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要是在为此感到自责和愧疚,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我以后可都不敢再让表哥陪我出去了。” 话虽如此,周淮止仍觉得自己在里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自己知道那天会下雨,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但是对上二表妹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脸颊又噌地冒起了红烟,更不敢与她直视。 在旁边目睹着全过程的明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觉得她应该是想多了,然后摇了摇头将那抹不好的预感驱赶出脑海中。 那天的事明芷能当是不小心看错了,但是继续接触下来,她感觉自己不一定是看错了。 可是二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二姐夫出发剿匪之前还千叮万嘱付让自己照顾好二姐姐。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风寒好后,明黛便来到院中赏花,结果正好遇到同在屋里看书看得累了出来透气的周淮止。 “表妹,好巧。” 明黛点头喊了一声“表哥。” 她的表哥才刚落下,小妹就抱着个盒子急匆匆地跑来,然后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支桃花绒簪拿出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二姐姐,这支簪子好看不,到时候我在你婚礼那天戴这支簪子好不好。” “表哥,你说我戴这支簪子参加二姐姐的婚礼,好不好看。”明芷着重咬了“婚礼”二字,也想要提点表哥一下,二姐姐准备嫁人一事。 笑容顿失的周淮止听到她要成婚时,瞳孔不可控的微微瞪大,连一向温柔的嗓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意,“二表妹,你,你要成婚了。” “表哥似乎很惊讶。”这下子倒是换成明黛惊讶了,因为她以为表哥是知道的。 “表哥,你怎么把我的簪子给弄到地上了。”不小心被碰落簪子的明芷不满的声音传来。 也让周淮止立马惊慌失措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发簪,脸色惨白的连连摇头否认,“没,没有。” 又亡羊补牢的添上一句,“只是有些太突然了。”突然得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毕竟他此次上京一为考取功名,二是希望能在高中后向姑父求娶二表妹为妻。 谁知道他来晚了一步,胸腔里瞬间被浓重的难过和失望所填充。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在早一点来到上京,二表妹是否就不会嫁给别人? 但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早知道和假如。 直到过了许久,拳头攥紧得指甲深掐进掌心,都察觉不到一丝痛意的周淮止才听见自己几乎发闷的问,“表妹,那人对你好吗。” 如果那个人要是对她不好的话,他一定不允许表妹嫁过去,也不会让那种人娶到二表妹。 接过发簪的明芷笑眯眯的抢话道:“那人要是对二姐姐不好,二姐姐才不会嫁给他,我说得对吗,二姐姐。” 毕竟二姐夫可是一位只要二姐姐说要星星月亮,都会立马想办法捞来的主。 明黛点头,唇边含着一抹笑意,“那人待我自然是极好的,若是不好,我也不会嫁予他为妻。” 对她好只是最基础的条件,她要的是对方永不纳二色,如果他违背了此誓言,必须得无条件的放她归离。 她也清楚男人的口头承认往往是无效的,不可信的,所以让他为做保证提前写好了一封和离书给她。 因为人的感情是经不起任何考验的,唯有拿在手上的东西才能给她切真意实的安全感。 他虽然知道她的不安感从何而来,也没有拒绝和认为她的条件有多苛刻,只会埋怨他给的不够多,人不够好。 “这样啊。”两只手攥握成拳头的周淮止苦涩的低下头,呢喃自语,“他对你好,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如果二表妹能嫁给他就好了。 要是二表妹嫁给他,他一定会对二表妹很好很好的。 ———— 等经过梅县后,脸上挂了一道擦伤的杨宝拍着胸口仍是心有余悸,“世子爷,你真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埋伏的,要不是早有准备,只怕真的要中了这群龟孙子的陷阱了。” 下颌线绷紧的燕珩则是在沉默,看来上面那位依旧怀疑是他的身世,并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他。 但他天生命硬,想要算计他,也得要承受算计他后所受到的报复。 最近上京的天空总是阴云连绵,朵朵乌云堆积在一起又迟迟不见落雨,压得人心发闷。 连带着明黛的心口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来。 距离他出发剿匪到现如今都过了半个多月,按理说他也应该准备回来了,或者是会派人给她送回一封信,但是他都没有。 明黛摁了摁眉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抑制住这种不好的念头时,窗外忽然凭空响起一声惊雷,一道白光穿室而入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将油纸伞收好放在一旁的桃苒神色恐慌又无助的说,“小,小姐,不好,不好了,世子爷他在剿匪的过程中不小心坠崖了。” “如今,只怕,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99章 番外 假如他没有失忆(三) “你说什么。”身形跟着一晃的明黛听到他坠崖的消息时, 大脑跟着变得空白一片,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坠崖。 他难道不知道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吗! 他不是都答应过自己会早点回来,还会让自己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子吗。 桃苒说完就抿着唇垂着头, 嘴巴张张合合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小姐,同时心里也在祈祷听到的消息最好都是假的,要不然小姐得该有多难过啊! 在一声闷沉的雷声过后, 堆积了许久的乌云开始噼里啪啦的落下雨来, 雨势大得仿佛天边破了一个洞。 随着桃苒离开后, 整个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得明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放在膝盖上的骨指也在雨水的滴答声中不断收拢。 脑海中盘绕的一直是桃苒说的那句话,只觉得不可能。 而在这种精神极度绷紧的情况下,明黛又听见了, 熟悉的用小石子敲打着窗牖的声音。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当敲着窗的石子声从第一声变成第二声,第三声,她才像是回了神般动了动僵硬的四肢。 来到窗边,冰冷的手指接触到窗棂, 又像是烫到一样迅速松开,生怕自己前面所听到的声响不过是因为太过于紧张担心后, 所臆想出来的场景。 “皎皎, 是我。”而这时, 窗外也响起了令她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甚至在反应过来时, 已经推开了窗, 让那穿着蓑衣的男人进了屋里。 见到人的那一刻, 原本萦绕着担心在瞬间烟消云散后的明黛忙取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擦身, 结果快要靠近时, 又蹙起鼻子嫌弃, “你离我远点,臭死了。” 接过布巾的燕珩长睫半垂,带着丝委屈,“也怪我太急着来见你,都忘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会熏到你。” 说着,他转过身就要从窗外跳出去,“要不,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见你。” “我开玩笑的,外头下那么大的雨还在打雷,你是生怕雷没有劈在你身上吗。”明黛无奈的拉过他的手让他在塌边坐下,又取过他手上的布巾,展开后给他擦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也不知道他赶路赶得有多急,连头发都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燕珩坐在塌边,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得任由着她动作。 窗外是风声雨声施虐折花,屋内的温度则在一点点的增加着暧昧。 “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就不能等天晴了再过来。”其实明黛更想要问的是,为何会传出他坠崖一事。 燕珩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和她对上,宽厚的掌心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让她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喉结微微滚动,“因为我想见你,也很想你。” 顷刻间,周围的温度更是节节攀升得要燃烧起来,也让明黛不自觉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那你现在已经见到了,还不早点回去休息,王妃王爷他们肯定很担心你。” “我才见你几眼,你就急着想要把我赶走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燕珩委屈得伸手搂住她的腰,像只大型犬抱着她不撒手。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外界会传出我坠崖的消息吗。” “自然是好奇,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还是休息,因为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问你也不迟,不是吗。”任由他抱着自己的明黛像抚摸小狗一样揉搓着他的脑袋。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任由她搓着自己头发的燕珩闷哼一声,并没有保留的将事情告知她。 因为自己相信她,也不想要对她有着任何保留。 “要是有别人问起我,你可否能说没有见过我。”就连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见你,我都只是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情感到伤心和难过。 明黛听完后先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方才缓缓开口,“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就不怕我出卖你吗?” 要知道他说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单独拎出来都是杀头的大罪,但他就那么随意的说给了自己听。 明黛的心里不说感动都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出卖了我,只能说明是我对你还不太好,才会让你对我没有自信。”燕珩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严肃得两只手搂住了她的脸,二人目光随之相对。 “皎皎,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可否愿意等我。” “因为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很危险,如果失败了,我并不想要连累你。” “我也清楚说出这些话的我有多么的自私,但我还是自私的想要让你等我,更舍不得和你分开。” 抬眸和他目光直视的明黛并未答应与拒绝,而是问他,“你从一开始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我是明太傅的女儿。” 父亲相当于是文官之首,门外桃李遍地,而她又是父亲唯二的女儿,很难不令她将二者联合在一起。 唇瓣紧抿着的燕珩对她的问题先是选择了沉默,而后点头,然后又摇头否认,“我一开始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明太傅的女儿,我喜欢的就只是你这个人,只是后面在知道你是太傅的女儿后,我心里是存了一丝想法。” “但是皎皎,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喜欢是真的,绝对不掺杂任何一丝水分,如果我骗你,就让我…………” 他起誓的话都还没完全说完,外边就凭空炸响了一道惊雷,也更让他委屈得不行。 “皎皎,我说的是真的,你信我。”要不然他真的担心,她不信自己,没见老天爷都对他有意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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