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唐毅宏被黑衣人掐住了脖子,他一个八尺壮汉被黑衣人单手高高举起,他的脸涨得通红。 其他人眼看唐毅宏被擒,投鼠忌器,不敢有大的动作。 唐毅宏憋红的脸里挤出几个字:“殷真经,你要杀我吗?你还记得你是被谁举荐进金吾卫的吗?” 黑衣人把唐毅宏甩了出去,压飞了一片人,并没有取他性命。 唐毅宏剧烈地咳嗽着,好半天才爬起来:“殷真经诋毁皇上,已是谋反,把他抓起来,生死勿论!” . 而石阵上面还有高高的一层楼,皇上、张国师、魏高阳等仪鸾司和东厂的精锐都在楼上,而有一红衣男子正在单挑他们所有。 到处乱成一锅粥,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花闲他们。所有人都在抵御黑衣人和红衣人。 花闲从左边登上了高楼,而皇帝他们正在右边。 花闲看到了这辈子都难忘的场面。 朱离,那是朱离吗?他好像身量又拔高了许多,披散着的头发中有些缕缕火焰般的金红色,穿着一间红黑色金滚边的衣裳。脸上有丝丝奇异的黑色花纹,瞳孔竖金,眼尾猩红。他的指甲又长又黑,像切豆腐一样穿过张国师的胸透。 他好像被释放了天性一般,尽管全身负伤,甚至身上还插着几只箭,但他却好像很开心。他抽出手臂,张国师的鲜血狂涌。他低声轻笑,听在别人耳中却如恶魔低语。 朱离四面楚歌。栾仪嘻嘻地丧笑,挥着他棺材板大的刀,快速凌厉地一刀一刀砍向朱离。一锦衣卫躲闪不及,眨眼被大刀拦腰切断。朱离在墙壁上借力跳远,脚落点踩在刀背上,游刃有余地避开了栾仪的每一次进攻。栾仪却越砍越精神,沿途的墙壁化成粉剂,尘土飞扬。 公孙炎七枚头骨钉齐发,堵死了朱离的退路。朱离像燕子一眼在宫中侧旋,完美避开所有骨钉。 魏高阳翘起兰花指,趁机从后方给了朱离他最得意的一掌——化骨掌。朱离敏然察觉,接住了他这一掌,两人手掌相碰,掀起一阵狂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锦衣卫指挥使陆祁躲在对面暗处拉弓放冷箭,不想后面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陆祁,你的对手是我,这个东西你喜欢吗?” 陆祁低头一看,骨碌碌滚动的一个人头,是赵崇德的。他看着半影在黑暗中的人道:“你是谁?” 黑夜走出一人,是匡元。只见他抬手撕掉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可陆祁不认识他:“你到底是谁?” 萧喻之轻呵一声:“每年死在你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你怎么会记得,不过今天是你要死在我手里。” . 朱离受了伤,在众人围攻下,被栾仪的大刀砍在肩头,衣裳瞬间湿了半边。而栾仪则被他弄断了四肢,鼻青脸肿,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不过他好像感觉不到痛,速度不减地冲破人群。 “抓住你了!”朱离揪住了当今圣上的衣领,狞笑着,把他往墙上一贯,墙壁被砸出一个深坑,随即像蛛纹一般碎裂。 皇帝被朱离摁在墙上不得动弹,他另一只手,尖锐的指甲刺破皇帝的胸膛,用力一拉,把皇帝的心脏扯了出来。他邪魅地冲皇帝轻轻呲笑,好像吊诡的妖。取出的心脏还在跳动,他正要低头啜饮,好像它是个甜点果饮。突然,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灵魂轻颤了颤,猛地朝对面看去。
第58章 囚徒 那是朱离吧?眉眼是很像,但那股邪气她全从未见过。 她见他把皇帝的心脏整个拔/了出来,心脏还在跳动,一截血管还在摆动,朱离笑盈盈地凑上去,含住了那一节,直饮了起来,鲜红的血把他唇色染红,更显妖异。 他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朝她这个方向看来。他震惊地看着花闲,眼神瞬间慌乱,但他很快低下了头,让人瞧不见情绪。 花闲心砰砰,她确定,他就是朱离。 朱离一瞬间的慌乱并没有逃过魏庸的眼睛。魏庸沙哑的声音大笑起来,朗声道:“朱离,你降还不降?” 花闲脖子被勒得一疼,不用看,她都感觉到魏庸小人得意的样子,她看着朱离想要大喊,不知魏庸对她做了什么,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大喊,快走,不要管她! 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朱离落在这群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可是朱离却好像泄了气一样,魏庸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魏庸狠狠地掐着她,还拿出一把小刀,刀吹毛断发,轻轻划了划,她脖子便出现了一条血痕。 魏庸还朝着楼下大喊大叫:“殷真经,你还不上来!” 混乱的、暴力的场面鸦雀无声,在场的人无不朝这边看来,像看一场夸张的戏。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黑衣人矫健利落地一层一层跳了上来,立在了朱离旁边。 魏庸:“把面罩脱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双狭长的绿眼睛。 接下的每分每秒都是花闲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她被勒得脸通红,泪水模糊了双眼,到后面,她只记得朱离和殷真经跪在地上,被锁了琵琶骨,在场的人尤不解恨,把脚踩在他们脸上,尽情羞辱。 场中有人大喊:“殷真经,朱离,我看你们真是昏了头,难道你们束手就擒,就能保全她的性命吗?” 是啊,朦胧中,花闲想,真真是昏了头,别说她本就不是长寿之人,就算她能长命百岁,为了她,难道就要自毁前程,葬送性命吗?为什么? 他们的眼神,她看了心惊肉跳。为什么?真的不值得,求你们了,快走吧!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让我死吧。 朱离跪在地上,狼狈地抬头:“姓魏的,她必须好好的,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讲晚饭吃什么。 魏庸:“没有问题,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夫保证她全须全尾地活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花闲心中大喊:不,只要我活一天,我都不会开心,我不如死了,免得拖累别人! 殷真经:“别哭。” 怎么可能! 求你们了!别这样,就算我活下来了,我能安心吗?! 就连在梦里,她都不敢回忆这一段,就像个可怕的噩梦,被她下意识颤抖地封存起来,希望它永不见天日。渐渐的竟忘记了,自欺欺人地以为不过是一场飘渺残破的梦。 …… . 后面发生了什么,花闲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晕过去了,再醒来,大真王朝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琮寅已经登基了,而她成了金丝雀。 花闲每日浑浑噩噩,头痛欲裂,一日里几乎都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一日,她醒过来,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龙涎香,她瞬间警惕起来,她知道是赵琮寅来了,睁开眼,果然是他来了。赵琮寅身穿明黄龙袍,头戴冕旒,旒珠下眼底犯黑,看着像没睡好,但难掩神采飞扬,想必他此时一定很得意吧? 赵琮寅没开口,迎着花闲的目光,很是坦然。 花闲:“他们人呢?”她的声音很沙哑,也许是太久没说话了。 赵琮寅:“闲儿,说的是谁?” 花闲:“都这种地步了,还有装傻的必要吗?” 赵琮寅的手轻轻抚摸花闲的脸,冰冰凉凉的,花闲一个激灵,像被毒蛇缠身。 赵琮寅凉凉地说道:“他们啊?都是诛九族的死罪,只能在大牢里呆着。” 花闲:“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他们?” 赵琮寅:“放了他们?闲儿有必要再自欺欺人吗?不过,如果闲儿乖乖听话,朕倒是可以保证让他们死得舒服一些!” 花闲瞪着这个人,是了,这人心肠这么狠,只爱玩弄人于股掌之中。不知道朱离和殷真经此时如何了?她打了个冷战,可想而知,落在这群人手里,朱离和殷真经会何等痛苦。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赵琮寅:“听奴才说,你最近不肯好好吃饭,真是让朕操碎了心,朕这些时日,日夜脱不开身。不过,今后朕会常来陪你的,朕的闲儿。”说着还拉起花闲的手,缠绵地亲了起来。 花闲如遭电击,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强硬地问:“赵琮寅,你到底什么意思?” 屋子里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恐怕都听得清,帘外的人听见花闲直呼赵琮寅的大名,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赵琮寅解下冕旒和衣躺在花闲身侧,喃喃地说:“朕累了,让朕歇歇。”鼻尖熟悉的香味,让他多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连日来都没有合眼的他把花闲一搂,好像跌进了温柔乡,闭上了眼。 换成花闲神经紧绷,她高度紧张地等了很长时间,直到门外手下来唤,赵琮寅仍不见动静。花闲轻声说:“圣上歇了,你们退下吧。”外头的人应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竟好像真的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琮寅仍没动静,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从花闲头顶传来。耳边是他规律的心跳声。花闲抬头看了他可恨的眉眼,反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剪刀,猛得起身,狠狠扎向赵琮寅的胸口。 忽然天旋地转,花闲脑袋被撞了一下,骤然间双手便被死死地压住,手腕一疼,剪刀难以握住。赵琮寅在上方咬牙切齿道:“朕只是想安生睡个好觉。” 他似乎起床气特别严重,眼神要杀人,把她分开的两手合在头顶,用一只手狠狠掐住收紧,然后像一只狼一样压低身子在她身上嗅,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腰间婆娑。 花闲本能觉得大难临头,不如和他鱼死网破,剧烈地挣扎起来,身子像被拍上岸的鱼一样扭动,两条腿奋力乱踢,用了吃奶的劲疯狂乱咬。 赵琮寅只想教训教训花闲,这人竟敢刺杀他?不教点道理那还得了?花闲胡乱挣扎,力气简直像婴儿一样,就是在下面乱拱。拨开她的发丝,见她恶狠狠地怒视着他,脸色有一股不正常的红,摸了摸,果然在发热。 赵琮寅以一种暧昧的姿势道:“你真是让朕头痛,像你这么不听话的人,会让人逐渐失去耐心的,你不过是仗着朕还宠爱你,所以一味的任性。” 花闲不语,要杀要剐希望他快一些。 赵琮寅:“你该好好吃饭,振作振作了!来人,传太医!” 接下来又是太医又是传膳,花闲如何也不愿意动弹。嘴巴宁死也不张开。 赵琮寅扣着她的嘴,一点药也灌不进去,见她存心和他作对,他用力放下碗,朝着宫女太监的方向,道:“没用的东西!” 宫女太监噤若寒蝉,跪了一片。 文英如今已成了侍卫统领,他明白赵琮寅的意思,挥手让人把这些宫女太监拖出去打板子了,就在门外面打。宫女里还有阿宝,不过如今这个阿宝早不是当初的阿宝了,她满脸不敢相信地被拖出去了,却由不得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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