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面一人打马飞驰而过,不一会后面又有人马跑过,似乎在追杀什么人。 此人因害怕并未出去察看,但半夜有人行凶追杀,或许与刺客有关,思虑一番便来府衙举告了。 自从承恩侯被刺,京城封禁三日后,洛阳城的治安前所未有的清明。 居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确实不一般。 周昌亲自过问具体细节,让人详细记录下来,果断为此人销了案,并让其留意周边情况,发现可疑之处随时来报,府衙重重有赏。 来人连连应是,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半夜纵马杀人,此事莫非与肖尧之死有关? 可肖尧跑到清平坊去干什么?若是在印月坊倒有可能。 要说肖尧会轻易放弃报复印月坊众人尤其是那个叫小蛮的孩子,兰鑫和周昌都是不信的。 兰鑫特意借皇帝之嘴对宁安伯府敲打了一番,想来那肖尧该收敛一段时日,那对父子若是机警些,或许能逃过一劫。 兰鑫和周昌一时想不通其间关窍,暂时将此事搁在一边。 兰鑫出了应天府衙,便着人设法打探宁安伯府的事情,尤其是肖尧身边小厮、随从的动向,查清肖尧的死因。 回到镇国公府,兰鑫直奔师父的院子。 这段时间,智圆对承恩侯遇刺一案极为关注,每日都要从兰鑫嘴中了解情况。 可惜一直没有丝毫有用的消息,让智圆毫无用武之地。 越是如此,智圆越发上了心,直觉那刺客手段高明,非常人所为。 兰鑫见了师父,将肖尧之死以及刘氏大闹应天府衙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师父听。 前期肖尧在印月坊纵马伤人的事情智圆早听兰鑫提过,也曾为小蛮父子担心不已。 没想到印月坊那边没出什么事,肖尧却已经死了,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智圆忽然觉得这京城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21章 各方齐动 兰鑫见到师父眼睛又亮了起来,悠悠道: “今日有人来举告,昨夜清平坊颇为热闹,有人在巷道里骑马追逐,似乎是要追杀或者捉拿什么人。” 智圆听了一怔,问道:“清平坊在哪?” 兰鑫意味深长的道:“在南城,距印月坊不远。” 智圆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与肖尧有关?” 兰鑫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肖尧之死颇多蹊跷,刘氏癫狂迁怒,宁安伯世子却隐忍克制,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若是昨夜肖尧出去追杀什么人,却不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些事便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以宁安伯府的做派,肖尧若是被人杀死,宁安伯府怎会轻易罢休。 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让宁安伯府有苦难言。” 智圆点头凝思,忽然道:“我记得你曾说过那日茶馆里有几个江湖侠客在场,这些人现在可还在洛阳?” 兰鑫摇头道:“近期太忙,没关注那边的情况,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还在。” 智圆道:“你继续打听宁安伯府的消息,我近日去印月坊转一转。 “昨夜在清平坊追人的若真是肖尧,恐怕印月坊附近藏有高人,肖尧这是被人坑掉了命都不敢声张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好奇想探个究竟,别指望我帮你抓人。” 兰鑫笑道:“若真是有人设下如此高明的圈套,恐怕师父也要白跑一趟了。” 智圆双眼一瞪,作势要打兰鑫,兰鑫连忙逃离出去。 承恩侯府,老夫人听世子刘照将肖尧之死的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了一遍,直觉得脊背发寒,沉声道: “冤孽啊。早说了叫他们沉住气,就是不听,这是送上门去让人宰杀啊。撞树而死还不敢声张,岂不叫人憋屈死?” 刘照狐疑道:“祖母觉得阿尧是被人设计害死的?莫非与杀害父亲的刺客有关?” 老夫人道:“是否与刺客是同一伙人不好说,但尧儿存心报复,怕是被人盯上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盯着别人,兴许就有人在后面盯着他。 如今你二姑母在应天府一闹,恐怕兰鑫和周昌也要怀疑上了,我们倒不好放手去查了。 “我记得上次听你二姑母说起尧儿当时是被几个江湖人拦截下来的,可对?” 刘照道:“对,就是住在印月坊如意茶馆的几个江湖人。” 老夫人道:“江湖人啊,哼,一群自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莽夫,竟也有这等心计?”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吩咐刘照道:“你悄悄派人查清三件事,其一,打探下那些江湖人是否还住在茶馆,可有与那对父子有过什么接触,近日可有反常举动。 “其二,设法找到那对父子的藏身之地,那家小院肯定不会再住了,但也要去查验一遍,看看那晚逃走的人是否确实是那对父子。 “其三,巧了,前期说要找药师,这么几天也没个眉目,这里偏巧牵涉到一家药铺。叫人去试试那家药铺的深浅,看看背后还藏着什么人,总不会只有一个小伙计支撑门户。 “千万记住,不要像尧儿那般莽撞,自以为行事隐秘,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他人眼中还不自知。” 刘照一一记下,匆忙去安排。 太子骤闻表弟死讯,愈加笃定这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一步步削弱自己的势力,妄图取代自己的储君之位。 至于肖尧是如何死的,一点也不重要,太子丝毫没有宁安伯府的顾忌。 即便是追杀一个平头百姓,那不是对方一点事都没有,而表弟却死了吗? 太子气急败坏地冲进应天府衙,往日刻意营造起来的谦逊温和形象荡然无存,几乎是指着周昌的鼻子咆哮道: “舅父被刺,过了半个多月了,应天府毫无建树,整日盯着一群市井小民刨根究底。 “如今孤表弟又遭人暗算,周大人不会又说是哪个江湖侠客在声张正义吧? “周大人前期对肖尧不满重责了他,如今肖尧死了,难道不该查明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吗? “这一切分明是冲着孤来的,难道周大人也对孤身为太子有所不满,故意混淆视听,包庇罪犯不成?” 这一番指责实在诛心,周昌尚未回过味来,就被扣上偌大一个罪名。 他慌忙跪下辩解:“殿下明鉴,太子钦定,乃皇上圣裁,岂容下臣置喙。 “承恩侯被刺,我等尊皇命封城三日搜捕疑犯,夜以继日严加审讯,未有丝毫怠慢。 “只因刺客手段实在高明,外加侯府不配合,自承恩侯遇刺当晚,我等除了上门凭吊,再未进过侯府。 “侯爷生前是否有何反常,侯府近年是否与人结下私怨,府内下人侍卫是否有可疑之处,我等一概不知,敢问殿下,此案要如何入手? “仅凭殿下一丝怀疑,我等若妄加揣测,贸然出手,轻则怕害的得殿下兄弟阋墙、君臣不和,重则深恐祸乱朝纲,我等罪孽深重。若无实据,怎敢盲从? “再说肖尧之死,主家并未报案,似乎并非被人谋害,且似有难言之隐,我等若擅自介入,怕要招来伯府记恨。若是伯府再不配合,敢问殿下这要如何去查?” 周昌一番话,实乃这段时间积怨太深,被太子一刺激,登时不管不顾爆发出来。 说完只觉浑身舒坦,畅快不已。 太子听完无言以对。 此时他也已冷静下来,连忙换上一副谦和面孔,伸手扶起周昌道: “周大人请起。是孤太心急了。今日听闻表弟猝死,实在痛心不已,这才口不择言,还请周大人见谅。” 周昌连忙双手一揖道:“殿下言重了。” 太子又道:“舅父遇刺一案实在棘手,孤也相信几位大人已经尽力了。 肖尧之死却颇为蹊跷,且有迹可循,周大人何不从此案入手,或许便能找到凶手,连带挖出杀害舅父之人。” 太子确信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背后定有瓜连。 周昌问道:“殿下知道肖大公子因何而死?” 太子稍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知道一些,也不甚清楚。据说还是因为上次你与兰大人遇见的那个受伤的孩子。 肖尧心胸确实狭隘了些,对赔付出去的一千两银票耿耿于怀,昨夜带人欲要上门索要回来。 “没想到那对父子颇为机警,趁夜外逃。肖尧纵马追赶,因夜色深重,不慎撞上了路边一颗大树,伤重不治而亡。 “可孤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肖尧怕是遭人暗算了,周大人索性从那对父子入手,定会有所收获。”
第22章 上门试探 周昌听到目瞪口呆。 这事当真是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离奇,怪不得宁安伯府不敢声张,原来肖尧死得如此窝囊。 为了一千两银票?这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哪会将那点银票看在眼中? 这分明是上门去报复杀人的,真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此时周昌当真觉得人需要有敬畏之心,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然而细细一思量,倒也觉得太子所言有几分道理。 此事八成不是天道公允,而是人为设计。 周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殿下可知此事发生在何处?” 太子道:“据说在清平坊。” 周昌心道果然,昨夜清平坊纵马追人的一伙人怕就是肖尧及其随从了。 可那老蛮父子怎么跑到清平坊去了?肖尧又如何知道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太子又道:“此事周大人不要声张,也不要去伯府询问,孤会安排表弟的贴身侍卫来向周大人详细禀告。 周大人悄悄安排人去查,不要惊动其他几位大人,有什么发现及时告知孤知晓即可。” 周昌无奈只得点头应了。 至此三方人马不约而同盯上了印月坊。 而此时的印月坊,除了阿程师徒,并无人知晓肖尧已重伤不治。 老蛮父子战战兢兢了半个月,小蛮伤势渐有起色,已能缓慢下地行走,却依旧虚弱无比。 果然应了老大夫的话,稍作动弹便浑身虚汗淋漓。 父子两个忧心不已,想着再去看看大夫,却不敢轻易出家门。 无奈之下,老蛮只能偷偷来到回春药铺求助燕回。 燕回无奈道:“医术一道,我也只通皮毛。小蛮伤势极重,最好还是找上次那位老大夫给他诊治,别误了孩子的伤病。 “再说了,这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听阿程说,近期印月坊颇为太平,也没人来打听你们父子了。 “眼下又值年关,各家忙着过年,那大户人家更是规矩多,怕是没有空闲盯着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了,你不妨带着小蛮去找那老大夫看看,换个药方或许就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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