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光霁月的楼殿相比,沈确虽然也是一位极品美男,却因为眉间处横着一道刀疤,使他看上去凶恶又有点不近人情。 看到凤西爵一行人出现在这里,司辰变得很不淡定。 “我这张嘴可真是开了光,刚提到这位爷,这位爷就出现了。他一出场,准没好事。” 第14章 果真是她 姜岁欢倒是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未变脸色。 她提起茶壶,往空掉的杯子里倒了杯茶。 由于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茶水倒进杯子里发出的哗哗声,反倒引起旁人的注意。 凤西爵抬起眼眸,一眼便捕捉到了姜岁欢。 他神色冷肃,目光如刀。 仅一眼,便仿佛把姜岁欢盯出个窟窿。 姜岁欢丝毫不受外界打扰,该喝茶喝茶,该吃零食吃零食。 好像皇城司的这些人,才是在她面前唱戏的角儿。 楼殿也朝凤西爵目光所及的方向望过去。 待他看清二楼女子的容貌,眉头向上挑了几分。 “主子,是昨日在伽蓝寺门前见过的那位小女娘,她怎会来此?” 沈确不解地凑过去问:“什么小女娘?” 没等来楼殿给他的回复,被困在如意楼中的某位男子突然在人群中高喊一句: “你们抓捕朝廷要犯,关我们这些无辜看客什么事?赶紧让开,别挡了小爷回家的路。” 说话的男子二十多岁,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富家子弟。 他的抗议,很快就引来同伴们的共鸣。 “周公子说的对,你们要抓的是朝廷钦犯,我们又不是朝廷钦犯。既然此事与我们无关,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在周公子等人的带动下,客人们纷纷嚷着要离开此地。 眼看现场越来越乱,脾气暴的沈确当胸一脚,把周公子给踢飞了。 周公子摔得四仰八叉。 捂着差点变成八瓣的屁股破口大骂:“好大的胆子,连本公子都敢踹。我姑姑是宫里最受宠的贵妃娘娘。胆敢伤我一根头发,我叫我姑姑下令诛你们九族。” “诛九族?” 负手而立的凤西爵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么有趣的罪名,我还未曾切身体会,必须安排他把罪名坐实。” 旁人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楼殿和沈确可听懂了。 伸出长腿,沈确用脚尖勾来一张太师椅,亲手摆在凤西爵面前,冲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主子在此稍坐片刻,属下这就帮周公子把诛咱九族的罪名坐实。” 冲几个下属使了个眼色。 在周公子茫然不解的目光中,他和沈确被十几名皇城司侍卫团团围住。 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伴着一声惨叫传来,众人无不被吓得汗毛倒竖。 不用猜也知道,嘴欠的周公子,正在遭受某种酷刑折磨。 凤西爵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接过楼殿递来的一杯热茶,姿态闲适地品尝着。 他所坐的这个位置,刚好与二楼雅位的姜岁欢遥相对望。 周公子被收拾成什么样子他毫不在意。 一双锐眸紧紧锁住姜岁欢,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那张精致的俏脸。 昨日惊鸿一瞥,还以为眼花认错了人。 今日再见,果然是他! 确切来说,是她! 凤西爵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朝二楼这边望过来时,司辰的心凉了半截。 “那个煞星看我作甚?” 皇城司的这些人,从没给他留过好印象。 尤其是沈确,简直让他厌之入骨。 姜岁欢察觉到司辰的神色不太正常,“你在怕谁?” 司辰抵唇轻咳一声,“没怕谁,就是膈应。这些人做事没有章法,京城里没人愿意得罪他们。不是,他看起来还没完了。” 凤西爵过于赤祼的目光,看得司辰汗毛倒竖。 姜岁欢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的是我不是你。 “你该考虑的是,皇城司抓捕犯人,为何会抓到你的如意楼,莫非楼内真藏了犯人?” 司辰辩驳:“皇城根儿底,天子脚下,我得失心疯了才会将犯人藏在如意楼,不想活了?” 姜岁欢怂恿:“作为如意楼老板,你要不要过去应付一下。” 实在是凤西爵看她的目光过于直白,直白到毫不掩饰对她的恶意。 侥幸之心果然存不得。 那人终是认出了她。 楼下,周公子的哀嚎声还在继续。 沈确下手不知轻重,三拳两脚,就把人揍得鼻青脸肿。 周公子哭爹喊娘,大声求饶。 沈确揪着周公子的头发质问:“不是要找人诛我九族么,何时诛?我等着。” 周公子吓得大哭,“官爷官爷,我错了,是我嘴贱,口没遮拦。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眼看周公子被吓得快要尿了裤,沈确一脚把他踢出重围,对两旁下属命令。 “我合理怀疑此人与朝廷要犯勾结,绑上,关入大牢,吩咐刑部严加审问。” 周公子急得想要辩解,被侍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嘴巴里还塞了一块破抹布,下场别提有多惨。 活动完筋骨的沈确目光霸气地看向众人。 “还有谁想诛我九族?” 经此一遭,众人无不被吓得退避三分。 早就听说皇城司办案不讲武德,今日得见,真是开了眼。 瞧见众人纷纷认怂,沈确拔高嗓音下令:“既然诸位没有异议,就乖乖配合皇城司办案。” 朝四周张望一眼,沈确问:“如意楼的老板是谁,给我出来。” 司辰磨磨蹭蹭走下二楼,还没凑近那一行人,便高拱双拳,说起了客套话。 “官爷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故意将双拳拱得高高的,完美遮住了自己的脸。 沈确皱着眉头打量此人,“你就是如意楼老板?” 司辰仍然高举双拳摆出作揖状,“正是草民。” “楼下闹成这个样子,为何这个时候才露面?” “实不相瞒,官爷闯进如意楼时,我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见这人始终用手挡着脸,沈确渐渐失去了耐性。 一巴掌拍下司辰的手,沈确不客气地骂道:“遮遮挡挡,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 待他看清司辰的容貌,眉头高高挑了起来,“哟,是位熟人。” 楼殿一掌拍在沈确肩上,“认识?” 沈确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被司辰夺去了话语权。 “身为如意楼老板,我有权利也有义务配合各位官爷抓捕逃犯。只是不知,官爷要抓的是男是女?姓甚名谁?” 稳坐太师椅的凤西爵出其不意地开了尊口。 “有没有可能,你就是朝廷要抓捕的罪犯。” 第15章 第一场较量 闻听此言,沈确和楼殿都用怪异的目光看向凤西爵。 主子又在玩什么套路? 司辰也被惊得不轻。 “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万万不敢作奸犯科。还请郡王明察秋毫,切莫拿这种事情开草民玩笑。” 世人都传掌管皇城司的首领凤西爵是不折不扣的一个疯子。 从前只当都是谣言。 今日一见才发现,这人果然疯得不轻。 凤西爵笑得一脸邪气,“是不是你,一审便知。” 冲沈确做了个手势,“绑上,押入皇城司大牢。” 皇城司大牢与刑部大牢有的可是本质上的区别。 进了刑部,走走关系还能把人保出来。 进了皇城司,无论有罪没罪,脱层皮是必然的。 眼看司辰就要身陷囹圄,姜岁欢没办法再置身事外。 她翩然起身,站在二楼与凤西爵对望。 “敢问郡王,如意楼老板犯了何罪?” 凤西爵眼含玩味地朝二楼看去,“你是何人?” 姜岁欢用下巴指指司辰,“一伙的。” 凤西爵把玩着茶杯的杯盖,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既然是一伙的,便一并抓了吧。” 臂膀被沈确扭住的司辰顿时急了。 阁主给他下了死令,在京城,无论发生任何变故,必须确保大小姐性命无忧。 姜岁欢向司辰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急不躁的对凤西爵说:“抓捕前,不如先给我定个罪名。” 凤西爵“啪”地一声扣上茶碗,“南楚奸细,这罪名如何?” 得知皇城司要抓的是南楚奸细,人群变得躁动不安。 大晋与南楚斗了几十年,战争所带来的种种痛苦,也让两国百姓恨之入骨。 一个南楚奸细的罪名定下来,无论司辰还是姜岁欢,下场恐怕难逃一死。 楼殿心中生出不解。 主子昨日还让他详细调查姜岁欢。 今天就给人扣上南楚奸细的罪名? 难道主子想要她死? 让楼殿诧异的是,被扣上罪名的姜岁欢并未露出丝毫惧色。 众目睽睽下,她从点心盘子中抓了一把肉干,瞄准凤西爵那张俊俏的脸,用力丢过去。 一边丢还一边骂:“诬陷我是南楚细作,看我不用鹿肉干砸死你。” 姜岁欢出其不意这番操作,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凤西爵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阎王。 别说有罪,就算无罪之人落他手里,也会被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姜岁欢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娘,竟敢拿东西往活阎王的脸上砸。 虽然砸过去的只是肉干,被砸的人可是恶名在外的祈郡王凤西爵啊。 喜感的是,那一把肉干明明砸的是凤西爵,却因为抛出去的力道实在不够,于是噼哩啪啦洒向一楼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被拇指盖大小的肉干砸一下不痛不痒。 众人也只觉得二楼那女子又娇气又笨拙,明明站得那么高,却连想砸的人都砸不到。 楼殿险些喷笑出声。 这容貌漂亮又精致的女娘,分明就是孩子性格。 昨日为她出头的两个婢女不在身边,留她一人在这看戏,也不怕被人给欺负了去。 事实就是,她的确被人欺负了。 欺负她的,还是他那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恶魔主子。 眼看肉干没能砸中想砸的目标,姜岁欢气极败坏地又抓起一把。 “就不信我的鹿肉干砸不中你那张脸。” 这局与上局几乎一样,所有的肉干,全部砸向人群的方向。 有人看戏,有人嘲笑,每个人都觉得这小女娘蠢不可及,不自量力。 司辰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用肉干砸人的那位祖宗,真的是天机阁无所不能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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