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做好了,连婶便和重五一起出了门,采买回门时需要的东西。 袁瑶衣倒是没什么事做,只等着詹铎的事务忙完,便一起去送周家人上船。 说起周家,另她意外的是,周巧月居然给她送来了一份贺礼。想起在周家时,那位大姑娘性情可很是骄傲,总是昂着头颅走路。 不过人是正派的,关键时候明辨是非,这样的女子,才是将来高门大户的主母人选。 关于当初陷害自己的周巧姿,人在乡下再也没捞着回周家,据说日子相当难熬,也根本没有人拿她当周家的姑娘看待。 来参加婚礼的周家人,住在外面的客栈,是之前詹铎安排的。 袁瑶衣心中算了算时辰,周家的船应该会在傍晚前离开,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詹铎要把手里的案子解决,她和他才能去码头。 她从院子里出来,往衙门前堂那边走去。 后院这边是作为县丞平日起居的地方,未经允许,衙门里的人不会过来,这样倒是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不一样。 袁瑶衣抬手抚了抚发鬓,手指碰上那朵新鲜的月季,花香气不时就会钻进鼻间,让她精神惬意。 她不会进到前堂里去,哪怕是詹铎平日操办事务的房间,她也不会进。到底是官府的事务,她身为妻子,更要自觉才是。 站在后堂的门外,视线是隔离着前堂的照壁,上头挂着一幅猛虎图。 耳边能听见前堂的詹铎问询的声音,然后比他声音更高的是女人们争吵的声音。于是,那声惊堂木敲响,暂时让前堂安静下来。 当然,也只是暂时,很快女人们又开始争吵,甚至有人呜呜哭出声。 袁瑶衣摇摇头,她在这边听着都觉头疼,更遑论坐在正堂的詹铎。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没等到詹铎审完案子,倒是等回来外出的连婶和重五。 在靠墙的游廊下,连婶说东西已经定好,明日便会送过来,耽误不了回门的事儿。 至于重五,跑了一趟前堂,回来说案子已经差不多审完。 果然没一会儿,詹铎从后堂走出,似有似无的吐出一口气。 他看向游廊这边,随后便抬步走过来。 见状,连婶拉着重五离开,给这对儿新婚小夫妻单独说话。 袁瑶衣站在廊柱旁,张望了一样前堂:“大人案子审完了?” “又没有旁人在,喊什么大人?”詹铎走进游廊,站到妻子面前,“好歹审完了,真比上战场厮杀都难。” 袁瑶衣笑出声:“得去送一送周家的长辈了。” 周家这次过来两个舅父,可见对两人婚事的重视。作为安通的父母官,詹铎不能离开这儿去闳州探望,也就是去码头送一送。 “来得及。”詹铎应下,双手搭上袁瑶衣的肩膀,把她摁去美人靠上坐下,“你坐着,我回去换件衣裳。” 袁瑶衣点头,便坐着等在这里。 外面的日头已经不似方才猛烈,天空又高又远,已经有了初秋的感觉。 詹铎再回来时,已经换了一套便装,浅浅的绯色,有点儿喜气。 小夫妻俩出了县衙,走上后巷。 去客栈的路并不远,就是沿着前面的正街走一段便到了。但是詹铎仍准备了一顶轿子,用以给袁瑶衣乘坐。 他当然看得出她双腿发软,哪能让她再多走路?昨晚他压着她,那两条细细的腿儿可是分得开开的,他的手握着她的腿弯好让自己更加完全进入。 轿子抬起,他跟在一旁走着,从轿窗看进去,就是女子娇美的脸。察觉他看她,她转过脸来,微微的这一动作,便又看见她藏在脖颈间的红印子。 等去到客栈,周家的两位舅舅已经准备好要出发。 两个新人给长辈敬了茶,得到长辈们的叮嘱,并说有什么事儿便往周家递信儿。 詹铎一一应下,后面安排马车,一行人去了码头。 安通码头一如既往的热闹,夏日即将过去,江面又宽又阔。 顺风,周家的船挂上帆,便划去了江中心。 袁瑶衣和詹铎站在江边,看着船慢慢远去,最后在江面上只剩下一个小点儿。 而此时,日头即将西沉,江面上染成好看的橘色。 “说不定,我们很快也会离开安通。”詹铎看着远方,手臂一伸,揽上妻子的腰肢。 她的腰很细,也很软,他很喜欢握在自己掌间,更喜欢一遍遍的去丈量,这截腰有多细。 “离开?”袁瑶衣仰脸看他,眼中带着不解。 她的眼睛纯净澄澈,詹铎看得心中发软,手指去点了下她的眼尾:“那么,娘子喜欢这里的日子吗?” 就像他之前所说,他不可能一直做这个县丞,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他,自然还会回到他本该在的位置。 朝堂也好,詹家也罢,他若是想挣,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袁瑶衣眨了下眼睛,随之点头:“喜欢。” “那咱们便在安通这里再住些日子。”詹铎笑着道,眼中盛满对眼前女子的宠爱和纵容。 袁瑶衣脑袋一歪,勾勾唇瓣:“大人说的这话,好像一切事物都是你能决定的一样,运筹帷幄。可方才在衙门里,你分明连两个妇人都奈何不得。” 她的话里带着调皮,眉眼弯弯。 “呵,运筹帷幄?”詹铎拧拧她的小鼻尖,“敢质疑朝廷命官,我可是真会把你绑起来的。” 袁瑶衣嗔他一眼,鼓鼓雪腮不再说话。 嘴上的功夫,她可斗不过他,万一他后面说出更荒唐的话,这可是人来人往的渡头。 “该回去了。”她道了声。 “不回去了,”他道,“早上说过要陪娘子的,这不还有些功夫吗?” 他牵上她的手,穿过嘈杂繁忙的渡头,上了正街来。 对于这座镇子,两人都已经无比熟悉,自然的走在街上。 袁瑶衣跟在詹铎的身侧,眼睛看去前方:“要不去要药铺看看?我已经几日不曾去过了。” 她的药铺已经开始营业,只是前几日她待嫁,一直住在盘龙村,没有空去药铺。 “又不急于此时,”詹铎拉着她拐上另一条街,话语酸溜溜的,“娘子是不是觉得药材比夫君重要?” 闻言,袁瑶衣笑出声,双手抱上他的手臂,往他身上一靠:“你怎么还和药材比?” 詹铎跟着笑,指肚点了点她的鼻尖:“走,去买你爱吃的糖水。” 两人去了一间糖水铺子,坐在搭好的棚子下,夕阳余晖中,开心的吃着糖水。 袁瑶衣的嘴里是甜的,心中也是甜的。 “娘子,尝尝这个。”詹铎坐在旁边,手里的汤匙送到她的唇边。 袁瑶衣张口吮上,匙中的甜蜜便被吃进嘴中。 “好吃。”她满足的眯了眼睛,冲着他笑。 詹铎愣神,女子美好的笑靥总是让他无能为力,想要揽着她、抱紧她,给她宠爱和呵护。 “还有。”他又舀了一匙,喂去她嘴边。 喜欢,是真的喜欢,哪怕只是简单的看她吃糖水,就让他心情无比软和。 从糖水铺子离开,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的溜达。 黑夜降临,空气中更加凉爽,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小东湖边。 湖面上飘着两盏河灯,那是有人对了神明许愿,而放出的希望。 “快要到仲秋节了。”袁瑶衣站在水边,脚下是松软的草地。 不知不觉的,已经进了八月,好像寻到安通来找詹铎,还是昨日的事。 詹铎拉着她坐在草地上:“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跑去了前方。 黑夜中,视线看不了多远,袁瑶衣最后见着詹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她双臂抱着双膝,仰头看着夜空的星辰,心中满是宁静和美好。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詹铎回来,她往他离开的方向张望,寻思着要不要过去找他。 也就在这时,她见着他从黑暗中走出,回到她身边。 “有什么事吗?”袁瑶衣仰着脸问。 詹铎在她身旁坐下,双手捧在一起:“猜猜看,我手里是什么?” 袁瑶衣看着他的手,摇摇头:“不知道。” “现在你真是,连猜都懒得猜吗?”詹铎无奈的一笑,而后双手松开。 袁瑶衣看着他的手,是一方帕子,然后帕子开了,里面飞出晶晶亮亮的萤火虫。 萤火虫星星一样,在两人的身旁飞舞。 “真好看。”袁瑶衣笑着道,自然也晓得这是詹铎哄她开怀的小心思。 詹铎揽着她入怀,薄唇凑去她的耳边:“白日事忙多有耽搁,这厢给娘子赔罪。” 袁瑶衣耳边发痒,那是他的舌尖在轻勾,不禁就缩了脖子:“几只萤火虫就算赔罪吗?” “不够吗?”詹铎笑,勾着她的耳珠于舌尖卷着,“那这样呢?” 袁瑶衣只觉耳边又疼又麻的,还未反应上来他说什么,便被人一推倒去草地上,接着身上一重,是他翻身压上来。 “你做什么?”她小声道。 “自然是给娘子赔罪。”詹铎说着,还不忘无奈的叹一声。 袁瑶衣头枕的草地,感觉到香罗带一松,随后微凉的手自腰侧向上,她那包裹隐藏在内里的绵软被覆上,继而揉起一股力道。 呼吸一滞,她抬手摁上心口处,隔着衣料试到他的手背,随着他一下下的动。 四下是高起的荷叶,黑夜里将这一处围得隐秘。水面上的河灯微微起伏,恰似是被一双手拨逗着。 那几只萤火虫还在飞着,低低的在草叶间穿梭。 袁瑶衣咬紧后牙,随后被詹铎落下双唇吻上。 夫妻甜蜜恩爱,总是无时无刻。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糖水的甜香,清爽美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詹铎手抽走,遂身形一侧躺去草地上。一手仍贪婪的揽着袁瑶衣,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薄薄的嘴角带着笑意,舌尖微微擦了下唇角,似乎能感受到淡淡的药香味儿。 “瑶衣,我们一辈子这样看星星。”他勾住她的腰,话音中带着愉悦。 袁瑶衣平复着喘息,气气的抿了下唇,并不去答他的话。 什么给她赔罪,说得好听,他这适才做了什么? “一辈子,”詹铎侧下脸,神色认真,“只喜欢袁瑶衣,只会有袁瑶衣一个妻子。”
第102章 番外三 夜静谧,遥远的星空上,布着那条蜿蜒的银河。 两人躺在草地上,一起看着,好像能这样依偎着,一直到天荒地老。 “小东湖是连着大江吗?”袁瑶衣问道,声音轻轻柔柔,似湖中的清水。 詹铎嗯了声,微微侧脸看她:“有一条河道连着,下去就是大江。” 袁瑶衣神经松缓,后脑在男人手臂上蹭了蹭:“所以,那两盏河灯最后会飘去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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