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岚想起自己最后一次送丈夫出征时,她也是刚过及笄之年。 那时的她哭着说不想让他走,他一直在哄她,可她却还与他赌气,说他要是离开了,便是不爱自己。 孟春岚现在还记得他临行前最后看着她的眼神。 彼时的她不懂,不懂里面的纠结与克制。 等接到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后,孟春岚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茶不思,夜不寐,使得肚子里不大的孩子也流了。 此后她便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他最后守护子民的地方。 孟春岚仔细地看过温扶桑的眉眼,然后她突然抬手理了理温扶桑的碎发。 她笑着柔声道:“刚知有身孕时,我们还一起想过呢。” 想过要是女儿就跟着她学医,要是儿子就跟着他习武。 “但是…”孟春岚收回手,她目光无神地看着某处,微微笑说:“因为是第一胎,总想着以后还会有的,于是我们都期盼着是女儿。” “要是她…”孟春岚嗓音一下哽咽了,她顿了顿后才缓缓道:“要是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大抵此刻是与扶桑一样的岁数。” 还应与她一样,也是一位大夫。 “春岚姐,” 温扶桑将怀里的帕子递给她,待她接过后,她才开口:“你会想去京城吗?” 温扶桑解释:“京城里有家医馆需要大夫。” 孟春岚岂会不知她的意思,她顺着问:“扶桑也在那里吗?” 温扶桑点了点头。 孟春岚笑:“我们扶桑还真是叫我欢喜不得。” 她轻拍了拍温扶桑的手,让温扶桑觉得眼前的人如张氏,如姜氏一般。 她柔声道:“我就不去了,我是要留在这里留一辈子的。” 他因守护这里而死,那她要在这里守护着他。 不然,他多孤独。 — “温大夫,” 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起,“温大夫,是萧将军他们回来了。” 借由他掀起帘子的动作,温扶桑看见了帐外明亮的灯火。 她立即起身,快步走了几步后才回头道:“春岚姐,我先出去了。” 孟春岚坐在原处,她笑着挥手对她说:“快去吧。” “嗯,”温扶桑应完后才小跑着出了营帐。 她甫一出了营帐,周身就被喧闹的声音所淹没。 话语里的信息是得胜归来,并且还是剿除了荒京一族。 温扶桑被出来庆贺的人们推搡着向前进。 许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骤然松了下来,也许是其他的什么。 她的反应也慢了下来。 温扶桑走得很慢,她时不时还低头看眼脚下,以防自己踩到什么。 头顶上明亮的火光突然被人遮住,她也被笼在了阴影之中。 “阿窈,” “嗯?”温扶桑抬起头。 是他啊。 不顾旁人的目光,温扶桑一把抬手抱住了他。 “阿窈,”萧季和却好似乱了神,他想往后退,“阿窈,我身上不干净。你穿的还是白色裙子,还是别抱我了。” 似乎真的怕弄脏她,他甚至连手都没抬。 “不管,”温扶桑眉目里都是愉悦,她说:“我就要抱你。” 说完,她又抬手用里衣衣袖擦了擦他脸上沾到的血迹。 等到血迹被她擦干净后,萧季和的脸也红了。他看了眼周边的人,然后不自在道:“阿窈,我们还是回去吧。” 只要能和他一起,温扶桑就没什么意见。 见她答应了,萧季和牵着她的手转过身交代道:“竹修,这里的庆功宴和百姓们,都交由你来善后。” “喂,我说你不是吧?”站在一旁的姜怀若终于忍不住了,“你这变脸也太快了。而且,你这都不来了吗?” 哪有主帅不参加自己庆功宴的? 见他点头,姜怀若转而又问了经这些日相处已经能够说上几句话来的温扶桑:“扶桑,你也不来吗?” 温扶桑抬头看了眼萧季和,然后缓缓点头。 “秦王殿下,”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句:“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就别再问萧将军和温大夫了,他们不来也可以体谅。” 话落,有人附和着:“是啊,你就给这对夫妻独自相处好了。” “……”温扶桑听得有些脸红。 但是萧季和却借着他们给的台阶,大方带着她离开了。 营帐内, “阿窈,”萧季和笑了一声,他摸了摸埋首在自己怀里面的人的头发,“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突然害羞了。 “那不一样,”温扶桑抬头说:“那个人说的话会叫人误会。” 萧季和回想了一下后,没觉得不妥,于是他问:“误会什么?” 见他满是不解,温扶桑口快地说:“就是很像我们要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正在卸甲的人动作停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人帮他卸甲的动作也停了。 温扶桑抬眸看他一眼,结巴解释:“我…不是…” 她有点解释不清了。 温扶桑咬了咬唇。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温扶桑撇开视线。 但当她转移视线时,她却看见了他里衣肩处的血迹。 “你受伤了?” 她急急又问:“是不是?” 温扶桑踮起脚,她凑过去很认真地看了一下,然后便语气很重地像是在凶他:“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萧季和往肩上看了眼,是箭镞擦伤。 已经很久了,血迹都干了。这般小伤,他也没太在意。 “阿窈,我没事。”萧季和低头看她,“过几日便好了。” 温扶桑未言,她将他拉至床榻边,然后按着他另一边的肩,让他坐下。 原先觉得没什么的萧季和看到她的脸色后也一时噤了声。 温扶桑拿过药箱,她抿唇冷声说:“你把衣服脱了。” “噢,”他听话地照做。 因为时辰太久,有了血迹的衣服都紧沾在皮肤上。 萧季和不觉蹙了蹙眉。 “疼吗?”温扶桑的声音一下就温和了,她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她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的,仿佛伤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萧季和愣愣地看着她。 “你再忍一下,”温扶桑很轻很轻地擦净了他的伤口,然后又给他擦了药。 她低下头,不觉给他吹了吹。 肩上那处像是被羽毛拂过,轻轻柔柔的,连带着撩拨到了心口。 “阿窈,”萧季和捉住了她的手,他眼尾有些泛红,嗓音也泛了哑。 他说:“我有点难受。” 他想对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孩子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 另:对不起,发的晚了。 [作者自罚三杯,好的,我好像醉了]
第四十五章 (二更) 萧季和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他难耐着,却也只是将脸靠在她的肩处,甚至都没有靠她脖颈的肌肤太近。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坐在他腿上的人也没有乱动,脖颈处一直被他的呼吸洒过。 温扶桑眼睫微微颤了颤,她不敢抬眸。 他们从没有如此亲密过,亲密到他是半裸着上身的。 她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两人紧靠在一块的身子也越来越烫。 只是不知,这滚烫的来源究竟是谁罢了。 “阿窈,”他忍不住地亲了亲她的侧脸,开口却是万般克制道:“乖阿窈,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好受点?” 萧季和贴近她的脖颈处,声音有些闷闷的,“随便按什么穴都行。” 说完,他便又吻了吻她的脖颈,“阿窈,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我…” 温扶桑手抓住了他的,她不懂自己该如何回答他,而她此刻一片空白的大脑也没有东西能够回答他。 仅她怔松思索这一会儿,她的脖颈处开始有细细碎碎的吻持续落下。 一片连着一片,沉闷但灼热的呼吸洒过她那处的全部肌肤。 除此之外,落在那处的吻还不是单纯的吻。 偶尔会有丝丝疼痛传来,一开一合间,她是被人咬了一下。 “阿窈,”他唇紧依着她的耳侧,他在唤她,“阿窈。” 温扶桑未言,她只缓缓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她的身子就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一下。 仅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惹得身下的人呼吸更沉。 “阿窈,” 萧季和声音也更低了,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随即他倾身而上。 不由分说的,他直接吻住了她。 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是他不小心咬到了她。 温扶桑却恍然未觉疼痛,她紧抓这他的衣服,头微微仰着地在迎合他。 萧季和的喉结动了动。 在等她换气的瞬间,他扶着她的腰,将她稍稍上提了后才俯身开始慢慢地来。 萧季和啄了啄她脖颈处被自己弄红的地方。 随即他渐渐往下。 他说:“乖阿窈,让我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 “萧…萧季和,” 温扶桑的嗓音里有着她自己从未听过的娇态,也有着她从未有过的慌乱。 “怎么了?阿窈,”萧季和的目光寻到了她的眼眸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温扶桑不敢与他对视,她的视线也不敢上移。 因为方才为了擦药,他现在是半敞衣物。 叫她第一次窥见他平日里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胸膛褪下衣物的模样,也叫她感受到了他的欲望。 “灯…”温扶桑朝他怀里躲了躲,她小声说:“可不可以把灯熄灭?” “阿窈,”萧季和亲了亲她的眼睛,他不答反问:“你怕不怕?” 原先是抓着他衣服的温扶桑慢慢地抬手抱住他的腰。 她摇了摇头。 萧季和也搂住了她,他趴在她的怀里,随之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来。 “乖阿窈,”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里不好。” 温扶桑没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萧季和一人烦闷着,他解释:“外面有人,我身上也不干净,所以不好。” 原先他没想碰她的,即使他只穿着里衣,也觉得不该碰。 这般想着,萧季和就打算起身。 但温扶桑不知他想了这么多,她就紧紧抱着他的腰,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阿窈,”萧季和笑了笑后准备开口。 但他还没说,温扶桑就看他,她说:“我没觉得脏,我觉得很干净。” 她的脸还是在泛着红的,此时一双盈盈秋瞳里的秋波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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