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沉风带手下出城查案,却在南山脚下遇到了刺杀,而为首的刺客便是姜音。 陆沉风是半个字都不信姜音的,他之所以不拆穿她,就是想将计就计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最重要的是,她提到了月门抓人的事,此事定和近几月的妇女失踪案有关,他怀疑小刺客是故意在向他透漏消息,只是不知是何意图。 从诏狱出来,回锦衣卫衙门的途中,姜音靠在陆沉风怀中,娇弱无力地哽咽道:“……夫君,我胸口好疼,头也好疼啊,是不是被月门的人打的。” 陆沉风把她揽在怀中,手搭在她肩上轻拍了下:“是,月门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姜音:“……” 她仰起小脸看着陆沉风,爱慕之情都快溢出来了:“我不在乎他人如何,只要夫君待我好就行。” 陆沉风低下头,缓缓靠近:“那你可知为夫叫什么?” 姜音笑出声:“夫君说笑了,我能记得你是我夫君,自是记得你名字。” “那你说出为夫的名字。” “陆昭。” 陆沉风瞬间敛了笑,眼神阴鸷邪戾,刹那间杀气毕露。 一个“昭”字,已然犯了他的大忌。 “看来年深日久未见,夫人记忆都错乱了。”他抬手按在姜音后颈,五指微微发力,直捏得姜音蹙起眉,“为夫名字‘陆沉风’,夫人可记住了?” 姜音轻轻点头,眼中春水涤荡:“夫君,我记住了。” 陆沉风提了提唇,松了力道,手抚着她后颈摩挲:“乖。” 锦衣卫衙门。 镇抚使裴炀和总旗苗武,两人看了看陆沉风,又看了看跟在陆沉风身后的姜音,彼此再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茫然。 姜音抓着陆沉风的衣袖,怯怯地跟在他身后,像只误入人群的鹌鹑。 裴炀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大人,这是……” 陆沉风淡定回道:“我夫人。” 裴炀:“……” 苗武:“……” “夫……夫人?”苗武不解,且大为震撼,“这……这不是……” 他话未说完,陆沉风眼眸一沉,他立马收了声。 裴炀反应很快,拉了拉苗武,笑着道:“嗐,大人的事,何需你我多言,必是大人还未入京时便成的亲。” “可……”苗武刚张嘴便被裴炀捂住嘴拖了下去。 姜音仰头看着陆沉风,眼神幽怨:“夫君竟没与旁人说你已成婚的事?” 陆沉风勾起唇:“夫人莫怪,我因官居高位,朝中不少人都妒我恨我,为保夫人的安全,所以才一直瞒着,没敢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就怕他们会害你。” 姜音拉住他手摇了摇,扬唇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夫君多虑了,你如此疼爱我,事事为我着想,我怎会怪你呢,我只担心自己柔弱无能会连累到你。” 躲在树后的裴炀和苗武,两人都听懵了。 苗武看着裴炀,欲言又止。 裴炀看着苗武,抿嘴忍笑。 陆沉风拉住姜音的手,倾身靠近:“天不早了,夫人随我回房歇着吧。你我夫妻多年未见,今夜为夫定要好好尽一番做丈夫的责任。” 姜音白嫩的脸颊瞬时染上一抹红晕,她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心里暗骂,狗男人,还真想与她同榻共枕不成? 陆沉风垂眸看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夫人,良宵苦短,你我还是早些歇下,秋夜天凉,好在为夫体热。”
第002章 姜音做出这个决定时,确然是在赌,她并未敢想陆沉风真会因为她几句颠三倒四的谎言而放过她。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万一赌成功了呢。 能活下来,谁也不想死,若真一刀解决也就罢了,然而锦衣卫诏狱十八般酷刑,宛如炼狱,陆沉风又是出了名的狠毒残暴,哪里会轻饶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痛快的死,必定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想过直接摊牌与陆沉风光明正大的谈条件做交易,可仅想了下,便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陆沉风此人,出了名的狠绝,为人阴险狡诈,做事毫不留余地,不讲任何道义,过河拆桥的事没少做,别说朝中文武百官痛恨他,就连江湖草寇谈起他也是唾弃不已。 与他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她在心机城府方面,完全不是陆沉风的对手,哪里敢与他正面交锋。 好在接任务前,她便了解过陆沉风的习性,此人贪财却不好色,然好奇心重,甚至因为好奇差点丧命。 她假装失忆把陆沉风认作夫君并抛出月门抓人一事,为的就是引起他的好奇,她知道陆沉风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因为好奇多疑,仍会把她留下,不会立即要她的命。也是知道他不好色,她才敢这样做,若是遇上一个好色之徒,她断不敢如此。 万幸,她赌成功了。 只要能走出诏狱,她就有把握活下来。 “夫君。”姜音回神,伸出葱白纤细的手,两指揪着陆沉风袖袍,一双春水含情的眼眸看住他,“夫君,我身上有伤,今夜恐无法伺候夫君。” 陆沉风拉过她的手,把她往房里带:“无妨,我来就行,无需夫人出力。” 言语可谓十分露骨。 “嗯。”姜音咬了咬唇,一脸娇羞地低下头。 她知道陆沉风是故意的,这狗东西是在试探她能承受的底线。 烛台点亮,陆沉风反手关上房门,回身看向姜音,嘴角轻提一下,一双乌沉沉的眸子在灯火里闪着幽光,好似暗夜里的狼。 姜音被他看得心口狠狠一跳,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危险。 不是说这男人不好色吗?然而这眼神……她感觉自己能被他活吞了。 “夫人可是怕了?” 陆沉风步步逼近,姜音不自主地往后退去,直到背抵着墙,退无可退。 “我不怕。”姜音镇定下来,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小脸贴在他胸膛上,“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男人,我的天,在夫君身边我只会感到安心,怎会怕呢。” “哦,是吗?”陆沉风低头看着她,薄唇贴近她耳畔,说话间热气喷出。 脖子上一片酥.痒,姜音忍着痒意,两手抓紧他肌肉紧实的腰,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软软地应道:“嗯。” 陆沉风掰开她的手,将她从怀里拉开,凉凉地笑道:“天不早了,夫人歇息吧。” 他转身便要走。 姜音急忙拉住他手:“夫君要去哪儿?” 陆沉风转头看她,剑眉轻挑:“你说呢。” “夫君不与我一起睡吗?”姜音粉面含春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陆沉风眯眸看着她,舌尖抵腮,似笑非笑道:“我怕忍不住弄伤了夫人。” 他刻意咬重“弄”字,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目送着陆沉风的身影在暗夜里消失,姜音敛了笑,一脸冷漠地关上门。 她盘腿坐去床上,解开衣衫看了眼胸前的伤,不深,但也不轻。陆沉风分寸把握得很好,倘若再深入两寸,她真就没命了。 姜音深知逃不出去,从进入锦衣卫衙门就没想过逃,至少不是现在,起码要把伤养好后。 她知道陆沉风目前还不会杀她,并不担心安危,只恐月门不会轻易放过她。 出了卧房,陆沉风冷着脸走去桂花树下。 裴炀和苗武,两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陆沉风吩咐道:“安排二十个暗卫看守住我那间卧房。” 苗武恭敬地应道:“是。” 陆沉风又道:“增派城中布防。” 苗武道:“是。” 吩咐完,陆沉风见两人仍然站着不走,眉头轻皱:“还有何事?” 裴炀轻咳了声,偏过头去。 苗武性子直爽,憋不住话,问道:“大人,您为何要把那刺客带回来,这样岂不是很危险?那可是月门的一等杀手,下午才带着人来刺过杀您。” 陆沉风看了眼裴炀。 裴炀会意,笑着道:“我猜大人是将计就计。” 苗武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陆沉风道:“那小刺客怕我对她用刑,便故意装失忆将我认作夫君,还编造了一出情深意长的动人故事,为的是引起我的好奇。她认为我会因为好奇把她留在身边,那我便顺了她的意。”他勾了下唇,满眼讽意,食指一弹前襟,“跟本官玩心眼,呵,且看鹿死谁手。” 苗武嘿嘿笑道:“看来那小刺客对大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裴炀看他一眼,握拳抵唇咳了声:“咳咳……” 苗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食指挠了挠人中,眼神东瞟西瞟。 陆沉风倒没生气,冷笑了声:“那小刺客受了重伤,暂时逃不出去,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给我看紧了。” 苗武抱拳应道:“是大人。” 陆沉风又道:“小刺客在月门中地位不低,定会有人来救她,这几日你们都警醒点,来一个抓一个!” 苗武:“是。” 翌日,天刚蒙蒙亮,陆沉风便起床到院中打拳,打了近半个时辰的拳,各种拳法混杂着打,拳声猎猎,连凛冽的秋风都退避三舍,不敢争锋。 他满身大汗,浑身粘腻腻的哪都不舒服,抬手随意一扯,襟口敞开,脸上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流,一路蜿蜒滑进锁骨,在锁骨窝聚成一小滩水,秋光下,水渍闪动耀眼。 刚收了刀,他正要回房,一转身,隔壁房门打开。 姜音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眼睛眯成月牙状,头发散在身后,衣裳松松垮垮,像只收了尖锐爪子的猫儿,慵懒颓唐,让人忍不住想按进怀里揉。 秋日早晨,雾很重,风也很凉。 陆沉风拎着绣春刀站在浓雾下,脸上像泼了水,肉眼可见的热气从他身上蒸腾而出,他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充斥着蓬勃迸发的张力。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都愣了下。 姜音斜倚着廊柱,朝他挑眉一笑。 陆沉风喉头发紧,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他急忙错开眼,不敢再与姜音对视。 姜音看着眼前锋利疏狂的男人,好心情地笑道:“夫君好精神啊,可用过饭了?” 陆沉风长睫一掀,唇角提了下:“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姜音莲步轻移走到陆沉风跟前,垂眸低语:“夜里凉,没有夫君在身边,睡得不太好。” 陆沉风低下头,在她耳边哑声开口:“那今夜我陪你。” 姜音抬眸,红着脸点头:“多谢夫君疼爱。”她拉住陆沉风的一根手指,“我去为夫君做饭。” 陆沉风伸手揽住她:“粗笨之事,何需夫人亲自动手?”他揽着姜音往房里走去,“我的女人,自当享受清闲。” 姜音知道陆沉风不会让她去做饭,是怕她在饭食里下毒。但她既然要演陆沉风的“寒窑”夫人,却不能提都不提做饭之事,作秀嘛,当然要逼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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