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许盯着她看了一眼,“那你小心些,”而后放下了车帘。 “继续前行,注意警戒。你们几个守在公子身边,寸步不离。”谢长欢压低声音,随手指了几个人。 马车照常行进,貌似不知前方危险,只是随意出城游玩。 谢长欢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倏地,空中传来鹰群尖锐的鸣叫,一伙黑衣刺客从天而降。他们一言未发,直冲着傅知许的马车而来。 长剑出鞘,谢长欢飞至半空中,寒光闪烁间,身形如电,剑法凌厉迅猛,恰似蛟龙出海,又似疾风骤雨,每一剑都带有破风之声,在空气中划过凛冽的弧线。几个回合间,所有刺客均被打回原地,而后方护卫毫无用武之地。 只能看到一道红色残影,而地上则是乱七八糟、惨不忍睹的尸体…… 护卫们:谢护卫好猛! 重新落于马上的谢长欢面不改色,甚至连一滴血都未沾上,她剑指唯一活口,冷漠发问:“谁派你们来的?” 只剩下半口气的刺客战战兢兢,站都站不住,直接吓晕了。 “真是没用。”谢长欢收回目光,向傅知许转述:“公子,有一个活口,如何处置?” “绑回去交给父亲。长欢,你可有受伤?”马车上之人目光深沉地望向她。 “没事,那继续去慈恩寺?”谢长欢不以为意,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气公子是怕了?本小姐可不惯着。 傅知许沉默着点头。 谢长欢安排两个护卫将人绑着,又掏出个小瓷瓶给晕过去的刺客闻了闻,这下应该一整日都醒不过来了,只盼不会再出别的幺蛾子。 车舆内,墨竹抱紧了茶壶,“谢护卫好强!少爷……老爷真的找了个好厉害的护卫!” 傅知许未做回答,关于谢长欢的来历,傅伯庸并未多言,只说可信。 初遇之时,她红衣似火,眼神却极冷,看起来矛盾又危险。虽早知她不是普通人,却不曾想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哪怕他不懂武,也不会不知这神出鬼没的身法非常人可习得,父亲到底是从何处找的人? 与此同时,他也多了几分庆幸。 少时他亦想学武,因为深知傅家大少爷的身份,能带来的不仅是至高的地位,也会伴随着数不清的危险。 可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的身体全然不适合练武。 早些年间,遭遇的危险可有可无,府中护卫有能力尽数解决。而现在,盛京形势不明,背地里盯着傅宅的人太多,阿爹阿娘总是担忧他的安危。 有了长欢在身边,能让人安心许多。 谢长欢打马骑在前头,漫不经心地想着事,武功之事哪怕傅家人有所怀疑,也无关紧要。阿爹说过让她放心,只需好生守在傅知许身边即可,但是绝不能委屈自己。 也是,阿爹都不好好想想,他将女儿养成这样,她怎可能自寻委屈? 就是这批刺客来历不明,但愿傅丞相能找出幕后主使,晚些她便去给他们一锅端了。 而且此次不过是第一波刺客,日后怕是会有更多不长眼的人出现,当护卫的日子着实苦啊! 傅知许身上又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后程路途十分安稳,傅知许到慈恩寺上了香,又替傅夫人添了香火钱,接着即照原路折返回去了,刚好能赶上午膳。 入了傅宅后,傅知许让谢长欢先回去,他要带刺客去找傅伯庸。 谢长欢求之不得,只想赶紧去看看小绿萝又准备了些什么美味。 除了一旁的护卫仍在念叨:“刺客该不会没气了吧?颠簸了一路也不见醒。咦——血流得到处都是,遇上谢护卫也太惨了!” 谢长欢不置一词,深藏功与名,径直往清和苑走。 - 太子府。 言风抓着张信纸,快步往书房走。 此时,祁怀瑾和晋洛晏正在对弈,前者悠哉游哉,后者抓耳挠腮,直至发觉有人走近,才正襟危坐。 “主子、殿下,隐阁有消息传来,今晨傅家大少爷在城外遇刺。”他说着将信纸递给了祁怀瑾。 晋洛晏搁下棋子,“大清早的,傅知许去城外何事?又是何人下的手?” “可有人伤亡?”祁怀瑾捏紧手中黑棋,那人应该没事吧。 言风:“对方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一个活口,被押至傅宅。额——傅大少爷身边的女护卫一人一剑,解决了所有刺客……” 祁怀瑾松了一口气。 “什么!记得昨日傅知许身边是有个女子,我原寻思着他动了春心呢?竟真是护卫,这般厉害的人,他是从何处寻来的?”晋洛晏好奇极了。 “棋还下不下了?”祁怀瑾懒散发问。 “不了,正好我……孤有要事,先行一步。”晋洛晏站起身,带着小内侍离开。他无声叹息,都这么些年了,怎么总是下不赢怀瑾?需得继续钻研钻研。 祁怀瑾目视棋盘,“言风?” 言风瞬间懂了,“主子,隐阁探子已去查了那女护卫的来历,她是傅丞相亲自安排在傅大少爷身边的人。月前,傅丞相告假在家,其实他是偷偷出了盛京城,疑是去了……云州。对了,那女护卫姓谢,名长欢。” “谢长欢,谢家……”祁怀瑾默默念着此名字。 谢家,好久未曾听过了,她和谢家有关系吗? 话说,只是见过她一面,谢长欢……长欢……怎么这么轻易就入了我的梦。 忆起昨夜梦境,那人一身纱衣,面无表情地压着他……祁怀瑾的耳根顷刻间红了一片。 “她武功很好?和你比?” 言风挠头,“据传来的消息,挺好的,应该比我好。” - 谢长欢用完午膳后,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憩,并回味着刚才那道糖醋樱桃肉的滋味。 傅宅的厨子手艺好,住在此处最大的好处就是膳食不错,顺便能逗逗小绿萝。 人说到就到,绿萝气喘吁吁地跑进清和苑,谢长欢只觉得她那小短腿跑起来的速度真是惊人。 绿萝眼泪汪汪的,“谢护卫,听说你和大少爷遇到刺客了?你有没有受伤呀?” 谢长欢撑坐起身,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没几个刺客,一点伤都没受。” 绿萝吸了吸鼻子,围着她转,“真的吗?也太危险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却不少。 另一边,傅知许才从傅伯庸的书房出来,不知为何,刺客怎么摇都摇不醒,专门请大夫入府看,说是中了迷药。同行的护卫也说:“好像是谢护卫给刺客闻了什么。” 傅伯庸听是谢长欢所为,就没多问,只吩咐先将刺客关起来。 傅知许再次询问谢长欢的来历,傅伯庸只告诉他,是向老友借的人,不会有问题,又叮嘱:要对人家姑娘好些,切记要礼待。 傅知许应下,长欢办起事来确实不错,只是那冷冰冰、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也拿她没任何办法。 倒是知琛、墨竹和清和苑里的那个小丫头喜欢她喜欢得紧,也只有他们能得她一个好脸。 说起这,傅知许竟怪起了谢长欢。 若是被本人知晓,怕是要套着麻袋把他揍一顿。 谢长欢眼里的傅知许:无聊,假正经,弱!唯一的优点只是好看罢了。 第4章 暗卫不服的就来打一架! 自打上次遇刺,傅知许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 傅伯庸没有查到幕后主使,刺客皆是江湖人,拿钱办事,并不清楚主顾的身份。 不过好在傅家内部的蠹虫被找了出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傅家花园里的普通花匠。他起得早,凑巧撞上了傅夫人院子里的人去找傅知许,因机会难得,立刻通知了上线。 想是幕后主使早就准备舍弃这枚旗子,等傅伯庸找到花匠之时,他已服毒自尽。 傅夫人一直烦心此事,时常将傅知许喊过去念叨,不止傅知许受罪,连谢长欢和傅知琛都没有逃过。 每每行至主院,傅知琛皆是一脸菜色,谢长欢和傅知许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傅知琛:我虽是个三脚猫的功夫,但比起哥哥来,还是好上太多了,阿娘根本不需要操心我,况且不会有不长心的刺客惦记我。 傅知琛所想的确不错,外界对傅家的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傅伯庸和傅知许身上,傅知琛安全得不得了。 可敌不过傅夫人对儿子的关心,此时傅知琛的脑中冒出了一个馊主意: 可以让谢 姐姐教我和哥哥功夫…… 傅夫人觉得主意甚好。 傅知琛预谋已久。 傅知许一脸拒绝。 谢长欢只想就地遁走…… 亏得傅伯庸的出现打断了傅夫人和傅知琛的美梦,也拯救了另外二人。 谢长欢来傅家只为傅知许一人,她完全不想管盛京的风云,其余事也是能躲则躲。 而傅伯庸也清楚自家儿子几斤几两,小儿子暂且不论,长子毫无练武的天赋。再说,经过不久前的刺杀,他也知晓了谢长欢武功高强,非寻常人可近身。 谢家大小姐的暗卫果真了不得! 楼旸兄真是我的好兄弟! 傅伯庸再次怀念远在云州的谢楼旸…… 可,傅夫人又继续忧心忡忡,满脸疲惫,生怕哪次傅知许就出了差池。 见此,谢长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的阿娘,那个日日因她忧心的母亲。她不愿阿娘难过,也不想傅夫人这样。 这些日子,傅夫人对谢长欢照顾颇多,虽有感激的成分在,但她对谢长欢也是真心喜欢,故而经常派姚姑姑送衣物和吃食去清和苑,少不了嘘寒问暖。 傅夫人和谢长欢的阿娘很像,都是柔弱的妇人,又同样的温柔善意。 纠结,又放弃……谢长欢下定决心,出声道:“大人、夫人,长欢有一个想法。” 傅夫人笑了笑,“怎么了,长欢?” “夫人,我知您忧心公子。但不是长欢自谦,我一人完全可以护好他。既然您这般担心,也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我可以帮公子培养暗卫,这样也能多一重保障。” 傅夫人拍手,谢长欢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傅伯庸沉思: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只可惜从前日子太过安逸,暗卫的用处不大。 傅伯庸:“长欢,本官多谢你!只是培养暗卫不易,你可能要花费很多心思。当然,若你有什么需要的,傅家会倾尽全力助你。” “大人不必客气,培养暗卫之事于我而言不算困难,您尽管放心交于我。” 傅夫人终于放下一桩心事,她起身握住谢长欢的手,“长欢,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也没什么能做的,晚间你留下用膳吧,我亲自下厨!” 谢长欢手足无措地,手都不知是该让傅夫人握着呢,还是收回来好,只能答道:“不客气的,夫人,不用这么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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