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三郎,要走?你这是作甚?”江晟道,贺兰敏要是走了,那岂不剩他一人应付了? 其他人也纷纷挽留。 贺兰敏:“家中内子还在等我。” “在贺兰君心中,还是新妇重要。”旁人调侃道。 “昨日也是如此,果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伉俪情深。” “第一公子就是不同。” “眼见为实,贺兰君确实是个顾家的好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像贺兰君学习学习?”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笑起来。 “家有美妻,也不怪他半月不见踪影,赶早回家。” 调侃声不断。 “可惜了痴情的明华公主。”有人小声感慨。 “......” 贺兰敏被当做众人戏谑对象,不慌不忙说道: “正如我所言,诸位的妻子说不定也在家中等候你们回家。” 他语气轻缓,好意提醒沉湎在纸醉金迷中的世家子弟。 在场少年郎君,其中不乏有家室的人。 语休,贺兰敏弯唇,离席。 作者有话说: 姜钦玉:我有病,蛇精病。 注:架空,防唐,有私设,勿考据。谢谢 查询资料有百度、《唐朝穿越指南》、《唐朝人的日常生活》、《唐朝定居指南》等。 文中妆容衣饰参考百度、《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中国服装史》等
第3章 夜如潮涌,月色皎洁。 崇仁坊贺兰府,伏峦轩。 慧湘进房,“娘子,郎君回来了。” 元绿姝把装好香料的香囊放入妆匣中,起身去外间。 晚风徐徐,不过小半工夫,元绿姝嗅到葡萄酒的香味,面不改色。 她掀眸仰首,跟前是比她高出约莫半个头的贺兰敏。 眉眼清朗,薄唇含笑,金相玉质,霞姿月韵。 他就盯着她,唇边化出招牌的笑,未语。 元绿姝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讨贺兰敏欢心,她吩咐道:“去备水。” 妙凝和慧湘垂首退下。 贺兰君坐在小榻上,元绿姝捻了捻披帛,开门见山:“我想去看我阿娘,明天就去。” “嗯?什么?”他拖着尾调,装傻充愣。 元绿姝平心静气,回头,和贺兰敏对上视线,目如寒雪。 过了一小会。 “你在央我?”贺兰敏佯思,看着元绿姝道。 元绿姝闷一声,道:“是。” 贺兰敏笑,语气不明:“就这么担心丈母?” 元绿姝斟酌道:“......阿娘病了多久?” 元绿姝被扼住了咽喉,未能及时去母亲面前侍疾尽孝,让她心难安。 他没有说话,反而悠然自得地拿出一本书看,忽然的沉默折磨着元绿姝,所以她重复了适才的话。 于外人言,夫妻两个看起来像是在对峙,又像是在闹别扭。 “别担心,丈母无恙。”贺兰敏终于开口,轻拍自己腿。 她默然须臾,群裾委地,动作忸怩而缓慢,被迫坐在贺兰敏腿上。 贺兰敏熟稔而自然地把元绿姝拉入臂弯,两人衣料相贴,体温交融,香气缠绵,没有丁点罅隙。 檀郎谢女,真真的一对璧人。 元绿姝背脊微僵。 周遭无声,贺兰敏淡淡鼻息喷洒在元绿姝颈侧,些许发丝搔着她。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手抚在元绿姝腹部,如深爱妻子的夫君。 元绿姝摇首。 贺兰敏仍压着她的小肚子,他手掌心的热度透过薄纱传递到她肌肤上,小腹堆满暖意。 “你洗完了?”他又问,鼻端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新可口的果香以及轻微的脂粉味。 她脖子上留夜的吻痕消失了。 贺兰敏:“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元绿姝伸脖子,声音冷淡:“明知故问。” “只是小风寒,医师去看了。”贺兰敏压下火气,回到原来话题。 贺兰敏捞起元绿姝的手,纳入掌中,端详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的醒目淡绯色。 “这里还没消。”他莞尔,腔调微悦。 “娘子,沐汤已备好。”妙凝的声音闯进来,余光瞄到亲密的两人,耸起的肩膀垮下。 元绿姝不动声色抽回手。 元绿姝伺候贺兰敏沐浴的次数寥寥无几。 湢室,湿雾弥漫,视线朦胧。 元绿姝站在浴桶边,用小瓜瓢舀水,浇在贺兰敏肩头。 元绿姝低吁一口气,语调微涩:“我很久没见阿娘和狸奴了。” 他说:“不到半月。” 随后贺兰敏洗掉脸颊上的粉,五指印出现,痕迹快没了。 元绿姝当初扇巴掌的力道不小,即便贺兰敏用了药膏,但仍有红印,为此,他不得不用粉遮掉。 他声线有点凉:“你下手不轻。” “她们在哪?”元绿姝避亲就重,手中瓜瓢磕到贺兰敏耳朵。 “你不是以及有所定论了?”贺兰敏声音好像裹了水雾,又轻又薄。 元绿姝说道:“长安。” 贺兰敏:“我理解你的迫切。明日我陪你去,但......”他欲言又止,扭头注视元绿姝,眼如幽潭。 元绿姝压了压眉梢,央求之后便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我阿娘真的没事?” “我何须骗你?雉奴。” 贺兰敏这样说,那她阿娘肯定没事,思及此,她内疚紧张的心房终于平静。 整理好思绪,忽而回忆起一下午的无措和焦急,元绿姝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对吗?” 知道她不会为他几句道歉的话就原谅他,所以他后退,只因他有后招,能逼迫她主动缓和关系。 她早该记起他不是会随随便便妥协道歉的性子。 回答她的是贺兰敏的轻笑,那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笑。 元绿姝一字一句:“你是故意的。” “你昨日该延续这半月来的乖顺。”他像是没听到元绿姝的话,冷不丁道。 贺兰敏用舌顶了顶自己似乎仍旧遗留痛感的腮。 “今儿我以为你不顾一切出来找我。” 没想到她忍住了。 元绿姝以无声结束这个话题,她拧眉,深深睐眼浮出漪纹的水,徒然加快手中动作,只想快点伺候贺兰敏浴完澡。 . 濯洗毕,贺兰敏穿着素白中衣出来,而元绿姝心窝有一股慢火在煎熬。 元绿姝把罪魁祸首表现出的轻松自在收入眼底。 压在心底的不甘、怨愤以及无力如决堤般涌出来。 可为了能见到阿娘和妹妹,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感。 寝屋内明亮如昼,红色帷幔垂坠。 婢子们都退下了。 贺兰敏携着看到间裙下元绿姝纤细匀称的脚踝,白得晃眼,像一截出水的莲藕。 眼神渐暗。 元绿姝觉出贺兰敏那不容忽视的视线,回忆贺兰敏的隐晦癖.好,不禁缩脚。 “过来,坐。”他摆出明晃晃的命令,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虚伪极了,抛开那层面具,他是豺狼虎豹,对她虎视眈眈。 元绿姝心如明镜,知晓言下之意,内心不免抗拒。 贺兰敏盯她,眼神如常,无懈可击,但元绿姝无比清楚,那眼神之下隐藏着对她的欲.望、渴意、攫夺、占有...... 少顷,元绿姝坐在床榻上,眼睑处投下薄薄一层云翳,心道前面的低头仍然不够。 贺兰敏端来盛满热水的金盆,水面铺满花瓣,他在她面前蹲下,把金盆放在地上。 水面激出波纹,花瓣逐流,如摇摇欲坠的船只,左右晃动。 元绿姝踟蹰道:“你今天没有吃什么助.兴的酒吧。” 贺兰敏抬头,唇溢笑:“你好奇我今天去干什么了?”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是吗?如果我吃了,那现在可不是这样了。”贺兰敏道。 半晌,元绿姝回:“嗯。” 元绿姝眼中倒映出贺兰敏微湿的头顶,眼睁睁看着他弯背,卷起她的群裾,慢慢推至膝盖处。 一双柔细的小腿呈现出来,白得发光,炫目得很,像晶莹剔透的宝石,触感宛如羊脂玉。 贺兰敏正欲脱下元绿姝的丝履,元绿姝道:“我自己来。” 可贺兰敏手底下的动作表达了他不容置喙的态度。 他不许元绿姝插手。 元绿姝只好撇过头,试图用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伴随着她富有节奏的呼吸声,贺兰敏脱下她的鞋履,像对待易碎品一般握住她的脚踝,托起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元绿姝忍住想把脚缩回来的冲动,“郎君。” 贺兰敏恍若未闻,喉间痒劲作祟,目光窥伺眼前这双让他称心如意的脚上,白色的锦袜包裹住她的脚,形状可见。 然后他用手利落地褪下她的锦袜了,闻到淡淡香气。 顷刻间他眼尾上翘,睫毛颤个不停,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身体。 握住她脚踝的力道加重,元绿姝脚踝表面温度滚烫,微潮。 就知道会这样,元绿姝想。 她蹙起眉,如坐针毡,提醒他:“贺、郎君。” 元绿姝受不了这赤.裸.裸的目光,也怕他突然孟浪,兽性大发,她按捺不住动脚,想把自己的脚解救出来。 可还没开始,贺兰敏便识破元绿姝意图,眼疾手快,牢牢桎梏住元绿姝双脚,声音像是蒙上了什么,哑了几分,“别动。” 眸光下,是咫尺之遥的秀气。 他借眼睛描摹元绿姝脚的形状,用一种纯粹的、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手中赤足。 脚背如一轮弯月,脚趾莹润小巧,漂亮得不像话。 不单是她的足,她身上每一处,他都喜欢。 看着流淌在足背上的盈润光泽,贺兰敏由衷道:“很美。” 言讫,空气中淌出咽声,只见贺兰敏俯首,元绿姝足背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 元绿姝面色又臊又僵:“够了,贺兰敏。” 她的脚不算小,没什么好看的,怎么贺兰敏就非要......舔? 以前他还啃、还咬,更甚是...... 元绿姝在心里骂了贺兰敏一句。 贺兰敏昂首,笑着轻吐一口气。 “你洗不洗?别磨蹭了,你再这样,我就自己来。”元绿姝隐忍道,气性上来。 本来迫不得已的迎合就让元绿姝备受屈辱。 “洗。” 言讫,贺兰敏手顺着脚踝下滑,改为包裹住元绿姝脚跟,掌心薄茧与她脚上肌肤摩挲,引出一片酥.麻之感。 贺兰敏收敛思绪,将爱不释手的雪足放入热水中,顺着脚的轮廓按摩。 “你答应我了,要信守承诺。”元绿姝道,虽不习惯让贺兰敏给她洗脚,但人总要苦中作乐。所以她尝试享受,只要他不做出过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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