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又灼热,根本无法忽视,好在只持续了片刻,就移开眸子看向了别处。 赵栀虞垂眸,魏沉璟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刚开始不清楚,见多了就明白了,也逐渐习惯这种眼神。 只是免不了惊讶,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动情吗? 她还以为杀人不眨眼的魏小侯爷,是一个冷情且无情的人。 “魏公子与我一样的年岁,到现在还未有亲事,我作为他唯一的好友,真是替他着急啊。”赵川爻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赵栀虞淡笑道:“四皇兄别这么说他人,你自己不也是如此?” 二十的年龄,旁的男子都成婚了,还有些都有了孩子。 赵川爻嘴硬道:“我和他可不一样。” 赵栀虞弯了弯唇,并不拆穿。 出了宫,她对魏沉璟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后者却不想这么敷衍,还特意下了马对她拱手作礼。 “见过公主。” 她点点头,不想说话。 魏沉璟声音很沉:“前两日的事得罪了,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赵栀虞看向别处,语气随意:“魏公子多心了,那种小事自然不值得本宫放在心上。” 赵川爻还不知道昨日的事,眼下非常好奇,但他却没有问是什么事,若是大事,早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不过,他身为兄长和好友,还是为两人之间这么一点点的牵扯感到高兴。 魏沉璟垂着眼皮,无人知道他眼底深处藏着让人心颤的兴奋,每一次与心上人搭话,他都兴奋到要强忍手指的颤抖。 他与赵栀虞的距离愈发近,依稀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香。 “公主不怪就好,日后绝不会再有相同的事发生。”短短片刻,他嗓音比之前更沉。 赵川爻没察觉到不对劲,上了一匹马,“不多说了,我们快出发吧,若是再晚些,夜里就回不来了。” 夜里? 赵栀虞抬眼看向自己四皇兄,问:“你要去哪儿?” “出城办件事,”赵川爻神色轻松:“没有危险,所以想带你一起转转。” “有危险也没什么。”赵栀虞上了另一匹马,她可不怕危险,哪怕遇上了,还能试试功夫有没有长进。 在宫里,没有人跟她在功夫上较量,几位皇兄总是很忙,宫里的侍卫不敢动真功夫。到宫外,更找不到什么人了。 赵川爻在前面领路,和前几日回来那次一样,魏沉璟又跟在了赵栀虞身后,只是这一次并没有之前那般放肆的眼神。 今日事情刚定下来,赵川爻就来与他说过事。 赵川爻明言:“若是我不做些什么,你和我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魏沉璟沉默不语,他不喜欢什么事都往外说。 赵川爻早就把他看的透彻,并不等他回话,直说了这次出城,会带赵栀虞一起,但前提是魏沉璟不能再像个没见过羊似的饿狼。 毕竟赵栀虞不是小绵羊,把人惹急了,他这个做皇兄的也得不到好脸色。 魏沉璟把那些话记在心里,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出城后,三人一路同行,赵栀虞行在了两人中间,许是太久未出城,眼下心情大好,只顾着看城外风景,早就忽略了身旁还有个她想保持距离的人。 也因此,魏沉璟的眼神又不受控制起来。 赵川爻也没注意,扭头与赵栀虞说:“我与魏兄要去一个庄子找人问点事,到时你就在附近转转,如果事情顺利,我们应当会赶在戌时前回宫。” “好。”出了城,心情都变了,赵栀虞神色放松,眼中透着几分愉悦。 骑着马行了一路,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家客栈,外面摆着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前坐着一位男子,穿着一身最常见的灰衣,看着有些年纪了。 三人并没有把这么一个人放在心上,距离近了,还能看清男子脸上从眼角到另一侧下颚的疤痕。此人正对着赵栀虞三人,见他们走近,低了低头,右手放在腰侧不知在干什么。 赵川爻看了一眼,淡定移开目光,完全没注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虞儿难得出城,不如今日在外用过晚膳再回去?” 赵栀虞轻轻颔首:“不如就在赋宴楼吧,那里的味道很不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的人冷声道:“味道不错的酒楼有很多,也可以尝尝别家的味道。” 这话出自魏沉璟之口,他脸色淡漠,整个人冷的像个冰块儿,在提到赋宴楼之前脸色还好好的。 三人离客栈越来越近,低着头的灰衣男子嘴角微勾,一抹得逞的笑意在眼中划过,手指已然握住了剑柄。 作者有话说: 大bt魏沉璟!
第6章 公主可有受伤 天虽冷,这时却无一点风,周围除了马蹄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魏公子离京两年,不知道那几家酒楼的状况,你想去别家我不拦你,我去哪儿你就别管了。”赵栀虞说的从容淡定,目光瞥到前方灰衣男子的动作,弯了弯唇。 “魏兄弟,我妹妹说的不错,如今京城的确没有第二家能与赋宴楼相比,你还是莫要强求了。”对于这一点,赵川爻非常认同。 如今的赋宴楼在京城可谓是一家独大,纵然有人想搞些小把戏,破坏酒楼的生意,一想到酒楼背后的人不好惹,就不敢耍花招。 外人不知道酒楼背后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只知道不简单,赋宴楼生意刚起来时,就因为生意太好遭到过许多打压。 结果呢? 那些打压赋宴楼的背后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动赋宴楼了。 魏沉璟沉着一张脸,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郁,尤其是在看到前面搞小动作的男子时,浑身寒意更甚。 三人神色轻松说着事,已然行至客栈,正要与那灰衣男子擦肩而过,坐在桌前的男子猛的站起身,拔出长剑,朝着赵栀虞飞奔过去。 三人之中,唯有赵栀虞看起来比较好对付,谁都知道先拿软柿子捏。 赵栀虞心里暗叹一声,以前常在京城找做坏事的人,就为了能好好打一场,今日终于要实现愿望了? 她微微弯身,正要伸手拔出小腿上绑着的短匕,身旁一道风刮过,原本坐在马上的魏沉璟已经跟灰衣人打在了一起。 利剑打在一起的声音有些刺耳,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早已是寻常。 她没有再想拔匕首,反而是回头看了眼四皇兄。 赵川爻迎接上她的视线,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赵栀虞看着正在交手的两人,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四哥觉得他是冲谁来的?” 赵川爻眸子微眯,手指摸索着马缰,低声道:“魏兄弟才回京不久,且并无官职在身,挡不了谁的路,三妹妹你大多数待在宫里,更不曾与人结仇。”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人是冲他自己来的。 魏沉璟为皇帝效命三年,一直是暗地里办事,表面上没有丝毫官职在身,京城大多数人只当魏沉璟是靠着烈勇候嫡子的身份仗势欺人、滥杀无辜。 殊不知,魏沉璟这两年深受皇帝重用。 也因此,并没有人与魏沉璟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为敌。 赵栀虞眼睫微垂,明白其中缘由。 近一年里,太子与二皇子经常针锋相对,朝中早就有了站队的迹象,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站在二皇子身后,五皇子又与四皇子同一母妃所生,剩下两位皇子又太小,在这个势头上,太子当然会着急。 皇子站队,虽没有公主什么事,赵栀虞也没参与过,只是经常会被太子妃找去说话,她也拒绝了很多次,二皇子妃那边同样如此。 不出意外,再有两月有余,三公主府就建完了,到时她定搬进去,有人来了谁也不见。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魏沉璟已然将那灰衣人打倒在地,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正横在灰衣人脖子旁。 准确来说,剑刃已经碰到了脖子。 魏沉璟黑沉地眼眸中泛着浓重的戾气,嗓音发寒:“太子让你来的时候,可没说你要刺杀的人会是四皇子吧。” 灰衣人猛的扭衤糀头看向赵川爻,瞳孔微缩,这副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他要刺杀的人是什么身份。 坐在马上的赵栀虞扬了扬眉,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魏沉璟这都能猜出来? 赵川爻下了马,一步步走到那人跟前,温声道:“你现在知道了,还想杀我吗?” 他态度太温和了,没有一点攻击性,面上还显露着和善的笑容,包括眼神也是一样。 这么看,给人一种心善慈悲的感觉。 灰衣人脸上满是惊恐,顾不得脖子上已经被割出一条红线的疼痛,干裂的嘴角微张,声音非常哑:“是小的愚昧,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四殿下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话音刚落,贴着脖子的剑刃重了一分,直接让他变了脸。 魏沉璟回头看向赵栀虞,嘴角微勾,眼中无一丝笑,“公主觉得呢?要不要留他一命?”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看向坐在马上相貌惹眼的人,她身形单薄,面颊白净,额间有少许碎发,虽穿了身男装,却不难看出她是女子。 赵栀虞弯唇笑了笑,轻呵了声:“不知者无罪。” 灰衣人眼中迸发出光亮,刚要开口道谢,下一刻却面露震惊。 “所以就杀了吧。”赵栀虞唇红齿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她可不会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手下留情,什么不知者无罪,在她这里没这个道理。 灰衣人想不到,表面这么漂亮没什么威胁性的人,说起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因为要杀人产生的害怕。 魏沉璟眼底染上笑意,甚至没有回过头,手上发力,握紧了剑柄对着灰衣男子的脖子狠狠划了一道血痕。 不过是一瞬,那人就没了气儿,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人死了,赵川爻才没有继续遮掩脸上的寒意,道:“亲兄弟一场,没想到他真能下得去手。” 从前都是朝廷上阴阳怪气,如今都敢命人刺杀自己亲弟弟。 太子生性凉薄,有勇无大志,偏爱权,不论是何情谊,只要阻挡他夺权,都可以杀之弃之。 “人已了结,尽快赶路吧。”魏沉璟看了眼沾了血的剑,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仔细擦干净才收了起来。 赵川爻叹了声气:“他能对我下手,也能对其他兄弟下手。” 赵栀虞想到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心情烦躁地皱起眉头,夺权之事她参与不上,不论是太子还是几位皇兄,对她皆不错,如今看这个发展,以后恐怕并不能独善其身。 三人走后,没过多久,丛林中走出来两个人,掏出麻袋,动作熟练的把灰衣人的尸体套进去,又收拾了地上的血迹,不过片刻,就看不出这地儿死过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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