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韵对自己这个规划感觉很满意。 可抬头看向天僧,对面却皱起了眉头。 刚刚被放开手的不爽加上现在对方表情上的拒绝,终于成功惹怒了谢清韵。 她伸手拽过身旁和尚的衣领,想也没想,直接吻了上去。 没有像先前那样点到即止,谢清韵下定决心这次就算对方再怎么反应冷淡,她也要撬开他的嘴。 然而出乎谢清韵意料的是,那个和尚没有像之前一样。 他只挣扎了一下,随后竟反过来双手捧住谢清韵的肩,将那个吻加深了。 谢清韵很受用。 原本粗暴拽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了。 直到一个吻结束,谢清韵还有些不满足,直直盯着天僧看,恨不得立即将他吃掉。 那一个吻使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底那潭湖水也终于有了变化……染上了一丝情欲。 谢清韵看了半晌,低头轻笑,随即将头轻轻抵在天僧肩膀,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一直到回了薛府。 天僧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同谢清韵道别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音。 谢清韵有些好笑,虽然黑暗里看不清他表情,还是踮脚过去轻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一澄,朕喜欢你,若你愿意,朕可以一辈子只娶你一个皇夫。” 就算她父皇,后宫尚且还有几个不得不纳的妃子。 但是她不一样。 她的暴君之名可不是徒有其表。谁敢给她后宫塞人,她就屠谁全家。 谢清韵说只娶一个,必然说到做到。 不过那个和尚并没有答话。 谢清韵也不急。 和尚嘛,总要跨过心里那道坎的。 她给他时间。 谢清韵同天僧道别,带着银月开开心心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和薛景光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刚一进门,就看见薛景光正等在外面,不住驱赶着靠近自己的蚊虫,却坚持不肯回房。 总算等到谢清韵回来,薛景光脸上露出喜色:“你回来啦!” 她一改白日里的颓废绝望,冲过来拉住谢清韵的手,兴冲冲道:“黄姑娘,你当真是料事如神!” “那时你说锦衣卫出马,必是奉了皇帝之命,我还不信。” “没想到午后竟有锦衣卫亲自登门同我解释!” 薛景光越说越兴奋,给谢清韵比划着下午的场景:“可惜你没看到,那些锦衣卫态度简直好得不得了,哪儿像传闻中那般凶狠如罗刹瘟神?” 甚至那位领头的姓云的佥事,还生得怪好看的,笑起来也温暖如春,气质一点不输那些世家公子,甚至犹有过之。 见薛景光扫空了先前低落的情绪,谢清韵放下心来。 她“嗯”了声:“你不再担惊受怕就好。” 薛景光笑:“黄姑娘真是神奇。” 好像自从黄姑娘来江南以后,很多原本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或者无法解决的事最后都找到了解决办法。 “对了,明日景平侯府有个诗会,你同我一起去参加吧?”薛景光道。 明日诗会上会有很多她的朋友,她想将黄姑娘也介绍给她那些小姐妹们认识一下。 谢清韵犹豫一下,摇摇头,如实道:“不了,我要走了。” “?” 薛景光不解:“去哪里?” 她不是孤儿吗?她还能去哪里? “去京城。”谢清韵道:“我要去处理些事。” 薛景光知道她是打京城来的,可她一直以为黄姑娘是在京城没有容身之所,才不得已来了江南投奔父母故人,没想过她还要回去。 还这么快,这么急。 薛景光问:“你要处理的事情很是什么?很重要吗?” 谢清韵想了想:“还好,是我父亲留下的家产。” 哦,家产啊。 薛景光点点头:“那你一定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她们还可以一起去参加科举。 想想就令人激动。 黄姑娘的回答却令她失望:“恐怕不行。” 就算她想来,也要等皇位丢出去之后。 “为什么?” “家产很多。” “……”薛景光一时沉默。 “不过若你考试顺利,三年后我们可以在京城见到。”谢清韵安慰她。 “好!一言为定。” 薛景光笑起来:“那到时候我可以去你家吗?” 她很好奇黄姑娘的家是什么样的。 是有多少家产,才能让她一去这么久。 谢清韵挑眉:“你要来我家?” 薛景光紧张问:“不可以吗?” “不是。”谢清韵道:“好。” 姑且先答应下来。 若她能考到殿试,便可光明正大来她“家”。 若不行,也还有薛放呢。 薛放一向懂她心思,三年后……应该还不至于被砍头。 谢清韵若有所思。 薛景光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提议已经让那位“黄姑娘”思考了一遍父亲的生死,仍旧兴冲冲地:“那我们便约好了。” “三年后见!”
第四十七章 回京城 距离谢清韵不上朝已经两月有余了。 群臣们躁动不安,开始愈发频繁地堵在宫门口,试图讨一个说法。 然而每次出来回应他们的只有天盛。 老太监见惯了大场面,应付起群臣得心应手。即便被一群人围着逼问,他也总是能找出一套说辞,既不把皇帝上朝的具体时间定死,又给足群臣们新的期待。 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偏又每次都无可奈何被天盛说服。 与此同时的两个月里,京郊的难民们也终于得到了安顿。 此事还要多亏慧诚。 虽然还有其他官员一起帮忙处理,但三个月里,只有慧诚同难民们同吃同住,三个月不曾回家。 而且慧诚不光在物质上满足了难民们的需求,也同时在精神上给予他们支持。 他为他们讲经,平复大众躁动的情绪,也同时努力调和难民同本地居民之间的矛盾。 经过慧诚不懈的努力,仅仅三个月时间,原本的难民营便已初具了村庄规模。 现在不依靠官府补给,许多人家也可以通过做些小生意自力更生。 慧诚还为他们各自规划了土地,待明年春天便可播种。 这些难民们将慧诚看做是拯救者,甚至将家里摆放的供佛都刻画成了慧诚模样。 随着慧诚声望的扩大,他的信徒也日益增多。到后来不止是难民,京郊附近其他村庄的村民们也开始供奉他。 这些百姓皆曾受其惠,承其恩,在他们眼里,慧诚便是活佛。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活佛救赎了那么多的人,他自己却总是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显露出满面的愁容。 ………………………………………………………… 谢清韵回京了。 润六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宫门口接她时,就见她正满眼笑意地抓着天僧的手。 天僧似乎有些不愿,但也没有挣扎。 润六压下心底激动,走过去跪地道:“恭迎陛下回宫。” 谢清韵嗯了声:“起来吧。” 润六应是,起身立在谢清韵一侧。 他感觉到谢清韵似乎变得……明亮了许多。 润六看了眼被谢清韵拉着的天僧,默默垂下眼。 是因为高僧吧。 他当时判断的没有错的。高僧就是陛下的药。 润六不去理会心底那一点苦涩。 “朕不在这些日子,那群大臣可曾来闹?”谢清韵边走边问。 润六道:“日日都来,好在有盛公公和丞相在,倒也还算安稳。” 谢清韵点点头,不再多问,打算回寝宫换上龙袍,亲自去应付群臣。 天僧还没有离开,谢清韵换好了衣服,就看见他坐在那里,清冷出尘的仙人模样。 谢清韵忍不住走过去亲了亲他。 “朕要去处理些事,你且先回静心殿吧。” “朕晚点去寻你,一起用晚膳可好?” 被猝不及防亲了一口的天僧这会儿脸有些红,适才的清冷不见了,变回了凡尘里的琢玉郎。 他垂下眼,轻轻“嗯”了声。 谢清韵唤润六送天僧回静心殿,便带上天盛先行去了前殿。 谢清韵一走,天僧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似乎适才的紧张与害羞根本不曾出现在脸上。 “高僧请。”润六恭敬道。 天僧颔首,随着他向静心殿而去。 安静的宫道上只有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行走。 润六低眉顺目,安安静静。 天僧亦不是多话的人。 直到快走到静心殿,润六才开口道:“楚王之事,多谢高僧。” 谢清韵身边那些暗卫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他们在江南发生了什么,润六全部了如指掌。 天僧道:“若是大人,亦做得到。” 润六却摇头:“能做到此事之人,世间只高僧而已。” 他很清楚皇帝的性格。 若非高僧,而是换成别人,只怕根本没命活到自作主张那一刻。 天僧道:“那是因为大人太了解陛下了。” 正因为润六太了解谢清韵的脾气,太了解谢清韵的痛苦,当触碰到过去的人时,才会下意识开始畏手畏脚。 润六若有所思,半晌,苦笑道:“或许吧。” 或许是这样吧。 可是即便天僧一语道出了原因所在,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鼓起勇气去改变她。 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啊…… 润六不愿再想。 他开口,带着几分酸涩:“陛下似乎变了很多。” 天僧嗯一声:“楚王解开陛下心结后,她确实变了很多。” 天僧不了解以前的谢清韵。 若他足够了解,就会知道,润六说的这个变化,不止体现在性格上,还有行动上。 这是谢清韵登基以来,第一次超过两个月没有杀人。 但润六没有告诉他。 “不瞒高僧,其实陛下的心结,除了楚王,还有一个。” “若高僧肯帮忙,也许能彻底治好陛下的心病也未可知。” 天僧问:“大人是指薛川么?” 先前谢清韵发病,他已听润六提过一次。 这回去见楚王,谢清韵自己也问起了当年薛川之事,先帝是否会怪罪她。 所以他猜这个薛川应该才是谢清韵最大的心病。 果然就听润六应了句是:“薛家人早已被陛下屠尽了,但几个月前,锦衣卫又抓到了一个。” 他简单同天僧讲了一下当日发生的事情:“后来陛下因为发病而失去这段记忆,我们为陛下着想,便也未再当面提及。” “那个薛家人如今在何处?” “那人只是个少年,如今被关在诏狱,虽未再被用刑,但心志不够强大,日日担惊受怕之下,如今已有些疯癫。”润六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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