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特地来看我们真真的?哇塞,依姐不愧是演过观音的好演员,现实生活里也人美心善啊!这花儿选得真漂亮!” “呃...”李依一着实没想到薛真的经纪人原来是溜须拍马这一卦的。不过正好,这样的性格加上年纪轻,不用费多大功夫就容易煽动起来了。 思及此,她看向蕾顺眼不少:“咳,小向是吧?你太客气啦!都是自己人,也不用称您您您的,大家自在点。” “依姐哪里的话,这是礼貌,应该的。哎,您这杯子空了?祝宁,快给依姐续上!” 祝宁尚在瞳孔地震中,被喊到名字才如梦初醒,游魂似的倒好热水又闪回门边,路过向蕾时看到上司讨好的表情,深刻怀疑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向蕾被换了魂。 薛真抓紧了被子的边缘,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客套完毕,李依一清了清嗓子准备进入正题:“刚坐了一会都没看到小向你,还奇怪艺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看到经纪人出现。平常在这边拍戏也不见你来探组,这点我可得代薛真批评批评你啊。” “依姐教育的是。嗨,还不是有点工作没做好收尾,所以挤不出时间陪组,一定吸取教训。” 见对方道歉认错得真诚,明明是打官腔糊弄的语气,却不会让人觉得油腻难忍,李依一对向蕾的态度还是挺满意,继续装腔作势:“既然你知道错在哪就要好好改正。薛真是我挺喜欢的后辈,凡事我也愿意多帮她几分。” “是是,真真没少跟我说,依姐在剧组挺照顾她的。” 啊这?李依一看了眼薛真,后者使劲的点点头。挺照顾?除开拍摄对戏外,二人的私交仅止步于剧组聚餐而已。 她不自然的挽了挽刘海,干笑道:“噢,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跟制片、导演他们谈过了吗?他们什么态度?” 对方快速飞过的阴沉和不悦尤为明显,李依一心中顿喜。 “刚就去找了兰制片,不过她正在和道具组的负责人说着话,等了挺久都没结束,我就先回来了。”紧接着,她听到向蕾嘟嘟囔囔的唠叨:“也不说先解决艺人的事,搞错重点。” 李依一大眼滴溜溜的转,赶忙把站着的向蕾拉到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细声安慰:“你年纪小,可能对兰懿制片的做事风格不熟悉。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啦,以公司和电影的利益优先,可能对新传确实有些不上心。” 不过向蕾之言倒是有让她在意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兰制片是在和道具组的负责人说话?”
第222章 谁是黄雀 突然的反问与表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性格的经纪人, 双重反转的进展让薛真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想帮向蕾圆话,对方却自然地接道: “巫哥和我们公司是老相识了。”向蕾耸耸肩, 稍微拉开了与李依一的距离:“刚才在走廊看到他也来了, 我还有些意外。按常理来说, 负责道具的Staff没必要跟过来吧?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依一闻言,不自觉的抠紧了床单:“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大概说了下今天的意外有蹊跷, 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就联系他之类的。”向蕾从牛仔裤口袋里抽出一张小卡片晃了晃, 瞧形状应该是张名片。 巫行运的确保持着随身携带名片的习惯, 李依一第一次和他在私下碰头时也收到过, 当时自己还跟助理嘲笑过对方老派的做法。 可巫行运在电话里为什么没有提到他也在医院?还背着自己偷偷与新传的人联系?对方忽然说的计划有变、改变方向,难道是想吃两家饭!? 李依一越想越不得劲, 下唇几欲要咬出血来。 钻心地刺痛提醒了她,现在并非能胡思乱想的局面。 “噢...哎, 别怪我多句嘴。这一回真真被砸伤,跟剧组的道具安全脱不了关系,那个巫组长万一憋着什么坏心思想减轻他的责任呢?给你提个醒,还是不要私底下见他比较好。” 向蕾边听边点头,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也对, 还是依姐想的周全。” 李依一满意地微微颔首,偏过身朝薛真挤眉弄眼:“你没来之前我正好和真真谈到跟剧组沟通的事儿。真真也有些自己的主意,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不妨大胆的说说看?” 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薛真。 她摸了摸脑袋, 脸蛋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头越来越低, 似乎是极不好意思的喃喃说道:“我都不记得了,也没有依姐想得那么全, 依姐帮我说说吧?就按你跟我讲的那个意思。” 李依一像是被扼住脖颈卡得直难受。她怎么觉得这话儿听起来怪怪的?! 但被向蕾好奇又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唔...我就觉着,真真这事儿可不能被剧组和制片忽悠过去...” “哎,依姐你等等。”向蕾打断她,回头朝屋子里另外一个人说道:“祝宁,你帮我买瓶可乐回来。”竟是要打发薛真的助理离开。 祝宁一愣,随即拖拉着脚步离开房间,关门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向蕾朝门口翻了个白眼的神情,被李依一和陶桃尽收眼中。后者更是不动声色的挪到门背角落,极力降低存在感。 “依姐,这下真的没有外人了,您说。” 李依一依葫芦画瓢,也让陶桃到病房外等着。清清嗓,二郎腿翘了起来: “跟你聊天挺投缘,就以过来人的身份教你几招。眼下医院门口有十几个记者等着最新进展,网上也有很多吃瓜路人。你真以为他们关心艺人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个个巴不得能出点大事,最好是艺人重伤或者翘辫子的程度。不用一个小时,你从幼儿园穿开裆裤到睡了几个男朋友的事儿都能给你扒个底朝天,美其名曰称为怀念和致敬。” 她像是回忆起什么,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硕大的银质圆形耳环因着主人的动作,在空气中迸出叮铃哐啷的脆响。 顿了顿,李依一继续说道:“你知道咱们拍的是献礼剧吧?照现在这进度,再不抓紧时间,估计等亚运会结束了都还卡在审查的环节。” 所以最着急想恢复拍摄秩序的,自然是电影的制作方。如果将双方的博弈比喻成一场赛跑,薛真的优势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向蕾收起客套的笑意,站直身来回踱了几步后凑近李依一,感兴趣地追问:“依姐话里的意思我懂,可是进组前签过合同,白纸黑字写着要配合剧组的安排与拍摄。到时候事儿闹大了,我这边可占不到理。” 就差把“你教教我怎么做”写在脸上了。 李依一舔了舔唇,眼中闪过诡谲的光: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剧组不得好好给人一个补偿?《致胜》是人物纪录片,但也有艺术创作部分嘛。有些情节,编剧能改自然也能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觉着真真女二的戏份不够出彩、塑造人物性格不深刻,要是能再多些表演空间那就更完美了。” “......”向蕾倒真的没想到,对方的理由居然如此大义凛然:“电影是围绕着依姐你扮演的主角开展的,其他的配角是锦上添花、作个衬托,怎么能乱改戏呢?” 况且从薛真几人的反馈来看,李依一并不是个大度豁达的人。 “一部好电影,不仅要主角演得好,也得靠对手演员的帮助嘛。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girls help girls?” 薛真听得眉心直抽抽,艰难咽下想反驳的话。这句口号是为呼吁女性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关心而存在,但从李依一口中说出来,她真觉得特别恶心。 薛真不止一次听到工作人员在背后吐槽李依一,使唤助理就跟封建社会对奴隶似的,呼来喝去、恶语伤人。 不仅如此,对方的臭脾气还撒在随组的Staff身上。其中一位给李化妆的老师,怀孕五个月刚显怀,李依一就嫌她用着不方便、说些孕妇会影响自己运势之类的屁话,强硬要求换人,否则罢拍。 把化妆老师气得人仰马翻,差点儿动了胎气。最后还是薛真私下主动向制片表示对换化妆师才算完。 明面上的事儿已能说明恶劣程度,更何况是看不见的冰山之下?薛真偏过头去,绷直了背。 李依一看向蕾兴奋的神情,借着喝水的动作压了压得逞的笑意。 “兰制片人那边...可不好弄啊。”心动归心动,向蕾也未完全丧失理智,表示出了为难——最大的难关可是那位铁娘子。 改戏、加飞页,在电视剧的拍摄中是常有的现象。起初,只是出于应对紧急的情况而临时改戏,比如拍摄场景制宜或者天气不佳、资金和演员受伤之类的原因,在不影响进度的情况下作改动。 可现在却变了味,成了演员、经纪公司和剧组博弈的工具。每个参与方自然是想自己更出彩,所以肆无忌惮的添加、删减戏份,导致开机时好好一部戏,最后落得个鸡飞狗跳的下场。 而对于电影,从筹备到开拍,必然是有成熟、完整的故事内核才能启动项目。如果薛真要是想增加存在感,肯定会破坏原先构设的世界观、中心思想,先不说难以取得导演和编剧的同意,怕是兰懿作为制片方,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李依一内心暗骂向蕾蠢笨,不得不打出明牌:“你反过来想想,难道兰懿没有怕的东西么?演员工会、舆论压力、延迟复工,哪个不是她的弱点?!” 说到激动处,她的唾沫星子乱飞:“跟工会提遭遇精神伤害以后,按规定剧组要等到演员治好精神疾病才能正常工作,随便找个心理医生开几个月的疗程,她兰懿敢跟你们耗吗?” “再凭你们新传的营销实力,放点消息搞心态,煽动路人造势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依一正讲得飘飘然,突然哑了口。糟糕,有点得意忘形说太多...她立刻审视向蕾,对方一副“受教了”连连点头的神情,才让李依一放下心来。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眼白一翻,厉声告诫道:“我刚说的,只是举个例子,别让我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否则......” “是是,这点规矩我懂的。”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我就不打扰真真休息了。” 李依一来医院一趟还有其他目的,在薛真这儿耽误了不少功夫.幸好结果令她十分满意,遂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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