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昏暗,卢月照甚至不知她是何时被裴祜抱进端仁居内寝床榻之上的,她只知晓,她浑身上下,不论里外,都尽数沾染上了裴祜那清冽的气息。 两人衣衫尽褪,只有卢月照那被撕碎的水红色的小衣还堪堪挂在她的细腰上。 卢月照面色潮红,已经被他弄得神志不清,她唯一知晓的就是今夜的裴祜发了狠,忘了情…… 内寝燃着两盏灯,烛火映在紧紧纠缠的两人身上,裴祜微微垂首,欣赏着卢月照紧蹙的秀眉,红肿不堪的唇瓣上面甚至留着他啃咬之下的痕迹,而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处处留痕,尤其是她心口处。 他行于此,长于此,他就是要在这个自幼便属于他的殿宇,这个陈设观景皆出自于他之手的地方,与她行这世间最亲密之事,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女子双手无力地垂于身侧,软得连攥着床铺的力气都没有,她檀口微张,其内粉软蜜舌轻轻露了一个尖尖出来,上头裹着一层诱人光泽。 裴祜看在眼里,眼眸暗了又暗,忽然,伸出他骨节分明的干净食指,捣进了她的唇中,柔软湿滑的舌瞬间缠绕了上去,甚至开始吮吸着,由轻至重,而那染了泪的秋水眸,便这般直勾勾地盈盈望着自己,像极了他醉酒那夜,她青涩无比地堪堪吮着他......而阵阵酥麻自他的指尖袭来,裴祜不禁更加卖力,来回报于她。 卢月照飘然于云端,她早就失了神,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渐渐地,全然陌生的感觉慢慢袭来,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于一处。 …… …… 不好! “清明不要……” 话音未落,她整个身躯便剧烈抽搐。 ……润盈的甘泉尽数落于…… 卢月照从未这样过,她甚至战栗到久久停不下来,太陌生的感觉让她落了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失态,身子成了这样…… 可男子那滚烫伟岸的身躯又压了下来,但是他并未有进一步动作。 “梨儿,你唤我什么?” 裴祜红了眼眶,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 满是颤抖,他根本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在二人这样的时刻,他的梨儿竟口口声声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你把我当成了谁?” 他抚摸着卢月照的滚烫娇靥,强迫她看向自己的面庞。 “梨儿,你可看清了,我究竟是谁?” “此刻槽着你,让你这般的男人是谁?” 盛怒之下,裴祜甚至破天荒地用了这样肮脏的字眼,他双手紧紧钳着她的腰身,手臂上肌肉贲张,青筋凸起。 卢月照的一双眸子含烟带雨,湿漉漉的眸子满是迷蒙,她早就神志不清,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方才唤了什么,只呆愣地回答裴祜的追问。 “你是……王爷,乾王爷。” “不……我,是谁?”裴祜俯身又问。 “你是……裴,裴祜……” 余韵未消的她哪里受得住他陡然这般,她两只脚踝被他一掌握住,卢月照觉着自己的整副身子要被他掰开撞碎在这里。 裴祜原本染着暧欲的眸子此刻猩红不已,他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与那人的不同,想要抹去那人曾经留在她体内的种种痕迹。 曾经的清明不知多少次也似他这般尽情地拥有她,或许也让她几度惊颤。 可是,如今是他在同她一起,让她忘乎所以的也是他,而不是那个尸骨已寒的死人…… “梨儿,我是你的什么人?” 那样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比方才更深沉,蕴着一场急雨。 卢月照摇着头,泪水涟涟。 梨儿,我是你的夫君啊…… 能够与她做这全天下男女间最亲密之事,他就是她的丈夫啊! “唤我夫君……” 裴祜惑人的嗓音在卢月照耳边响起,蛊惑着她回应着自己。 “夫……夫君……”卢月照喃喃道。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清明吗?我不记得了……” 卢月照是真的不记得自己和清明做这事时是何种感觉了。 “那他呢?” 卢月照知晓后面这个他是什么意思。 “喜欢。” “有多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 “那我呢?”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一样喜欢……” 急雨骤然落下,海棠经雨胭脂透。 卢月照这颗海棠果终是在夜色深深时红了透。 裴祜没有向上次一般给她缓和的时间,更甚更急…… 天蒙蒙亮时,原本都已经结束了,卢月照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可裴祜还是困着她又来了一回。 他那单人浴桶逼仄不堪,惊涛拍岸,卢月照只得紧紧抱着他的肩头,而他,则埋首于那雪山之巅扯弄…… 彻底结束时,她被他抱回了已经被裴祜收拾干净的床榻。 裴祜将卢月照紧紧囚在怀中,他眼尾还晕着红,吻着她的发顶,闷声说道:“你别爱他了,好不好?” 饶是他再如何证明自己比那个死人不知强上多少倍,甚至诓骗着神志不清的卢月照,让她唤自己夫君,可是她口中那句“清明”,那个她深爱无比的真正夫君,还是令裴祜心头酸涩不已。 卢月照已半睡半醒,眼皮发沉,强打起精神问道:“嗯?王爷说什么,我方才没听清。” 裴祜:“……无事。” 他闷声回道。 裴祜犹然记得今夜卢月照带给他那一次又一次自身体脊髓深处直冲脑髓,随后蔓延惊骇至他全身的极致,尤其是她因他而溺了三回之事...... 可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似乎并未让他开怀,甚至心情郁结。 最终,他还是皱着俊眉闭上了眼睛。 第122章 翌日傍晚,天色还明,卢月照被一个脸生的小太监领着,进入了太后郑氏的寝宫常宁宫。 临迈入正殿之前,卢月照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力定下心神。 昨个儿她和裴祜约莫也是这时候回到的东宫端仁殿,没多久后他便扣着她的腰身做着那事,一直到天光渐亮时才歇下,卢月照实在是累极了,一觉醒来,便至两刻钟前。 那时她刚起身穿好衣衫,没成想便来了这个小太监来宣皇太后口谕,命她即刻前往常宁宫拜见。 卢月照讶于太后竟会突然召见自己,心急之下,只命侍女灵儿简单给她挽了个发髻,洗漱过后,摆上桌的膳食动也没动便出了门。 她此刻心下并不平静,甚至有些紧张不安,一则这是自她入京以来 第一回面见如一国皇太后一般身份尊贵之人,二则,她之前便已知晓,太后郑氏从前是裴祜的未婚之妻,甚至......若是他没有重伤失踪的话,两人早已结为夫妻,或许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子妃,亦或是,一个为皇帝,一个为皇后。 常宁宫正殿暖如春日,甫一进入,卢月照只觉有十数道目光逡巡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端坐于首的视线,正在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每一寸面容与身躯。 “民女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万福——”卢月照跪伏在地,开口说道。 空气中凝了几息,而后,一道女声缓缓响起: “起来吧,雪兰,赐座。”郑萋萋说道。 “谢太后娘娘。” 郑萋萋的一双杏眸此刻依旧灰白,死寂得没有一丝生息,她细细上了妆,可是神情依旧恹恹,眼下乌青没能被遮盖住,想是未能安眠。 卢月照落座后,微微抬首看向不远处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而后,对上了她那投来的视线,卢月照很快垂首,依旧心跳如鼓。 郑萋萋心口骤然刺痛,有什么能有自己亲眼见到她更让自己伤心的呢? 东宫向来是密不透风,没有什么消息能探出,可是,自昨日临近傍晚,那满宫的太监侍卫鱼贯而出,直至她召她前来之时才各归其位。 再加上她极力克制,可依旧略带别扭的走路姿势,以及她红润照人的面庞,束领衣襟下隐隐可见的点点红痕...... 郑萋萋如何不知晓二人发生了何事。 甚至哪怕她今日不见她,他那般大张旗鼓地带她入宫,频频旁若无人地亲吻于她,唯恐天下不知地横抱她回到东宫...... 否则,昨夜的自己缘何一夜未眠? 十年来,那本该由她居住的端仁殿内寝,如今是旁人在住。 十年来,她日日牵挂,夜夜思念的男子将旁人压在身下,极尽宠爱。 郑萋萋此刻连呼吸都是痛的。 “娘娘,人带来了。”雪兰附在她耳边说道。 旋即,一个宫女便抱着一个半岁婴孩进入,而后,将他放在了郑萋萋的怀里。 卢月照瞬间慌了神。 旂儿,她的旂儿。 “你不必惊慌……哀家只是听闻方才这娃娃进了宫,便教人先抱来此处,毕竟,他娘亲也在这里。” 郑萋萋嗓音平稳,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卢月照红了眼眶,紧紧盯在旂儿的身上。 郑萋萋抱孩子抱得熟稔,她神情倏然变得很是温柔,抬手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 的小手,奶呼呼的娃娃,正好奇地抬头看她。 “哀家看着……这孩子倒是像你多些。”她对着卢月照说道。 “是,旂儿是像民女多些。”卢月照嗓音微颤。 “真好,真好......”郑萋萋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旂儿比皇帝康健太多,颢儿一生下来就和个小病猫似的,现今都快两岁了,身子骨也不大好。” 郑萋萋口中的颢儿乃当今在位幼帝裴颢。 “颢儿的身子骨......像他生母刘贵妃,刘氏福薄,生下他没几个月便去了。” “原本,刘氏才是先帝的正妻,而我......靠着父皇的圣旨,鸠占鹊巢。” “先帝虽说昏庸蠢笨,一无是处,可他,是真心爱重刘氏,刘氏去了,他竟大病一场,也跟着崩了。” 郑萋萋神色淡淡哀伤,轻描淡写地将他们三人之事说来。 卢月照静静听着,心下凄婉。 这时,旂儿转过身子,好奇地看向周围,忽然,他对着一处开怀地笑弯了眼,又张开双臂,要娘亲抱。 “凉——抱!” 旂儿口齿还不甚清晰。 卢月照下意识站起身想要上前将他抱入怀里,可是……太后还未发话,她只能再度坐下。 “娘!” 旂儿这声唤得清晰,卢月照心下既感动,又酸楚,不禁红了眼眶。 郑萋萋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自嘲一笑。 “罢了……将旂儿还给他娘亲罢。” 言罢,雪兰抱着旂儿将他交还给卢月照。 旂儿肉嘟嘟的脸蛋蹭在卢月照的脖间,两只小短手紧紧地抱住娘亲的脖子不撒手。 他整整一日没见娘亲了,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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