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鹤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很快便让宁萱儿没有思考的空闲了。 她的唇瓣仿佛变成了一道美味佳肴,被谢枕河吮了又吮,尝了又尝。 她紧闭着牙关,想要将那灵巧的舌头拒之门外,却在谢枕鹤放在她后腰的手开始作乱时而丢盔卸甲,一步步被攻城掠池,吃干抹净。 谢枕鹤指腹摩挲着宁萱儿的纤薄玉背,隔着轻薄的布料,在后背的两块蝴蝶骨,和谢枕鹤几乎两只手就能包裹住的细腰间来回游走着。 宁萱儿起初觉得痒,可过了一会开始舒服起来,舒服到她一下子无法承受,下意识地想要逃,伸出手便想拦住谢枕鹤,却被勾着舌忘了情,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直到宁萱儿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谢枕鹤才终于放过了她。 两唇分离,谢枕鹤捧起宁萱儿的脸颊,看着她意乱情迷地喘着粗气,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明明方才吻得这般激烈,谢枕鹤却似个没事人一般风轻云淡,唯有眼尾泛着的薄红彰显出了他方才做了怎样饱含春意的事。 谢枕鹤唇畔因沾上了从宁萱儿那吃来的口脂变得浅红,似那玉骨神秀的仙人堕入地狱,变成了靡丽的凶恶艳鬼。 垂眸凝着还没清醒的宁萱儿,谢枕鹤嗓音喑哑,薄唇勾起:“小萱儿,你上次问我惩罚是什么……” “这便是了。”
第9章 就像假寐的恶狼。 谢枕鹤牵起宁萱儿的手,将她的衣袖撩开,露出了空空荡荡的手腕。 原本藏在布料底下的腕上肌肤忽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宁萱儿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想将手腕收回,却被牢牢地拽住。 谢枕鹤半阖着眸子,睫毛在眼下映出小块阴翳:“镯子没带,手绢乱抛,我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顿了顿,低低浅笑:“若下次还是这么不乖,惩罚只会更加严厉。” 宁萱儿听到他咬字加重的“惩罚”两字,吓得浑身抖了一下。 因为喘不上气太久,导致宁萱儿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再加上她的脑子本来也不太能转弯,一时之间居然都没有感到此事的怪异。 寻常主子罚下人,是这样罚的吗? 宁萱儿圆睁着美目,不明就里地凝着谢枕鹤。 算了,反正直接认错总是不会有问题的。 “少爷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不敢了。” 宁萱儿手腕还被谢枕鹤禁锢在掌心,便只能抿着唇娇怯怯小声讨饶。 谢枕鹤闻言心中微动,抬起眸便看到宁萱儿氤氲着一双眼看着他。 他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他有时真的怀疑,眼前的少女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 若说她心机深沉,她有时候的表现又实在是不太聪明。 若说她真的天真,为何她的一颦一笑,都仿若带着许多媚意,一举一动也都踩着他的喜好,让他心神迷乱。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谢枕鹤的眸光愈发得深,愈发得沉。 宁萱儿的唇生得玲珑而饱满,抹上浅浅一层口脂便是绝色。 可他不喜欢她颜色展他人。 所以,他将她吻得乱七八糟,将她唇上的口脂吃得干干净净,只徒留唇畔嘴角晕出来的淡淡薄红。 谢枕鹤想到这,不由得将指腹覆上宁萱儿的唇角,轻柔替她拭去残留的口脂痕迹。 方才因为怀疑宁萱儿想勾搭三弟,有些情绪失控,失了分寸。 但她对三弟是没有情意的吧。 谢枕鹤对上宁萱儿的视线,从她眼底看出点点星光。 这种眼神,他在那些爱慕自己的女人脸上见过太多次。 所以,宁萱儿应当是有些喜欢他的。 不然怎么解释,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宁萱儿一碰到她,脸就红得像熟透了的蕃茄? 谢枕鹤嘴角不自觉勾起,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他望着宁萱儿那双被他蹂躏得有些发肿的唇瓣,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 但这次,他很温柔,温柔地像在含着一块冰。 怕它化了,只敢轻轻地吮吸。 可又怕被冰块的寒冷刺痛,便只敢浅尝辄止地尝,克制隐忍到了极点。 这次的亲吻体验对宁萱儿来说好上了许多。 宁萱儿的后颈被谢枕鹤按住,半推半就地抬起了脸,能让谢枕鹤吻得更深。 她虽然仍是状况外,不明不白地便被拆吃入腹了,可被这般轻柔地对待,让她不自觉的沉沦在这短暂的温存中。 她就像一只被挠了下巴的小猫,舒服地眯上了眼睛,甚至也将手交叠在了谢枕鹤的背后,开始不那么抗拒,逐渐享受这种爱与欲交织的感觉。 谢枕鹤感受到怀中人的身子好似融化了的饴糖,软倒在他怀里,莫名觉得心中有一块原本空缺的角落被填满了,说不出的满足。 他向前走了两步,将宁萱儿抵在她身后的石壁上,将她彻彻底底地困住。 谢枕鹤挺拔如松柏的身躯几乎能将宁萱儿锁在怀中,宽阔的肩膀挡住照在她身上的所有光,在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里,拉着宁萱儿一起堕入深渊,沉溺于一响贪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几乎要忘却了时间,谢枕鹤才肯松开宁萱儿的唇,与她额间相抵,任由呼出的热气缠绵着暧昧。 谢枕鹤长睫垂下,眼皮轻轻地颤。 宁萱儿的手还软软地搭在谢枕鹤的后背,唇色润泽含着水光,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 原来亲吻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谢枕鹤的手虽然凉,身子却是滚烫的。 两具散着温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两颗心隔着胸膛打擂台一般拼命跳动,比较着谁震得更响。 她好喜欢和别人相互依偎的感觉。 宁萱儿仿佛躺在天边彩霞里头,浑身被柔软的云层包裹着,让她觉得轻飘飘的、软绵绵的,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舒心。 所以,哪怕面前之人与她而言是豺狼虎豹,此刻的她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因为贪慕谢枕鹤的身体,所以不逃离,听起来和虎口拔须没什么两眼。 可…… 她现在就是很舒服,就是不想走嘛。 感受到谢枕鹤的头靠了过来,宁萱儿下意识地用头蹭了蹭谢枕鹤的颈侧。 谢枕鹤神情滞了滞,眸光霍地暗了几分,将 宁萱儿揽得更紧。 宁萱儿将下巴支在谢枕鹤的肩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话本子里写到郎君和娘子亲密内容时,都要一笔带过了—— 这么滋润的一件事,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呀! 宁萱儿把自己想乐了,傻笑了几声。 可突然,紧拥着她的人松开了手,按住她双肩与她拉开距离。 宁萱儿蹙起眉头,有些失落这温暖的热源离开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二少爷又想干什么? 她奇怪的抬起眼,云里雾里地看着谢枕鹤。 谢枕鹤勾了勾嘴角,抚了抚宁萱儿有些凌乱的额发。 他眸光缱绻,动作温柔到发腻,嘴上却说着无情到有些冷漠的话。 “宁萱儿。” “不要有旁的幻想。” 宁萱儿还未从方才迷迷瞪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但对谢枕鹤深深刻在心底的惧意让她猛地抬头看向谢枕鹤,品味着他话中的深意。 宁萱儿愣住,唇齿开始打结:“幻想?奴婢,奴婢未曾有过呀。” 谢枕鹤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忽然变得森冷。 “今日我本是无意在这条路上遇到了三弟,便与他随意闲聊了片刻,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宁萱儿深吸一口气,心跳得比方才接吻时还快了千百倍。 谢枕鹤冷笑一声,弯了弯眸子:“他说他要去拂花园。” “你说,怎么就这般巧?” “平日足不出户的小丫鬟,偏生也在今日到了拂花园,还故意抛了手绢出来。” 他柔柔笑着,与他冷得几乎结冰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方才的吻,没有别的意思,不要痴心妄想。”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我随时可以给你,若不可以也随时可以拿去。” 谢枕鹤指尖离开她的下巴,眸中带着漠然:“不要再招惹三弟。” 宁萱儿咬住下唇,神情有些倔强。 谢枕鹤捕捉到她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掀了掀眼皮:“是不是忘了我当日说的话?” 当日说的话? 宁萱儿脑海中有纷呈回忆闪过,最终定格在了初见之时—— 谢枕鹤与她擦身而过,最后在她耳边轻声的警告,让她夹着尾巴做人。 他这是要旧事重提了? 不,他从来都没有忘记。 果然,谢枕鹤方才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就像那假寐引诱猎物的恶狼,等到她忘记他的危险时,反咬一口,用尖利的牙齿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尸骨无存。 宁萱儿咽了口口水,指尖开始颤抖:“少爷,奴婢没忘。那日之事,奴婢一直守口如瓶,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说着,宁萱儿便竖起了三个手指在脸侧,胆战心惊道。 谢枕鹤眉梢微抬,不置可否:“守口如瓶?呵……”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住我今天的话。” 说完,谢枕鹤从袖间取出方才被他藏进去的方帕,将它塞回了宁萱儿腰间配着的荷包上:“好好收着,不要再不小心‘遗失’了。” 谢枕鹤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总是柔意款款的眉眼变得有些锋利,转身便离去了,留下宁萱儿呆呆地站在树荫中,又是惊恐,又是不解。 什么嘛! 什么叫不要有非分之想,明明自己每次见到谢枕鹤,她都想绕路走。 是他一次又一次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面对他。 不带他的手镯又要罚,被他逼着做了这种羞死人的事情又要说她妄想? 是不是有毛病! 宁萱儿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亏我刚刚还……” 就是因为谢枕鹤将她带进了那种情绪,她才会贪溺于那片刻的耳鬓厮磨。 宁萱儿小脸皱起来,揪住一旁的树枝就开始泄愤,把上面的树叶都得光秃秃的。 “可恶,真可恶。” “仗势欺人,真讨人厌!” 宁萱儿嘴上不敢指名道姓地骂,心里却把谢枕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直到把最后一片树叶扯下来,宁萱儿才觉得堵在心里的那口气顺畅了。 谢枕鹤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激起了她的逆鳞。 让她从害怕到愤怒,再到现在的逆反,谢枕鹤只用了几句冷言冷语。 宁萱儿抓住方才被谢枕鹤触碰过,还有些微凉的荷包,抬了抬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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