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的身份果然好用极了!阮笛从来没从她爸爸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冬奥冠军?”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心岚,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刚刚不是说做直播吗?” 阮笛答:“他现在退役了呀。” 屈哲似乎明白自己刚刚哪里出错了,他点点头;“今年年初退役的。” 秦心岚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动作极慢地扭头看向阮颐年。 只见阮颐年突然正襟危坐,整个人都被提起了兴致,问屈哲:“冬奥?什么项目?” “单板滑雪。”他回答。 看到未来岳父眼睛里猛然迸发的光彩,前后差距过大,饶是屈哲自诩心理素质极好,也有些难以适应。 “单板滑雪,单板滑雪好啊!”阮颐年重复了好几遍,对着屈哲连连点头,“真不错……真不错!” “滑雪应该常年都在国外练习吧?”他又问。 “是的,一直都在瑞士。” “二十四岁就退役了啊,”阮颐年想了想,“也是,现在都是越来越年轻化。” 阮笛张大嘴巴,她居然从阮颐年的脸上看到了和蔼这两个字。 …… 二十分钟过去,餐桌上的饭菜都撤下了,两个男人还在津津有味说个不停。 阮笛和秦心岚已经挪到沙发上,为志趣相投的两人让开空间。 阮颐年的脸上挂着笑容:“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真优秀。你从多大开始训练的?” “十岁就开始了,大学断断续续勉强读完,所以您刚刚问我有没有在上学,其实退役后有几所大学找来问过我读硕士的问题,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补一下学业的空缺。” 阮颐年满意地点头:“还是读书吧,读书总没坏处的,你以后也不愁没有发展,现在国家对奥运冠军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 屈哲笑笑:“不瞒您说,其实阿迪对面的房子,就是几年前拿金牌以后一家地产商送的房产。” 阮颐年了然点头,笑容更盛:“难怪,我查过那楼盘的户型设计,你住在阮笛对面,应该是个大平层吧?他们这种央企,对待奥运冠军一向慷慨。” “是,叔叔其实您很关心阮笛啊。”屈哲见阮颐年态度软化,开起玩笑。 他发现他的未来岳父有些傲娇。明面上对阮笛严肃又冷漠,背地里却偷偷关心,连租的房子都去做功课了解。 “她太不让人省心,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直播瞒着我们,搬出宿舍也瞒着我们,她妈妈去看她之前租的房子,环境太不安全了,她还硬要自己找。”阮颐年胸口起伏,说到这个又要生气。 他的声音较屈哲要大一些,阮笛在沙发上听到零碎,有些不满地嚷嚷:“阮书记!怎么又开始说上我了?都多久前的陈年烂谷子了?” 阮颐年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没有理她。 屈哲问:“叔叔,您不同意阮笛直播吗?” 阮颐年皱起眉:“她的情况和你不一样,她还是个学生,还天天搞直播这种东西,就胡闹。” 这下屈哲明白了,他方才在饭桌上是戳了阮笛家的敏感话题了。 怕触了老人家的点,他谨慎地没在这上面多说,话题一转,问:“叔叔您也是从事体育?您主要是教……?” “我啊,一辈子都跟田径死磕。我的梦想就是培养出800米国际赛事决赛的运动员,希望以后有人可以做到吧。” 提起这些,阮颐年感慨万千,但眼中还是布满遗憾。 屈哲显然对这些项目都有一些了解:“现在田径项目亚洲人不再是绝对劣势了,您不用灰心,还是很有机会的。” 阮颐年便又和他讲起他们界内出过的天才和一些遗憾。 秦心岚远远偷瞄了好几回,笑着跟阮笛说:“真是从来没见过你爸这么多话。” 当晚,屈哲跟阮颐年聊到很晚,最后阮颐年甚至强烈留他在家住,让阮笛大跌眼镜。 屈哲自然没有应下这个好意,只说已经找好酒店。第一次登门,没有合理的身份实在不好留宿。 阮颐年把阮笛一同赶了出去:“你快去送送人家,多大的人了还不懂这些,不能没有待客之道。” “送到酒店前台办好入住,听见没有?” 这架势,阮书记这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 “砰”一声,门被关上。 “哇……”阮笛看着关上的大门,转身给屈哲竖起大拇指,“牛逼。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对谁能这样,冠军光环真了不起。” “还不是靠你,给我吹上天。”屈哲看着她笑。 “嘿嘿,效果这不是达到了吗?” 阮笛很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一路走来,一会儿踢小石子,一会儿又走到了道牙上。 “阿迪。” “嗯?”阮笛又踢起一块小石子,扭头看他。 轻快的脚步中,屈哲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所以实在不忍破坏。他看着阮笛明快的表情,停顿了好一会儿,极少如此不果断。 最后他还是问出来:“你爸不同意你直播吗?” 阮笛脸上的表情果然僵住,肩膀似乎也塌下来,她叹了一口气:“一直都不同意。” “我记得,来之前你说你妈妈已经同意了?” 阮笛摇头:“他们之前其实都不同意的,但后来看我保研了,我妈就变得很支持我,我爸还是不同意,后来我保研以后和他吵了一架,他没词儿了,没再说不同意,但也不许我和我妈当他面提。” “一提就黑脸,”阮笛用手把嘴角往下拉,还搞起了模仿秀,“像不像?” 屈哲不禁笑起来。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谨慎了吧?我妈其实还好,她总是做做样子说我,做给我爸看的。但她傻啊,藏不住事儿!她知道了,我爸肯定也要知道了。” 说着,阮笛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贼兮兮道:“你看这是什么?” 看清手机样式,屈哲失笑:“你还真是一刻都不放松。” “那是,我必须得时刻做好防守。”阮笛得意极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小区门口。 阮笛继续往外走,毕竟得奉她爹的旨给人伺候到入住完毕。 屈哲将她拉了回来:“行了你回去吧。” “啊?”阮笛有些发懵。 “太晚了,外面不安全。”屈哲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他没有很快放开阮笛的手。 “哦……”阮笛的视线挪到被他握着的手腕,有些木讷地回应着。 “今天没法直播了,回去早点睡。”屈哲这才松开她,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下她的头。 阮笛偏过头,有些不自然道:“揉我头干什么?” 屈哲趁机将魔爪又伸到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喂!你居然捏我脸!”阮笛惊呆,扑上去就要揍人。 屈哲立刻闪身,快走了几步,笑道:“不是不让揉头吗,我换个地方。” “走了。”他背对着阮笛,颇为随意地挥了下手,算是跟她告别。 阮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张地捏起手指。 她看着屈哲逐渐走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谁说不让他揉了……”
第36章 阮笛感觉自己脸都臊红了…… 转天一大早, 阮笛又是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先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六点钟,刚早上六点!这谁给她打电话?是人吗?! 这已经是第几天她没有好好睡个懒觉了,而且无一例外, 都是被电话吵醒! 阮笛拿起手机,看到屈哲的名字, 这个火更压不住了,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每天早上起不来吗?? 她闭着眼睛, 一个深呼吸以后才接了电话,语气特别臭:“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我想杀人!” 她没记错的话, 昨天他从自己家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吧? 屈哲停顿几秒,说:“我想问你爸妈都喜欢吃什么早饭,我去买。” 他看了看时间:“是有点早,我担心他们起得早已经买好了。” 阮笛混沌的脑子将这两句捣腾明白以后愣住了,她睁开眼猛地坐起来,顿觉脸如火烧,为自己刚刚起床气发的火羞愧不已。 尴尬地沉默了十几秒,她小声说:“我家附近有个陈记早点铺子,我爸很喜欢去那吃。” “行, 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 “……哦。”阮笛彻底没了底气。 她懊恼地重新躺平, 但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几分钟的时间床单被她折腾得皱在一起,阮笛实在待不住了, 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她飞速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走廊还是一片黑暗,秦女士和阮书记的房门紧闭,看来都还没有醒。 她蹑手蹑脚地溜下了楼。 阮迪家小区正门附近有一条小街, 这个时间很早,仅有零星几家早点铺子开着。 陈记的招牌很亮眼,他家的生意也很火爆,才不到六点半,居然有三四个人在排队。 阮笛远远便看到屈哲的身影。 可能是运动员的职业素养,他不论站姿还是坐姿总是很挺拔,在几个大爷大妈中异常显眼。 阮笛偷偷走近,想吓一吓他。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正在很热情地和他搭话,他笑容得体,一一回应。 距离还有些远,阮笛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能看到那个阿姨很开心,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是个人他都能摆平呢?阮笛回想起昨天她爸那个变脸般的态度转变,她忍不住感叹,社交能力真的是天赋吧。 她已经走到了屈哲身后。 那个阿姨正在跟他详细讲陈记的哪样早饭最好吃,哪样千万不要点,屈哲笑着回应,游刃有余。 阮笛藏在屈哲身后,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寻到二人对话的空档。 她扬起手,准备狠狠拍他肩膀。 这时屈哲猛然回头。 阮笛登时吓得一哆嗦。 屈哲眼里也有意外:“你怎么起来了?” 阮笛咽了下口水,惊魂未定:“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卧槽,吓死她了!什么鬼啊,怎么吓人没成自己反被吓了?? 熟悉的栀子香他怎么会认不出来,但屈哲没说,开始故弄玄虚起来:“你从小区口出来我就看到你了。” “??”阮笛一脸问号,那她刚刚那一通岂不像个傻子? 看到她怀疑人生的表情,屈哲忍不住笑出来。 “这就是你女朋友吧?”那阿姨见到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探过头问。 屈哲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啊……”阮笛懵了,不知如何回应。 阿姨见阮笛出落得这么水灵,笑着跟屈哲说:“这么漂亮,难怪哦,这么早来给女朋友买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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