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单人滑的,自然不会注重这个。 她僵在那,一时半会挑不出杨心悦的错处。 一扬脖:“你喜欢男队员的练习方法,可以。这节课你就跟凌骄阳一起做倒立。” 杨心悦嘟了嘟嘴,无所谓的笑笑。 边上传来女人的声音:“他什么时候放下来,你什么时候停。” 天打五雷轰,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训练课过得分外的漫长。 至少对于杨心悦来说,堪比地狱十八层。 练倒立,只是一时兴起,没有打算真的跟一个男生来比谁能支撑到最后。 “嘿,能休息一下吗?”她在保持自尊脑充血而死还是放平自己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凌骄阳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五米开外处,倒着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没有说话。 训练中的凌骄阳,比任何人都专注。 据说一次深城地震,很多学员吓得不是六神无主,便是撒腿就跑,他倒是淡定无比的找到一个墙角的位置,继续拉筋。 自那次后,所有队员不担心艾姐罚,反而担心凌骄阳一声不吭的示范效应。 只要他不喊累,艾姐是不会放过他们。 艾姐下达了指示,所有人都无条件服从,凌骄阳这个标杆式存在,令人闻风丧胆。 杨心悦第一天来,她就这么撞在了凌骄阳的枪口上。 大滴大滴的汗沿着她脖子往脸上流,又从脸上流进眼睛里,苦咸的汗水瞬间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凌骄阳,我今天才来,刚下飞机,我连中午饭都只吃了一个梨。”一口气说太多,杨心悦脚不小心的晃了一下。 很快传来艾姐的一记凌空瞪。 不过她也看不到,但一把戒尺直接打在了她的大腿侧。 “哟……”她低叫了一声,看到两条修长无比的腿,沿腿向上看,一张巨高傲的脸在晃。 “想放下来?”声音里听不出温度。 “是。”杨心悦完全不否认。 “那打包走人。”艾姐回得更绝。 “……” 杨心悦心口堵住,这什么人? 开口就让她走? 报销飞机票钱吗? 她连假都请了,现在回去,让人看笑话? 硬撑三分钟后,她转脖求救的看身边的凌骄阳。 “凌哥,咱们歇会?” 他一如进来时的沉默。 除了脸上的汗跟她一样,流个不停,身体纹丝不动。 头牌,实力非凡。 来了就跟他对上了,是她选择错误。 咬了咬牙,双腿摆直了。 约摸过了十分钟,靠墙的腿,已几不可见的龟速,歪向了凌骄阳的那边,脚尖正好抵在他的小腿上。 他望过来,看到她眼睛已充血。 他的腿顶了顶杨心悦的脚尖,示意她过去一点。 她没有反应,双臂微微发抖的说:“别动。” 她其实已到了生理极限,看着绷得笔直,其实只人一点点外力,就能倒下。 凌骄阳瞪她一眼:“你的脚碰到我了。” 杨心悦早没有了知觉。 “……”杨心悦,“你是男的。” 这什么道理? 凌骄阳:“做不了就放下来,靠在我的腿上搞什么?” 杨心悦:“我喜欢。” 凌骄阳:“你再说一次。” 杨心悦:“我愿意。” 凌骄阳:“不可理喻。” 杨心悦眼皮突突直跳,她但凡能收回斜向凌骄阳的腿,绝对不会靠着他。 早因为劳顿的,没有了体力。 她能挨过生理极限,到达教练常说的机械式支撑,应付了这次艾姐的下马威实属不错了。 然,凌骄阳目色渐凶:“我叫人了。” 杨心悦心一横:“叫吧,我无所谓。” 凌骄阳脸色涨红,汗水滂沱而下。 自这段话结束后,他的目光从头到尾,再不曾留意她半分,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跟她牵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墙角,一男一女,双双倒立,脚腿相连。 向来独练的凌骄阳,跟新来的女队员扛上了。 两人一言不和就斗脚。 正跳完一组舞蹈动作的卫国,踩着不伦不类的芭蕾步伐过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 他看不过眼:“凌骄阳,算了算了,她知道错了。眼睛都哭红了。” 没哭,是汗流眼睛里了。 凌骄阳斜了卫国一眼,嗡嗡的说,“不是我让她做的。” 杨心悦咬唇努力让自己别倒下。 至少第一天,她做为双滑队员是有实力的人设要立住了。 但一秒都是煎熬。 卫国见劝不动,点了点头,向后面的陈光滑了一眼。 陈光早就注意到他们这边。 凌骄阳训练时不好相处,这是公认的。 他们训练都尽量远离他。 杨心悦不知天高地厚的先惹艾姐,后招凌骄阳,他们不能做落井下石的人。 于是,他做着最常见的前踢脚,一步一步的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走到凌骄阳的跟前,一本正经的喊着:“坚持就是胜利。” 说完低头笑笑,左腿绷直往前猛踢,落下时,整条腿向外侧落下。 腿下瞬间,脚尖勾到了凌骄阳腰。 力道不大,但某人的身体支撑力全在双臂之上,腰上已经不起这通扫堂腿式的偷袭,瞬间斜斜的倒下。 同时带动身边另一个人,跟他一齐,如被风吹倒的两棵树,双双倒下。 凌骄阳身上压着另一个人的一条腿。 他皱眉扫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刹那,他像触电般,弹开到一边去。 寒冷的眼狠狠瞪着陈光,捧着手,目光移到杨心悦身上,看她浑身湿透,有什么想说的,又生咽了回去。
第16章 陈光被他看得心虚,抬眼看天,转身,指着墙面上的挂钟,“艾姐,够钟了。” 艾姐要去接自己的女儿下课,还要送去课外班学画画,不能迟到。 每次都是到点就走,绝不拖堂。 艾姐离开,全场欢呼一声,作鸟兽散。 重新落在地上的杨心悦,呆呆看着天花板,半晌未动。 教室里的人已走得差不多,她都不曾挪动半分。 直到刀仔关了摄像头,站在她身边说:“杨心悦,都走了,起来吧。” “让我装会死。”她有气无力的说。 “别死这,凌哥的车还等着你洗呢?” “能用我之前洗的那一辆抵了吗?我不想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服务。” “之前那辆是艾姐的车,她的车,从不让别人洗。” 杨心悦眼珠一翻,秒懂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原因了。 她瞪着上空,虚弱的问:“你们冠宇都这样对双滑女队员吗?” “冠宇以前有个彥燕飞,她是艾姐的得意门生。” “啊……啊……啊,”接连受打击的人生,让她心中翻腾,“子弹在她心里上了膛啊!我要被她秒了啊……” “还有,凌骄阳刚落下时,小手指好像被你的脚磕到了。” “完了完了完了”,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你跟他……没完……”刀仔抱着摄像机笑,所有的话尽在他的不言中。 下楼。 矅蓝色的车,停在眼前。 杨心悦走到车窗边。 凌骄阳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实是在看她的手。 她以为对方会带他一程,可车身已缓缓的移动。 唉,他是什么意思?看见她就要跑吗? 那为什么迟不跑晚不不跑的。 偏偏她走过来就跑。 移动的车身,没有要停的意思,承载着杨心悦渴望的目光,慢慢远去。 她试着挥手,太痛,举不起来。 连手指弯一下,都觉得肌肉里的神经元在撕扯,痛的感受成功阻止她进一步动作的可能。 倒立超过了三十分钟,她的手已不是她的。 在左右手各试了一次后,她选择放弃叫停那辆并不会为她停下的车。 “要我带你吗?”在身边,有人刹住了一辆二八的自行车,“我也要回宿舍。” 刀仔后头的人不耐烦的催促,她才猛地回过神。 “你不是跟拍的媒体吗?”她不好意思起来。 “是,我主要任务就是跟拍你,二十四小时那种,所以带你一起回宿舍,安全得很。” 哦,早说。 跳上后座,刀仔摆弄着车把上的摄像头,对着身后的人,为了完成跟拍任务,他这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摇着腿,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结束了。 很奇怪,矅蓝色的车也刚刚停稳。 凌骄阳就是司机,车开得跟自行车一样慢,他的开车技术一定菜得很。 车门打开,里面吐出几个人,凌骄阳本人手臂搭在车窗上,眼睛看着前方。 后视镜里,卫国和陈光主动走向杨心悦。 没有几句话,卫国和陈光已经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自来熟的女生,他莫名的讨厌。 不去看,眼睛别开。 过了一会,又移回目光。 两个傻大个,指着某个方向呱呱个停。 “这里出去三公里,有一个超市,一般周末可以去。” “我们骑自行车去。” “我可以带你。” 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他不用刻意都听得出他们的愉快。 “凌哥,去市区新开的广记烧鹅店吗?”飞妹站到了车边。 凌骄阳垂目,“没空。” 飞妹耸肩,无奈看向艾,对方上前:“队里的跌打药用完了,我想买些回来。” 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凌骄阳能载她们出去。 其实,队内每个人都有车,区别是凌哥是小车,她们是小电驴,而男队员里有不少是自行车。 通常,凌骄阳会通融的。 不过今天他好像情绪不太好。 两人磨了半天,他在答了一句不去后,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而另一边,三个男生跟杨心悦约好十分钟后再见,便飞一样的冲上了宿舍楼。 只有杨心悦慢慢拖着步子走过来。 “吧嗒”,身后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 杨心悦侧目看了一眼。 凌骄阳站在车门口,看着她。 她走,他也跟着走。 她停,他也停下。 走到二楼,看到四个巨大无比的箱子,正横亘在二零一室的门前。 她磨蹭的过去,拿脚勾着往外推。 “砰”一声,箱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声音在平静的楼道里回荡。 突然移动的箱子前行受阻,一只脚抵在了前进的路上。 “你没手吗?”凌骄阳问。 “痛呀。”杨心悦有气没力的说。 她的手根本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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