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帮上什么,而且我最后成了逃兵,我一直很不好意思。”邻居说。 白熊婶用力摇头,“不是的!如果不是你最先朝我伸手,我可能没勇气走到现在,而且你不是逃兵!” “何律跟我说了,是你找上她,她才知道我的情况。” “我们以后也一直保持联系,好吗?”白熊婶期盼地说。 邻居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神情复杂又好像能看出些欣慰。 “你真的变了。”邻居说。 白熊婶笑了笑,“这一路上很多人帮我,我肯定也要作出改变。” “你不介意我当逃兵的话,我很愿意继续找你。” “不是逃兵!”白熊婶再一次说。 邻居想起停车场的那辆车,提醒道:“他真的不在家吗?我看他的车还在楼下。” 白熊婶点点头说:“他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今天的行程,是一个广告宣传,要飞外地,估计是经纪公司那边派保姆车接他。” 邻居点点头,“以后不在这边住了吧?” 白熊婶回答:“对。” 开晴听着两人的交流,意识到她们曾经关系应该很好,因为一件事情渐渐减少了来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告别了。 白熊婶走进她过往的家。 观察着白熊婶和她预定前夫的家,开晴心情变得不好。 与其说这是他们俩的家,倒不如说这里是她前夫的家。 放眼望去,开晴看不到和白熊婶有关的东西。 白熊婶心灵世界里幻想出来的家不是这样的,她的家里应该有很多画,摆放着很多颜料,她会把颜料整整齐齐放好,在颜料旁边放她喜欢的花,真花也好,手工做出来的假花也行。 除了画,她家里应该也要有毛线团、大块大块的布和一台看着就很厉害的缝纫机。 白熊婶的兴趣爱好很多,一个兴趣爱好多的人,家里应该是藏不住她的痕迹的。 可客厅里没有任何关于白熊婶的东西。 白熊婶没有脱鞋,直接踩进家里。 客厅挂着一张巨型照片,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在照片里摆着造型,像明星在拍海报。 可能还真的是明星,开晴想到白熊婶刚才说的“经纪公司”。 房间很大,白熊婶直接往最里头的房间走。 最里头的房间是杂物间,里面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放了很多清洁物品,散发着一股异味。 可白熊婶却像没闻到这些味道一样,走到杂物间的最里边蹲下,从置物架的最低下拿出几块用黑布包着的方形板。 黑布里包着的是她的画。 黑布旁边有个收纳包,收纳包上印着清洁产品的广告,这里面藏着她的颜料和画笔。 她将这些东西全部抱起,这些就是她所有的东西了。 她带齐东西,准备离开,身后忽然出现一道男声。 “臭女表子你他|妈还敢回来?” 然后是熟悉的、刺骨的疼痛。
第55章 煤气灯 痛痛痛! 处在白熊婶体内的开晴感受到强烈的痛意。 若这是她的身体,此刻她面容估计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白熊婶背对着声源,开晴无从知晓为什么后脑勺突然这么痛。 分明她的感知像注射麻醉般变得麻木,可仍能感受到强烈的痛意。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白熊婶手中用黑布包裹的画跌落在地。 晃荡,画不知撞到什么,发出声响。 白熊婶努力撑着置物架,尽可能保持身体的直立。 就着白熊婶的视线,开晴看到了疼痛的来源。 数不清的玻璃碎片在地面四散,散发着酒味的液体流动着,洇湿黑布,仔细包裹好的画也染上酒的气味。 白熊婶被人用玻璃酒瓶在后脑勺重重地锤了一下。 开晴惶恐地看着玻璃碎片。 在剧烈刺骨的疼痛后,身体的自我保护让这阵疼痛感忽然降低变弱,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眩晕。 白熊婶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周围地震一般晃动着,也可能是她在颤抖。 她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放在后脑勺,手刚一触碰到后脑勺,就感受到发丝中流出的湿润黏腻。 她将右手放回面前,鲜红色的血倒映在她的双眼中。 痛。 白熊婶张开的嘴巴无声说出这一字。 不仅手在颤抖,她的嘴唇也在颤抖,从她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想起的那一瞬间,嘴唇便抖了起来,唇色也瞬间变白。 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速度更加快了,快得她几乎要站不住,快要跌落在地上,她开始觉得冷。 “你、你……”白熊婶仍强撑着站着,她努力扭过身子,看向对方,艰难地想跟对方说些什么。 开始变得迟钝的疼痛感又一次受到刺激,这次,她那长长的头发被对方用力扯拽,她的头发成了他把控住她的支点,一下一下地将她往外拖拽。 “离婚?你真以为我拿那个男人婆没办法?” “妈的,出去了还敢回来,你等死吧你我草。” 开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她不敢看顺着白熊婶的后脑勺向下流的血,不敢看对面狰狞的脸,可即便闭上眼睛,被削弱过无数倍却还能让她觉得疼痛的痛觉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白熊婶正经历着比她感受到的疼痛还要强烈无数倍的痛意。 白熊婶没吃上那顿专门为她做的饭。 隔着几层墙的楼下,一个帮助她逃离苦海的人等着她。 可白熊婶的双眼是睁开的,所以她必须看到这一切。 白熊婶的气息变得很弱很弱,她的衣物在对方的殴打下变得凌乱,衣物下是许多结痂的、快要痊愈的伤口。 她的视线忽然看向远处。 远处,她被往外拖拽时勾住的黑布正躺在地上。 里面的几幅画从黑布中散了出来。 画布之上,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紫红色的夕阳晕染着天际,烂漫又美丽。 她看着那些画,过往瞬息间在她眼前走过一遍。 “开门!死人/渣!!!我知道你在动手!!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一道声线强势地闯入她眼前的走马观花,白熊婶想起她逃离这里伊始,她的灵魂陷入这段回忆中,呼吸逐渐变弱。 好可惜。 不该回来的。 她真没用,离婚都做不到。 - “诶,茗玥,最近老跑来我们学院找你的那个男生是不是表演系的啊?”好奇的同班同学在下课换教室的路上凑到茗玥身边。 没等茗玥回答,同班同学伸手指着某处,“你看你看,又来找你了。” 茗玥顺着同学的手指向楼下看过去,一穿着干净整洁的男生正站在教学楼下,手里拿着什么。 他周围来来往往很多上课或下课的人,这些人在经过他时,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真般配啊你们,一个帅一个美。”同班同学艳羡道。 茗玥很美,她们美院漂亮的女生不少,可她私心认为,茗玥是最符合外人眼中传统美术生外形的美人。 她总是穿着裙子,皮肤白皙,有着墨般的齐腰长发,没有人时,表情淡淡的显得高冷,可一旦有人找她,她会笑盈盈地望着对方,说话温声细语。 当然,比起外形,更让同班同学羡慕的是茗玥对色感的把控,明明大家用得都是一样的颜料,偏偏她就能调出最完美的颜色来。 楼下的男生在抬头那一瞬也看到了茗玥,他灿烂地笑起来,高举着手挥了挥。 “你们是不是在恋爱啊?”同班同学看到他的视线跟涂了胶水一样黏在茗玥身上,禁不住问。 茗玥忙摇头。 “没有没有。” “他们期中考试要拍一部短片,找我帮忙而已。” 茗玥解释道。 同班同学大为不解说:“他们表演系人多得很,还需要找你帮忙?咱和他们专业也不太对口啊。” 茗玥有些羞赧,脸颊染上绯红,“他们想我客串个角色,我没答应,所以他才一直来找我。” 同班同学不太相信地“哦”一声,“客串镜头又不多,你都不愿意了,他们怎么不去找别人?” 茗玥瑶瑶头,“我也不知道。” 她又看向楼下的男生,男生正举起手里的袋子摇了摇。 茗玥弯眼笑了笑。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这位表演系的男生经常来找茗玥,以至于油画系的大家都认为两人在谈恋爱。 传闻让茗玥深受苦恼,于是某日,在男生又一次找茗玥时,茗玥难得强硬地说:“我真的不想客串,你别来找我了。” “啊,你说那部短片吗?早就拍完了。”男生的回答出乎茗玥的意料。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来找我?”茗玥不是迟钝的人,在她说出这话时,已经确认了问题的答案。 关系变得熟稔亲近的二人顺利成章谈起了恋爱。 茗玥此前没谈过恋爱,她的恋爱史就是一张白纸,对方怎么表现,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恋爱就是这样的。 她也确信,恋爱中有争执争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别故意曲解我说的话,我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是你自己想东想西,疑神疑鬼,都说了我是演员,拍亲密对手戏很常见,我都说了我对她们没意思。” “你明知道我怎样想,你还要这样做,那我怪你骂你有问题吗?全都是你自己的错!” 茗玥脾气很好,很少跟人吵架,面对对方不容置疑的口吻和逼问的语气,她不知如何反驳,甚至每次争执完都陷入深深的愧疚,将一切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你太情绪化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 “你这样很不正常。” “我不想跟你争论,难道你不信我吗?” 当陷入愧疚后,她的情绪变得敏|感,像定时炸弹一触即发。每每此刻,她都能看到他真诚地站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双手,试着调解她的情绪,于是,她变得越来越依赖对方,认为对方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在表演上很有天赋,被大导演看中,拍了一部电视剧后一炮而红。 “没事,以后我养你,你不用这么辛苦画画,你看你的手,拿画笔拿得都有茧子了,长茧就不漂亮了。” “为了你,我再辛苦拍戏都值得,等以后我们结婚,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偶尔到剧组陪我,过得舒舒服服得不好吗?” 茗玥喜欢画画,即便对方这么说,她还是经常泡在画室。 渐渐的,她发现,每当对方发现她在画画时都会失联几天,即便能见到他,他也当作看不到她,直到她顺从他的意思,减少在画室的时间,他才会恢复与她的交流。 所有的技艺都需要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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