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映冬眼珠一转,忽的又反应过来,略显得意道:“哦对,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压根就没资格参加司萧两家的家宴。” 司映冬还以为此事会让司锦气恼难堪,殊不知司锦以往最是庆幸自己不得邀请参加司萧两家的家宴。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得有机会减少与萧嵘的交集,越往后便越不必见着他。 他们之间随着年岁增长愈发生出云泥之别,司锦也从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觉日子过得简单平凡就好。 司锦只追问自己在乎的问题:“那你告诉我,什么叫萧家出了差错这桩婚事才轮到我了?” 司映冬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有些不满:“你让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吗?”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刚才说这桩婚事该给二姐姐的事告诉别人。” 司映冬险些气得跳起来:“司锦!我没说!” “你说了,我听到了。” 司锦不想和她纠缠,再次道:“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司映冬哼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司锦:“告诉你也无妨。” 这事本也不是秘密,不仅司萧两家,朝中不少人也知晓此事。 司锦得有多么蠢笨,时至今日还全然无知。 司映冬思及此又要得意起来了。 司锦不想知晓司映冬此时心里在上演怎样浮夸的戏码,她只催促道:“那你快说。” 司映冬压低声道:“萧家那时因家族有人突然的行事激进捅了篓子,不仅萧家被问责,连司家也遭受牵连,皇上虽未降罪,但萧家已然踏错一步,若要求稳就只能选择与司家最没用的你成婚,以表司萧两家并无联合之意,却没想到萧家牺牲这么大,联姻之人会是萧崇云。” 气氛沉默片刻。 司映冬盯着司锦的脸,想要尽快看到她震惊痛苦的模样。 但司锦还是没有露出她预想中的神情,只皱着眉问:“萧家谁人捅了这个篓子?”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萧崇云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娶你的。” 说得跟谁是心甘情愿的一样。 在这件事上,萧嵘顶多算是半个受害者,她才是其中最倒霉的那一个吧! 究竟是萧家哪个蠢货做了这种事啊。 司锦绷着唇角沉默不语。 司映冬气急:“司锦,你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你好吵,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司锦一脸烦闷,真没心思和司映冬吵架了,她垮着脸迈步就走,只留司映冬在身后大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很快便听不见了。
第5章 他只是将她重新拘回身边又…… 司映冬道出的消息对司锦冲击力不小,她好一阵都没能回过神来。 什么叫司家最没用的她! 虽说她的确比不上司家大多子女,但她也没有很没用吧。 萧嵘不是还说因为他们成婚,才能牵制住司萧两家的势力扩张,这也算是大用处了吧。 可是司锦也因此而感到泄气。 她没这么伟大,丝毫没有想要为家族做出这等牺牲。 无论如何,被以这种缘由遭受了如今的处境,怎么想都不会令人心里舒坦。 不知这桩婚事的前情时,她还只是苦恼何时能够和离。 知晓之后,苦恼中就多了另一份倒霉的气恼。 所以说,如果没有萧家那个行事激进的蠢货,就根本不会有这桩不合情理的婚事。 她也不用和萧嵘演戏了,更不会和 他再有来往。 后几日,司锦看向萧嵘的目光都不禁带上几分幽怨。 也不知道萧嵘作为萧家颇有话语权的人物,是否有好好收拾他们家那个犯事的蠢货。 又一次和萧嵘同桌用膳的饭桌上。 萧嵘突然抬眸笔直地向她看来:“有话和我说?” 司锦一怔,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太过直接,好像已是盯着萧嵘看了许久了。 她慌乱移开目光,低着头轻声道:“没有,我没想说什么。” 总不能直言问他,是否是因她是司家最没用的那个,所以他们才成婚了吧。 总归,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没用,时光也无法倒流。 已成定局之事,再被谈及只会徒增晦气。 萧嵘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开口道:“我以为你想同我说有关兄长调职一事。” 司锦一怔,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萧嵘所说的兄长实为司锦的兄长,司铭。 今年年初,朝中多数朝臣遭职位调动,司铭便是其中之一,且是要往国土西部极为遥远的西丘而去。 司锦不知兄长对此作何感想,但司承远却是焦头烂额四处寻人,生怕儿子当真被调往了远方。 这事原本也落在了司锦头上,她爹娘想让她向萧嵘吹吹枕边风,看能否让萧嵘帮扶一把,避免司铭此番调职。 但她与萧嵘压根就不是那样的关系,何来脸面向人拜托此事,所以她一直不知如何向萧嵘提及此事。 好在还不待司锦踌躇开这个口,司承远那头已是先自己找到了门路,将此事解决了去。 上回司锦归宁,司承远已是告诉她,只待文书下批,司铭这事就算是完全解决了。 司锦讶异萧嵘此时莫名提及此事:“你……怎会知晓这事?” 她问完便不由感到脸热,该不会是她爹娘此前见她一直拖着此事没有下文,便自行找上了萧嵘吧。 司锦或许不知道,自己心下思绪时,情绪不自觉就写在了脸上。 萧嵘定定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将她所有细微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在文选司看到了兄长的调职文书。” 原来不是爹娘找了去。 司锦微微松了口气。 萧嵘问:“需要我帮忙吗?” 司锦没曾想,此前她羞于提及的事如今竟还被萧嵘主动提起了。 不过她很快摇摇头,客气疏远道:“上次归宁爹爹便道此事已有解决,不劳你费心了。” 萧嵘沉默许久后,才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未再谈及此事。 * 司锦接连几日低郁的心情终在接到沈叙栀回京后的邀约时有了好转。 好巧不巧,这日又遇萧嵘休沐之时。 司锦喜笑颜开,一面为终能再见分别已久的手帕交,也为出府赴约便不必待在萧嵘身边艰难做戏了。 萧嵘眉眼一沉:“何时回来?” 司锦正在梳妆台前挑选发簪,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 她藏不住雀跃地轻快道:“怎么也得到酉时之后吧,或许戌时也说不定。” 许久不见,她有好多话要同沈叙栀说。 话匣子一打开,要聊到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 司锦目光在架子上扫过一周,身后却没了声。 她挑选好发簪回过头来,便见萧嵘如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刚要迈步,萧嵘蓦地转过身来。 “走吧,我送你。” 司锦一怔:“我去见友人你应该不需要跟着吧。” 萧嵘:“……” 他默了默,眸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她,道:“送你到门前。” “……哦。” 司锦其实觉得连这也不必的,但看着萧嵘的目光,又只得把话噎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并无感情吧。 饶是为了做戏,但她只是外出大半日,也不需要上演什么依依不舍的肉麻戏码。 但萧嵘已是在一众家仆的目光下与她并肩往府邸门前走了去。 “结束后需要我来接你吗?” 萧嵘问得自然,声量毫无控制,像是要将人架到仅有一种回答的局面。 司锦却还是压低声音,含糊不清道:“不需要。” 再抬眸,司锦换了一副笑脸,嗓音柔柔地道:“夫君就送到这吧。” 演得这么做作,她都担心叫人看出端倪。 萧嵘顿住脚步,微敛眉目叫人看不见他眸中情绪。 他应声道:“好,早些回来。” 司锦点头,急切地迈步朝马车走了去。 春杏搀扶她上车。 或是因着见人心切,她都忘了该是要回头再望来一眼。 萧嵘沉默地站在府邸门前,目光直直地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直至马车绕过转角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大人,今日琴韵轩的雅间……” “不需要了。”萧嵘收回视线,冷声打断。 沉郁的暗色布满眸底,又在他转身的一瞬被全数掩下。 * 司锦走后,东宫派人传来太子口信。 萧嵘动身前往东宫,面见太子时,脸上便没什么好脸色。 赵琰似是对他这般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邀萧嵘在偏殿茶室落座。 壶中沏上上等龙井,茶室内茶香四溢。 赵琰执子落棋,开口道:“听闻你向文选司写了封推荐信,是有何新的计划?” 萧嵘:“没有。” “那你这推荐信是为何人所写,消息都传到孤这儿来了。” “为小锦的兄长。” 赵琰愣了愣:“是为调职一事?你还真是明目张胆,也不怕遭人诟病。” 萧嵘淡声道:“此事本为有人背后操纵,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无不可。” 赵琰朗笑出声:“是无不可,此事本也事关司姑娘的家人,看来是孤瞎操心了。” 萧嵘闻言,落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赵琰。 “孤是觉得,你近来情绪有些古怪,还以为你同司姑娘之间出了什么事。” 赵琰说完自己先耸了耸肩,接着往棋篓取子,已是猜到或许会得萧嵘一句“你觉得错了”来否认这话。 萧嵘却是沉默了。 在赵琰以为他甚至连回答都不会有了时。 萧嵘又突然开口:“她想与我和离。” 赵琰:“……!!” “谁,司姑娘?” 萧嵘无言地又看了赵琰一眼。 赵琰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 不过,这话说来真是出了问题。 萧嵘竟是一年时间过去了都还没把人搞定吗,如今还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所以他这才费心写了封推荐信保住司铭现有的职位,想借此挽回司锦? 赵琰微眯了下眼,以他对萧嵘的理解,又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 他暂且没有多问此事,只转而道:“怎会如此,难道这一年的时间你什么都未做吗?” “做了。” 潜入她的寝屋,偷走她的东西,掌控她的退路。 诸如此类,的确做了不少。 赵琰疑惑地皱眉:“她都不为所动?” 这不应该啊。 “你的法子太温吞了。” 赵琰闻言不由扯了扯嘴角。 他的法子是否管用并不一定,但他笃定萧嵘绝对没有完全按照他给出的法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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