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神境打架这般不堪,燕宁忍无可忍出手帮他。 这时候神秘人已经伤得很重,挣脱束缚后,与燕宁并肩而立,无论是气场还是挺拔的 身姿,两人看起来有些相像,都在强撑。 对方开始轻敌,其中一位天神境强者,便移到了阮舒窈面前。 虽是三对三的局势,明显北国这边要势弱很多。 摄魂决融入内力的确能影响到修行者,但在天神境面前,那还不是跟表演节目一样,她不想表演,想驮起古琴砸死面前这个天神境。 千钧一发之际,燕宁心挂两头,从他的视线看去,阮舒窈毫无还手之力。 否则,也不会连一铮琴音也未弹出。 心念疯长,他竟一剑刺穿了天神境强者的胸膛。 突然爆发出的无穷威力,可焚山煮海,是焚元大成之境。 他突破了。 不但能与天神境抗衡,还重伤了对方。 刹那间,燕宁在她身侧出现,随后神秘人立于燕宁右边。 渤泽三位天神境同时出手,竟还落得这副惨状,史上从未有过。 渤泽指挥使头皮发麻,正算计着如何找回场子,怀中定海螺传音。 [君主遇刺,速回!] 伤重的要死的天神境,同样收到这条传音。 他们绝不是落荒而逃。 被战火肆虐得千疮百孔的天地间,硝烟尚未散去。 而渤泽的战舰、楼船、翼禽、水怪逐渐消失在海雾里。 城楼上缺胳膊少腿的将士们,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我们……我们竟然真的赢了……” 阮舒窈疲倦地闭上眼睛,仿佛所有伤痛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 两年后。 薄雾缭绕的山峦间,春风轻拂,漫野桃花纷飞。 木舍栏廊下,燕宁专心雕刻发簪,渐渐偏西的日头携来一片暗影。 他手上动作顿住,熟悉的香味沁入鼻息。 沾惹了花瓣的油纸伞微微倾斜,露出小半张欺霜胜雪的面容。 “路上可还顺利?”燕宁注视她。 自小衍刺杀渤泽君主,至渤泽内部大乱后,小衍也下落不明,阮舒窈每年都会去海上巡视一番,一来是为找寻小衍,二来可洞察海域是否潜藏危机。 战后之北国百废待兴,燕宁暂不能与她同行。 这一片桃林山舍,便是他二人的避世之处。 算来也不过分别月余,燕宁甚至等不及她回复,高大身影没入伞下。 他微微低头,炙热的气息便覆了上来。 油纸伞坠落,阮舒窈被这缱绻温柔的吻搅得凌乱,身上酥麻。 她制住燕宁放肆的手掌,勾了勾他下颚,将人引向屋内。 燕宁关门时拉过她抵在门后。 她仰头呢喃:“容我沐浴。” 对于此事,二人心领神会。 燕宁唇角咧开笑意,似是惩罚,又似是眷恋地轻咬她耳垂。 她闷哼了声,双手环上男子脖颈,轻轻摩挲着。 于燕宁而言,这番撩拨无疑是盛情邀请,他一把抱起阮舒窈,朝后院温泉走去。 氤氲的水汽里娇。躯湿。透。 男子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激起阵阵轻颤。 就在他宽衣解带时,一只信鸽落在眼前。 如不取下信函,信鸽会在旁边一直盯着。 燕宁是不太在意,他欺身上前,把阮舒窈逼到泉眼处。 “帝都传来的消息,先看看。”她撑住燕宁胸膛。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痴迷的香气,燕宁舌尖轻抵上颚,运内力取来信函,信鸽扑通了两下,扯开翅膀飞走。 [给圣上报喜,沈府诞下两位千金] 去岁,沈慕时迎娶陈秀宛为妻,随后纳秦幼莲做妾,转眼她们竟同日诞下千金。 阮舒窈:“是该回去,给兄长兄嫂贺喜。” “好!”燕宁声音低哑,灼热的吻依稀落在她脖颈、肩头,慢慢向下。 “你是如何想的?”她指封陈秀宛为诰命夫人之事。 燕宁喉结滚动,不甘示弱道:“我们可不能输了。” “什么?”她心跳太快,有些没听清。 花瓣在水面轻漾,燕宁凑近她耳垂:“你不是,也想要一个孩子,我们可不能输给了你兄长。” 阮舒窈面颊绯红:“我不易有孕,你知道的。” 他可太知道了,笑得更恶劣:“每日多来几次,可好?” 两股气息在方寸间纠缠,阮舒窈无力地攀着他,唇齿间时不时溢出几声破碎的嘤。咛:“呃,莫要。” “嗯……” *** 沈家举办满月宴这日,帝后亲临。 帝后大婚时,虽算不上多么奢华,却是在全天下百姓的见证下举行的。 这两年北国休养生息,政通人和。 得知沈府要办喜宴,递贴人数众多,又涉及异族外邦人员,本次满月宴便定在云州城内的泗水行宫,原是皇家避暑胜地。 此等排场,大小官吏无不艳羡。 淮洀贵为异族首领,已提前住进行宫。 也是因为当初沈慕时奉命救助过她的族人,此次淮洀携奇珍异宝及族人前来恭贺,另外还存有与北国联姻之意。 燕宁答应她,两族子民可自由婚配。 行宫人声鼎沸,官员们相互寒暄,趣闻不断。 直至内侍通禀:“金乌城城主前来祝贺。” 闻讯,阮舒窈离席亲迎。 一空是出家人,从未听闻过他会参加什么宴会。哪怕是帝后大婚,也不曾见他现过身。 带着些许期待,阮舒窈便看到了巨人擎天鹏。 如今的擎天鹏,才是金乌城城主。 而一空在两年前,便已销声匿迹。 此事并未公布,知晓者寥寥无几。 擎天鹏当着许多朝臣的面,这样跟阮舒窈说:“反正你也不关心他,那个如金乌般闪耀的男人,他慧极善极,乃旷世奇才,如今却下落不明,世间再无他的音讯……”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在擎天鹏说到,少主羌祁安已是弱冠之年,却无人为他行冠礼时,一旁的谢友亮终于听不下去,赶忙拉擎天鹏入殿,说是要好好叙旧。 擎天鹏被拉走前,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对阮舒窈说出那句:“萍水相逢,甚好。” “甚好。” 宴席将开,轻歌曼舞,钟鼓馔玉。 主母赵氏与沈初冉招呼女客,男客这边也有沈慕时操持。 帝后只需接受众人膜拜,安心用膳便可。 宴席过半,帝后移驾内宫歇息。 卸下繁重的发饰与礼服,阮舒窈感觉整个人格外轻松。 晚上还有夜宴,但燕宁大概是没空出席。 近来修建烽火营,颇为劳神费力。 燕宁的构想是在南阳郡,原天厥北部、缅因东部及菩提城中部,建立以玄甲卫为标准的烽火营。 玄甲卫的原身是亲卫军,燕宁登基后,北国的军事力量主要由衍神兵,玄甲卫,还有沈慕时麾下陆军,谢友亮麾下水师组成。 衍神兵又分红甲神兵与银甲神兵,直隶于皇权。 也可以说是由阮舒窈统管,历经沛洲战役,具体还有多少位衍神兵,外人无从得知。 修建烽火营,对外宣称是御敌储备,但从地图上看,军事中心在菩提城。 菩提城地势险峻,唯一的浮屠寺,还是历经数百年才建成如今规模,可见菩提城大兴土木之难,难归难,却无人敢反驳圣上决议,更猜不透他为何看重此地。 毕竟连阮舒窈,也是在长鱼孑口中,才得知的山河印。 夜宴圣上不在,气氛颇为热烈,擎天鹏起哄,闹得阮舒窈多喝了几盏酒。 侍女送她回内宫时,燕宁尚未就寝。 福寿如意纹圆桌上还斟着一盏清茶,燕宁拉她坐在身上,那抹酡红便撞入眸低。 带着几分微醺的迷离,她挺直纤腰,臀部蹭了蹭。 燕宁嘴角笑意玩味,附耳跟她说着什么。 只觉内壁痉挛,她佯装起身端茶。 茶盏莫名向前移了几分,故意要她够不着。 她不知燕宁又想玩什么花样,也运内力去夺茶盏。 茶盏浮在二人中间。 燕宁只是站在她身前,甚至不用伸手,她已然浑身酥麻。 茶盏忽然失衡,温热茶水洒在她身上,缓缓流入沟渠。 燕宁弯腰 接住茶盏,视线落在她被茶水打湿的小腹上。 她后腰紧挨桌沿,脚尖踮了起来。 茶香酒气混着男子微灼的鼻息,把她神魂顶入云端。 翌日。 阮舒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男子结实肌肉在她手掌中犹如一块顽石,她咽了咽口水,脑海涌现昨夜在圆桌上的景象。 她脚步踉跄着起身,每一步都似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帝后沐浴的空隙,侍女已收拾好内宫。 昨夜饮了酒,午膳用得清淡。 燕宁让她多吃些。 她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事先求饶道:“稍后还要带天鹏、淮洀等人游玩泗水行宫,你也还有国事要忙。” 燕宁挑眉,好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她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燕宁却来了兴致:“只能让他们,再多等皇后一个时辰。” *** 渤泽。 六座壮阔岛屿间,以玄铁铸就的桥梁连接,横跨碧波,勾勒出震撼人心的海上帝国。 最中央的朝天宫,更是高耸入云。 远望归墟,岩浆哧哧,黑水横流,数百年来从未安息过。 朝天宫内,雾气朦胧,宛如仙境,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立于观星台,光是一个背影,便能给人无穷遐想。 “君主,长鱼长老求见。”依山傍水的宫殿外,守护者传音到朝天宫内。 “……” 君主始终没有回应。 纵然对方是天神境,守护者还是不能放行。 两位长鱼长老面色悻悻,多次碰壁,心中颇有微词。 长鱼十四:“君主明知孑儿是我长鱼一脉,唯一的继承人,依旧不肯放他离开归墟,再等下去,孑儿怕是撑不了多久。” 长鱼壹:“先探探其他长老的口风,切莫贸然行事。” 自新的渤泽君主登基以来,不再依赖各大世族朝奉,对天神境的器重也明显减淡,长老们处于观望中。 只不过是在他们没有弄清楚,这位能够入住朝天宫的光明帝君,究竟拥有怎样恐怖背景的情况下,暂时不会动手。 长鱼十四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个突破口。” “你是说,被君主下令追杀的那个怪物?”也许是年纪太大,也许根本没想过去记一个怪物的名字,长鱼壹啧嘴。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03 首页 上一页 10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