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信你的,那你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毕竟这件事想要成功不是空口白牙就能成的。 燕珩点头,“自然是想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不一定会猜到。”明黛自然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但有些话,还是得要亲自从他嘴里说出来才行。 “那你再给我抱一下好不好,要不然我得好久都见不到你了。” ————— 明芷知道二姐夫在剿匪途中坠崖的时候已是在第二日,连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雨也跟着云歇雨收。 明芷将姨娘做的糕点递过去,小声的安慰,“二姐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知道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会难过,但是在怎么难过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再说二姐夫福大命大,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的。” 明黛听着小妹绞尽脑汁着安慰自己的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啊?”要知道明芷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说二姐姐,就是担心二姐姐一时会想不开怎么办。 “你不是让我不要太难过吗,难不成你都忘了吗。”如果昨天没有见到他人,明黛想,她肯定会难过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 但事实上见到了人,听到他要去做的事情后,依旧是担心得吃不下饭,这怎么能不算是另一种殊途同归。 原本她的生活是已经规划好了,只怕如今要重新规划了。 与其成为谁的妻子,谁的夫人,为什么不跟着博一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何况就算他事败后也不会连累到自己,这等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很快,燕珩在剿匪的途中坠崖一事传得满城沸沸扬扬之时,更多人好奇着打听明家会怎么做。 在儿女婚嫁上并不会过多指手画脚的明言止将明黛叫来书房,沉眸敛神的询问,“你是怎么想的。” 指的自然是否要退婚一事。 明黛抬起目光和父亲平视上,“要是他在婚礼当日没有回来,女儿定然会退婚,否则我们在他一出事就提出退婚,落在旁人的眼里难免是在落井下石。” 明言止望进她的眼睛里,似乎是在分辨她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如果他回来了,但是缺胳膊少腿,你是否还愿意嫁他。” “女儿愚钝,不知父亲此话为何意。”直觉告诉明黛,父亲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 “为父只问你,你确定真的要嫁给他。” “他是女儿选定的人,女儿自然不后悔。”明黛抬眸和父亲直视,第一次表露出自己的野心,“父亲,女儿也想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想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就得要赌。 赌父亲是不是知情者,也赌父亲愿不愿意帮她。 “二姐姐,爹爹怎么突然把你叫到书房了。”爹爹每一次叫她到书房,都是问她功课,导致她远远地看见书房就会绕着走,生怕爹爹会喊她进去,然后考她学问。 虽然她是喜欢爹爹,但是真的不喜欢被考学问。 “为什么,只是问了我一些事。”明黛抬头看着远处的日头,只觉得最近都会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自从那日燕珩离开后,他倒是真的彻底从人间蒸发了,若不是总会有丫鬟给她送来一些簪子糕点,她只怕他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很快,到了他们大婚的前几日,他人仍是没有回来,两家的婚事自然跟着取消。 母亲担心她心情不好,便带着她和小妹到庄子里小住一段时日。 原本平静的上京在进入十一月份后就像是烧开了锅的沸水不断沸腾着,边关的急报更是一封接着一封,只不过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匈奴南下四犯,一月之内连失三城,导致上京的天空都盘绕着焦灼的惶恐不安,生怕南蛮人会在下一刻打进城门来。 就连原本最备受瞩目的秋闱更是草草收场,中了进士后的周淮止本应该早就搬离明府的,但他鬼使神差的没走。 二表妹同她的那位未婚夫退婚了,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要是搬离了明府,只怕两人连日后见面的机会都难,所以他才没有选择走。 他知道现在趁虚而入的自己同小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与其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二表妹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嫁给自己。 只是还没等他在表妹面前好生展现一下自己,整个朝堂都乱了起来,原本坐稳下一个位置的太子突然被人爆出卖爵鬻官,私吞军饷和赈灾银一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除了太子以外的另外几位皇子更是虎视眈眈的想要将太子从位置上拉下来,好换自己坐上。 而在这个风雨飘落之时,宫里又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病重,更是彻底将皇子和太子争权的明争暗斗给摆在了明面上。 傍晚时,明言止将府上的所有人都叫到正厅,神色严肃的叮嘱道:“今晚上你们在府里谁都不允许出去,无论是谁来都不允许开门,知道吗。” 即使他没有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风雨欲来四个大字却是那么直白的飘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也让他们明白,今晚上过后,只怕整个朝堂都会大换血。 明夫人取出一件大氅给他披上,后者温柔的低下头,“你注意安全,我和孩子们都在家中等你。” 明言止眸光深沉的握住她的手,置于唇边落下一吻,“我不会有事的,我更担心的是你和孩子。” “等我回来。” 周淮止作为官员,这个时候也应该入宫的,但他官职过小,即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也和他无关。 他本来是觉得失落的,毕竟自己在怎么样也是姑父的侄子,姑父完全能带上自己,但是他能和二表妹单独相处,那点儿失落感瞬间烟消云散。 周淮止来到明黛身边,正欲开口表达爱意,“表妹,如果我说………” 他的话尚未说出就被明黛略带歉意的打断拒绝,“表哥,我未婚夫刚离世没多久,现在的我并不想谈论感情一事,况且我在刚和他退婚不久就答应了你的感情,你让世人怎么想我。” “不说世人可能会指责我薄情寡幸,就连我本人都会为他感到愤怒。” 闻言,周淮止顿时羞耻得垂下头,喃喃道歉,“对不起,表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突然间,守在院外的婆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夫人小姐不好了,外边,外边来了好多官兵,咱们得要躲进地窖里才行。” 而地窖里,放的都是一些冬日里存储的蔬菜。 明夫人当机立断,“进地窖。” 也庆幸他们没有多一秒的犹豫,否则肯定会被那群破门而入的官兵缉拿,以至于越发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芷缩在姨娘的怀里,很是小声的问,“姨娘,我们时候能出去啊。爹爹和大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等等,等天亮后他们就会回来了。” 而今夜,也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黑夜是如此的漫长。 燕珩那天夜里告别明黛后,便直奔边关而去。 他甚至不需要同梦里那样蛰伏三年之久,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集齐父王以前的臣子,而后领兵直捣黄龙。 他抬脚走进被清洗过的宫殿,冷眼旁观着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的男人。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会导致他父王被杀,母妃卧薪尝胆,而今日,则是他大仇得报之时。 随着黄门宣布景阳帝亲自颁下的罪已诏,并将皇位传给他后,底下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他们都是其他皇子一派,或是太子一派。 就在所有人都吵得不可开交,并质疑燕珩来位不正之时,作为文官之首的明言止带着另外几人率先高呼“吾皇万岁。” 这也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也承认了圣旨。 燕珩冷眼扫过这群心怀鬼胎的大臣们,将手中长剑扔给身后的杨宝,抬脚就往外走去,处理他们不急于一时,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接过长剑的杨宝追问道,“陛下,您是要去做什么。” “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朕现在要去接一个人。”燕珩头也不回,心情愉悦,“接谁,自然是接朕的皇后。” 随着太阳从山峦边升起,一缕晨曦穿透云层,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随着天亮后彻底结束。 明黛他们并不敢贸然出去,因为谁都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走,更不敢丢以轻心。 直到外边婆子的声音响起,他们才从地窖中走出。 进去的时候是天色将暗,暮色苍茫的傍晚,出来时已是阳光直落的清晨。 从地窖里出来的明黛被如此直白的光线给刺得半眯起眼睛时,远远地,只见有一人身穿铠甲逆光向她大跨步走来。 那人见似乎也瞧见了她,随后大跨步向她走来,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将她用力的搂进怀里。 被搂进怀里后,明黛能清晰的听到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响,更能听见男人的嗓音沙哑而闷沉的说,“皎皎,我回来娶你了。” “对不起,是我回来得晚了,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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