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戳人心窝子,还得是阿忍。 九儿拍手:“你真相了!” “放肆!” 萧令仪被这些贱民气到浑身发抖。 “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在一心求死。” 她怎能让自己受这种窝囊气,翻身下马,扬起鞭子便朝九儿抽去。 九儿向后一仰,轻松躲过对方的袭击。 随即大喊:“这泼妇疯了,阿忍,揍她。” 阿忍的性格从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哔哔,很快便与挥鞭而来的萧令仪交缠到一起。 萧令仪是战场女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 阿忍的武艺也不遑多让,见招拆招,不落下风。 寺院门口的这番骚动,引来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作为京城颇有名气的饭庄之一,福满楼与伽蓝寺近得只有咫尺之遥。 三楼,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身披一件做工精致的裘皮大氅。 他立于窗前,饶有兴味地看着寺院门前发生的这一幕。 看年纪,这男子不过二十出头。 容貌俊美,气场不凡,眉宇间藏着一丝邪佞。 在黑色大氅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他贵气逼人。 “主子,天寒地冻,注意身体。” 立于他身侧的黑衣下属忍不住提醒。 凤西爵仿若未闻,“楼殿,你猜那二人谁会取胜?” 作为主子身边最得力的下属,楼殿觉得自己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福满楼客源不断,狡诈的刺客很有可能隐于宾客之中搞突袭。 而主子今日出门,只在身边带了八名影卫。 这世间想杀掉主子的刺客多到无穷尽,稍有疏漏,后果难测。 虽然担心主子安危,楼殿还是给出了见解。 “萧令仪一手红樱枪师出有名,然而鞭技就很一般。不但处处被人遏制,还有被对方险胜的迹象。” 观察片刻又接着说:“倒是那小婢的功夫很有水准,不知是否受过高人指教。” 凤西爵并未言语,而是隔着窗口观望楼下动向。 身披嫩黄色兔毛斗篷的那个女子被婢女护到安全地带。 她的脸被帽兜遮住,从三楼这个角度向下望去,看不真切那女子的容貌。 她似乎很怕冷,紧搂着汤婆子,伫立于风雪中,远远望去,小小的一只,娇弱又易碎。 这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楼殿一眼便认出为首男子的身份,“是秦淮景。” “都给我住手!” 秦淮景身后带了二十余人,个个身穿铠甲,气势汹汹。 他一声厉喝,吓得周围百姓大气不敢喘。 待九儿看清来人样貌,眼珠一转,嗖地一下飞扑过去。 “将军,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家小姐可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呜呜呜!” 为了引起周围的同情,九儿还夸张地嚎了几嗓子。 她搀扶着姜岁欢的手臂,满脸兴奋。 “将军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知道小姐今日来上香,竟亲自带随从来为你保驾护航。” 众目睽睽下,姜岁欢“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淮景。 “感谢夫君待我这般爱重。” 周围人群一阵唏嘘,原来这气度不凡的贵公子,竟是这位小姐的夫婿。 站在三楼看戏的凤西爵也微微蹙眉。 那娇气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小女子,竟然已经嫁人了? 秦淮景心中一阵无语。 他匆匆忙忙赶来此处的目的,为的可不是姜岁欢。 有下属给他通风报信,萧令仪在伽蓝寺门前与人发生争执。 担心未来妻子被人欺负,才带着一众心腹过来解围。 没想到与萧令仪发生争执的,竟然是姜岁欢。 萧令仪怒视秦淮景,仿佛在问,如果她是你的妻,我又算什么? 仿佛看出她眼中的屈辱,秦淮景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心疼萧令仪在没名没份的情况下为他承受这么多磨难。 气恼这一堆乱摊子竟然是姜岁欢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惹出来的。 果然是身份低微的商户女,一辈子难登大雅之堂。 心头怒火渐渐燃起,秦淮景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会来此?” 姜岁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今日初一,听闻伽蓝寺香火极旺,便起早来佛祖面前替夫君求一份健康和平安。” 秦淮景语气很冲:“我的健康和平安无需你求。” 姜岁欢紧紧抱着汤婆子,大大的眼中惶惶不安。 “夫君这么生气是为哪般?” 秦淮景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不要一口一句夫君的叫我。” 围观的百姓们彻底懵了。 小夫妻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可不太好啊。 凤西爵姿态闲适地揉了揉下巴。 今日这场戏,有点看头。 他问楼殿:“那蠢货几时娶的妻?娶的何人?” 作为主子身边用得最顺手的下属,楼殿瞬间懂了主子的意思。 “关于秦淮景得朝廷重用之前的经历,属下的确调查过一二。” 也只有他家主子,才会将未来太子当成是一个蠢货看待。 稍顿片刻,楼殿又说:“他妻子是奉安城首富姜庭川的独生女,名字叫做姜岁欢。” “姜家夫妇命都不长,四十出头人就没了,死后留下大笔财产,由女儿姜岁欢全数继承。” “秦淮景是所有皇室宗亲中,家族背景最简单的一个。” “他父亲秦伯鸿早早离世,秦氏一族也日渐没落。” “据传有一段时间,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虽然挂着宗亲的身份,愿意与秦家来往的贵族寥寥无几。” “两年前他走了狗屎运,娶到奉安首富之女,还在新婚当晚接到调令参与剿匪。” “剿匪那次,奠定了他在军中的地位。从此一路高升,直到被内定为晋朝太子。” 凤西爵敏锐地抓住一个重点,“为何在新婚夜给人下调令?” 第5章 今日必须死 楼殿回道:“具体原因属下也不清楚,只查到下调令的人,是徐威徐将军。” “徐威?” 凤西爵对此人颇有印象。 “与白家关系很深的那个徐威?” 楼殿点头,“白家那位出事后,徐将军闹了一阵,近些时日倒是消停了。” 寺院门前,好戏还在上演中。 被秦淮景吼了一句的姜岁欢果然乖乖闭了嘴。 大大的眼中蓄着泪水,仿佛下一瞬就会哭出声来。 惹得围观众人心生同情。 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女娘,温温柔柔,惹人怜爱,还冒着风雪起早来寺院为夫君祈求。 她男人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姜岁欢越是这般楚楚可怜,目睹这一切的萧令仪心头怒火便愈发旺盛。 “秦淮景,你这娇妻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若非周围都是百姓,萧令仪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往死里狠抽姜岁欢一顿。 装腔作势,贱人一个! 九儿故意大声嚷嚷: “你哪位?酸不溜丢的在这阴阳谁呢?” “演戏?演什么戏?我家小姐做人堂堂正正,需要在什么山猫野兽面前演戏吗?” 秦淮景厉斥:“住口。” 九儿故作一脸震惊,“将军,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住口。” 一手指向萧令仪,言词愤愤。 “是她主动招惹我家小姐,要不是阿忍会些功夫,小姐的脸可就被她的鞭子给抽花了。” “将军,我不理解,小姐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现在有人欺她辱她,你该做的,不是替小姐出头打抱不平吗?” 围观百姓也纷纷点头:“这位姑娘说得极是。” 萧令仪胸口一阵阵发堵,忍不住痛骂一声:“丢人现眼,不知所谓。” 转身便要上马离开,被秦淮景一把拉住手腕。 “令仪……” 萧令仪重重甩开他的手。 “别叫我,陪你的娇妻去。” 她可是为大晋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门虎女,不久的将来,还要被封为第一女侯。 身份地位如此贵重,却被姜岁欢这个小贱人辱了尊严。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九儿一脸的大惊小怪。 “将军,她与你是什么关系?即将要纳进门的小妾吗?不然你为何与她拉拉扯扯?” “我的天哪,难不成这女人腹中的孩子,就是你的?” 闻听此言,秦淮景脸色大变。 “休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与令仪还没正式拜堂,这个时候传出她有孕的消息,等于辱了她的名声。 “找死!” 怒不可遏的萧令仪抬手就要抽九儿耳光。 手抬至一半,被阿忍从空中拦住。 与阿忍交过几次手,萧令仪意识到这个贱婢功夫颇深。 赤手空拳,两人一时决不出胜负。 可想到姜岁欢主仆三人一连数次招惹于她,眼底赫然一片赤红。 抬手就要从身后拔出红樱枪,今日必须让这主仆三人血溅当场。 察觉到萧令仪的动机的秦淮景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让她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皇城根儿底可不是沙场,想要谁死谁就能死。 秦淮景制止自己的行为,让萧令仪怒火更甚。 “为何拦我?” 秦淮景低声提醒:“莫忘了这里是京城重地。” 怒火中烧的萧令仪果然渐渐冷静下来。 姜岁欢却在这时添了一把火。 “夫君,这女子腹中的孩儿,莫非真是你的骨肉?” 秦淮景眸中冷意绽放。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这么多人围观,也不怕丢人现眼。 说着就要去拉姜岁欢的手,想要强行将她带离此地。 这女人说话口无遮拦,今日必须给她点教训。 姜岁欢不费吹灰之力躲开他的手,眼尾处泛起微红。 “这么说,她果然怀了你的孩子?” “秦淮景,你所作所为太让人心寒。” “难道你忘了成亲当日许我的诺言,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花烛夜还没过,你便接到调任离开家宅,这一走就是一年零八个月。” “你不在的那些时日,我替你照顾秦氏一大家子。” “她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 “以为你步步高升,我也将迎来出头之日。” “没想到你不但与别的女人有了苟且,还纵容对方朝我挥鞭相向?” “有朝一日,你是不是还要为了她,逼我自贬为妾,成全你们所谓的幸福?” 百姓们沸腾了。 可真是一出狗血大戏。 秦淮景还来不及阻止,九儿扯着喉咙开始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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