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陆沉风从大帐中出来,暗骂了句老东西。 苗武过来找陆沉风,正好听到许陵的话,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姜音,快步走到陆沉风跟前。 “大人,姜姑娘打你了?” 师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脸认真道:“没打,估计是咬了大人。” 说完他就走,半步不敢停留。 苗武虎目圆睁,上下看了眼陆沉风,担忧道:“大人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还咬你,咬哪儿了?” 陆沉风冷着脸看他:“有事说事。” 苗武道:“太子和余总督来了,大人要去迎接吗?” 陆沉风冷笑道:“本官重伤在身,下不了地,你们去迎接太子。” 苗武点点头,又道:“那余烈和段毅,是由我们的人押送回京,还是交给太子他们?” 陆沉风道:“本官重伤在身,无力押送犯人回京。” 师游侧着身在前面引路,朱晏走在中间,余友年在朱晏左边后一步,柳珩和苗武两人走在余友年后面。 几人刚走到陆沉风的营帐前,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柳珩一下便听出是姜音的声音,碍于朱晏和余友年的面,他强忍着没有直接掀开帘子闯进去。 师游眉头跳了跳,正要说话,朱晏一抬手,示意他噤声。 众人都停了下来,站在门口等着。 “呜呜呜……你个挨千刀的,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去找别的男人。锦衣卫里有这么多好男儿,我看师游就挺好的,师先生才貌双全气度不凡,性情儒雅温和,真要嫁了这样的男人,必定很幸福。” 站在门外的师游,听见姜音的话后,眼皮狠狠直跳。 他心中暗叫不好,这下陆沉风还不得整死他。 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苗武,此时也都心思灵敏了起来,听到姜音“夸赞”完师游后,他隐隐感到不妙,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阻止,里面继续传出姜音的哭诉声。 “苗武也可以,生得虎背蜂腰孔武有力,一看就……” 苗武听得后脊背直冒冷汗,不顾朱晏在场,立马高声打断:“大人,殿下和余总督来了。” 说完,他便低下头。 朱晏倒没生气,反而浅浅地勾了下唇。 营帐内,姜音趴在陆沉风跟前,一边假哭,一边五指灵活地轻拢慢捻。 陆沉风喉结滚了又滚,额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 姜音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沉风张嘴,无声地对她说了句——等我伤好后再狠狠地收拾你。 姜音趴在他耳旁,对着他耳朵眼吹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你倒是快点好。” 与此同时,她微微用力捏了捏。 陆沉风一把扣住她头,又急又狠地吻她。 听到苗武的声音,他才松开,低哑着嗓音道:“臣重伤不能起身,望殿下恕罪。” 朱晏温声道:“陆指挥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说罢,他伸手掀开了帘子。
第065章 “微臣参见殿下, 余大人。”陆沉风强撑着起身下地,脚刚碰到地,便软着腿跪了下去。 姜音低着头行礼:“参见殿下。” 朱晏看了她眼, 轻声说道:“免礼。”随即快步上前扶住陆沉风,“陆指挥使重伤在身,不必多礼,快躺下歇着。” 陆沉风虚弱地咳了咳:“咳咳, 谢殿下。” 他缓缓躺回木板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胸前缠着的布又浸出了血。 朱晏看着他苍白的脸,一脸痛心道:“此番抓捕倭寇, 陆指挥使险些丧命。本宫回到京城, 定向父皇禀明, 记你一大功。” 陆沉风虚弱地摆了摆手:“此乃臣分内之事, 不敢邀功。”咳了咳, 他看向余友年,微笑道,“下官无能, 在与倭寇打斗时, 不慎受伤落入海中, 现下起身都困难。押送逆贼上京之事,要劳烦余大人了。” 余友年拱了拱手:“陆指挥使安心养伤。”他躬身朝朱晏施礼, “殿下且忙,老臣先行告退。” 朱晏挥了下手:“去吧。” 在余友年出去后,朱晏一撩袍角坐在了椅子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沉风。 “你这次可给父皇捅下大篓子了。” 陆沉风扯了下唇,笑道:“现在还没进京, 殿下若想把这个篓子补上,还来得及。” 朱晏垂下眼皮,大义凛然道:“本宫贵为太子,岂能徇私枉弊。无论是谁,一旦触犯国法,都该严惩!” 他站起身,弹了弹袖袍往外走。 陆沉风起身下地,朝着朱晏的背影拱了拱手:“殿下大义。” 朱晏走到营帐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陆沉风:“我欠柳家小姐一条命,日后你若负她,本宫必不饶你。”他又看向姜音,浅浅勾了下唇,“海上的月亮未必就比山中的圆,无论走多远,终归还是家里好。” 姜音欠了欠身:“谢殿下提点。” 其他人没进营帐,朱晏走后,只剩下姜音和陆沉风,帐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姜音走到陆沉风身边,双手捧住他脸,在他额上亲了口。 “疼吗?”她神色温柔地看着他。 陆沉风拉住她手放在胸口,勾了下唇:“疼。” 姜音低头吻住他唇,含着他薄唇轻吮。 陆沉风单手搂在她身后,被她亲吻时,手臂倏地绷紧,用力将她往身前按。 两人紧密相拥,一口一口地交换着气息。 吻到情动之时,姜音推开他,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双眼潮红,小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沉风沉着眼眸看她,腮肌咬得紧紧的,本就硬朗的一张脸此刻更是绷得如刀凿斧刻。 姜音被他看得心尖一颤,低下头在他喉结上咬了口。 陆沉风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大手钳住她细腰,疾风骤雨般亲吻她唇和颈,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颈上每一处。 她皮肤白皙娇嫩,没几下就被陆沉风吻出斑斑红痕。 “别,别弄出痕迹。”她颤着声推他头。 陆沉风埋在她颈间沉沉地喘着气,闻言偏头含了下她软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哑声道:“那就弄哭。” 姜音对上他深沉如狼的眼,心口一阵狂跳。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一低头,又在他喉结上亲了亲。 陆沉风仰了仰脖,动情地看着她,忍得眼睛都红了。 姜音抱住他头,亲了亲他唇,又吻他耳垂,沿着他颈温柔地吻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吮。 她不像陆沉风一身痞气,骚话张口就来,她说不出那种话,于是便用行动证明自己。 陆沉风面对她不甘示弱的挑衅,无奈又宠溺地笑道:“小祖宗,别亲了,再亲我真就要死在你……” 姜音一下堵住他嘴,狠狠地用力地吻他,不让他说话。 “咳咳……” 门外传来黎江的咳嗽声。 “大人,师先生让我问你,何时启程?” 姜音松开嘴,陆沉风这才得以喘息,重重地喘了口气,声音低哑道:“即刻就启程。” 一行人抵达京城时,天气已热了起来。 姜音穿着藕荷色夏衣,颈上缠着同色纱巾。 昨夜陆沉风在马车里缠了她半宿,早起照镜子她才看到颈上布满红痕。 她气得拧他胳膊,嗔怒道:“你看你!一会儿进了城,我还怎么见人?” 陆沉风侧着身,慵懒地歪靠在软枕上,手一伸勾住她细腰,痞气地笑道:“怪我了?” “不怪你怪谁,野狗似的,让你轻点,偏要那么重,坏种,只图自己快活。” 她一边数落,一边仰着头往颈上涂抹脂粉,试图掩盖那些红痕。 陆沉风斜勾起嘴角将她拽入怀中,看着她微张的红唇,喉头一滚,眸色暗了暗。 “是在怪我没伺候好?” 他低下头看她,指腹压住她唇瓣来回轻抚。 对上他深邃沉暗的眸子,姜音心口跳了跳,不由自主地抿唇,双唇一抿便含住了他拇指。 陆沉风感受着指尖的温热湿软,想到在岛上被她含裹时的销魂滋味儿,心尖蓦地发痒,又痒又烫,一瞬间火意燎身。 他低敛着眉眼,眸色越发暗沉了。 姜音软靠在他怀中微仰着下颌,纤细的颈又白又嫩,仿佛轻轻一折就断。 陆沉风看着她颈上斑驳的红痕,目光沉了沉,忽地撤离拇指,单手捧住她粉白的小脸。 “我如何忍得住,嗯?” 他压低声线,薄唇贴在她耳边哑声道:“你这样,我只想更狠。” 想摧毁,捣烂。 姜音呼吸一紧,半转着脸,眼神迷蒙地看他。 陆沉风看着她娇媚的样子,滚了滚喉,张口吻住她耳垂,发狠地吻她。 于是在进京前,两人又痴缠了一番。 这下她颈上的红痕越发醒目了,抹脂粉都遮不住。 气得她坐在陆沉风身上又咬又打,陆沉风却只是痞里痞气的笑,甚至还说些荤话臊她,最后气不过,她按住他头,在他颈上狠狠嘬出两个红印。 快入城时,她找出一段纱巾围在了颈上。 两人乘坐的马车刚一进城,便被柳家人围住了。 看着马车外陌生的亲人,姜音怔了怔,最终还是下了马车。 陆沉风率先跳下马车,随后把姜音抱下去。 姜音脚刚落地,柳珩便领着家人快步迎了上去。 “见过柳大人,柳夫人。”陆沉风拱手行礼。 柳宗泉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笑着看向姜音。 柳珩径直走向姜音,笑着喊道:“小妹。” 姜音看了看柳宗泉和柳夫人,微微欠身行礼:“父亲,母亲。”又朝柳珩和柳闵欠了欠身,“大哥,二哥。” 这一声“母亲”让柳夫人当即哭了出来,她低头捂住嘴,哭得肩膀直抖。 柳宗泉红着眼眶拍了拍她背:“好了,依依……音音刚回,别惹得她也难受。” 柳夫人赶紧抹了抹脸,抬头看向姜音,见她颈上缠着纱巾,正要问她是不是伤着了,一转眼看到陆沉风颈上的两个红痕,心下了然,便没再问。 站在后面的柳闵却上前问道:“小妹是伤着了还是?” 姜音摸了摸颈,轻声道:“野外露宿时,被蚊虫咬了。” 不等柳闵回话,柳珩冷哼了声,不满地看向陆沉风:“陆大人连住宿费都出不起吗?既然如此穷困,为何还要强留小妹和你同路,害得她和你风餐露宿。” 王韵赶紧拉了拉他袖子,柔声道:“小妹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乏了,先让他们回家吧,回去后再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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