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人都知道,祈郡王是出了名的变态加疯批。 他府中养了一只白虎,体形硕大,野性难驯,以食人为乐。 据传,凤西爵为讨白虎欢心,曾不止一次拿活人做饵。 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与疯子变态有何区别? 众人齐心协力想要撤掉皇城司,也是希望这么危险的一号人物立刻马上从朝堂消失。 瞥见大臣们集体失声,凤西爵冷哼。 “怎么?见到我来,都哑巴了?” “我与诸位同朝为官,没有友情也有同僚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集体霸凌我?” 众人心中一阵无语。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霸凌这个阎王,集体被他霸凌还差不多。 气氛陷入紧张时,姜政言不得不出面做合适佬。 “祈郡王从来不上朝听政,今天是什么风,把郡王大驾吹到此处?” 自从凤西爵坐上皇城司总指挥使的位置,在议政殿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陛下当日有言在先,皇城司乃朝廷特殊的机要部门,除非天子亲自召见,其余时日,不必起早入宫前来听政。 如此待遇,其他官员可享受不到。 面对姜政言,凤西爵收敛了几分臭脾气。 毕竟丞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听闻朝堂近日在立太子一事上吵得不可交,左右无事,我便过来看看热闹。” 立太子这个话题,果然让姜政言很是头大。 “被陛下列入参考名单的几位皇室宗亲,表现最优的,当属宣威将军秦淮景。” “此人年轻有为,甚得军心,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很优异。” “其他待选之人虽然也是各有长处,比起秦淮景,到底还是差了几分。” “然而陛下迟迟不拟圣旨,立太子一事便一拖再拖,直至今日也没个着落。” 听到秦淮景这三个字,凤西爵眼底露出明显的嘲弄。 “许是陛下觉得,那么一个愚蠢的玩意儿,不配坐上太子的位置。” 周文海气不过地呛他一句,“连未来太子都敢折辱,祈郡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西爵往弹弓上塞了一颗圆圆的弹珠,对准周文海的眼珠子,做了一个拉弓的动作。 手捂额头的周文海吓得脸都白了。 “难道你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了我?” 凤西爵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周大人,你怎么跟你儿子似的不会讲话。” 周文海怒目圆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凤西爵放下弹弓走近对方。 “周子聪是你儿子吧,那日在如意楼抓捕犯人,他不但带头闹事,还扬言要诛我九族。”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周家已经本事到可以随意诛杀别人九族?” “难道周大人早有谋反之心,想要夺走陛下的权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周文海吓得脸色煞白,“我在朝为官二十余载,自问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何来谋反一说?祈郡王,你休在这里乱定罪名。” 凤西爵不依不饶,“你说我给你乱定罪名,你儿子要诛我九族你怎么解释?” 周文海:“他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口没遮拦。” 凤西爵冷笑,“贵府公子二十有四,比我还年长四岁,你说他是小孩子?” 周文海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那倒霉儿子回府后只说在如意楼被凤西爵欺负了,一句都没讲诛九族这件事,难怪会挨那顿毒打。 周文海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凤西爵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我也是没办法,不得不送他去刑部审问,才知道闹出了一场误会。” “归根结底,都是口没遮拦惹的祸。” “我这人脾气不好,最是听不得别人在我背后说三道四。” “念及同僚一场的情份,这次的事我不追究,再有下次,你看着办。” 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阎王,简直将不可一世演绎得活灵活现。 周文海敢怒不敢言。 据传,凤西爵背后藏着一股神秘力量,凡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下场都会变得很惨。 周文海虽恨他入骨,却没能力与他抗横。 想扳倒他,只能择日另找机会。 “这里是议政殿,不是祈郡王的一言堂。” 人群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循声望去,讲话的男子二十出头。 身材颀长,相貌俊朗,如同一朵高岭之花,雅致得仿佛云端神祗。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容瑾。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被京城无数贵女奉为男神的镇国公世子。 每天去国公府登门提亲的媒婆不计其数,凡是待字闺中的名媛,做梦都想嫁给此人。 第33章 真实面目 从凤西爵高调出现在议政殿,容瑾便隐于人群坐壁上观。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实在是见不得凤西爵这般嚣张,才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凤西爵仿佛才注意到此人的存在。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这二位,一个是长公主府出身的皇城司总指挥使,一个是国公府出身的大理寺少卿。 年纪相当,地位相当,能力也相当,大臣们经常在私底下拿他们做比较。 一个是值得世人学习的正面教材,另一个则是遭人唾弃的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指的是谁?当然是“无恶不作”的凤西爵。 面对刁难,容瑾的气度从容不变。 “都是聪明人,祈郡王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且议政殿也不是你一个人表演的戏台。” “打伤官员的行为已经令人深感不齿,难不成还想凭一己之力改变朝廷立储的意向?” 众人纷纷在心底给容瑾竖起一根大拇指。 对付凤西爵这种恶霸,就该与他硬刚到底。 凤西爵揉着下巴笑了笑。 “我能否凭一己之力改变立储意向暂且不提,秦淮景确实不配被推上太子的位置。” “陛下既然在朝中给我留了一席之地,我发表自己的见解有何不对?” 容瑾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哪里不配?” 凤西爵反问:“哪里配?” “祈郡王觉得玩这种幼稚的话术很有趣?” “容大人是不是认为自己人间清醒?” “放眼一众皇室宗亲,唯有秦淮景表现得最为出色。” 凤西爵冷笑道:“容大人所说的出色如果指的是他率领众将士将南楚大军逼退边境,我只能说你一孔之见,鼠目寸光。” 容瑾神色不悦地眯起眼眸,“秦淮景军中立功,是不可逆的事实。” 凤西爵逐一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姜政言脸上。 “丞相也觉得,秦淮景德才兼备,言行合一?” 直觉告诉姜政言,凤西爵话中有话。 “还请郡王明示。” 若非陛下身体越来越差,大臣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逼迫陛下尽快立储。 陛下在位近二十载,后宫并非没有子嗣诞出,只是先后因为各种缘由夭折或是早逝了。 眼看江山后继无人,大臣们建议陛下从宗亲子弟中挑出合适人选。 有背景有靠山的皇室子弟都被陛下筛了出去,只留下几个身世简单又身家清白的被重点关注。 秦淮景便是其中之一。 至少从表面来看,他胜算最大。 凤西爵也没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 “此次南楚大军被逼退边境,真正的功臣是赵云笙赵将军,与被外界奉为神明的所谓大英雄秦淮景和萧令仪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这怎么可能? 容瑾眉头微微蹙起,“赵将军早已卸甲归田。” 凤西爵笑了笑:“在战场的威慑力却一如当年。” 容瑾细细思量片刻,“此次大战告捷,赵将军并不在封赏名单内。” 凤西爵眼中露出讥讽。 “赵将军不在封赏名单,是因为他为国捐躯后,功劳和荣誉被秦淮景抢了。” “想必诸位都知道,赵将军卸甲归田前,曾在广平侯麾下任副统领。” “在南楚大军心中,广平侯就如同地狱修罗,数次杀得他们抱头鼠窜。” “赵将军是广平侯最得意的副将,威名早已被南楚忌惮。” “秦淮景和萧令仪出征前一连数次跪请赵将军相助。” “念及天下安危,百姓太平,赵将军召集旧部再上战场。” “他率领的八百人小队打前锋,杀得南楚措手不及,也为秦淮景和萧令仪争取到最佳的进攻机会。” “而赵将军与八百旧部全部牺牲,捷战后,却连名字都被人为抹去。” “敢问诸位,秦淮景卸磨杀驴,瞒情不报,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容瑾代替众人问道:“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凤西爵:“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皇城司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抓捕恶徒。” 原本嘈杂的议政殿,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 若真相真如凤西爵所言,秦淮景人品方面还真是堪忧。 扶持这样的人坐上太子的位置,恐怕日后难以服众。 周文海忍不住辩驳,“广平侯在两年前就叛了国,赵云笙作为他的旧部,背景恐怕不干净。秦将军没有在封赏名单中报他的名字,与广平侯是卖国贼有很大关系。” 凤西爵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周文海。 “广平侯是否真的叛国,目前还不能盖棺定论。” “白家六口惨死沙场,叛国的罪名也是有人硬安在他头上的。” “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有心之人还不是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提到广平侯白家,很多大臣都噤了声。 遥想当年,广平侯白玄冥在大晋的名声如雷贯耳。 他与妻子姜如月都是战场上的不败神话。 膝下养了四个儿子,白东辰,白南初,白西廷,白北麟。 个个都是将门虎子,令无数名媛为之倾慕。 然而两年前发生了一变故,导致一家六口全部惨死。 经过朝廷层层盘查,得出来一个惊人的结论,白玄冥叛国了。 而带回这个消息的,正是白玄冥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左毅。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叛国的罪名就这么扣在了白玄冥头上。 秦淮景为了立功打胜仗,厚着脸皮求赵云笙出山。 事后再抹去其姓名和功劳,在一部分人心中也算情有可原。 反正赵云笙带领的那八百人已经死了。 只要秦淮景那边安抚好人心,回京后,自然是想怎么报就怎么报。 可秦淮景并不知晓,京城这边有个刺头凤西爵,在时刻监察他的动向。 容瑾的立场非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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