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喉结不自觉上下蠕动了两下。 姜稚月下意识抬眸朝男人的脸上看去,却发现宋砚辞不知从何时起,正用幽深如渊的目光紧锁着自己。 他的视线带着滚烫深意,缓慢下滑,最后定在她的唇上。 姜稚月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呼吸陡然加重,胸脯急促剧烈地起伏着。 “执玉哥哥,我怕。” 姜稚月抱住宋砚辞的腰,嗓音绵软无力,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宋砚辞喉咙间刹那泛上一股痒意,眸色幽沉,重新看向她的眼睛。 少女水雾朦胧的眸中带着不堪承受的慌乱,眼尾处一抹脆弱的潮红。 朱唇轻启,白皙整齐的贝齿下隐约看见一小截儿鲜嫩滑软的舌尖,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时隐时现,似是勾着人进去重重索取。 怀中的少女在月光下如一只清纯却蛊惑人心的小妖精。 宋砚辞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昨夜那个荒唐的梦。 梦里那个小腹微鼓、尽态极妍的少妇,同眼前的少女逐渐重叠成为一人。 宋砚辞闭眼长舒一口气,嗓音似金属颗粒相互摩擦发出的沙哑,“公主坐稳了,前面便是寝……嗯。” 姜稚月没让他说完。 宋砚辞的轮椅够大,她大着胆子一个翻身便跪坐在了他身上。 此处恰是璋华殿寝宫与花园联通的一条小路,因是近道,平日里白天便没什么人经过,更遑论晚上。 小径只有两步宽,原本就只能容下宋砚辞的轮椅通过,此刻头顶又恰好有两枝繁盛的海棠花枝垂下,将姿态暧昧的两人遮得严严实实。 从远出只隐隐能看到一片白色锦缎和红色纱裙的衣角,紧紧纠缠在一起。 红色纱裙被水浸湿,水渍缓慢泅染上白色锦缎,直至难舍难分。 潮湿朦胧的月色下,幽幽的花香旖旎。 姜稚月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这几日听石嬷嬷同她讲了许多,况且……方才她分明从宋砚辞的眼底看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念。 若说之前还有怀疑。 当她坐上来的一瞬间,大腿触及某种灼热,便什么都肯定了。 第8章 唇瓣相贴,两人的身子俱是…… “执玉哥哥分明也是对我动情的,不是么?” 宋砚辞侧首移开视线,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轻滚,“此处是璋华殿,公主自重。” 姜稚月逼近他。 十六年多最荒谬,也是最惊世骇俗的一次。 她的心脏几乎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却仍大着胆子将手探上他的胸膛,缓慢下移。 “执玉哥哥的意思是,倘若不是在璋华殿……” “阿月!” 宋砚辞猛地回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眼底盛着怒意,蹙起眉,哑声怒斥: “别胡闹!” “嘶……” 姜稚月皱眉,眼底瞬间漫上水雾,“疼。” 宋砚辞瞧见纤细胳膊上被自己攥出的红痕,陡然回神,倏地松开了她。 结果那姑娘还是抚着手腕,垂眸一滴一滴落起了泪来,可怜兮兮地小声抽搭。 宋砚辞压着眼帘瞧了一瞬,眉心不自觉蹙紧,手臂犹豫地抬了抬,最后轻叹一声,修长手指轻轻拭掉姑娘脸上的泪珠。 “是我不好,别哭了,嗯?” 他的语调带着轻哄意味,怀里的小姑娘抽噎了几下,点了点头。 “执玉哥哥……” 姜稚月因泡温泉,身上本就没穿多少,又全湿透了紧挨着他。 少女揉着眼睛,抬头看他时,动作间腿上相触的地方压得更实。 宋砚辞身子一僵。 他移开视线,用舌尖重压向齿尖,尖锐的疼痛唤回理智: “公主坐正,我送你回去。” “执玉哥哥……” 姜稚月又唤了一声。 宋砚辞蹙眉,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对面的少女忽然将身子压了过来。 那双软糯的红唇微微轻启,含住了男人的喉结,小舌飞快打转儿在那嶙峋的尖儿上舔//弄了一下。 喉结在她口中滑滚,一声闷哼猝不及防从男人的喉间溢出,掐在她腰上的手也猛地收紧,几乎攥疼了她。 姜稚月忍着羞赧,从他喉间移开,柔软的唇带着濡湿一路蜻蜓点水般,沿着他的脖颈吻到下颌。 男人浑身火热,硬朗的胸膛随着她一点一点的吻而起伏越来越剧烈。 “执玉哥哥……” 姜稚月的唇停在他唇角,四瓣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少女嫣红的唇瓣水光娇娆,仿若染了一层蜜。 小姑娘分明青涩到颤抖,却又羞赧得娇艳,似一朵徐徐绽放的牡丹花,莹嫩如凝脂的肌肤从内透着桃//色。 “阿月,别……” 宋砚辞冷白的眼尾染上红晕,粗重喘息的热意喷洒在她红透的耳根。 “执玉哥哥,你也想吻阿月,对不对……” 她缠着他的唇,似要亲近却又隔着分毫距离,引他步步紧追。 娇容泛起潮红,软糯的唇淬了蜜,勾得人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再不留余地。 “执玉哥哥……” 姜稚月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小手指一下一下抚过他颈后那块儿凸起的骨头上。 像乍然引爆炸药的火星儿。 男人呼吸重重一沉。 宋砚辞浑身血液骤然激涌,眼神猛地一黯,压着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欺身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一刹那,两人的身子俱是一颤。 姜稚月头脑空白,盈在眼眶里的泪不受控制地溢出。 她把腰塌进他的怀里,任他更紧地握住,男人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摩挲,姜稚月浑身血液骤然激涌。 少女柔软的唇瓣轻轻张开,颤巍巍探出小舌。 可就在湿软的舌尖触碰到男人温凉唇瓣的刹那,宋砚辞身子骤然一僵,随之紧握住她的双肩,将她一把推开了去。 “执……” “抱歉,是我僭越了。” 宋砚辞出声打断她的话。 他的嗓音染着情欲的浓重喑哑,淡色的唇被她舔上暧昧水渍。 然而他眼底的欲望却退得一干二净,神色甚至比之从前的清冷更加疏离,只冷冷地看着她。 姜稚月心底涌起酸涩,既难堪又委屈。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忽听不远处传来许多人声。 两人之间仅有的旖旎被打破。 姜稚月眼底含泪,慢吞吞从他身上下来,紧紧拢着披风,一步一步朝人声处走去。 宋砚辞转动轮椅,跟在她身后,沉默着不发一言。 树影将二人的影子不断切割、融合、再切割。 像是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姜稚月回到寝殿的时候,锦葵早已拿了大氅在院外候着。 见她回来,匆匆跑来将大氅披在她身上,看了眼不远处的宋砚辞,扶着姜稚月进了屋。 重新梳洗过后,姜稚月也竭力整理好了情绪。 瞧了瞧镜中毫无破绽的自己,重重呼出一口起身带着锦葵去了正殿。 璋华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咸德帝和太子早就知晓。 姜稚月刚走进院子,就见正殿里灯火通明。 璋华殿所有在册的侍卫丫鬟,乌泱泱在院中跪了一地,百来号人的院子里却静悄悄的,连一片枯叶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抿了抿唇,垂眸走进了殿中。 太子、宋砚辞和宋知凌都在。 姜稚月借着跨过门槛的功夫,飞快往宋砚辞身上扫了一眼。 男人换掉了之前身上穿的雅白色长衫,换了件水蓝色云缎锦袍,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握着一只茶盏,在她进来时,冲她微微颔首,又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 姜稚月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又不小心泛了上来。 她忙深吸一口气,走到太子跟前,糯糯地唤了声“哥哥”。 太子往她身上上下扫了两遍,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后,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吓着了?” “没有。” 姜稚月摇头。 “坐吧,锦葵,给你家姑娘倒碗安神汤……” 太子在姜稚月旁边坐下,“太医刚熬的。今夜多亏了宋三皇子和四皇子。” 姜稚月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抿着,闻言这才光明正大朝对面二人投去目光,“多谢。” 宋知凌担忧的目光不加掩饰,眉头都拧成了“川”字,闻言忍不住气道: “谢什么?你莫不是吓傻了,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谢我们?” 手里的汤药烫得姜稚月娇嫩的指腹微微发红,她换了下拿碗的位置,竭力忽略另一道视线,对宋知凌做了个鬼脸儿。 宋知凌哼了一声,移开目光,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太子视线在姜稚月和宋知凌身上来回逡巡了一圈,指节轻叩了一下桌面,唤回姜稚月的注意 。 “宋四皇子方才已将所有线索告知于孤,阿月想想,自己可还有什么错漏的线索?” 这话一出,宋知凌又转头重新看向她,大殿中三个同样俊美的男人的目光,全都紧紧落在她的身上。 姜稚月恰好喝完了安神汤,闻言放下碗,垂下眼帘,用帕子缓慢地擦拭唇角。 太子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并未催促。 过了几息,姜稚月抬眸,语气平静: “哥哥应当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阿月只是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女郎,一切交由哥哥定夺便是。” - 夜里。 殿中虽按太子吩咐,燃了太医特意调配的安息香,姜稚月还是久久辗转不能成眠。 遇刺的惊吓,熟悉之人的背叛,以及…… 姜稚月抿唇怔怔望着帐顶,手指抚在唇上,脸颊不自觉发烫。 然而转念想到他毫不犹豫将自己推开的动作,心底又漫上无尽酸楚。 翌日,未到午膳的时候,太子又来了璋华殿。 这次一道来的,还有二公主姜宜宁,以及咸德帝的一堆赏赐。 姜宜宁一进来,急忙拉着姜稚月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才松了口气,扶着胸口喟叹: “吓死我了!一早听说璋华殿昨夜遇刺,我魂儿都要吓没了!幸好你没事!” 姜稚月搂着姜宜宁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嬉笑道: “我没事!就知道姐姐最疼我。” “你还笑得出来!” 姜宜宁半嗔半笑地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姜稚月摸了摸被点出红印的额头,笑着唤锦葵来,给殿中多添了几盆炭。 “阿姐如今身子还弱着,最不能受寒,其实这次本不该来的,差人说一声,过两日我出宫去看你也是一样的。” 姜宜宁瞪她,“那哪能一样?我一日没见到你全须全尾的样子,一日便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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