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到窗边,拉起剩下的那道幔帐,遂看去躺着的女子:“夫人” 才将唤出一声称呼,剩下的话全部卡在喉咙处,更是一双眼睛瞪大。 女子身上搭着一条薄巾被,勾勒着娇软的轮廓,一条手臂露在外面。而她那细细的脖颈上,布着青紫吻印,一直蔓延着进了巾被下,再看她的小脸蛋儿,上头的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 连婶知道袁瑶衣一向睡得浅,而这厢她已经进来好一会儿,人还在睡着没察觉,可见是真的倦了。 心中不禁埋怨詹铎,怎的将人弄至如此? “夫人,该醒了。”她轻唤了声。 袁瑶衣身形动了动,而后眼睛眯开一条缝:“阿婶?” 她迷迷糊糊的唤了声,尚不太清醒的脑子缓慢转了转。定是她睡了太久,该起来了。 如此想着,她便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酸麻的双腿让她皱了下眉。 随着她的动作,巾被自然的从身上滑落。 “阿婶,几时了?”她的嗓子干涩,声音哑哑的。 看去连婶时,对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的腰间看。她低下头,然后看见了自己腰间清晰的指印。 下一瞬,脸忽的烧起来。那是詹铎留下的,昨夜掐着她的腰,将她一遍遍的拉回身下去。 她拉高巾被,羞赧的垂下眼眸,唇角抿紧。 连婶倒是见惯这种事,她是高门中伺候人的仆妇,主人们房事过后总会叫她们收拾。只是对于袁瑶衣,她总有份特殊的情感在,即便她是周家安排的,可心底里偏向于袁瑶衣。 所以,有些心疼这女子,腹诽詹铎做得太过。 “夫人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问道。 袁瑶衣摇摇头,表示没有:“我自己收拾就好,阿婶去忙吧。” 她始终不习惯别人伺候,尤其还是这个时候。 连婶道声好:“我给夫人备水,你洗一洗身子就舒坦了。” 说完,自己走出了卧房,去准备沐浴的事宜。 袁瑶衣看着人离开,小小的舒了口气,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真实的,睡了这么久。” 她深吸一口气,从旁边拿了一件薄衫披上,而后慢慢下了床来。 站在脚踏上一缓,正好外面的风进来,吹拂过她的脸庞。 外间,是连婶进出的动静,她正在往浴间送水。 差不多时候,袁瑶衣出了卧房,去了浴间。 不大的浴间里,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兑好了水,温度适宜。地面上还残留有些许水迹,那是早上詹铎清洗留下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皂角味儿。 袁瑶衣泡进浴桶中,整个人被温热的水包围。 连婶进来,将一会儿要换的衣裳放在墙边架子上,又拿了块手巾走到浴桶旁。 “阿婶,今天有什么事要做?”袁瑶衣问了声,身子不禁往水里下了下,有点儿遮掩颈上痕迹的意思。 连婶把手巾放下,而后往边上一退:“周家人今日要回去,夫人需得准备些礼物。” 袁瑶衣点头,现在她嫁给了詹铎,自然要帮着处理家里的事:“我知道了。” “别的也没什么事,”连婶又道,“再就是后日的回门,夫人和大人一起回一趟盘龙村,也可以提前准备。” “亏着阿婶在我身边,不然有些事我真的不清楚该如何。”袁瑶衣双手把着桶沿,朝着人一笑。 她的笑容纯稚甜美,弯弯的红唇像柔软的花瓣。 连婶一笑,视线免不了就看见少女颈上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是遭了罪的。 “夫人,我这边有句话想与你说,”连婶顿了顿,上前去帮袁瑶衣洗着头发,“在房中的时候,你不能任由着大人来,有时候出言劝劝他。” 她还是说出来了,让这女子自己心里有数。才十六岁的年纪,初初张开,正是娇嫩的时候,詹铎一个进过军营的,那事儿上力道定然了得,这算起来生生受着的还是袁瑶衣。 这些事儿没有女长辈教,自然她得提醒一声,旁的也不多说。 袁瑶衣听了,心中稍一琢磨便知对方说的什么,不由耳根发热,遂点了下头。 当然,她也明白人是关心她。 等连婶走了之后,她静静靠着桶壁,想着对方适才说的话。 其实,昨夜詹铎已经收着了,几次顾及她而停下,然后摁着她的后背穴位,让她舒缓后再继续。想想的话,也不全然是受罪,他带她彻底融入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感受到舒坦的 清洗完毕,整个人感觉舒爽许多。 袁瑶衣穿了件桃粉色的衣裙,看上去就带着喜气,连簪发的珠花都是粉的。 她对着镜子看,总觉得自己像极了墙角下的那朵粉色月季。 这时,院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袁瑶衣往窗外瞥了眼,正见着詹铎穿过月亮门,走进院中。 他一身修挺的官袍,步履端方。似乎是觉察到她的视线,他往窗口看过来。 袁瑶衣站起来,到了窗台边:“大人的案子办完了?” 她冲着他笑,眼睛弯弯的。 詹铎回以一笑,而后走到窗外,手往窗台上一搭:“在前堂被吵得脑仁儿疼,于是我便回来看看。” “回来看什么?”袁瑶衣眨巴着眼睛。 屋里内外是差着高低的,两人这样隔窗而站,竟是视线相平。 “回来看看我家娘子,”詹铎的手去握上女子的手,唇角一牵,“果然有效,头如今不疼了。”
第101章 番外二 “说这些话,谁会信?”袁瑶衣小声嘟哝,心中却涌着甜蜜。 在外人眼中,她的这位新婚夫君永远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让人觉得很难靠近,尤其是身上那股疏离感,何其明显。 她以前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有意无意的会躲避他。 可现在,就是这样个高高在上的贵家公子,居然站在窗外对她讨好的说甜言蜜语。 詹铎笑,一双眼盛满了情意:“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假话?” 他细长的手指一分,便与她的五指相扣,掌心对上掌心。 两人现在成亲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所以,袁瑶衣看他的时候,目光中多了些直接,不再像以前那样羞赧的遮掩。 “阿铎,你长得真好看。”她看着窗外的他,手指伸出去,戳上他的脸颊。 她之前好多次想过,这样白净好看的一张脸,拿手轻轻碰一下会怎样。指尖一软,她在他脸颊上摁下一个小小的坑。 下一瞬,那好看的脸漾开一个更好看的笑,当真就是好看的不像话。 “看来,”詹铎懒懒开口,语调轻而慢,“娘子对我这个夫君还是很满意的。其实除了好看的皮囊外,你夫君别的也很出色。” 他抓上脸庞的手,去吻着她的指尖,鼻尖嗅到属于她的清淡药香。 袁瑶衣耳根一热,红润开始慢慢爬上脸颊。好在院中没有人,连婶去了外面采买,倒不会让人看见她与他隔着窗荒唐胡闹。左右,他前堂那边的案子还没结束,相信站一会儿就会走的。 可是,她显然低估了他,他并不是只想吻她的指尖,他后面居然拿牙齿轻轻啃咬。不大不小的力道,指肚麻麻的痒痒的。 她忙抽着自己的手,而他确实也松开了。就在她想退后一步,劝他回去忙事务的时候,却被一只手迅速的勾住了后颈,然后就这么重新带回到窗前。 蓦然间,她的唇被他摄住相贴在一起。 此处安静了,正午的艳阳落在,明亮的光忍不住让人眯上眼睛。 袁瑶衣手搭在詹铎的肩上,被他带着唇齿碾磨,表达喜爱便用最直接的亲昵,绵延细密的吻好似无穷无尽般。 微风来,晃着窗口轻薄的纱帘,时起时落,一对儿隔窗亲吻的人也跟着时隐时现。 袁瑶衣也不知怎的,就被人从窗内给抱去了窗外,然后稳稳的坐在外窗台上。 “放我下去。”她小声道,手里轻轻推了詹铎一把。 这样坐在窗台上,双脚耷拉着,要是被旁人看到可羞死了。 詹铎倒不在意,额头去贴上她的额头,轻声细语:“你要能打过我,我就放你下去。” 袁瑶衣眼睛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一只手不用全力就能制住她,他这不就是吃定她力气不如他。 “无赖。”她气哼哼的一声。 詹铎看她鼓起了腮帮子,手指戳了下:“娘子既都这般说了,为夫也只能做一回无赖了。” 接着,他的手托上她的下颌,带着微微仰起,然后他往下一低头,再次吻上她,这一次比前面的更加猛烈,且毫无顾忌 袁瑶衣有些后悔,不该说那一声“无赖”,要不然也不会像要被他这样生吞进去似的。 前堂那边还没有动静,证明师爷还在整理一些证据。趁着这点时间,詹铎便留在这边。 袁瑶衣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摁着窗框,另一只手握在詹铎手里。而詹铎,神情放松的倚在窗边的墙上。 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是彼此的连系。 哪怕这样简单的晒在太阳底下,也让他们感觉舒坦和轻松。 “等一下。”詹铎侧过脸,对着妻子一笑。 他松开她的手,往墙边走去。 袁瑶衣看着他,见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折了一朵月季。 詹铎站在她身前,帮她抿着耳边的碎发,随后,将那朵月季簪在她的发鬓间。 袁瑶衣才沐浴完一会儿的功夫,发髻挽得松软,发丝尤带着微微的湿润。那朵鲜花戴上,更显得她一张脸娇美艳丽。 “我们家瑶衣才是最好看的。”詹铎捧着她的脸,笑着道。 他心爱的女子成了他的妻子。仔细想想,真正将她得到,着实废了好大的力气。 并不像打仗那样,除了自己军队的实力,还讲究计谋。对于这个妻子,他唯有对她待之与真心。 袁瑶衣莞尔一笑,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身子往前一倾,便靠在了他的身前,两条手臂自然而然的抱上他的窄腰。 前堂那边传来衙役唱“威武”的声音,证明休憩时间已过,案子得继续审理。 詹铎轻吻下女子的脸颊,而后离开了院子。 等人出了月亮门,袁瑶衣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窗台上。 好在也不算高,她往前一挪,从上面跳下来。可是她忘了发软的双腿,两脚才将落地,差点儿坐到地上,及时把住了窗沿,这才稳住。 午食,詹铎是在前堂和衙门里的人一起用的。 袁瑶衣则和连婶在院中用饭。期间,连婶说着两日后,雇的婆子来上工的事儿,以及一些琐碎家务。 一个头晌,袁瑶衣睡觉就用了大半,所以打算好的事情只能全部在过晌来做。 午后休憩了一会儿,她便去了库房,将给周家人的礼物准备好;后面盘龙村回门,所需要的东西,也同连婶商议好,列了一张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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