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时候,为着自己儿子管账时贪了些小钱,便将人辞掉调走,好好的差事说没就没了。 为着这事桂嬷嬷常常怀恨在心,贺兰夫人平日里咒骂崔时音时,她也时常附和。 今日这门上门唤人的差事,也是贺兰夫人特意叫她过来的。 “老奴不敢。既然大少夫人已醒,那便随我尽快去主屋吧!夫人她们正等着呢。”桂嬷嬷皮笑肉不笑。 崔时音在屋中听到来的是贺兰夫人屋里的奴婢,就料到不是什么好事。来回回想,却想不出自己又被贺兰夫人挑出什么错事来。 桂嬷嬷等人虎视眈眈的站在院落,大有她再不走就要绑着她走的架势。 崔时音冷笑一声道:“既是母亲的意思自无不从,只是你一个奴婢却在主子的院中大声喧哗却也要罚,若是不罚,底下人有学有样,届时传出去整个洛城的人都要说府中没规矩。” 管家几年,崔时音在府中还是有威望的。听得主子吩咐,早就不忿的几个仆妇扑上前去将桂嬷嬷几人压在凳上。 桂嬷嬷嘴里还在不断呵斥,以贺兰夫人名义压人。来之前却也不想清楚,崔时音院里人的身契不在贺兰夫人手上,又怎会偏向她呢。 见桂嬷嬷嘴巴不干不净的,碧桃站在一旁指着她们落在地上的帕子,说道:“塞住她们的嘴!” 连打了好几下板子,桂嬷嬷等人涕泗横流,整个院子里面鬼哭狼嚎的。 崔时音在里头面无表情的听着,青鸢在旁抿着唇,轻声道:“夫人,老夫人那边估计快来人了。” 崔时音自然知道主院那边肯定不会坐等颜面折辱,自己迟早也要到主院去。只是去要去,但去之前杀只扑上来的鸡还是必要的。 她嫁入贺兰府本就是被崔家逼迫的,两家联姻换取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碍着两家情面,除了原则性的错误,贺兰夫人也不能拿崔时音怎样。 况且崔时音有种直觉,贺兰府主君,也就是她的公公,似乎对大房格外宽容,对自己亡夫贺兰亭也不像是对待子女的态度。 “夫人!老夫人只怕来者不善!不如去请主君过来一趟。” 见崔时音垂眸不语,青鸢神情紧张,话语中透着焦急之色。 崔时音不动声色的看了窗外一眼,道:“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院中便传来喝斥声。 “住手!” “王姐姐!我不过奉命来请大少夫人过主院一趟,就被人胡乱找个由头打了一顿。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叫我怎么活呀!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桂嬷嬷挣扎着想从凳上爬起来,但肱骨处实在是痛,只能让来人扶住自己,颤颤巍巍的站在王嬷嬷面前哭诉道。 那惨样,让人望着生怜。 王嬷嬷见到主院的人被打成这般模样,难免心中恼怒。 但她不似桂嬷嬷咋咋乎乎的,城府要深些,知道目前的要紧事是什么,忍住怒火,冲崔时音行了一礼,道:“大少夫人可收拾好了?夫人和隔壁大夫人都在主院等着。” 桂嬷嬷本以为王嬷嬷会为她做主,谁知道问都不问一声,仿佛跟没看见她们一样,忍不住再次开声,“王姐姐……” “闭嘴!”王嬷嬷是恨铁不成钢,狠狠的瞪了桂嬷嬷一眼。 桂嬷嬷原本含在口中的话语,立马被吓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此番举止倒是让崔时音高看她一眼,主院那位身边也不全是蠢人。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有麻烦的大事发生。但该来总该会来,既然躲不了,只能去面对了。 “又不是去牢房,我有何可收拾的。既然母亲有要事急着找我过去,那便过去吧。” 崔时音将围在自己脚边,颤颤巍巍叫着的喜乐抱起放到做好的狗窝中,仔细吩咐好丫鬟好好照顾。 随即越过王嬷嬷等人,率先去了主院。碧桃见状,连忙跟上。 王嬷嬷怔愣在原地,本以为要多费口舌,谁知事情如此简单。想到此处,不免嫌弃的看了桂嬷嬷一眼。 也不知道这个蠢货是怎么把事情搞砸的。不过有个蠢货留在夫人身边也好,不正衬出她的能耐来吗。 桂嬷嬷见崔时音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去了主院,又瞧见王嬷嬷嫌弃的眼神,心里直恨得牙痒痒。叫人扶着身子,一步一挪的跟着回主院。想着要在夫人面前好好告上一状,才不枉自己受的苦。 王嬷嬷等人相继离开院子,却无一人发现本该跟着崔时音一起走的青鸢不见人影。 第7章 要勾引也是外头的男子勾引她 崔时音来到主院,跨入屋门,见到贺兰夫人和隔壁同支的容大夫人在上方正襟危坐。下方围着一圈似何氏一样的宗妇。 “母亲,伯母。” “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容大夫人圆团团的脸,在见到崔时音行礼时自家妯娌那黑沉的脸,笑得额外灿烂。 容大夫人的丈夫与贺兰大人俱是同母所生,只不过贺兰大人从小被过继到太后父亲这一脉,因而名义上辈分压了隔壁一头。 不过贺兰氏在他们那一辈就他们两个是嫡亲的兄弟,两人的感情深厚,一人继承父亲一脉家业,一人过继到伯父一家,总归都是贺兰氏血脉。 贺兰大人俩兄弟*虽然不在乎辈分尊卑的问题,但贺兰夫人和荣大夫人俩妯娌却分外计较。 容大夫人名门出身,大家闺秀,向来瞧不起贺兰夫人粗辱无礼的模样。尤其是年轻的时候,贺兰夫人仗着自己辈分高,夫君得力,没少在容大夫人明里暗里的显示优越感。 嘴里常常挂着自家夫君如何得太后重用,太后今日又赏了什么东西之类的话,让容大夫人听着不是滋味。 不过好在上天不降无德者福分,贺兰夫人进门几年一直未怀身孕,当时老太太也就是太后的母亲还健在,对她很不待见,就连太后也颇有微词。 那时贺兰夫人的气焰才收敛起来,专心备孕。结果多番努力,还是未怀上,后来贺兰大人的院子里就多了几个美人,俱是丰乳肥臀,好生养。 不过不知是不是风水问题,几个美人好一段时间也没动静。容大夫人听闻消息,还想着说不定自家孩子有机会过继过去。谁知道贺兰夫人运气好,竟然怀上了,可让她暗自气恼好久。 好不容易关在屋中安抚好情绪,便听闻隔壁从外头抱回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回府。 现在容大夫人回想起贺兰夫人僵白的脸,都能乐得接连几天都挂着笑脸。 只要贺兰夫人不好过,她便开心。因此她对崔时音倒是没多大恶意。 不满容大夫人挂着笑脸跟崔时音搭话,贺兰夫人直接对崔时音摆起脸色来,“你倒是身份贵重起来了,要我派人三催四请才肯过来!” 崔时音侧立在一旁,回道:“非是儿媳不肯过来,而是为了处置不知规矩的奴婢,耽误了些时间。” 贺兰夫人满脸怒容,待要说话时,容大夫人插了一句,“当家便是这样,时常有事要处理,不当家的人是不知道其中的苦。” 说罢,侧头望了贺兰夫人一眼。 贺兰夫人与容大夫人向来不睦,如若不是她是族长的妻子,她也不会忍气吞声将人请到府中来。 “大嫂。” 听到贺兰夫人的称呼,容大夫人挑了挑眉,以前她可甚少称呼自己为大嫂。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要事与你说!”贺兰夫人僵着脸将话头接过来。 底下几位贺兰氏的宗妇见贺兰夫人提起要事,俱凝着脸打量着侧立在上方绝代佳人。 今日是容大夫人的儿媳与贺兰夫人一同去的高家赴宴,见贺兰夫人如此正经的说话,便朝下方坐着的儿媳看去。 只见儿媳偷偷指着侧立在一旁的崔时音,摇摇头。心里明了,怕是贺兰夫人和她的好儿媳有问题,便不发一言,只等贺兰夫人说明情况。 “家门不幸。贺兰家多年的名誉如今俱要毁在此贱妇手里!”贺兰夫人手指着崔时音,颤抖着声音说道。 崔时音抬起清媚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贺兰夫人,“我有何罪?婆母竟要毁我名誉。” 贺兰夫人见她敢还嘴,一拍桌子,指着她大声呵斥,“你还敢与我狡辩,你做下的丑事今日已被高家少夫人抖落出来,现在怕是整个洛城都传遍了!贺兰家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 不容置疑的话然要将她定罪,饶是崔时音向来不与人计较,也被激起了怒火。 “不知儿媳做了何等丑事,能轻易让贺兰家的脸丢尽?!” “冥顽不宁!”贺兰夫人气到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给我跪下!” 崔时音直挺挺的站着,微抬着下巴,直直的望着上方两人,“儿媳不曾犯罪!为何要跪!” 容大夫人眼见得两人是相持不下,皱着眉头问下方坐着的儿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雨霏,你且一一道来。” 容少夫人快速从崔时音身上扫过,轻声道:“今日大家到高家赴喜宴,宴席中高夫人因着一些事儿产生口角,一气之下便当着众人的面说阿音不知廉耻在常乐楼勾引高大人未遂,还倒打一耙。” “此等丑事是不是你做的!可还不认!”贺兰夫人愤愤道。 崔时音才恍然大悟,听着贺兰夫人斩钉截铁的话语,心里觉得荒唐至极。 “婆母未经查实,仅凭旁人的话语就给儿媳定下如此罪名,还想要儿媳认下,是何意?就算是大齐朝的衙门要给犯人定下罪名,也会收集证据,给犯人上辩的机会。难不成婆母是想枉顾法典条例,要儿媳以死证清白嘛!” “我说一句她便有百句来回,她做了丑事,如今倒成我逼她去死了。”贺兰夫人嘲讽道。 “事关儿媳清誉,如若婆母认定是儿媳的错,纵使儿媳再说百句也是无用。不过各位不知详情亲眷在此,不得不辩。”崔时音冷静回道。 容大夫人等人见她们有来有往的辩驳,看着崔时音也不像能做出此事的人,叹了声气,“弟妹,仅凭外人的一句话便说她不清白,未免太过武断。况且凭着你儿媳的姿容,还需要偷偷到常乐楼去勾引那高大人吗?要勾引也是外头的男子勾引她” 底下坐着的亲眷觉得容大夫人说的有道理,就连一向与崔时音不和的何氏,也不得不承认崔时音的确颇有姿色,能让男人神魂颠倒。 那高大人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或是手握重权的高位者,怎能让崔时音折腰。 这番谎话也只有高家那位傻乎乎的夫人和迫切想要将崔时音赶出大门的贺兰夫人会信了。 见众人都不愿相信她,贺兰夫人张口便说,“无风不起浪,你一个寡妇本该在家闭门守户,安分守己,却成日与晋安长公主厮混在一处,谁知道……” “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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