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牡丹平息的?此言一出引得不少人困惑,一株小小的牡丹?还能平息灾祸? 裴珉在听闻江都,便屏息凝神了些,等听到了牡丹和徐家,他神情彻底变了,抬头望了望圣后,又将视线看向了红布遮挡之物。 他眼底阴郁,一些事情在此刻皆想通了。 在江都的疑惑也解开了,此牡丹花是她为了面见天颜所准备的,她心中所想的太多太多了。 裴珉端着酒杯,酒水撒了一桌,身侧的内侍连忙提醒,他才彻底醒过神来。 圣后看了裴珉眼,正色道:“江都水患中捐献全部家财的姜娘子,便是培育此圣物之人,她曾言睡梦中被牡丹指引,察觉到了江都即将发生灾祸,在未曾决堤之前,便敲开各家的门,带领信任她的百姓去山上避难。” 此时内侍掀开了红布,露出了那株牡丹花。 众人皆没了声音,盯着牡丹,此物当真非凡,他们所见牡丹皆为红色,或粉色,还未瞧见过这般模样的。 春日所有景色皆融于此,盎然之青绿,似万物生长复苏之美态。 不少人只称从画中瞧见过,亦是听过不少溢美之词,到底没见过实物,只当是传言罢了,如今见了此物才晓得,比画还美。 那些夸溢的词,不过只描绘出了其神态的十之五六。 薛明义是翰林院供奉,向来喜欢些书画,也曾听过对此牡丹的赞名,如今瞧了颇为喜欢,他朝着圣后施礼道:“既是姜娘子培育了此牡丹,还救了江都百姓,理应收到嘉奖,不晓得姜娘子在何处?” “请人!”圣后朝着内侍监道。 此言出,裴珉控制不住站了起来,圣后看了过去,笑问道:“裴大人可是喝醉了?” 裴珉忍住心头颤意,拱手回了座位。 大厅外边,身着天青色大袖襦裙的小娘子缓步走来,袖口处用相近的颜色绣了牡丹花,却在日光中熠熠生辉,梳着双髻只插了两对珍珠步摇,行动间披帛随风而起,恍若神女临世。 未曾见过姜秋姝的人,目光盯着她,有了几分凝滞。 见过她的人,却更是吃惊,甚至隐隐有了站起来的姿态,却是在尽力的压制着自己。 尤其是定国公府的人。 郑家两兄妹亦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赵士远愣住了,看着最来人,他屏住呼吸,早听闻她回了国公府,可自从裴珉抖落他不行的事儿后,警告过他,他不敢去玉珩院。 没想到在此处瞧见了她,而她便是那个盛传的江都姜娘子! 裴珉捏着杯子,从圣后那里听闻了她,有所预感,可当她真的出现在此处时,裴珉才明白彻底的失控了。 那个被他锁住的,本该穿着他命人做的嫁衣,与他拜堂的女子,竟然来了此! 今后,他怕是再也困不住她。 姜秋姝缓步走到了中央,朝着圣后行礼,“娘娘万安。” 圣后眉宇中的笑意深了几分,立刻将人给叫起来,“姜娘子请起。” 在场之人未曾见过姜秋姝的,算是少数,薛明义便是其中之一。 他年过半百,向来便爱侍弄些花草,“姜娘子如何养成这般奇花,若是牡丹可培育成青色,可将其他花亦培育出其他的颜色?” 他上前问道,眉宇中是浓浓的喜色。 “薛爱卿着什么急,今日是要嘉奖,若要论花草,日后寻个时间便是了。”薛明义是薛凛的阿耶,亦是李长宁的公爹。 圣后对其自然宽厚,说起话来直白了些。 薛明义连忙道:“娘娘,姜娘子有此能力,可到园苑监。” 此话处,有朝臣反对道:“姜娘子有功在身,薛大人让其到园苑监当宫女,这哪里是奖赏!” 薛明义蹙眉,“臣并非要让姜娘子当宫女,而是入园苑监,传授其养花之法。” “到底是委屈了姜娘子,”圣后拧眉深思,“只是传授其养花法不给职权,岂不是只图姜娘子的能力,反而未曾赏,失了本意,叫天下人如何看!” “母后!”李长宁不悦的看着姜秋姝,靠近了圣后低语道,“这姜娘子分明是裴太傅的和离了的妻子,裴太傅为了这么个红颜祸水,将洛阳都翻了个遍,您还要奖赏她什么啊!给她些银两打发了就是!” 李长宁声音虽低,可她身侧的人都听见了。 看来两年前秋狩的事,叫她气恼至今,两人不对付的紧。 “母后,”三皇子忽然站了起来,“姜娘子有此功绩,自然是要奖赏的,既然她能够梦见牡丹花仙提示,便是有福泽的,不若给个爵位。” 如此便得了爵位,到底太轻松了,三皇子话一出,御史即刻出声反驳。 三皇子最是厌烦这些酸朽的御史,可又怕这些势要青史留名,常碰柱子的人。 底下议论阵阵,定国公府的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洛阳盛传的牡丹是由姜秋姝培育出来的,那个救助了江都百姓之人也是她! 四夫人看着最中央的姜秋姝气的牙痒痒,为何出尽风头之人会是她! 裴秋月亦是目光呆滞,姜秋姝竟然会入了圣后的眼! “好了!”圣后直接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姜娘子日后便留在我身侧吧!”圣后话落,便立刻派来了内侍监要宣旨。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圣后便道:“兹有扬州天长女姜秋姝,性情温善,德才兼备,得天眷顾,特封其为侍书。” 等听到得天眷顾!百官皆惊叹被此言所震慑,这得是多大的福气!不过得听神训救了江都百姓,也当得上这话。 后面又听闻圣后要封其为侍书。 侍书虽无官阶,可乃天子近臣,三品以下不拜,见三品只需微微俯身。 以往皆是有世家子担任,可从未由过寻常的女子来任。 即便姜秋姝得天眷顾不是寻常女子,可到底还是女子。 便有朝臣想要反对,圣后却道:“圣人病重,本宫监国,侍书乃本宫亲近之人,众爱卿可有举荐的男子?” 百官面面相觑,懂了圣后温和下的雷霆,皆跪地高呼,“不敢!” 谁敢在圣后身边放个男子? 侍书为近臣,需得日日与圣后作伴,谁敢寻个男子与圣后相伴,圣人怕是知晓了,怕是得从昏迷中气醒。 且姜娘子是因牡丹得了侍书之名,并无才能,即便是身居高位,一个寻常女子,不值得他们费力。 此事,便定了下来,在众人未曾察觉中,姜秋姝缓缓的出了口气,从到江都培育牡丹,使其扬名天下,搞垮徐家,水患救灾民,她每一步都极为小心。 其中最该感激的是裴珉,她抬头看了看靠近圣后位置的裴珉。 亏了他两年前,失了体统地寻她! 裴珉也刚好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瞬,又迅速离开。 姜秋姝唇角的笑,比起方才要多了不少。 底下郑家兄妹,尤其是郑如珠落在姜秋姝身上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以女子之身,当了侍书。 她洛阳第一才女,只是虚名! 百官瞧着这牡丹,忽然有一人道:“娘娘,此牡丹只被称为青色牡丹,可还未取名。” 圣后看着姜秋姝,“此花既是姜侍书所培育,便由姜侍书来起吧!” “多谢娘娘,那臣便不推辞了,”姜秋姝想了片刻,朝着圣后施礼,“便唤做春幕锦华,愿大周似春日声不息,繁荣生长” “好!愿大周繁荣生长。说的好!”圣后起身,所有朝臣跟着起身。 皆祝愿大周繁荣,似春日之景,盎然勃勃。 此刻最中央的小娘子,风华如锦,叫人见之不忘。 裴秋月几乎要扯断怀中的袖子,一直陪在她身侧的赵士远,自姜秋姝进来后,便失了神,直到听到她受了圣后赞赏,他更是失了神采,苦读多年,考取功名,竟然连个昔日亲近的女子都不如。 为了权势跟入赘般,可却招人嫌恶。 他的胳膊忽然被环住,痛意传来时,他一点儿也不意外,裴秋月靠近他耳侧,想起赵士远频频的目光,恨恨道:“她回来了,你便这般念念不忘!” 赵士远垂首,“娘子莫胡言,我与她早就是死敌。” 裴秋月听他这般说,心情好了许多,即便赵士远不行,可也是她夺来的。 四夫人呼吸都不畅了,这是什么不公的世道! 凭何叫她被个市井女子频频压制着! 四夫人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胸口闷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她捂住胸口,周遭的神色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倒在地上,额角磕在桌子上那一瞬的痛,叫她清醒了,又晕了过去。 伺候的宫女惊呼了声,不少人皆望了过来,太夫人连忙让人将四夫人送走。 她晓得她是因何之故,她也没想到姜秋姝竟然会出现在春日宴上,还成了什么侍书! 她转头,看着裴承,果不其然他眼睛亮了些,紧紧的盯着中央之人。 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圣后朝着姜秋姝招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侧,李长宁不乐意了,只能在众目癸癸下,愤恨的瞪了姜秋姝眼。 圣后给李长宁递了个眼神,让她老实些,李长宁撇了撇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内侍监立刻搬了座位,姜秋姝坐在了圣后身侧,这样的位置,刚好可以将下方一收眼底。 几乎所有人的举动,皆逃不出她的眼睛。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确实有够迷人的。 姜秋姝端起酒杯,敬了圣后和诸位皇子公主,几位皇子还是极为给她面子,只除了二皇子,二皇子是最为反对姜秋姝做侍书的,可圣后几人决定了,他的话便什么也不算! 二皇子给自己多倒了几杯酒,喝的极快,他如今在朝堂上,早就不如以往了。 他父皇可有够糊涂的!让个女人沾染了政务,如今又来了个! 李长宁在圣后的眼光中,不得不喝下了这杯酒,可神情依旧不满,也没有丝毫的隐藏。 圣后今日格外的高兴,多饮了些,刚转头,瞧见裴珉一语不发,就连周遭人敬酒,都显得兴意阑珊,原是双手回应,如今只单手。 “裴大人的手是怎么了?”圣后忽然道。 “被家中狸奴给咬了!” 圣后微微颔首,没有多问,只道:“裴大人朝廷肱骨,可得顾好自己的身体。” “是。” 第47章 第47章震惊 姜秋姝盯着那只手,只恨当初咬的不够重,正当她走神之际,忽然面前来几位大臣。 薛明义举起酒杯,姜秋姝连忙起身,她到底资历尚浅,不敢受。 薛明义却是一脸的和善,“如今与姜侍书同朝为官,日后多担待担待。” “您言重了。”姜秋姝饮下了酒,薛家除开尚了公主,在朝堂中根基极深,她自然是不敢拖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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