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给看,那也不给看,我的芝娘身上就没有许我看的地方。” 虞兰芝:“……” “四个月没见,芝娘不想看看我吗?” 虞兰芝微怔,在他的引导下缓缓转过头,呆呆凝视他。 “好看不?”他问。 好看。她好喜欢这种长眉深目的俊美,一张嘴竟是,“一般。” 陆宜洲挑眉,“就知道你上面这张小嘴不老实。且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说谎。” 虞兰芝大惊失色。 “七郎……”她的声音像猫儿一样轻,越来越弱。 陆宜洲嘬嘬她的唇,“说的话很硬,亲起来怎么软软的。” 虞兰芝无助地抱着他胳膊。 片刻之后,他在她脸前晃了晃手指,“咦,这是什么?好热情……” 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被虞兰芝仰头亲了,堵住了他的孟浪。 陆宜洲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经把头埋进他胸膛,“以后不要欺负我了。” “你指的是哪种欺负?”他问。 虞兰芝浑身战栗,颤颤道:“不许说话了……” 陆宜洲说好,不说话就只能一味用力了。 虞兰芝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瞒得过外面当值的婢女…… 不要脸的陆宜洲却根本不在乎,但凡她声音稍微低些,他就突然来一下,尔后在她又惊又羞的长吟中闷笑。 闺帏内捉弄她,是他快乐的源泉。 她却没法儿真的生他的气,整个人绵绵无力,任由清醒与梦幻交织。 仿佛在天上的云朵里睡了一场,晃晃悠悠。 直待云收雨歇,陆宜洲才把她拢在怀中,拢成了小小一团,亲亲她被汗打湿的鬓角,“哥哥疼不够你……” 她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把脸垂得很低。 陆宜洲笑了笑。 直到次早,说了半夜悄悄话的小两口还黏黏糊糊的。秋蝉用眼神示意其他婢女退下,自己放下醒神的香茶也悄然离开并带上了槅扇。 屋子里没有婢女,陆宜洲把虞兰芝抱在腿上,为她描眉。 “后来呢,你是怎么抓到大当家段蛟的?”虞兰芝听得津津有味。 昨夜情兴如火,年轻的小夫妻更多投入在灵魂与身体的交流,如今喂饱了彼此,虞兰芝的好奇心不免更多放在了津州。 陆宜洲耐心地说与她听。 每当听到有趣的地方她勾人的杏眸会不由睁圆,可爱极了。 陆宜洲怦然心动,心口像是有个小拳头在敲打。 “段蛟落下了一样重要的东西,肯定心急如焚,我让包将军把占领黑角岭的官兵一分为二,一半伪装成匪,另一半伪装落败而逃。” 且说那段蛟,万没想到自己跑路为时过早,二当家当晚就反败为胜,带着兄弟们把安平卫打得落花流水,县里的百姓都在传败下阵的官兵如何狼狈,不中用啊。 段蛟又惊又喜,几番侦查后果然又悄然溜回黑角岭,那可真是如鳖入大瓮,被山上的官兵抓个正着。 整个过程从陆宜洲口中变得既简单又生动,别提多么有趣了,逗得虞兰芝花枝乱颤,可她笑着笑着渐渐拧起了眉。 晚上的帐子光线朦胧,看不真切,此时此刻却满室透亮,阳光扑着明瓦窗,陆宜洲的手背三道伤痕交错,不难想象愈合前有多疼。 她忙卷起他的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检查着,果不其然,手臂上也有,更深更长,痕迹尚且新鲜,皮肉泛红。 陆宜洲挡住她往衣襟里伸的动作,轻吻那尖尖玉手,“早就好了,本来也没多深。黑角岭的草植叶片锋利,行走其中哪能一点彩不挂。” 骗人,陆宜洲就会骗人。她说,“黑角岭长得都是刀子吗?” 陆宜洲笑了,“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怎么了,那叫男人味。” 虞兰芝亲了他的嘴巴一口,“以后不许受伤。” 陆宜洲:“嗯。” 他真听话,从前怎没有发现。虞兰芝捧着他的脸。 如今的新帝与大瑭的前几任完全不同。 人们逐渐意识到当权者情绪稳定、宅心仁厚、果敢坚毅于国于民是一件多大的福事。 从登基开始,皇帝就不遗余力任贤任能,提拔寒门才子。当然权贵有才则更好,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会受到赏识。 由于梁家退位让贤 的速度极快,相当知情识趣,皇帝拿到想要的好处便收了手,却未动梁元序的位置。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而梁元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贤才。从对津州的处理策略,皇帝就注意到了他。 既然皇帝重用梁元序,那么梁太傅和文信侯勇毅侯为了避嫌自当离京,荣归故里。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换个睚眦必报的上位者早就开始疯狂铲除异己了。 大瑭总算迎来了一位明君。 当贤才遇到明君定然会有东山再起时。 梁元序是梁家的希望。 六月十六沈舟辞回京。 十二万两的赈灾银功在千秋,皇帝知人善用,用完必有反馈,赐封沈老太爷为慈津伯,并亲笔为沈府题了“慈津伯府”四个字。 面子里子全部给足。 沈府上下惊喜交加。 没有人知道十二万两是沈氏阖族上下的一场豪赌。 他们赌赢了,还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彩头。 洛京沈府摇身一变成了唯一挂着御赐牌匾的伯府,爵位加身从此再无人敢拿“商人出身”四个字歧视沈家子弟。 这可把沈夫人高兴坏了,先前有多怨四郎不听话,此时就有多庆幸四郎不听话。 倘或他遵从长辈意愿娶了谢氏女,可真就是亏大了。 那谢家并非嫡长房所出,便是显贵也是祖上和长房显贵,又穷得叮当响的,哪里配得上现今的沈家。 沈夫人已经开始考虑所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门第了,比如宋家。 听说宋家三房还有两个适龄的小娘子,才貌出众,不比芝娘差多少,年纪也相当,综合来看差不多算芝娘的平替了。 年轻人都这样,见过好的就不愿将就,想必也唯有宋家的小娘子才能入四郎的眼了。 沈夫人合计清楚,这事得请六妹出面才好说。她的六妹便是虞二夫人。 虞宋两府沾亲带故,素来说得上话,以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求娶一个三房的嫡女倒也不算高攀。 而沈舟辞的相貌又顶顶拔尖,便是沈夫人不行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高门有此意向。 慈津伯府荣耀加身那日,虞二夫人喜不自禁,走路都比平时带风,昂首挺胸,还故意在虞老夫人跟前晃一圈,瞧不起谁呢,什么商户女出身,现在是慈津伯嫡女出身! 把个虞老夫人气得不轻,想骂两句又觉得不合适,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虞老夫人板着脸一声不吭。 云蔚院,虞兰芝亲了陆宜洲一口,“我想回娘家同阿娘高兴高兴,行不?” 再回可就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洛京再找不到比她更放肆的小媳妇,不成体统。 可她婆母宽和,夫君温柔,真个儿把她养出了几分肆意,就这般大咧咧站在书房提要求。 “好。我陪你。”陆宜洲说。 想必不日就会收到慈津伯府的请帖,那时也能见到娘亲,可是在外祖家见到娘亲怎比得上在娘家见娘亲。 他的小媳妇还没长大的,每个月都得见阿娘。 陆宜洲有一点酸,却并不真心计较。只要他愿意,他的媳妇想回多少次都行,别人管不着。 何况她还先亲了他一口。 假如拒绝了她,以后可能就很难享受到此番待遇。 虞兰芝绕到太师椅后,一面为陆宜洲捏肩一面道:“你要是忙的话,明天也行。” “陪你才是天底下第一要紧事,不过你要是再亲我一口,明天我就能陪你玩一天。”陆宜洲指指自己的脸颊。 “七郎,你真好。”虞兰芝嘟着小嘴送过去。 陆宜洲迅速扭过头,以唇迎接。 虞兰芝哼了声,与他嬉闹作一团。 一盏茶后。 陆宜洲望着怀中气喘吁吁的人儿,“觉得我好可不能光用嘴说,得用嘴亲。”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虞兰芝的嘴唇微微红肿,心想自己和陆宜洲真是奇葩,哪有人抱着妻子在内书房处理公务的。
第79章 第79章在书房哄好夫君,当天午…… 正常情况下登门拜访得要提前写封拜帖,但虞兰芝是例外,这是虞二夫人唯一的闺女,任何时候看见闺女回娘家都能让做娘亲的开心好几天。 在书房哄好夫君,当天午后虞兰芝就如愿见到了阿娘。 小两口还稍上了虞侍郎最爱的太禧白。 拜见过岳母,陆宜洲就在管事的伺候下去了正堂喝茶,虞兰芝则随娘亲先去看了将将满月的小侄女和嫂嫂。 袁莲心尚在恢复期,体型略略丰腴,气色倒非常足,那血气养得只一眼就让人知道在婆家没受过委屈。 三人坐在次间里说话,婢女们捧来蜜瓜和杨梅,下面垫着冰,一看就是为虞兰芝准备的。在座的袁莲心身体状况不宜吃冰,虞二夫人养生,唯有她仗着年轻荤素不忌。 “你少吃些。”虞二夫人说。 虞兰芝乖乖放下冰碗。 袁莲心掩口笑。 三人便说起了沈府,如今得改口称慈津伯府,说起慈津伯府封爵的大喜事。 宴请定在二十,也就是三日后。 外祖父变成慈津伯,虞二夫人和虞兰芝便是慈津伯的嫡女和嫡外孙女。 母女二人容光焕发。 作为群居生活的人,立世生存就不可能完全超脱世外,面子上好看谁会不高兴,更何况这可不仅仅是面子变好看,简直是贴了黄金。 仨人称赞了一番新帝的政绩,就聊起赴宴那日穿什么用什么。 悠闲惬意的贵妇日子。 所谓闲聊,也不拘什么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虞二夫人不免要想起四嫂昨日的相求。 两家互相帮衬至今,且姑嫂感情向来不错,虽说四哥一家仰仗了虞侍郎,可没有四哥一家虞二夫人的婚后也不会过得这般滋润。 别看虞老夫人看不上二房,时不时说点难听的话甩甩脸色,可她也从不敢真让虞二夫人下不来台,吃穿用度更是拿捏不了一点,原因特简单:虞二夫人有钱。 有钱去哪里都不会真正受气。 但凡没钱,二房夫妇就过不了这么顺当。 故而虞二夫人对四哥一家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亲情,也包括一路扶持走来的患难与共。 那么四嫂求她在四侄儿的亲事上用用心,她自然义不容辞,甚至比四嫂的想得还远,直接对虞兰芝说道:“我记得仁安坊西面的二房老太爷家风也很不错,族中子侄多数靠科举考取了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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