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他往哪去了不?”南衣心脏怦怦跳——就是这剑!她还用来当拐杖的! 大姐忽然抿了嘴,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你是……” “他是我家公子,我和他走丢了。”南衣果断从怀里掏出了点铜板,“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婶乐呵呵接了铜板,“他们昨天沿着这条道往南去了。你家公子看着体弱,马走得慢,你说不定能追上。” “谢谢大姐!”南衣果断翻身上马,沿路南去。 往南边?那人是不是要回木山? 一边骑马,南衣一边琢磨。 沿着路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面前出现了岔道。南衣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终于在其中一条道路上找到了一个马蹄印,便顺着那路继续往前。 走着走着,路渐渐变得宽敞,最后汇上了官道,通向邻城茂安。 茂安这个地方,南衣以前来过,城市不大不小,一共只有两家客栈。 按照那人的衣着打扮,应该会挑贵的“悦来”。 牵马到了悦来,南衣打量了下大厅中的人,并没见到那人。 想了想,她走到一旁,塞了些碎银给掌柜。 “大哥,打听个人。” 掌柜是个久经江湖的,颠了颠银子的分量,又瞅了瞅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少年,“什么人?” “我和我家公子走丢了……” 拿了刚才糊弄大婶的一套说辞,仔细描述了那名男子的长相,南衣还做出了一副伤心自责的模样。 听罢,掌柜的手背一翻,就把银子收了,“算你运气好。你家少爷就住我这儿,他们今儿个午后要退房了。你在大堂等着就是。” 掌柜的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那人的房间号。反正在这大堂里,就算这小子不怀好意,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多谢多谢。” ——天不亡我!不到一天就找到人了! 难掩激动,但南衣还是特地打点了小二,拴好了马,这才正了正衣领坐在大堂里,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楼梯口。 陆陆续续有住客从楼梯那走下来,但都不是南衣要找的人。 她耐着性子等,还向小二要了壶茶水,一边喝一边盯。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一壶茶水已经通通进了南衣的肚子。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如厕。 急急忙忙问了小二茅厕的位置,南衣快速跑去解决了问题,等回到大厅的时候,恰遇上掌柜给她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南衣立时回头,就看到一位黑衣男子背对自己而坐,身旁的桌上放着黑色的带鞘剑,正是她见过的那柄! 伸长脖子悄悄转到侧面看了眼,南衣越发激动——就是他!没认错! 确认完毕,南衣当即一脸微笑地坡脚走了过去,“这位公子……” 话未说完就被站在边上的护卫伸手拦住了去路,“留步?” 南衣抬头看了一眼,这护卫确实如大姐说——也挺俊。而且个子挺高,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我找你们家公子有点事。”南衣笑得很友好,“你家公子认识我的。”话毕,她还特地冲坐在桌边的人挥了挥手,“公子,是我是我!” 正在喝茶的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声音冷清,“不认识,打发了。” “是。”护卫立时行动,一手提了南衣的领子就往外头走。 “哎哎哎!别!我们真认识!” 可这护卫手劲不小,任由南衣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不一会儿就被提溜到了客栈门口。坐在楼下的住客还有路过的百姓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丢出去了,南衣猛一转身,死死抓住那护卫的胳膊,大声嚷道,“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围观人员表情立时认真起来——有戏看! 南衣继续嚷道,“穿黑衣戴白玉冠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围观群众有了新的注视目标,无数道视线同时准确找到了坐在桌旁的俊美男子——有好戏看! 护卫面色沉了下来,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劈向南衣后颈,让她闭嘴。 发觉他的意图,南衣快速侧身,敏捷地转到了护卫斜后方,一把扯住护卫的腰带,一边扯一边嚷,“还有没有天理啊!” 眼看着裤子都被扯下一截,那护卫赶忙捞腰带,一时松了对南衣的控制。 瞅准机会,南衣拉住腰带猛地一跳,直接把护卫地腰带整个扯了了下来。 那护卫双手提着裤子站在那里,脸色发青地瞪着她。
第7章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一时情急,对不住,对不住。”南衣一脸狗腿笑,边说边把腰带递回给那护卫。 这般好戏,周围百姓是看得津津有味。 坐在那儿喝茶的某人终于有了反应,“带上他。” “是。”护卫快速系好腰带,看了南衣一眼,侧身走了开去。 南衣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上。 黑衣人站起身,除了看着脸色有点白,尽是一丁点儿都瞧不出先前伤重的模样。 真是能忍。 想到自己腿上那道伤,南衣继续大大咧咧地跛着脚走——这样才不扯着疼。那人身上那么多伤,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还挺得直直的,这是装给谁看呢? 跟着他们一路走到后院,南衣步子站住了。 一辆马车停在侧门那里,看着非常非常之面熟,面熟得让她忍不住汗流浃背…… ——这不就是那个在破庙大开杀戒的神秘人马车吗! 直到黑衣人坐进马车,南衣还愣在一旁不敢动作。 护卫冷着脸对她道,“主上让你进马车说话。” 会不会进去就被喀嚓一刀,一命呜呼了? 南衣心里很慌,但一想到如果不进去,过个几天自己还是得嗝屁……好像瞬间有点勇气了。 爬上马车,掀开帘子。 黑衣男子已经坐在了正中位置,身后垫着层层软垫,瞧着很是舒适。 南衣四下扫了一眼,有点拘谨地坐在了最靠外面的位置,还没酝酿好怎么开口,马车忽然就动了起来。 她的马! 南衣转身去掀帘子,“这位大哥,我马还栓着,麻烦停一下,我下去……” 那护卫就和没听到她说话一样,继续驾着马车。 “停车,让她下去。”黑衣男子侧身半躺在了软垫上。 马车应声停下,南衣正要道谢,却听到那人幽幽又来了句,“下去了就别上来了。我不等人。” 靠! 果断放下手中门帘,南衣咧嘴笑笑,“马也不是那么重要。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黑衣男子轻笑了一声,似是被她这副谄媚狗腿,贪生怕死的样子给取悦了。 南衣继续保持着笑容,“公子,七日之期因我外出寻马耽搁了一日,实在抱歉。本想着公子受了伤,行动不便,有匹马能更方便些。哪曾想阴差阳错,今早好不容易有了马,回到河边的时候竟没见着公子。心下着急,这才一路找了过来。” “想不到你还挺有心。”黑衣男子又是一声轻笑。 “应该的应该的。”南衣从怀里取出先前从他身上搜刮的几个小药瓶,“这几瓶药还等着公子高抬贵手指个明路。接下来几日,小的必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至于先前这人提的那白银万两的好处,她可一点不敢提了。 反正这四个药瓶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拿出来做做诚意,装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男子视线从那几瓶药上缓缓扫过,面色无波,“此一时,彼一时。我为何要高抬贵手?” 先前他是弱势,但现下他的手下已寻来还妥当安置了,南衣便显得一无是处了。 额头有了些冷汗,南衣正纠结要如何谈话,可转念一想——这人让自己上了马车,还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死自己,还耐着性子和自己聊…… ——看来她应该还有用。 得出结论,南衣继续贯彻厚脸皮原则,“江湖相逢,全靠缘分。共患过难,那便是缘分中的缘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公子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男子抬眼看了下他,“不仅有心,还是个聪明人。” “过奖过奖。”南衣心下一松,她没猜错,他果然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你叫什么?” “姓南,别人都叫我小南。”南衣微笑应道。 男子点了点头,稍稍换了姿势,因着伤势还几不可查地拧了下眉。 “公子如何称呼?”问话要有来有往。 但那男子并不想与她细说自己身份,反倒问起了旁的,“你会龟息功?” 南衣立时警惕起来。 “土地庙那里,你也在,是不是?” 全对上了,南衣心头警铃大作。 可一想到自己的解药,她立时决定——说实话! “没错。我就在那,还会龟息功。”说完,她不禁反问,“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这个妖怪能从她的呼吸辩出是同一个人? 男子笑了笑,倒是好心地给她解释了一下,“顺势猜了一下。那天晚上你受了伤,而且离土地庙很近。” 受伤了还躲在土地庙不远的树上,很有可能就是在土地庙中的打斗中伤的。可他偏偏确认了没有活人了,那只能是她会装死,还很会装死——龟息功。 呵呵呵呵。 南衣笑得很尴尬,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倒是黑衣人先开了口,“劳驾,帮我换下药。” 啊?南衣愣了下。这刚从客栈出来就换药?不是先换好再上路吗? 愣了一会儿,见男子丝毫没有收回话语的意思,南衣只得换个位置坐到了他边上,硬着头皮伸手解开了男子的衣服。 ——不慌不慌,我自己现在是个男的。而且之前基本也都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黑色外衣里头还是一件黑色衣服,又拨开一层,终于露出了白色里衣,只偶尔几处有点干涸的血迹。看来伤口处理得还行。 里衣再解开,看着眼前那些先前自己随手撕的绷带,只是清洗了边上肌肤,以及重新再包扎了下,南衣彻底不镇定了。 “你没换过药?”她惊讶得连“公子”两字都没说。 男子皱了下眉,南衣立时清醒——问啥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小的这就换药!”南衣赶忙抓紧表现,“公子,您这儿有酒不?或者烧开过的凉水?” 男子抬了下下巴,南衣顺着看到了被摆在马车一角的两个大酒坛。其中一个酒坛已经少了一半,应该是处理伤口已经用掉了一些。 搬过来酒坛,南衣继续问,“公子,您药在哪儿?” 他抬了下眼,“用你的药。绑带用这个。” 边上有一件已经被割成一条条的白色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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