骂道:“穆念清,你这个傻子,我同你之间有什么可说的?你死了,连累我儿子没爹没娘,我娘没有人养老送终,我做鬼也不能原谅你!” 可那人纵马驰骋而来,鲜衣怒马,毫无惧色。 圆青哭得更凶了。 那人一定是个大傻子。 明知她不值得,明知他来了是一起死,他怎么还来? 他如何敢来? 他为什么还来? 心猛地一缩,圆青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那句他从未宣之于口的喜欢,他这么做,除了喜欢她,还能是因为什么? “九哥,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你快回去!你听话,崽崽还等着你回去呢!”颜圆青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卫王世子穆润尧神色几变,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很难说内心毫无波动。 易地而处,他能抗住这种阵前厮杀的压力,只身单枪匹马闯入敌阵吗? 他不知道。 穆润英架在姑娘纤细脖颈上的刀,无奈往后退了三根指头宽。 他低声笑骂了一句:“没想到我们拼死拼活,三军围城,是为了给你们两个傻子搭戏台,唱戏的啊!” 身后的红色披风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一身银光铠甲的穆宴辞早已手握长枪,奔至穆润礼前方三米处。 他和穆润礼对视一眼。 穆润礼眸光看似平静,实则暗含杀机。 穆宴辞拉紧缰绳,缓缓朝颜圆青走去。 那两名先锋出列,朝穆宴辞冲来。 颜圆青见人已来到眼前,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眸光全被水汽遮挡,看不清人,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怒嗔道:“傻子!还不快走!他们要杀你!” 却错过了穆宴辞从马鞍袋摸出一个扁平的匣子,约摸长七寸,厚三寸,朝穆润礼等人射出二十七枚银针的一幕。 穆润礼被射中了一只眼睛,登时流血,他大惊失色,痛得从马背上跌倒,“穆宴辞,你偷袭本世子?” 穆润尧也中了一针,口吐鲜血。 那两名先锋中的银针最多,嚎叫一声滚落下马,暴毙而亡。 穆润英眼瞳大震,这是什么暗器?怎么这么厉害? 他从未见过此种厉害的暗器。 穆宴辞道:“兵不厌诈。这银针都淬了西域奇毒,一刻钟之内不解,毒液就会流经四肢百骸,暴毙而亡。解药在我的军师手上,”说着他又从马鞍袋掏出了另一个暗器盒子,扬了扬,“是杀了孤,然后两军厮杀,你们几个主帅都陪葬,还是放了孤和太子妃,换取解药?你们自己选。” 穆润礼道:“万一你使诈,不给解药怎么办?” 穆宴辞竖起中间三根手指道:“孤以自己的性命对天起誓,若使诈,便得不到皇位!” 穆润礼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道:“放人!” 穆润英犹疑道:“大哥,他肯定是骗我们的。放了人,我们这次就功败垂成了。” 穆润礼吼道:“老七,莫非你想看着我死,然后取代我的世子之位?” 穆润英气得想翻白眼,“大哥,你醒醒罢!若此战我们输了,整个靖王府都将不复存在,哪还有什么世子之位?” 穆润礼此时痛得受不了,死亡的恐惧令他丧失理智,只狂吼道:“我让你放人!这是命令!” 穆润英虽然不赞成放人,可也不得不遵令,冷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能抓你女人一次,就能再抓第二次。” 穆宴辞颔首,墨黑眸光沉着冷静,“孤说话算话。”只有他握枪的手指攥得发白。 颜圆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原本揪作一团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砰砰砰—— 穆润英手起刀落,松开了颜圆青手脚上的绳子,把她从战车上推搡了下去。 圆青摔倒在地。 穆宴辞心里一紧,低低唤了一声:“圆圆——” 颜圆青虽然面朝地摔了个狗啃屎,但她忍着羞恼,伸出了一只蹭破了皮的莹白手掌,制止道:“九哥你别下来!我自己可以。” 穆宴辞锋薄唇角紧抿,定定地看着地上柔弱不堪的姑娘,一点一点爬起身,踉跄着朝他跑来。 他紧张的黑眸眨了眨,眼角噙着一点狂喜,朝姑娘伸出自己的手。 “能上来吗?” 圆青本来是不能爬上去的,可她不想死啊,咬咬牙,拽住那人宽大的手掌,撩起自己碍事的裙摆,踩上马镫,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 她从背后环住了穆宴辞的腰,惊魂未定,“走罢。” 穆宴辞嗯了一声,对穆润英道:“你箭术高超,以防你背后偷袭,你现在往后跑两百米远,我就不动手了。”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暗器盒。 被猜中心思的穆润英:“……” 暴躁如雷的穆润礼喝令穆润英照做。 穆润英无法,只得往后跑两百米远。身后的士兵俱是一脸懵怔,迅速往两边让出道来。 穆宴辞等穆润英跑到了两百米远之后,这才勒马转身,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抱紧我!” 马儿似离弦的箭,不多时便冲到了自己的阵营前。 穆宴辞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叛军将领皆已伏诛,正是乘胜追击,建功立业的良机。杀!” 众将士云集响应:“杀!” 将士们舍生忘死,往前冲去。 而叛军因为群龙无首,早已失了锐气,见大军杀来,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很快便溃不成军。 任凭穆润英如何喊叫、命令,“给我冲!都给我往前冲!”他甚至还拔刀砍了两个逃跑的士兵,但都无济于事。 正所谓大势已去,非人力可以阻挡。 驻扎于侧后方山坡的颜平,听到前去打探的哨兵回禀道:“启禀左都督,太子妃已被太子爷救回去,叛军将领皆中了奇毒。” 颜平捋须,神色大喜,“天助我也!众将士随我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将士们皆紧随其后,冲了下去。 这场战争,以颜平和穆宴辞翁婿俩取得胜利而告终。 穆润礼和穆润尧当场死于这场战争,而穆怀阆则被俘,关押进了诏狱。 穆润英跑了,锦衣卫一直在抓捕。 靖王和卫王全都被革爵抄家,男丁处死,女眷流放。 经此一战,太子爷穆宴辞的威信已无人再敢质疑,珣帝一直昏迷不醒,太子监国,国事渐渐趋于正轨。 尤皇后没了珣帝的撑腰,再也不敢作妖,成日只守在乾清宫照顾珣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颜锦若怀了穆润礼的孩子,她当着穆宴辞的面喝下了一碗打胎药,自请去家庙修行。 永安二十年秋,珣帝驾崩,太子爷穆宴辞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建宁。 尤皇后“自愿”去守皇陵,陪伴先帝,封号孝贞太后。 颜圆青成为皇后,穆晟钧被册立为皇太子。 戚氏被封为国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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