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儿看着言辞恳切的月见,虽觉得十分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 镜台前,宁萱儿正用巾帕擦拭着微湿的发尾。 这种事情,通常来说是由贴身丫鬟来做。 但她把月见喊来来鹤院,是为了让她享福,而不是让她伺候自己。 只是又害怕月见心中有负担,她便早早地找了个由头说自己想早些休息,才将她支了回去。 许是自力更生惯了,她也实在是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要别人服侍。 又不是金子做的人,哪这么娇贵呢? 宁萱儿望着镜台中出水芙蓉的少女,婉然勾起一抹笑。 只是…… 难得谢枕鹤这么晚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确实有些无趣。 百无聊赖之际,她脑中忽然闪过了那本小册子。 以及月见对她的嘱托,让她务必悄悄察看。 宁萱儿不由得来了兴趣,把巾帕放回承盘中, 便从抽匣中取出了藏在深处的书册。 解开包裹在其上头的丝帕后,宁萱儿莫名其妙开始紧张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月见这么神秘? 宁萱儿将丝帕扔到一旁,指尖颤颤然掀开了页脚,而后猛地被书中内容吓了一跳。 缠绵在一起的,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身躯,玲琅满目地坠在书页中。 “啊!” 宁萱儿脸色红得可以滴血,太过震惊以至于直接将书册扔了出去。 这,这是!春宫图? 宁萱儿呆滞了几秒后,慌忙地想要将其捡回来。 可下一刻,孤零零的书册旁,却出现了一双绣着松鹤的黑色长靴。 谢枕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没踏入卧房眼前便突然飞出来一个异物。 还在想小妻子的房中怎么会出现暗器,却没想到竟然是一本书。 “阿鹤,等一下,不准捡!” 谢枕鹤看着宁萱儿慌不择路的样子,浅淡莞尔。 而后饶有趣味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书册拾起。
第50章 “照着这上面画的一个个…… 宁萱儿瞠目结舌,健步如飞冲到谢枕鹤跟前,抬臂便想将那本册子夺回来。 “给我!” 却不想她越是这幅满面飞红,做贼心虚的模样,越是让谢枕鹤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轻巧躲开几次宁萱儿伸过来的手臂后,谢枕鹤慢条斯理地掀开了书册的封皮,而后顺其自然地看见了那上面绘着的精彩图案。 谢枕鹤眉梢轻轻抬起,眼角瞥了一眼宁萱儿,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宁萱儿的心彻底死了,面色灰败地将脸埋进了谢枕鹤的胸膛。 既是因为觉得丢脸,也是为了遮住自己红涨的脸颊。 宁萱儿认输了,谢枕鹤却没放过她。 他用臂弯将宁萱儿圈在怀中,而后仔仔细细地看起了这本春宫图,口中还啧啧称奇。 “原来还能这般……” “你!” 宁萱儿的心咯噔一下,立马从谢枕鹤怀中弹开,瞪着圆目又嗔又怒的看着谢枕鹤。 谢枕鹤嘴角弯弯翘起,歪了歪头,神色颇具挑衅意味。 可恶! 是可忍,孰不可忍。① 宁萱儿踮起脚尖,贼心不死地想将春宫图抢回,谢枕鹤反应也极快,蓦地将手举高,让宁萱儿扑了个空,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胸膛中。 两个人以一种诡异而暧昧的姿势抱在了一起。 宁萱儿看着谢枕鹤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是出于羞恼,还是出于紧张,心脏砰砰地乱跳。 谢枕鹤挑起宁萱儿的下巴,飞扬的桃花眼眯起,嗓音低沉道:“萱儿为什么要看这个?” 宁萱儿一怔,意识到谢枕鹤好像误会了什么。 谢枕鹤咬字重了几分,似乎心中对此很是介怀。 “我平日里,有哪里做的不够好么?” 宁萱儿眨着眼皮,和谢枕鹤大眼瞪小眼,而后噗嗤一笑,心中方才因偷看春宫图被抓包产生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下轮到谢枕鹤愣住了。 他乌长纤浓的睫毛颤动着,黑沉沉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 宁萱儿后背一凉,感觉自己要实在不解释,今晚就要被谢枕鹤以这个理由没完没了地折腾了。 于是她连忙敛了笑意,正色道:“阿鹤,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只是……” 宁萱儿刚想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忽然又觉得不对,感觉这样将月见供出来并不太好。 于是她将拳心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试图找补:“只是无意间得了这本东西,有些好奇,便拿来看看了。”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阿鹤千万别误会。” 宁萱儿抓住谢枕鹤的肩膀,神情诚恳而认真。 谢枕鹤垂着长睫看她,嘴角牵动:“好奇?” 宁萱儿就坡下驴,连连点头,瞎编起来头头是道:“对呀,此前听闻过这种东西,但不知道其中到底画着怎样的内容,再加上我们也……” 宁萱儿顿了顿,两腮有些烫:“也做过那档子事,便更加想知道,这图中的绘着的,和自己做的到底有什么区别。” “……” 宁萱儿滔滔不绝,谢枕鹤却始终缄默不语看着她。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谢枕鹤才吟吟一笑,俯脸靠近宁萱儿。 “那萱儿觉得,有什么区别?” 宁萱儿被谢枕鹤审讯似的逼问惹得有些羞怯,抿唇道:“呃……” 谢枕鹤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嗯?” 宁萱儿鼻尖一皱,试图回忆起刚刚惊鸿一瞥到的画面:“春宫图里头的,更加多样些?” 谢枕鹤眼中笑意愈盛,双手握在她如束的腰肢上,俯身去够宁萱儿的唇。 两唇距离仅剩一张薄纸时,谢枕鹤的鼻梁已经抵在宁萱儿脸颊上。 他笑眯眯看着宁萱儿,薄唇轻启,用惑人的气音徐徐道:“萱儿这般感兴趣,不如我们照着上头的,一个个试着来?” * 结束时,两人耕耘的地点已经从桌旁换到了榻上。 宁萱儿难得是醒着的,懒懒躺在软枕上抬手让谢枕鹤给自己穿衣服。 谢枕鹤用玉骨一般颀长的指尖替她系好了身前的衣带,又将盛着水的铜盆放到一旁后,靠在了宁萱儿的身侧。 宁萱儿每次做完这种事情都会格外的黏人,滚烫的热源一回到她身旁,宁萱儿就柔若无骨地贴了上去。 谢枕鹤欣然一笑,将掌心覆在了宁萱儿的背上。 宁萱儿将手贴在谢枕鹤半敞衣襟间,指尖绕着谢枕鹤的头发打圈玩,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枕鹤侃着天。 “墨虎真是越来越胖了。” 谢枕鹤恬静地倾听着她的话语,时不时回应几声表示自己一直在听。 “是么,我怎么没太感觉出来?” 宁萱儿摇摇头,继续道:“我还记得你第一天将它送给我时,它还是瘦瘦长长的一条,灵活得不得了。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肉得像团球,还懒懒的,不爱动。” 每当宁萱儿和自己谈这些生活琐事时,谢枕鹤都会觉得心中没来由的满足。 他温柔睨着宁萱儿皱起的眉头,含笑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它现在跑没几步路就坐下来睡觉,以前却不是这样,我记得那一次它到处乱跑,我怎么追也追不到,还害得我直接在无影面前摔了个跟头出丑……” 宁萱儿本就有些困了,口中随心所欲地说着,却在忽然发现自己祸从口出了之后浑身僵住。 糟了,怎么在谢枕鹤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宁萱儿猛地一惊,指尖微微蜷缩,抬眼看向谢枕鹤,只想生硬地将此事糊弄过去:“阿鹤,我想睡觉了,我们吹灯吧。” “……” 谢枕鹤睁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嘴角虽无笑意,却是好整以暇地凝着她。 宁萱儿扯扯谢枕鹤的衣袖,软糯糯地小声道:“阿鹤?” 谢枕鹤仍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她好半晌。 宁萱儿被这双洞察一切的眼看得有些发怵,决定要是他再不说话,她就自己去吹蜡烛来蒙混过关了。 只要睡一觉,应该就能忘记这点小小的不愉快了吧! 百般煎熬之下,谢枕鹤终于缓缓开口。 “萱儿,我没有杀他。” 宁萱儿眼睫一颤,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个。 她想解释:“阿鹤,我只是有些困糊涂了,才无意提起这件事,没有要试探什么的意思。” 谢枕鹤定定望着她,沉沉道:“萱儿,我明白。” “我之所以放了他,既是因为我确定了,你的眼中容不下他,也是因为……” 宁萱儿手肘支起上半身,平视谢枕鹤,眉心轻轻蹙起。 谢枕鹤:“我知道,若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关的生命,你或许此生都会因此而愧疚了。” “我不希望你伤心,更不希望你背负着不当属于你的亏欠活下去。” 宁萱儿眼眸微微睁大,心间最柔软的那一块角落正泛着酸。 “ 阿鹤……” 宁萱儿吸吸鼻子,而后钻进谢枕鹤怀中,凝噎着感动。 谢枕鹤自然而然地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淡声道:“当然,我不可能让他再见到你。” “但你也不要再见他了,好吗?” 谢枕鹤垂下眉眼,明明是商量的话语,语气却十分强硬。 “否则,哪怕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再手软了。” 宁萱儿抿唇一笑,一头扎进谢枕鹤脖颈间,用毛茸茸的脑袋乱蹭。 谢枕鹤一顿,眸光颤颤然。 宁萱儿抬起脸,笑颜灿烂,眼角却是未干的泪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做你的妻子,你的唯一,我此生也只会爱着你。” 说完,不顾谢枕鹤的怔忪,宁萱儿在他脸颊啾了一口。 而后像个刚做完恶作剧的小孩,嬉笑着躺回了他怀中,咬着唇浸沉在甜蜜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谢枕鹤被宁萱儿勾得心如火烧,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再来。” 宁萱儿指尖陷进被褥,悻悻道:“阿鹤,刚刚才擦洗过,要不还是……” 谢枕鹤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 次日用膳时,宁萱儿顶着眼下两团乌青,疲惫地用筷子扒着饭。 一旁的月见仔细观察了一番宁萱儿,而后捂嘴窃笑:“萱儿,我昨日给你的那东西还算不错吧?” “啧啧,瞧瞧这天雷勾地火的,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我晚些给你熬些参汤补补。” 宁萱儿剜了月见一眼,愤愤放下饭碗,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月见笑得愈发揶揄:“害惨?此言差矣!你除了眼下有些乌青之外,气色红润无比,何来被害之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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