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窕偏偏说要嫁给他呢?! 他绝不同意! “圣上,这婚书来的仓皇,臣还没有做好嫁女的准备,就先替阿窕回绝了,请使官转告三皇子,小女配不上皇子的青睐。” 钟窕:“爹!” 钟律风将她一瞪:“闭嘴!” 钟窕就闭了嘴。 前世公子策第一次递婚书时,钟律风就是这么回绝的,她毫不意外。 好事多磨,如今的局势确实也不急于嫁过去。 司徒澈满意地笑了:“是了,阿窕年纪还小,不着急。” 一场宫宴,几乎都食不知味。 散的时候,司徒澈看着钟律风,似笑非笑的做派:“爱卿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钟窕刚上马,马屁股就被钟律风踢了一脚。 姑娘家本该坐轿撵,可她向来调皮,小小年纪就混在马场,学哥哥们骑马。 钟窕知道父亲是在警告她,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你们几个给我滚,阿窕跟过来!” 骂的是儿子们,然后一扬马鞭,先策马而去。 钟寓幸灾乐祸:“哦有人要倒霉咯!” 钟宥:“阿窕,爹要是要打你,你就哭,我看娘一哭他就没有办法了。” 钟宴:“娘们才哭鼻子,你是娘们吗?” 钟窕:“...” 行,熟悉的嘲讽,是她的好哥哥们。 钟窕一拍马屁,跟着钟律风去了,背影飒飒,很有将门的风范。 到了无人的河岸边,钟律风下马来,粗喘着气,显然气大发了。 钟窕自己请罪:“是女儿鲁莽了。” “你知道自己鲁莽?!你多大了?!” 钟窕顺溜地接:“十六。” “...”这要是儿子,钟律风就一脚踹过去了:“你与公子策相识?” 钟窕想点头,想了想只能摇头。 要是说认识,那她爹可能真的惊悚了。 “那你为何要嫁给他?” “我不想嫁给太子。” 钟律风一愣:“你往常与太子玩的好,也不见得排斥,今日为何要故意激他?” “爹爹,”钟窕打算明说:“圣上忌惮我们钟家,怕我们功高盖主,是吗?” 钟律风心一跳,左右看了看,怒斥她:“什么话都敢说了?!” 钟窕知道他的左右卫在附近把守,不管不顾:“圣上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们钟家如今进退两难,他今日要您去西北边塞,怀的是什么心思您不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钟律风到底不会将司徒澈想的那样坏,他不会想到司徒澈会为了拔掉他,在沿途设下陷阱。 “什、么?” “爹爹,圣上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西北一行,决不能去,就算要去,也要做好准备。” 钟律风愣愣的看着钟窕。 自己的小女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敏锐的心思? 半晌他才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而且皇帝能做什么?难不成直接杀了他们钟家? 钟窕回答不出,总不能说我是吃一堑长一智,因曾经经历过您与兄长丧命,所以如履薄冰吧? 但是皇帝的心思,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他肯定不会让钟家安稳地继续拿下功名。 防得了今日,那明日呢?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钟窕其实也并无把握。 她只能规避掉如今的风险。 “爹,或许大兆已经不值得我们如此卖命了。” 钟窕这话说出来,被钟律风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她被打的偏过脸去。 钟律风似乎气急:“我曾在先帝面前发誓,定然会护大兆无庸,你这话不要再说!” 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钟窕明白,要让她爹相信皇帝恨不得他们钟家死,这很难。 大兆是父亲的信仰,信仰若是塌了,人基本也就废了。 她只能一步步来。 护住家人,瓦解掉司徒父子的算计。 钟律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去碰钟窕的脸:“阿窕——” 钟窕柔顺地让他抚自己的颊:“爹爹,我承受不起失去你们的代价。” 她不可能再一次看着家人惨死,绝不可能! 钟律风没有再逼问。 “太子那里,你是怎么想的?” 提到司徒敛,钟窕眼中露出嘲讽:“不嫁。” 钟律风先回去了。 春夜里偶有虫鸣,江岸被火烛映照的亮堂。 钟窕对江发呆,半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轻响。 习武的人听力敏锐,钟窕握紧了手中的马鞭。等人靠近五步之内,她迅速出手,马鞭一扬而起—— 而后被人稳稳抓在手中! 来人眉目如画,唇角轻抿。 ——公子策!
第5章 要司徒敛死! 公子策怎么会在这!? 想到死前的最后一面,公子策犹如疯癫般砍杀了程锦宜,又将自己的尸体珍惜地抱进怀里。 钟窕有些别扭和脸热。 但是前世钟窕可没有遇见过如此惊悚的一面。 虽然知道公子策应该不会伤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抢回马鞭,忌惮地看着对方:“公子策?你怎么在这?” 对方眉头一挑,那明显是个意外的表情:“你认得我?” 糟了。 忘了自己此时确实不应该认得公子策。 钟窕胡诌:“我、见过你的画像。” 面前的女子明显是在撒谎。 公子策久居战场,那些风花雪月离他十万八千里,不可能有人画了他的像广发于市。 钟窕见他明显不信,干脆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 前世来提亲的时候,公子策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她十七岁代替父兄上战场时。 但也不对—— 她记得当年自己见了公子策,说了句:“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那时候公子策怎么说的来着? 他回了句:“不是初次。” 不过那时钟窕的心思不在那,所以根本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或许当年第一次下婚书的时候,他也来了大兆帝都,只是没有露面?! 这么想才合理。 可是为何那时不露面,如今却主动来见? 公子策见她疑惑,倒是主动说:“本将听闻有人在宫宴上主动要求婚配。” 什么意思?! 钟窕说想嫁给公子策的时候,下婚书的使臣根本还没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殿里有你的人?!” 公子策没有否认,他清淡的眸子看着钟窕,眼底情绪不明。 钟窕一直知道公子策不是个简单的人。 此时的他还未权至主帅,可周身气场已经不凡,令人根本无法直视。 就连大兆皇宫都有他的人,可想而知,他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不受宠的皇子。 公子策不否认,只是执着地看着钟窕的眼睛:“为何想要婚配于我?” 因为我想造反! 钟窕断然不可能说出来,而被他这么逼问自己,也不知为何,脸上的温度就是降不下来。 “那你呢?”她气势汹汹地反问:“你为何想要娶我?你见过我?” 公子策确实是今日第一次见钟窕。 他做事讲究谋略,娶了钟窕,对他大有好处。 可下午他到了大兆帝都,第一次从街上看见钟窕时,却忽然觉得,仕途好似不大重要了。 面前的女子巧目圆瞪,长发挽成了簪,一派英气下,嘴唇却是殷红小巧的。 难怪进了大兆,有「钟家小女赛西施」的传闻。 钟窕是第一次在非战场上见公子策,以往他们都隔着战火,尸体和黄沙。 如今站在这河岸边,对方一袭黑衣,风度翩翩。 他星眉剑目,身姿卓越,被烛火照的犹如天神。 公子策良久未曾说话。 钟窕提唇一笑:“可我爹拒婚了。” 那婚书怎么来的,又怎么被送回了公子策手中。 他开口道:“你看过吗?” “什么?” “婚书,”公子策声音低沉:“我亲手写的。” 原本西梁皇帝为他准备了一封,是礼官用词华丽堆砌而成的。 可下午见过钟窕之后,公子策叫礼官收回来,自己重新写了一封。 钟窕是真的不知道,前世那些婚书,都是先送到皇帝那,她是一本都未曾看过的。 公子策亲手写的? 不知怎么她就心痒痒了起来:“你带没带?我瞧瞧?” 这问话的语气,似乎颇为遗憾。 哪有小姑娘追着要婚书看的,即便是婚事成了,这婚书也是父母收着。 公子策觉得她的语气好笑,也就真笑出来。 他一笑,钟窕又愣了。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啊! 她怎么就没发现公子策是块宝呢?! “下次吧。”公子策收起笑,看向钟窕:“不是被拒了么?” 是被拒了没错,但以你的毅力,不是还要递三次么? 你如今吊我胃口,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公子策转开了话头,他背手立在岸边,说出自己的目的:“你在殿上的反应不对,原本你不该赴宴,可你不仅去了,还阻止你父兄出兵。” 以往打仗时钟窕就知道这人心思敏捷,她很熟悉公子策的套路。 反过来,公子策运筹帷幄,也是个钻漏洞的主。 钟窕其实不想瞒他:“是。” 公子策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为何?”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首词未免太过无情,可却是古往今来,许多大将军的写照。 公子策提起一侧唇角:“所以你觉得,钟家会被烹?” 钟窕淡淡道:“我想给钟家找一条生路,不管圣上是什么心思。但如今的场面,是钟家确实进无可进。” 他们家得的赏赐太多了,护国石柱摆在那里,骠骑大将军的名号在那里。 往后上百年,子子孙孙靠吃福荫就能平稳度过。 可这些却让皇帝睡不着觉,钟家若有异心,要反也不过是看钟律风愿不愿意的事。 即便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打算,皇帝却依旧想要除掉他们。 公子策望着钟窕的侧脸。 他原本觉得,这只是个嚣张跋扈的将军府小姐。因为父亲兄长护着,只知吃喝玩乐。 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她比自己想的还要再伶俐一些,身上还带了些钟律风杀伐果决的影子。 “那你想如何做?” 听到这话,钟窕反过来一挑眉:“你也不好过吧,三皇子?” “?” “你母族势微。”钟窕用了个好听点的词,外人都说公子策的母亲低贱。 “你在西梁皇宫如履薄冰,上有皇帝不宠爱你,下有皇后太子虎视眈眈,可你志不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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