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沈倾倾认真的喊道。“刚才李大嫂不是说了吗?不让和赌博的人成婚?你有没有一瞬间后悔娶我了。” “对呀,是不让嫁,没说不让娶。” “我可没有那么沉迷赌博。” “是嘛?那天在大理寺,你们聚在一起说是讨论案子,请问夫人,讨论的是什么案子?” “忘记了。”沈倾倾别过视线,一口咬定。 顾景淮继续大着胆子逗趣她,“输了?输掉了一年的俸禄。” 虚心让她脑中时刻打着否定的铃声,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会输掉一年的。” 说完,立刻察觉不对,又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赌,绝对不会输掉那么多银子的,更何况那天确实在聊案件,总结上一个案子所犯的错误。” “我信你,倾倾,你说啥我都信。”他怕沈倾倾说着说着就急了,讨好的打开扇子给她扇风。 “哦。”沈倾倾随口一答,目光看向前方,不搭理他了。 他立即感到气氛的不对劲,“我们去用午膳吧,折腾了一上午,确实饿极了。” “去用午膳吧,我也饿了,去那醉仙楼,顺道查一查案子。” 作为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醉仙楼附近便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楼宇内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花团锦簇,琴奏舞曲交辉相印,其中的琵琶曲更是醉仙楼的活招牌。 两人去的的时候也是花费了钱的,才得到了二楼上好的包厢雅座。 小儿拿了一盘豆子过来,并呈递了菜单。 沈倾倾翻开几页,询问,“吃什么?辣炒羊肉,吃不吃?” “有点太辣,对胃不好。” “那就炖鸡汤。” “太淡了。” 小二笑嘻嘻的适时开口,“公子,这可不淡,那鸡肉里包裹了玉米,胡萝卜等各种东西,同时加了补身体的中药炖的,对身体可好了,味道也是鲜美可口。” “好,这两道菜都点上吧!”沈倾倾又往后翻,“煎饼呢?” “会不会有点油,亦或是干巴。” 沈倾倾盯了他两秒,看着下一瞬间扇子半遮住他的脸庞,“给你加个面汤。”她合上菜单,“足够了。” 顾景淮则合上折扇,“再加个你们的招牌,烤全羊。” “好勒,客官,这就让人去准备。”他回复极快,离开也极快,生怕两人后悔。 顾少爷一如既往奢侈,那烤全羊自己吃过,好几个人的量,那羊肚子里可是包裹着一只烤鹅,烤鹅里面呢,还包裹着猪肉和糯米饭以及各式各样的素菜。 层层包裹可谓是美味,制作工艺复杂,怪不得是酒楼的招牌。 “吃不完打包,免得浪费。”沈倾倾添了一句。 从窗外看出去,楼底下的热闹尽收眼底。 楼阁内的琵琶曲奏响耳鸣,余音绕梁。 “那李大嫂不是凶手,她直来直往,藏不住事。”两人聊着案子。 顾景淮拿着一个茶杯,倒扣过来,“若里面是水,自然是藏不住。”随后,他从盘子里拿出一颗豆子,掀开杯子,将豆子盖住,“你看,现在藏着了吧!李大嫂说得太多,一个劲的向我们提供信息,可是这些,是可以花费时间查到的,说明她自己可能也有隐藏的事情。她挽起的手臂上有些痕迹,你关注到没有。” 红晕再次爬上了她的脸庞,她强壮镇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仵作,应该知道那痕迹是什么吧?” 沈倾倾再次点头。 她自然是知道,那是男女欢好留下的痕迹。 她微眯双眼,狭长的眼睛盯着他,眼神质问他之前的行为,也让沈倾倾留下若隐若现的欢好痕迹。 他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和心虚,手镇定自若的捏起茶杯,品茶了两口茶水,自问自答。“我想你是知晓的。” 沈倾倾不回应了,但那鱼水之欢,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个男方是谁? 不可能是李大全,那究竟是谁,难道是杀害他的凶手? 情杀? 思考之际,店小二端来了食物。 很多,两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顾景淮看着那店小二,伸手拿出一锭银子,“辛苦了!” 他接过那锭银子,在围裙擦了擦,小心翼翼收入口袋里,嘴里面一直感谢夸奖着顾景淮。 “我有件事还望请教?” “公子,还请道来。” “为何不见那李大全?” 说此,那店小二神色错愕,眼神来回打量他。 “我前几日不在京中,不知发生何事了?” 他环顾四周,身子微微弯向顾景淮那边,用手掩着口鼻,用着他能听到的气音说道,“他死了。” 顾景淮故作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大活人突然去世了,他欠我的钱,我找谁要呀?” 那店小二毛巾往肩上一甩,“谁不是呢?他也借了我的钱,毕竟死者为大,这钱就算作香火钱吧!” “他经常借钱?” “可不是嘛?我们这里与他共事的,都被他借了个遍。唉,他今年不知为何就迷上了赌博,三天两头请假往那赌坊跑去。” 他说完,拍了拍脑袋,“你看我,多说了吧,耽误活了都,公子,我不跟你多聊了,您请慢用。”
第4章 第一案 瓷杀。 夫妻俩确实吃不完那一桌子菜,将打包好的食物提在手中,顾景淮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着沈倾倾不让她去赌坊,他自会让人去查李大全欠了那赌坊多少钱。 “这起案子不会就是警告我的吧,处处暗示着我不要赌。”沈倾倾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而顾景淮倒是随口那么一回答,“悟得不错。” 沈倾倾剐了他一眼,后者偏头装作没有看见。 离开时,羽阳出现了,不知在他耳畔说了什么,便匆匆离去了,吩咐羽阳送是夫人回府上。 “我还需查案子,你有事便忙。” “夫人,属下暗中保护夫人。” 她想拒绝,但知晓这是无用的,装作无聊的闲逛,却又折进一赌坊里。 这家便是李大全常去的赌坊了。 这是京城中最大的赌坊了,二楼是包厢,也是专供达官贵人赌钱的包厢。 一楼里,她挤进其中一桌,随手就去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一丢就下了注。 连连输钱,沈倾倾已经损失大半,“我这老是输,老板,这不会有诈吧?” 话一出口,老板身边的两个手下即刻围了过来,身边的百姓连连移向两边。 “客官,童叟无欺,你输了可怨不得别人?” “老板,我们为何不来一场对赌,光你一个人摇骰子,可不好玩。” “客官想如何玩?”他微眯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比谁的点大,我若是赢了,老板你面前的钱可就归我了,我若是输了,你面前的钱我奉赔,双倍。” 一席话,引得他仰天长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回去嫁人吧!” 沈倾倾将他面前的骰子拿过来,在自己手中摇了一下,狠狠一放,双眼微眯,直视着那人。 抬手捏着骰盖打开,眉头跟着一挑,“三个六,到老板你了。” 他没有答应,可如今周围站满了人,眼看是骑虎难下,自己不得不接过她手中的骰壶,拿到手的那一刻,沈倾倾就察觉他脸色在一瞬间变化了,等他摇了之后,手握着骰壶有些迟疑,最后认命的将其打开。 三个一。 他双手鼓掌,皮笑肉不笑,“愿赌服输,还请姑娘随我去清点钱数,免得后期账目不对不是。” 沈倾倾跟着老板前往书房,然上楼梯时,被一个白衣男子吸引住了,他擦肩而过,那系在腰间的玉佩很是熟悉。 思绪飘向了不知所处,甚感朦胧。 直至进了二楼书房,才回过神来。 他拿出账目进行清点,不免赞叹,“姑娘好手段。” 赞叹之下是嘲讽,沈倾倾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运气罢了。” “开门见山吧,那请姑娘可否将骰子还给我。” “老板的骰子可不就在楼下吗?” 他神情微愣一秒,随后仰天长笑,“今日倒是由于我的粗心大意,栽了一回。姑娘今赢的钱可买下一所宅院了。” 沈倾倾谦虚道,“不敢,这不是如老板所说,嫁人嘛?何须买宅院。” 老板见这女子甚是熟悉,说是大家闺秀,世家子女那气质完全不像,说是贫苦人家看那一举一动又不符合。 “不过那钱我可以不要,我可否将其换一张欠条。” “有备而来。”那人脸色微微沉下。 “李大全的欠条。” 听闻眉头一皱,眼皮抬起,“姑娘,你是他什么人?” “他的未婚表弟嫂。” 老板松了一口气,“你可知这欠条拿了之后,你也落不得好。” “知道,但好歹也是我未婚夫的表哥,这两年多来对亏他的照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人去了,事情也要解决,好让他安心走过奈何桥,喝下那孟婆汤。” “好,姑娘爽快,我正愁这债该如何追呢?” 拿了欠条,沈倾倾就直接离开了。 二楼,顾景淮从包厢出来,恰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羽阳凑到他耳旁,“沈姑娘拿了欠条便走了。” “玉佩追到了没有?” 他摇头,“属下这就继续找。” 沈倾倾游走在街头,脑中想着这案件的线索。 欠条拿了,可是关于那李大全表哥方大俊的事情,却还是一头雾水。 抬眼,就看到一家糖水铺面,这是一家简陋的铺面,她常常和顾景淮来这吃,这还是自己发现的呢。 起初,顾景淮大少爷可嫌弃了,若不是自己坚持,他是真的要错过这一番美食了。 “爷爷,这还是老样子。” 一看到是沈倾倾的身影,老爷爷便笑了出来,“好久未见你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家糖水的味道变了呢?” 糖水放在她面前,“没有,前些日子太忙了嘛。” “行,老顾客回购,多赠送一碗红糖姜茶。这东西,可补女子的身体了。” “刘爷,你这碗换了。”这瓷碗换成新的了,不在是以前那缺了口的瓷碗。” “对,换了,换成这个便宜又好看的。” 沈倾倾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忍不住道,“这看起来很是精致,可不便宜吧。” “恰恰相反,价格合适得不得了。” “是吗?在哪买的,我也想去买几个。” “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哪能用我们这种便宜货。” “刘爷爷,我喜欢好看的东西。” “就在烧窑里面淘的,就城东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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