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是真的被弄疼了,而是太舒服了没忍住眼泪也没忍住声音,因为觉得太丢人了才遮掩般骂得大声了些…… 思及此,他更是心虚了。 他故意嗔瞪枫黎一眼,装作一副勉强原谅她的样子。 他说:“唔,还好,没事了。” “噢,那就好。” 枫黎点点头,看看陈焕,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床帐。 停顿了一阵,又扭头,看看陈焕的眉眼。 看他轻颤的睫毛,红润的嘴唇,和滚动的喉结。 搂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继而,偷偷地往下滑了一点儿。 陈焕敛敛眉头:“郡主……?” 枫黎笑了起来,凑到他唇畔亲了一下。 她说:“既然睡不着……” 陈焕眉角一抖,紧跟着,眼皮跳了起来。 他感觉郡主的腿抵在他腿间。 “时间还早,陈公公……还想叫我碰么?” 许久未见,枫黎的确有些馋。 不过,也不是非得不可,便半真半假地逗他一声。 可话音还未落下,陈焕却突然打了下她的手。 他往相反的方向蹭了蹭,拉开距离。 “白日宣淫……总归是不好。” 刚才因为心虚想掩饰自己昨天撒谎,所以说现在没事了,可实际上是…… 昨天晚上正在兴头上,他没觉得有什么; 而今日就感受到了放纵的不好,的确有些疼。 腰间酸软,还有腿上的肌肉都是酸疼的。 更何况郡主手上的茧子的确磨人,时间久了的确……不适。 其实他早该长记性,分明在宫里时第二日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好久未见郡主,他实在没顾得那么多,着急白脸地就想叫郡主碰自己…… 枫黎眉梢微挑。 过去相处不多,但主要都是陈焕暗戳戳地表达。 好不容易换她表达一次,竟是被拒绝。 她一本正经道:“又没有规矩说绝对不行,法无禁止即可行,陈公公在宫里多年,应是什么都见过才对啊,怎么还如此羞涩。” 陈焕又一次拍开了她。 有点儿肿的嘴唇抿了抿,不太好意思,所以耳根逐渐涨红。 沉默许久,他还是有点儿埋怨也有点儿娇嗔地说了出口。 “郡主的手太糙了些……能不能好好保养保养。”
第五十五章 说谁左勾右引呢? - 枫黎看看自己手上的茧子, 又看看陈焕赧然的神色,忽而有些内疚。 她在茧子上蹭了几下:“是我疏忽,叫陈公公不适了。” “倒也没有那么不适……” 陈焕想说, 要不是特别过头,其实还好。 也就是他们分别太久, 才会都有点儿上头吧? “郡主,沈小公子到了。” 房外通报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枫黎还想多与陈焕待一会儿呢, 闻言蹙蹙眉头。 而她还没来得及动弹, 陈焕的脸色就微妙地变了变。 他眯起双眼, 一副“叫咱家逮着了吧”的表情。 比枫黎起的还快,几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看窗边的光亮,问:“这才什么时候, 总督家的小公子这会儿来做什么?” 即便是偷人, 也没人会选个天快亮的时候偷啊。 他狐疑, 细细盯着枫黎不肯挪开视线。 “知道了, 叫他自己先从基本功练起。” 枫黎回完外面, 躺着没动。 在床上翻了个身, 轻轻牵住陈焕的手指。 她解释说:“你也知道,他天生低弱多病的, 家里人都觉得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两家又是早就相识, 便请我在每日清晨还未去军营时训练他一二, 也好让身量健硕一些。” “噢。” 陈焕应了一声, 觉得有理,不像是胡乱编的。 他是时常吃醋,但不会乱吃, 便抚平了眉宇间的褶皱。 “那郡主便起来吧,奴才服侍郡主洗漱更衣。” 枫黎叹了一声,一边爬起来一边自言自语:“不是说他家老爷子病了么,怎么不在府中多陪陪,这么快就跑回来……还以为能稍稍歇息几日呢。” 她穿好鞋袜,起身又道:“那样也好多陪陪陈公公。” 陈焕听得高兴:“郡主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又在心里补充:别日日相处最后被那年轻漂亮的勾走了比什么都强。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还好他跟着来了北地,可以亲自看着些。 他端过门外下人手中的热水,摆摆手:“下去吧,往后都有我服侍郡主,用不着你们了。” 话语里还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得意,好似伺候郡主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枫黎笑笑,默许他的行为。 待到陈焕来到身边,她笑道:“想让你回来享享福,你倒好,上赶着伺候人。” “旁人叫奴才去伺候奴才还不干呢,主动伺候郡主,郡主反倒不乐意了?” 陈焕伺候她洗了漱,又将衣裳拿过来替她披上。 最后站到郡主面前帮她细细地扣颈间的衣扣、束腰间的玉带。 枫黎张开手臂,任他抚在腰间,灵活又麻利地整理衣裳:“不是不乐意,只是这种小事儿我自己可以来,不想叫你费心。” “奴才既是郡主的人,为郡主做这些便是奴才的福分,奴才高兴。再说郡主不若去打听打听,哪个大门大户的不是叫家中娘子做这些的?” 而他家郡主既然主外,他理应主内,这些就都是他分内的事。 刚好他过去入宫三十载,主内的事儿再熟悉不过了,更是得对郡主尽心尽力。 陈焕做好一切,又帮枫黎把一头黑发束了起来,露出那张总对他露出笑意的脸。 往后,郡主身上穿的,不仅是他亲手备下的,还是他亲手穿上的。 光是想一想,就足够他欢心许久了。 “好,只要你喜欢,就都依你。” 枫黎看他从匣子里拿出那块昆仑玉,弯下身子为她系在腰间。 他没说话,但可以从他刻意抬头瞄了下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娇嗔般的威胁—— 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来。 “多谢陈公公。”枫黎牵住他的手,轻吻了吻,“今日辛苦了。” “都说了伺候郡主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乐意做这些。” 陈焕推推她的肩膀,眼神往外示意示意。 他开口:“郡主还是快去吧,别叫沈小公子等急了。” 语气正常,可枫黎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 她牵住陈焕的手:“一起来吧,他日后常来,早晚要认识的。” 说到“日后常来”时,陈焕的手指攥紧,又掩耳盗铃般连忙松了回去。 她被逗得笑出声,叫陈焕掐了下手心。 在京城时就与他说过跟那沈小公子没什么了,还这么在意。 真是个醋罐子。 枫黎领着陈焕来到院中练武的地方,就见到沈知乐很听话地自己练基本功,额头已然冒出薄薄的汗,却依然十分认真,即便没人盯着也绝不松懈。 在枫黎看来,世上少有人能做到“慎独”,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难以想象他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见他们过来,沈知乐停下,直起身子。 他脸上染着薄薄的笑意,行礼。 “将军,欢迎回来,京城之行长途跋涉很辛苦吧。” 目光扫过陈焕时,停顿,打量一番。 陈焕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生的真是面红齿白,水灵灵的哪有病秧子的样子?? 尤其是那双狐狸眼,越看越觉得勾人。 “是有些辛苦。”枫黎笑看向身边,“千辛万苦才从皇上哪儿将人求回来,能不辛苦么。” 她理理思绪,正想着好好地把陈焕介绍一番,就听沈知乐又开了口。 “陈焕陈总管,我有所耳闻。”沈知乐对陈焕点点头,“有礼了。” 陈焕的血液凝滞了一瞬,心脏微提。 果然,郡主名震天下,他在朝中也算有些脸面,这种事压根瞒不住。 但凡有些门道的,全都能知道。 听郡主的意思如今沈府有人病着,这小子还一大早的跑过来…… 不会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吧? 要知道沈家大宅离将军府可不近乎。 他压着眉角点头致意,沉声道:“沈小公子。” “将军一向喜好漂亮的人与物,听闻将军把你带回北地,还以为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沈知乐语气平平,不算瞧不起,也没有太多尊重,“不想,将军也有看走了眼的一天。” 花容月貌多形容女子,沈知乐饱读诗书又怎会不知。 这话放在旁人身上可能是句调侃,但放在一个太监身上…… 总觉得有些故意的成分。 枫黎敛眉,不喜欢有人贬低陈焕。 她欲开口,被陈焕伸手拦了。 略带嘲讽的用词他不那么在意,但…… 他可以洋洋得意地说郡主看走眼才瞧上他了,旁人不能说。 就知道郡主名声远扬,身边不可能没有桃花。 陈焕越发觉得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他能在郡主面前撒泼,却不能在外人面前丢郡主的颜面。 他面色微沉,继而淡笑了声,夹枪带棒地还回去:“奴才不才,有幸得郡主青眼,总好过自以为花容月貌却赖在郡主身边都得不到一个眼神吧。” 沈知乐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沉稳端庄,颇有大家风范。 他缓声说:“我与将军是娃娃亲,自是不需要旁的方法对将军左勾右引的。” 说谁左勾右引呢? 不对,娃娃亲? 陈焕立刻扭头看向枫黎。 他就说郡主跟沈家小公子有事儿吧! 枫黎压根没想到沈知乐会这么说。 过去沈知乐在她这儿习武很是听话,性子不像有些小孩儿一样不服管教,挺讨人喜欢的。 谁想转眼间,就开始说胡话了,这显得她之前跟陈焕说的话是在撒谎似的。 枫黎气笑道:“你出生时我都快十岁了,哪门子娃娃亲,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要是你把我的人气跑了,即便跟你父亲关系甚好,也不会轻饶你。” “若这么几句话就气跑了,给将军添麻烦,更担不起将军的厚爱。” 沈知乐看向陈焕,一字一句就跟敲在陈焕心头上似的。 他就是想跳脚,想骂人,想锤着郡主的肩头嗔她,都只能憋回去。 不过,装沉稳谁不会啊? 他端起架子:“沈小公子多虑了,奴才与将军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郡主乐意宠着奴才,才那么说给你听罢了。倒是小公子你,此时此刻便是在给将军添麻烦,有没有娃娃亲,郡主自己还能不知道么?休要到处乱说,惹郡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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