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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他追悔莫及

作者:泳宁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6-22 18:10:06

  纪襄全然不知外界如何,她在担心章序。

  他回去后,怎么样了?

  到底二人青梅竹马多年,他连夜赶回来看她,她也会感动,也会关心他会不会受惩罚。

  章序自然是被受了惩罚的。

  当夜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被仆从发现,一溜烟报给了他父母。章父章辩听了他今晚干的事,和甩下大军先行回来的事,气得发昏。

  不顾章母的求情阻拦,章辩命人杖章序十下,翌日一早就带着章序去宝庆宫向皇帝请罪。

  当然,用的借口是这孩子年少气盛不懂事,有点功绩就急着向皇帝太后回禀。

  章辩明显已经打过孩子,反倒令皇帝失笑。他还当是因着肃王之事,谨慎的章父才先将儿子打了一顿。他一直都很喜欢章序,两年前章序骁勇地在一次围猎中制服了皇帝受惊的坐骑,皇帝便更加看重信赖他了。

  此次平乱的事要尽快揭过,皇帝不好明里赏赐章序勋位或是官职,赐了他一处宅院,让章家父子退下了。

  章序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亲爹打过多少次,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这顿打。原想着去纪府或是请母亲去纪府一趟,但一回去后,章父就将

  章序关了禁闭,派了府里侍卫日夜看守。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再不严厉管管,哪日真要捅破天了!

  至于婚事,章辩原是觉得随他喜欢去。但婚前就大胆成这样,还是冷一冷为好。

  章父教子的事,完全没有传出来。即使传出来了,也到不了纪襄的耳里。

  她实在是被关得发闷,每日都数着日子,终于在第八日病倒了。

  纪襄敲门没有人回应,额头的热度使她昏昏沉沉,在傍晚时分晕厥了过去。

  

第27章

  纪襄在一片朦胧里,感到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在试探她的热度。

  这只能覆住她额头的手不过一瞬就移开了。

  她隐约听见手的主人叹了一句:“纪姑娘怎会病成这样。”

  这声音低醇悦耳,仿佛是她所熟悉的......

  纪襄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目半张半阖间,瞧见好几个模糊的人影,花花绿绿叠在一起,看不真切。

  她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发出比平时重上许多的呼吸声。

  傍晚时分,红澄澄金灿灿的晚霞如一层薄纱给小院披上一层柔和的润光,也照出了躺在地上的纪襄那张因为发热而格外红的脸蛋。

  在熟睡中,她还蹙着眉头。

  广康伯不安地搓了搓手,开始后悔怎么就将司徒征带到了后院,这明显不合礼数啊!

  今日他从官衙回到府里,还没换下绿衣官袍,门房小厮就来通报司徒征来了。

  虽是晚辈,广康伯哪里敢让官职更高且是太子近臣的司徒征等他换衣方便,立刻就前去迎接招待。

  寒暄几句后,司徒征并没让广康伯多猜,直接提出了来意。

  不久前太后寿诞在大慈恩寺,纪家姑娘被大师相面出极有佛缘。宫里有贵人听说了此事,想请纪姑娘代为祈福一段时日。而他恰巧出宫,便来纪家跑一趟。

  最后,还叮嘱了一句此事绝对不得外传。

  这个理由司徒征编的其实不大用心,纪襄年年都去大慈恩寺,怎的今年就有高僧相面了?

  但是,是他所说的,广康伯立即就信了,向司徒征道劳。他也没多问是哪位贵人想要请纪襄,答应了下来。

  只是纪襄被禁闭几日,指不定形容憔悴,万一被外人看出不妥就不妙了。

  司徒征又摆出了一副现在就要接人走的架势。

  广康伯回想一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拱手道:“见笑见笑,还不快扶姑娘起来。”

  最后一句已是厉声呵斥,一个健壮的仆妇半扶半抱起纪襄。

  他心中叫苦不迭,哪里能料到纪襄竟然病得昏迷躺在卧房的门后。更后悔的是,也不知怎的,听司徒征说了几句,他就带着他一起来了纪襄住的院子。

  看见的这光景,可真是有失颜面。

  “大人,小女病着......”

  司徒征道:“恰好,我认识一位名医。”

  此言一出,广康伯愣住了,连细小的眼都睁大了。他看向司徒征冷峻的眉眼,悻悻然赔笑了几声,只好让司徒征带走了纪襄,和他口中那个“出自宫廷”的婢女碧梧。

  看着一行人走后,广康伯隐约觉得有何不对劲。他摇着脑袋想一想,还是没琢磨出是何地方有不妥,只盼着司徒征不要多管纪家的事。

  -

  纪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坐着的是司徒征,在烛光下正专心致志地在提笔在公文册上圈点什么。

  她还当自己是做梦。

  身上和额头的热意已经和缓许多,她倚着车壁平复片刻,打量四周,自己似乎身在一辆宽大的马车内。她轻轻捏了一下胳膊,好像又不是在做梦.......

  嘴里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苦味,大约是她昏睡时被灌过药了。

  “司徒......”纪襄才开了口,就咳嗽了好几声。

  她眨了眨眼睛,泪珠滚滚而落。纪襄自己也不想哭,只是不知为何,一开口便止不住眼泪。

  司徒征从公务里抬头,瞥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她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低着头抽泣。

  她说没事,司徒征也没有再搭理她。

  纪襄这几日清醒时,都没有哭过。也许是因为在病中比平常脆弱几分,只觉根本忍不住泪水,越哭越觉得委屈。

  她哭得眼前白茫茫一片,想要抽出手帕给自己擦拭眼泪时,感到有锐利的眸光看了她一眼。

  他虽没说什么,但纪襄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哭了。

  她抽泣着给自己解释了一句:“我忍不住......”

  司徒征手指翻了公文一页,另一只手握笔在纸上写了几句简洁的批复。他充耳未闻,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再管纪襄一下。

  车厢内只有她的抽泣声,纪襄渐渐惊慌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车上的,下意识以为是司徒征想了什么法子把她从家里悄悄带出来的。

  她想到方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严厉,生怕自己哭泣的动静扰了他的清净,惹他厌烦,就不再管她了。

  纪襄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咬着嘴唇极力想把呜咽的声音咽回去。

  但不被人安慰,甚至不被人搭理的感觉实在不妙。她也不是要司徒征哄她,只是......

  司徒征处理完手边公务,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巾擦了擦手。将布巾放下后,他静静地看向纪襄。

  她还在哭,声音已经小了许多,瑟缩在一个角落里。

  司徒征看了她片刻,将手边公文整理好放到一旁的柜中,道:“你若再哭,就立刻下去。”

  纪襄闻言大惊,下意识已经听了他的话。或者说是因着过于惊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双目里还含着大颗泪珠,已经不敢流下来了。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司徒征面无表情的脸,捏着手帕给自己擦去泪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脸上湿痕遍布,目光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怎么看都像是下一瞬又要流眼泪的。

  司徒征道:“若我不来,你打算如何做?就在自己家中白白等死吗?”

  他语气十分平静,如同先前问她饿不饿一般。

  “自己家中”这几个字,对现下的纪襄来说实在太刺耳。胸腔里升腾起一股剧烈的情绪,是羞耻,愤怒,委屈融在一起,恍惚间落下泪来。

  一分清醒的神智提醒她司徒征适才说过的话,她气性上来,也不顾自己还在驰行的马车上,起身就想下车。

  司徒征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到身边,看着她。

  “被我说了一句就受不了,之前怎么就忍下来了?”

  纪襄一言不发,在他手臂中用力地挣扎起来。她挣脱不开,就去推他的胸膛。她现在真是恨死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嘲讽她的司徒征了,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仿佛她这样的无用之人在偌大天地里都不应该有立足之处。

  司徒征制住她作乱的两只手,纪襄就用力掐他掌心,恨恨地瞪着他。

  他神色不改,也没松手,漆黑眼珠透出的沉沉眸光是严肃的。

  纪襄喘着气,和他对视片刻,有些心虚,气势慢慢软了下来,讷讷道:“对不住,我弄痛你了吧。”

  司徒征不置可否,道:“你像方才这般就很不错。”

  她心中酸楚,咬着嘴唇,泪水又无声滚落出来,眼前人的眉眼神色一下子就模糊起来,只有朦朦胧胧一个影子。

  司徒征微叹了口气,道:“你病着好好歇息,别费力和我较劲了。”

  纪襄擦干眼泪,道:“我没有同你较劲!”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徒征将先前在纪府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遍,又道:“先去我别院里住上几日。”

  纪襄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被关禁闭的事。可他来自己家中,又见了自己这副模样,他虽然没有多言,纪襄却觉得颜面丟尽。

  她问:“我的婢女碧梧呢?”

  纪襄怕自己走了,碧梧一个人在纪府里日子更不好过。

  司徒征道:“一并出来了。”

  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垂下头不说话了。他伸手将她方才挣扎时落下的几缕鬓发捋到耳后,苍白小脸上泪痕清晰,双眼红肿。

  司徒征沉默了,纪襄安静了一会儿,轻声地问:“你是不是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虽然是问句,但她心里是笃定他知道的。

  “章序被他父亲杖十,同你一样关了禁闭。”司徒征淡声道。

  纪襄瞪大了双眼,转念一想这也寻常。章家教养孩子就是喊打喊杀的,章序几个族子被打过一次就老实了,或者本身就老实的,只有他一直都无所谓,即使带伤见人也恍若无事。

  而眼前人显然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弄得清清楚楚,纪襄只有羞耻难堪的份。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司徒征道:“你父亲和你继母,还有你未婚夫婿做什么,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她声音低低地反驳他,“我又不能同他们断绝关系,也不能忤逆父母亲......”

  司徒征一笑,不说话了。

  纪襄琢磨了一会儿他的神情,也分不出他是不是在鼓动自己去和父亲作对。她心中还有很多顾虑,譬如她能在司徒征的别院里住多久,若有人来寻怎么办,他在纪府扯的理由被人戳破怎么办......

  但眼下,她是不想白费功夫去想了。

  司徒征既然将她带出来,或者说救出来,一定能将这些事处置妥当。她低声道:“谢谢你,你又一次帮了我。”

  他淡淡道:“再有下次,我不会管你。”

  纪襄迟疑了片刻,嘴唇嗫嚅,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瞥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拿出马车上备着的一本书翻阅起来,神色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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