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傅夫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急忙牵着姚姑姑往小厨房去了。 人都走远了,她的声音却始终盘桓在附近,“糖醋鱼,糖醋虾……听说长欢爱吃甜的。” 而谢长欢没有留意到的是,剩下的人脸色突变,尤其是傅知琛,他只想赶紧跑。可是,他拗不过傅伯庸和傅知许,他的亲爹和亲哥,默契地一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无路可逃…… 谢长欢在想着训练暗卫一事,此事其实并不容易,一般来说,暗卫都需打小培养,以致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他们的忠诚。 若是从此刻开始,着手去寻能当暗卫的好苗子,时间过于紧迫了。但是,傅家家大业大,是大晋权力中心的百年世家,傅家当真没有隐在暗处的人吗? 谢长欢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傅伯庸身上,与一直观察着她的人视线相撞。 傅伯庸知道,她想到了。 他让傅知琛先出去,但是不准出府,并特地嘱咐了小厮盯紧他。 谢长欢不明所以。 傅知许埋头暗笑…… 傅知琛怒气冲冲! 傅伯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让谢长欢坐下。 “长欢,想来你也猜到了,傅家暗地里是有一批人,只是离合格相距甚远。都怪本官不懂得居安思危,直到暴雨将倾才后悔莫及。” 傅伯庸叹气道:“因那些人不成气候,所以本官才会将你寻来,保护知许。我会把傅家的人交予你,让你来训练。” 谢长欢就知道,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岂会全然未作筹备?可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她只想谢绝。 “大人,您不必将所有人交给我,而且,我抽不出时间教太多人。在我这里,公子的安危最重要。” 在我这里,公子最重要…… 傅知许迅速抓住了这句话,耳朵唰地一下,红了。长欢,怎的如此说话…… “也好,那晚些时候,我亲自带你去挑人,就专门做知许的暗卫。”傅伯庸也觉得谢长欢的提议更为可靠。 谢长欢点头,“是,大人。” 傅伯庸:“知许,那先如此决定了,你到时一同前去。” 傅知许:“啊——好的,阿爹。”君子听思聪,勿妄念!长欢压根不是这个意思啊…… - 晚膳时,谢长欢夹了第一口糖醋鱼,这才明白为何傅伯庸不准傅知琛出府。 傅夫人的厨艺,可真是……令人称奇。桌上的糖醋鱼、糖醋虾和糖醋豆腐还好,只是糖加多了些,醋放少了些,稍微有点齁甜,入口并无太大问题。可傅家父子三人面前的菜,实在是各有“特色”。 珊瑚雪花鸡泛着黑,酪酥蹲上覆有一层绿色的不明物,还有好几道不知名的菜。 谢长欢埋头苦吃,当然只碰靠近自己的菜,再不时地心虚附和傅夫人,同时听着傅家父子三人违心的夸赞。 这顿饭谢长欢吃得是心惊肉跳,生怕傅夫人给她夹菜。她心想,看来往后是千万不能再和傅家人一起吃饭了,这福气她有些消受不起。 饭后,美其名曰消食,傅伯庸带着谢长欢、傅知许和几个护卫去了城外的庄子。 许是突然起意,无人发现他们出了城,路上亦无异事发生。不过,这一切并没有逃过隐阁暗探的眼睛。 太子府。 晋洛晏问道:“老师和傅知许出城了?怀瑾,你何时这么关注傅家人了?”他真的很困惑,怀瑾这人做事,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 当然,一般的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晋洛晏也想过是祁怀瑾想要结识傅知许,但后来想想,又只觉不太可能。怀瑾看着冷心冷情,实际上也是真的冷。当初要不是他自作聪明舍命相救,怀瑾也许无心搭理他。他觉得单单一个傅知许,不值得怀瑾如此关注。 祁怀瑾盯着晃动的茶水道:“傅家于你有用,故而让人盯着些。” “当真?你认为我会信?”晋洛晏笑着说。 祁怀瑾理都不理,不做过多解释。 傅家人深夜出城?应是去了城外的庄子,这次当不会有危险。 傅家自以为瞒得很紧的事情,根本逃不过隐阁的探子。更何况隐阁不只是隐阁,这天下事,祁怀瑾都能知道。 至于上次傅知许城外遇刺,暗探回报是德妃母家的手笔。德妃这一手祸水东引称得上高明,晋洛晏原以为是皇贵妃按捺不住,想先除了傅知许。可惜,德妃低估了隐阁的情报,她第一次出手,就将自己出卖了个彻底。 不知道德妃若发现蛰伏多年的苦都白吃了,会是何种表情?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朝堂上支持太子和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的人占多数。 皇贵妃出身定国公府,是现任定国公的同胞妹妹,定国公手握西北三十万大军,权势之盛连傅伯庸都要避其锋芒。 相比之下,太子母族势弱,所以皇后才撺掇元华公主和傅知许相看。所幸太子德行俱佳,人品贵重,坚定支持中宫的人不在少数。 唯独德妃生的大皇子,晋洛霄,他被所有人忽视,只因他天生身体有缺,与皇位无缘。 只是现在看来,德妃和大皇子并不是明面上那般与世无争。 “怀瑾,你今日与我所说之事,可会有误?在我印象中,大皇兄是个很温柔的人。”晋洛晏愁眉苦脸,他不喜欢事事争强斗胜的二皇兄,而大皇兄却对他很好。 “千真万确。” “那明日上朝,我得告知老师此事,让他提防着点大皇兄。上次傅知许遇刺他着急得上火,审问刺客没个结果,也让他记恨上了定国公,此番看来定国公是被人当枪使了。” 晋洛晏一想到定国公那莽夫若是知晓自己被人利用了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那位名副其实的武夫,纯粹是脑子较为简单,远称不上十恶不赦。 “是该说说。”祁怀瑾抿 了口茶。 - 城外庄子。 此处外观平平无奇,是座普通不惹眼的农庄,但内部却是别有洞天,不仅种满了蔬菜瓜果,还豢养了不少家禽,足够农户自给自足,可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随着深入,谢长欢察觉到地下有动静。 傅伯庸和傅知许都不是第一次来,傅伯庸引着她往地下走,傅知许跟在身后。 “长欢,这处庄子建了快五年,里面的人是我从各处寻来的,已经淘汰过了好几批。能留下来的人武功勉强过得去,只是远远达不到暗卫的标准。” 傅伯庸介绍着下面这些人的由来,并一一列举他们所学内容。 谢长欢听后,只觉得:傅大人和阿爹说的一样,是个正板的老古董,他这样怎能训练出暗卫?最多是些高级护卫罢了。谢家的暗卫都是万里挑一、九死一生选拔出来的,多的是受不了自残逃离的人。 看来给傅知许训练暗卫是一条漫漫长路…… 地下空间比地面大了三倍有余,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练武台,四面是许多大小不一的隔间,是这些高级护卫们单独练功的场所和睡房。此处条件艰苦极了,可也逃不过是个草台班子…… 傅伯庸来此,没有事先通知,一是觉得没有必要,另一个原因是想突击检查一番,看到这些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练功,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谢长欢没有多话,她还是不要打搅傅大人的兴致为好。 管事的见到突临的主家,只惊讶了一瞬,便很快将所有人召集了起来。 这些高级护卫们站得笔直,谢长欢看他们虽然能力一般,但态度很好,内心的抱怨也消散了些。 “本官今日来此,是想选一批人走,剩下的人照旧留下训练。” 下面的人不知傅伯庸的用意,推出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惨白,根骨不错,像是这群人的头头。 少年抱拳,“请问大人,被挑走的人是有何用处?” 傅伯庸懂了,他们是对未来不安,“各位不必担心,只是换个地方训练,本官不会随意践踏你们。” 下面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会儿,少年又被推出来,“抱歉,大人,我们的命都是您的,我们不该怀疑您。” “无碍。” 傅伯庸不忍责怪,他们年纪不过和傅知琛一般大,却都是苦命人,对未来迷茫也是人之常情。他直接让谢长欢选人,事先已商量妥当,挑选五至七人即可,不然她也教不过来。 谢长欢早就观察好了,从中选了七个人,其中就有那个瘦高的少年。她选人是根据沈老头教的方法,一眼断筋骨,能轻易识得这些人的武学天赋。五人年纪相差不大,另外两人相比略小,约莫十二三岁。 此般情形下,剩余之人自是心有不甘,先不论选走了他们当中最厉害的五人,怎么还选了两个小豆苗?众人都叫嚣着不服。 傅知许想说话,却被谢长欢抢先了,“不服的就来打一架!若是我没看错,这五人是你们之中最强的。”她眼皮微抬,不走心地扫了一眼。 选出来的五个少年不说话,因为瘦高少年拦住了他们。他能看出傅伯庸和傅知许对这位姑娘的信任,想来日后他们七人是要跟着她的,他也想摸清她的实力。 “那就你们五个一起上吧。” 第5章 游市一见她,仍是这般心颤………… 若非场地限制,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谢长欢打。抓了这五只出头鸟,也算是惩一儆百。 众人不服气的对象,那两颗小豆苗,虽然年纪小了些,身形也孱弱不堪,但只要再等几年,他们二人之成长,必使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谢长欢不屑于过多解释,打就完事。 傅知许佩服这些冤大头,相比于仅听过转述的傅伯庸,他亲眼看见了谢长欢手起剑落,杀人于无形的模样。 祝他们好运…… 傅知许对着傅伯庸点了点头,无奈地轻笑了下。 得了傅伯庸的允许,挑选出来的五人运功飞上练武场。 一旁的谢长欢腹诽不已:飞得这般慢…… 台下的高级护卫们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这姑娘真是不知人心险恶,也不知道老大是否会手下留情。 是的,瘦高少年是这群人中武功最强的,在这处阴暗地下空间,他即是老大。可事与愿违,只怕这些人要失望了。 谢长欢一声“开始”,身前五人慢慢移动,简直不忍直视。她一个起跃,赤色的身影瞬间打入了敌人内部,手起掌落,身法诡谲。 须臾之间,五个人躺了一地。 不是手脱臼,就是腿骨折。 还有个人直接晕了。 台下人呆若木鸡,除了唯一的知情人——傅知许。 傅伯庸知道谢长欢的厉害,但远不及亲眼所见。 傅伯庸:再一次感谢楼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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